中原中也不自觉的便皱起了眉头,这和他们在侦探社所决定的事情有一定的偏差。
他刚在裂缝源见到津岛修治时以为那是小山宫寒扮演的,可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却发现,这人并不是小山宫寒。
他不禁开始猜测是否是在自己与国木田上船后发生了什么意外。
还没来得及调查什么,一阵爆炸声响起,那声巨响震耳欲聋,连脚下的地面都颤抖了几下。
中原中也不敢离得太近,而是在离爆炸地点不近的胡里小心观望。
“这可是津岛家的老爷子啊,啧啧啧,就这样没了。”
有人在靠近,中原中也敏锐的感觉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一个闪身将自己的身影藏在阴暗的角落。
随着两个人走过后,还留下了他们议论的声音。
“听说是长老们忍不住了,鲨了津岛老先生,用来对州长施压呢。”
另一个声音自以为降低了声音,实则在一墙之隔的中原中也听的清楚极了。
“以为榜上州长后就飞黄腾达了,啧啧啧这不还是为羽叶玄大人当了挡箭牌嘛。”
声音与脚步越来越远,但中原中也在这三两句之间也听明白了前因后果。
死的人是津岛家族的人,但中原中也此时却想的是另一个问题,这个人的死亡和津岛修治有关系吗?
他见到津岛修治就在今天,不多时就发生了爆炸。
他探出头,小心的观望着那边的一片狼藉的情况。
只见从车子上下来几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与身边大部分普通人所穿的布衣相比,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一般。
那些人在门口站了一会,与守在门口的人交涉片刻后便走了进去。
不多时,就离开了。
一切又回到了平静。
第二天悄然来临。
门外传来敲门声,太宰面无表情的睁开了眼。
他在走廊上有脚步声时便已经清醒了。
“先生,该起床了。”
外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穿过门板后已经有些失真了。
这是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有人来叫起床。
太宰坐起身来,看了紧闭着的房门一眼,便起床洗漱。
外面待着的女人就像是在里面安了监视器一样,等太宰洗漱过后,便再次敲门。
“先生,今日要穿的衣服已经为您拿来了。请问是要现在更衣吗?”
太宰在室内活动的步伐停顿了一下,看得出他们对这次葬礼的看重,居然拿了衣服来。
要知道太宰在这里如此之久可从来没人来规定衣着。
太宰也不知道现在是要感谢他们对这次葬礼的看重还是嗤笑他们的表面虚伪。
“进来吧。”
太宰说道。
下一刻门便从外向内推开,一个女人身后跟着两个仆人装扮的人,一个手中端着衣服,另一个领着食盒。
而那女人则端着一堆不知什么用处的工具。
三人迈着一样的步调不急不缓的走进来。
“您先请用餐,你们把东放下后就退下吧。”
为首的那人对太宰行了个礼后,便对身后的两人冷声说道。
身后的人如提线木偶般,脚步一致,甚至连动作的幅度都极为相似,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人将衣物连带着托盘放在桌子边,另一个人则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在距离托盘最远的地方。
一切都在寂静中度过,太宰仿佛回到了津岛家中一般,那沉闷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
“局势需要,您担待。”
见太宰用完早餐后,那一直站着的女人从角落走上来,拿着那些道具便开始在太宰脸上涂涂画画。
不多时,镜子中的脸就变了一个样子。太宰端详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貌,似还在欣赏一般不时的点头称赞。
太宰换上了那身被拿来的衣服。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勾勒着腰线。
他的头上被带了假发,原先的桃花眼在眼线等化妆品的装饰下眼角微微向下下垂,脸上用的特殊材料让整个人的脸型在视觉上发生了变化。那是张极其普通的脸,让人看过之后就遗忘的大众脸。
太宰收起眼中的笑,刹那间,他的一举一动都与太宰大不相同。
时间卡的很好,他刚站起身来站在镜子旁,羽叶玄就走进来屋子。
他站在太宰身后审视着太宰的变化
“效果还不错。”
“是吗?您满意就好,羽叶玄大人。”
太宰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他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衣领,抬起眼,从镜子中望着身后的羽叶玄。
“你其实不必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恶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羽叶玄眼神中带着些无奈,他的手微微抬起,想要按住太宰的肩膀。
太宰侧身躲过,他几步走到门口,停在那出站定。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的,津岛修治还好吗?”
太宰感到可笑,他再次提起津岛修治。
“他的事情你不用管,我已经将他安置在了裂缝源外修养。”
羽叶玄回答道,他见太宰似乎听着有些意外,便微微勾起嘴角,不太明显,但太宰一眼便发现了。
“你的手段我一点都不意外。”
羽叶玄的回答让太宰真正的笑出了声,他用那独特的语气笑到“哦呀,哦呀,是吗?那看起来你已经做好承受我的手段的准备了?那你可不要意外啊。”
太宰最反感的就是羽叶玄拿那种看似很了解他的语气对他说话。
羽叶玄停下来声音,他感觉自己似乎算漏了什么,有什么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太宰见羽叶玄的表情后很是满意,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可不要被吓到啊”
羽叶玄的表情凝滞了一瞬后,便恢复了正常,他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太宰早就发现了,羽叶玄似乎特别反感在自己面前提起津岛修治,明明他对津岛修治很是关心。
太宰觉得很有意思,他很好奇羽叶玄之后的表现,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时间快到了,还不走吗?羽叶玄大人。毕竟,津岛老族长的葬礼就要开始了。”
太宰轻笑道。他故意将葬礼二字加上了重音。
羽叶玄定定的看了他一会,最终还是没什么都没说,他迈着步子,步伐有些不稳的从太宰面前走过。
太宰自觉的跟在他的身后,步伐轻盈的走着,他的手自然的放在西裤口袋中。
“你爷爷死了,你很开心嘛。”
羽叶玄冷不丁的用那沉稳的声音说道。
“津岛修治的爷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个吃席的人。”
太宰有些疑惑的问道,这张普通的脸上露出无辜的神色,看的羽叶玄一些反胃。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世界上到底会不会有那种每次走过都不一样的路,就像一个哲学问题一样,但客观来说不存在这种情况呢……那你说为什么每次走过都不一样呢?”
太宰今天有些反常,他的话似乎说不完一样,他像是要将自己这几天没有说的话一次性补完一样。
羽叶玄紧闭着嘴巴,他清楚太宰这是在套话,这是太宰曾经教过他的一种方法,他记得清楚,所以多说多错,少说少错。本着这个态度,羽叶玄用沉默回答太宰的问话。
两人在太宰的话语间已经走出了这宅子的大门,不出意外的,两人走在这条熟悉的路上时,在路的尽头便是宅子的大门。
仿佛从来没有困住过太宰的离开一样。
门外一辆黑色的轿车停着,两人走近,车门就被打开了。
车辆缓缓行驶,马路边的人与物朝着相反的方向逆行。
阳光依旧灿烂,路边出现了樱花的花瓣,随风飘扬,这明明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
车辆在不觉中行驶到了高坡上,人烟逐渐稀少,时不时的能看到路边的林里立着的冰冷坟墓,惨白的石头只是看着都冰冷。
车多了,人也多了。
成群的身着黑色衣服的人在这荒凉的地方站成了四散的拼图。
原本还有些吵闹的人们在看到这辆车的到来后,便停止了话语,他们一个两个脸上带着或讥讽或同情或谄媚的表情。
车刚停在人群前,一队人马急急匆匆的推开人群走近。
那是几张熟悉的面孔,永远冷着脸的津岛文治,他的大哥,此刻站在这群人的中心,脸上没有任何的悲伤与难过,只有堆砌在脸上的假笑与窃喜。
旁边站着的是他的父亲,上一任的津岛族长,那位年仅四五十便已经退位的津岛族长,此时脸上的表情也松懈了下来,太宰从车窗里还能看到他松了口气的动作。
另一旁站着的是他的二哥,津岛英治,现在津轻地区的负责人,本应该在津轻地区的他也出现在了裂缝源中。
最有意思的是他那亲爱的二哥旁边还站着一个人,那是大家都熟悉的人,津岛修治。
他的伤应该还没有好,惨白着的脸惹得人们一阵怜惜,太宰都能想到大家会在刚才的时候一脸心疼的夸奖他孝顺。
太宰饶有兴趣的转头看向身边的羽叶玄,能看出他对于津岛修治的出现也感到了一丝意外。
羽叶玄打开门,刚刚站在地面上,一个可怜兮兮的声音便响起,随后羽叶玄便被抱了个满怀。
“玄哥,你来了。”
霎时议论声响起,这些声音即便是坐在车里的太宰也听得到。而他抬眼看津岛英治等人的表情,却发现他们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
太宰的手靠在车门扶手上,白皙富有骨干的手指撑着脸颊,手指不时轻点一下脸颊。
看来津岛老爷子的死让他们有些慌张了,居然想出让身为礼物的津岛修治主动扑向羽叶玄。
羽叶玄那宽大的手将津岛修治紧抱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脸色极其难看。
“你为什么在这里。”
太宰在车内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然是来找他心爱的玄哥的”
太宰的语气带着可爱声线,却让开车的司机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太宰的视线随意的在那些窃窃私语的身影上扫过。
下一秒与一双湛蓝色的眼眸相对那双蓝眼睛的主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车子虽然贴着防窥视的膜,但那双眼睛却精准的捕捉到车内的视线。
两人对视良久,谁都没有挪开视线。
我来了我来了!
这两天收拾东西跑路回家来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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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葬礼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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