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城市正是最喧哗的时候,占据着市中心黄金地段的酒吧街更是热闹非常。
但身处其中占地最广的唯一一家会所制的“S&X”门前,却是一派闹中取静的氛围。
虽然灯光映衬得如同白昼,来往的人和车也络绎不绝,但绝不嘈杂混乱。
停在门厅对面宽敞的停车区域一辆比一辆造型酷炫的车,和没有会籍绝对无法进入门厅外迎宾区范围的限制,在在彰显着它在会所链中的顶尖位置。
今晚“S&X”被包了场,没有邀请函的客人、即使是会员也不能入内。因此堂皇门厅外的迎宾区,六个穿着统一制服的服务生正在略带紧张地关注着所有驶近停车区的车子和走近迎宾区的客人,一边快速轮换着给客人泊车,一边有条不紊地把客人迎接进门厅。
过了九点,几乎已经没有客人到来了,六个服务生却依然守着迎宾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服务生中刚来半月的新人一整晚都在资深服务生的帮助下记住各个客人,此刻终于放松下来,却又没有得到可以放松的指令,他不由得小声问带领自己的资深服务生:“哥,这是在……”
他开口间,一辆白色的小飞度减了速,驶近了停车区。
看到那辆小飞度,资深服务生顾不上回答,立刻通过对讲通知在会所里的公关经理:“李经理,谢先生来了。”
小飞度被进入停车区的电子档杆放了行后慢慢开向门厅,新人服务生不明就里又见缝插针地问资深服务生:“哥,我们这里还有开飞度的会员?”
“这是谢先生的车子。他是演员,不是哪家的少爷公子。”资深服务生视线不离驶近的小飞度,同时快速解释,“他不是我们的会员,平时也不常来。”
新人服务生不解:“不是会员,车牌怎么会在自动放行的会员系统里?而且非会员我们能让他进去会所吗?”
“他是今天生日的丰瀚国际副总裁、韩家大少爷韩亦程最看重的朋友。他只要来,都比照韩总的标准就对了。”资深服务生尽职尽责地给新同事上着课,“你就当他是韩总本人就行了。”
两人说话间,在诸多名贵车子中确实平平无奇的小飞度停在了迎宾区边。
资深服务生忙快步迎上去,态度恭敬地拉开了车门:“谢先生,我替您停车。”
谢期年下了车,也把车钥匙递给了服务生,礼貌地笑道“有劳了”,同时得到通知的公关经理也已经走出门厅,疾步向谢期年迎过来。
新人服务生今晚见到了太多客人,而谢期年和不是穿着得正式得很、就是时尚到不太好定义的各位客人不同,他一身样式简单的白衬衫和藏青色休闲裤根本毫无花巧,看起来,他根本不像是来参加一个客人非富即贵、还多半有点傲慢的party,而只是来和朋友闲适地喝个咖啡而已。
但比例极好的挺拔身形、精致五官、沉朗清隽的气质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又让他并不会因为简单的穿着而泯然众人。
小飞度被服务生流畅地停在了面向会所大门正中心的停车位上,公关经理也已经走到了谢期年面前。他满脸都是殷勤笑容:“谢先生,你总算来了。韩总已经问过好几次有没有见到你了。”
与公关经理的话语同时响起的是谢期年手里的手机接收到的微信提示音。
手指轻轻一触屏幕,韩亦程的声音就从蓝牙耳机中冲进了谢期年耳中:“又被哪个狐狸精缠住了?怎么还没到呢?”
声音很沉,情绪很冷,甚至还能感觉夹杂着愠怒。
但尾音偏偏又拖长了一拍,因此在愠怒中又明显添了几分等着被安抚的委屈。
这很韩亦程。
谢期年不自知地露出一个浅笑,按下了语音输入:“我到门口了。”
公关经理等他回复了消息,立刻踏前一步,做了个“快请”的姿势。
谢期年点点头,礼貌笑笑,随着公关经理走进了门厅。
刚刚踏进门厅,一个明显刻意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哟,这不是我哥最看重的贵宾,谢大明星吗?”
公关经理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另一个带着些阴郁的声音也随即响起来:“戏子啊。这是,来卖艺了?”
说话的两个人都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厅布置的等候区的丝绒沙发上,眼神挑衅地看着谢期年,很是倨傲的样子。
公关经理想要说什么,谢期年却对他无谓地笑一笑,低声说:“没事,我们进去。”
他表情毫无波澜地向门厅通向会所的门径直而走。
被无视的两个人瞬间同时站了起来,直接挡住了他行进的路线。
谢期年停了步,和两人保持着一米的距离。公关经理忙忙跨走两步,挡在了两方之间。他咳嗽一声,略带为难地开了口:“李少爷,韩少爷,抱歉抱歉,今天包场了,改天,改天两位再来,我一定先准备好最好的包厢。”
“韩修齐,这意思,是在赶你走?”被称为李少爷的阴郁男人冷笑间满是让人不甚愉快的阴阳怪气,“原来堂堂韩家二少爷还没个戏子有面子?”
“所以你今天可算来着了。”韩修齐用手直接指了指谢期年,“见识到谢大明星的排面了吧?”
阴郁男人眯眼看对他们保持着漠然的谢期年,嗤笑:“大明星?见都没见过。不认识。”
韩修齐笑得刻意做作:“别看不起十八线啊。傍上金主不就能分分钟一飞冲天了。人家可精着呢,伺候好我哥,让我哥上了头手一松给他扔个千八百万地捧捧,自然就从十八线变成大明星了。”
“哦?”那被唤作李少爷的男人细长的眼睛带着让人不舒服的玩味打量谢期年,“你哥的男朋友?那可真就有点意思了。”
“男朋友?你直接问韩亦程,他这辈子敢不敢当着我爸的面承认他和男人在一起?”韩修齐笑得更做作了,“大明星?不过是个暖床的笑话而已。”
谢期年抬眼,锐利视线直接锁住了韩修齐。原本打算继续说话的韩修齐被谢期年眉眼间清冷但锐利的不耐震住了,张了张嘴,却一时间不自觉地停了话语。
下一瞬,低沉性感却满是不屑的声音从韩修齐身后响起:“还有比野小三来路不明的私生子都有脸打着丰瀚国际二少爷的名头招摇过市更像笑话的事?”
话说完,韩亦程也走到了谢期年身边。
韩亦程长得好看,身材也好,一掷千金的壕气里偏偏还满是清隽贵气,完全是完美男人的样板。但此刻他对着韩修齐,整个人就都带上了冰冷的刺,如雕塑般流畅的五官线条自成一种锋利,深邃眼眸里盛载的颜色深下去,那锋利便瞬间成了极具压迫感的尖锐。
公关经理眉心一紧,忙忙解释:“韩总,我已经解释过了,今天您包场,没有邀请函不能……”
“我知道。”韩亦程挥了挥手,“听不懂人话的野狗,挡道也正常。”
韩修齐和那男人的脸色同时变了。
韩亦程却已经当他们透明。他侧身看向谢期年,眉眼间的锋利缓和了,声音也温和好些:“这里晦气,我们进去。”
谢期年点点头,和韩亦程并肩向门厅尽头通往会所内部的门走去。
他们身后却又响起了韩修齐的声音:“哥,你生日,就算我拿不到邀请函,也得来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呀。毕竟你十岁生日那天,最快乐的人是我和我妈,还有爸呀。”
韩亦程的眼眸瞬间更深更黯起来,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谢期年眉心一皱,用力握住了韩亦程的手。
韩修齐是韩亦程爸爸韩东洲婚内出轨的私生子,在韩亦程妈妈进入弥留之际、韩亦程十岁生日的当天,韩东洲让韩修齐他妈带着韩修齐登堂入室,俨然成了韩家主人。
谢期年比谁都清楚,这件事是当时只有十岁的韩亦程永远都不可能跨过的坎。
他也比谁都清楚,平日的大方舒朗、清隽贵气的完美表象下、隐藏了一个在刺激下会任性肆意、乖张冷戾到不可控的韩亦程。
用拇指指腹轻轻抚过韩亦程手腕脉搏,他温声道:“阿程,别理他。”
韩亦程反手握住了谢期年的手,在他手背上捏了捏,说:“听你的。”
他握住谢期年的手,不再搭理韩修齐,离开了门厅走向正厅。
没有邀请函的韩修齐进不来,也就不会再来招惹韩亦程的烦躁。
连接门厅和正厅的是约二十米长的走廊,走廊尽头闪烁着耀目的灯光,音乐和热闹人声和着灯光一起跃动,热闹得紧。
谢期年沿着走廊向正厅走,但韩亦程忽然轻轻一笑。下一瞬,谢期年只觉腰被圈住了。
失了重心,他被韩亦程压在了走廊的墙面上。
用身体挡住了走廊尽头的纷乱光影,韩亦程温热潮湿的气息带着酥痒落在谢期年耳后:“三个小时前你就说你的镜头已经拍完了,怎么现在才来?”
他贴着谢期年的耳垂,低声呢喃:“怎么?片场有什么比我重要?”
“女二号和我的对手戏,有个她的特写长镜头。她找不到状态始终NG。”谢期年把手轻轻搭上韩亦程的腰,缓声解释,“我在镜头外给她垫台词搭戏,帮她尽快找到状态。导演过了那条后我就马上来了。”
韩亦程咬住了谢期年的耳垂:“就不能用替身?”
“阿程,这是我的工作。”谢期年说着,轻轻推了推韩亦程的腰,“人来人往的,你先放开我。”
“怕什么?韩修齐进不来就不会有人去韩东洲那里拱火让他针对你。”
“你爸不是刻意针对我,他是怕你不给韩家传宗接代。你换个对象他的反应也一样。”
“不换。你这个时候别提那些人渣。”韩亦程把腿顶进谢期年双膝之间,“我们小两口亲热天经地义。”
谢期年一怔,侧开脸:“别胡说。我只是你的朋友。”
“你从里到外从身到心都是我的,怎么是胡说?”韩亦程的大拇指指腹轻轻摩挲谢期年唇线,“我也是你的。总之,除了男朋友的名义,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谢期年摇摇头,低声说:“我没什么缺的。”
“你缺我。今晚我好好伺候你。”
韩亦程凑近来想要吻下去,谢期年抬起手,挡住韩亦程的唇,看着他很认真地说:“阿程,我有件事要……”
他想说的话被门厅连通走廊处响起的突兀拍掌声打断了。
韩亦程转身回头,视线赫然对上了韩修齐和那李少爷。
看清楚来人,韩亦程原本热意激荡的眼里霎时闪过凛光:“韩修齐,你没资格在这里,滚。”
韩修齐眯着眼,看着韩亦程,笑容阴冷:“哥,我没资格,李氏的长子嫡孙有没有资格?我劝你对李少爷还是礼貌点,不然你明天见到他姐姐,你马上要订婚的未婚妻,我未来的嫂子,你打算怎么交代?”
韩修齐这话一出,韩亦程的表情瞬间变了,他下意识地看向谢期年,眼神里闪烁着猝不及防的慌。
谢期年看着脸色突变的韩亦程,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抖了抖手腕,从韩亦程手里抽回了自己的手。
贴紧的体温瞬间消失了。
看着韩亦程的样子,韩修齐益发嘚瑟了,完全是一副意得志满的嚣张模样:“哥,你不会真的以为纸能包住火吧?”
韩亦程不理韩修齐,只对看着表情越发平静眼神却越发锐利的谢期年低语:“我马上给你解释。”
说着,他拿出手机,快速翻了翻通话记录,拨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那边的声音隐没在漂浮着音乐声的嘈杂里,韩亦程的声音却清清楚楚地落在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李悦心,你弟弟来砸我场子,什么意思?”
“行。你马上来处理。”
“简单。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挂了电话,韩亦程狠狠地瞪韩修齐一眼,抬手抓住了谢期年的手腕,快走几步,推开走廊边一间休息室的门,把谢期年拉了进去。
谢期年抬手抵住了关门落锁后走近来想要抱住他的韩亦程的心口,直接问:“你要结婚?”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结婚。”韩亦程立刻否认,“你又不是不知道韩修齐今天就是故意来给我找不痛快的,他的话你信?”
谢期年不说话,眼里是需要一个明确回答的坚持。
看着表情坚执的谢期年,韩亦程不自觉地低了声:“我肯定不结婚。就是,走个订婚的形式而已。”
谢期年并没有因为韩亦程的说法产生任何软化。他眼神益发冰冷:“韩亦程,你要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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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见到闪闪耀目的陆意沉,林誉庭就动了心。
在陪伴陆意沉度过事业低谷后,他和陆意沉结了婚。
但在这场仅有几个人知晓存在的婚姻里,陆意沉显而易见的不投入。
纵使林誉庭再是贴心体谅全心全意、营造情趣表达态度,陆意沉也依旧淡然处之,不爱回应。
就连林誉庭想听陆意沉叫一声“宝贝”,也被陆意沉以“怎么这么矫情”敷衍了过去。
直到陆意沉当年为之不惜和家人断绝关系也要出柜的初恋回国。
亲眼得见陆意沉和初恋出双入对,对初恋紧张重视、温柔体贴,
甚至林誉庭生日当晚,被那位初恋把陆意沉从床上叫走,
林誉庭心痛极了,也想开了。
原来陆意沉的心没冷透,只是他无法换到那些暖热。
原来单方面的深情对彼此都是负担。
那就放过陆意沉,也放过自己。
林誉庭留下离婚协议,离开了和陆意沉的家。
但陆意沉竟然执拗地不同意离婚。
甚至从来骄矜冷傲的声音都温柔如水,炽烈眼神更是透着渴求,紧紧抱住林誉庭恳求:“宝贝,别闹脾气,我们回家。”
林誉庭漠然退开距离,眼神平静,语气平稳:“我和你,什么时候有过家?”
友人的婚宴酒会一角,朋友饶有兴趣地看着和帅气男人相谈甚欢的林誉庭,打趣陆意沉:“你们这名存实亡的婚姻看来可以结束了。恭喜你摆脱道义枷锁,重获自由。”
“不可能结束。”陆意沉一瞬不瞬地锁定即使眼神掠过也只当他是陌生人的林誉庭,眼里满是酸和苦,还有散不去的热切,“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他。”
○ 【狗血追妻火葬场】。
● 1V1,HE,不换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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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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