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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旧识

大抵也正是太轻,阙满雪并未听见他和辜拂衣说了些什么。

他唯一见得的,是辜拂衣的面色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虽说平时也不太温和。

阙满雪拉住了他,“师尊,莫要再同他纠缠了,捉了便是。”

辜拂衣瞧了眼聚捆住那伞下人的披帛,握着剑的手指逐而收拢了,那把剑被他轻轻巧巧地提起来,搁在了伞下人露在衣衫外的脖颈上。

长剑上头刻着的那三个字,在浮着的灵火照映下愈发扎目。

——长生客。

伞下人的目光斜斜瞥向了抵在他脖子上的那柄长剑,他不动,笑说,“你竟把它给了你徒弟。”

“什么?”阙满雪脱口而问。

他的眉毛轻轻皱起,又防着怕他耍什么花样。

伞下人笑着时,脸上的神色竟有几分和辜拂衣相似。

他笑的次数不多。

平日里像极了神仙对凡人的漠不关心,从未有人能让他从天上边下来,来这人间沾一沾这尘土。

就连笑,也是那种百姓家会供奉的仙人画像,笑起时春风拂面,带着点文弱书生的温和。

阙满雪自小同他一块修行,纵是如此,也极少见他笑过。

“我说你师傅手上的剑,”伞下人把双目挪到了阙满雪的身上,眼睛剐着他空无一物的手,“那把剑我见你拿过,是他给你的罢?”

“那里头封着七十三层剑意,你道是谁封的?”

阙满雪对上他那双乌黑的眸子,手上却一声不吭地捏了灵决。

伞下人望向辜拂衣,了然,他继而又道:“数百年前,从不渡川殉道的那位神仙。”

“聊无。”

他挣了挣,竟真叫他从那披帛中挣出来了,白纱铺在雪上,又拢回了辜拂衣的肩上。

“你可知聊无是何人?”他从雪上起身,道。

阙满雪捏着灵决的手一掸,“略有所闻。”

人间十四洲,有十一洲的山头神龛内都挂着神仙聊无的画像。

但怪异的是,仙门内和人间里都少有人提及他。

就算提了他的名讳,也只是了了几句便将其匆匆盖过。

只知晓,他曾是一弃阙的门主。

辜拂衣的身边养着一只灵雀,爱在他的跟前谈些旧事,说是许久之前,久到神仙聊无还并未殉道,那时起人间的修士俱以他,以一弃阙为首。

在十四洲分散成了一个个小门小派,海兽鸟虫不计其数。

还没生出那般多的旁旁支支。

那会儿,辜拂衣还只是一个半点大的稚子。

被聊无带回了山上修行。

神仙聊无上可劈天,下可裂海,有这等大能阴物邪祟也不敢在人间作乱。

于是凡人相安无事地过了数百年。

只是后来,一些在一弃阙山门下开了灵识的邪祟食不果腹,便去捉了些凡人来吃,此事令凡人提心吊胆地过了十几日,直到传进了聊无的耳中。

而神仙聊无心系苍生,邪祟作乱的事儿落进他耳中,他定是不会叫它们讨得到好的。

那一日,他负剑下山。

把作乱的邪魔尽数杀了,一个没落。

自那后,就少有开了灵识的邪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捉凡人吃。

但这般的风平浪静,终会以战乱已矣。邪祟占了十四洲的一座山头,它被凡人唤作不渡川。

再后来…

也没有后来了,他也不知往后是如何,那时的雀啾没再和他多提。

可挣出了他师尊那条披帛的伞下人说,聊无是在不渡川殉道的。

他已是飞升神仙,为何要殉道。

又为何会在邪祟聚堆,凶险万分的魔窟里?

辜拂衣面上不动如山,他道:“你记错了。”

“他并非是殉道。”

辜拂衣手上的披帛又一回捆住了伞下人,这回,他没再能挣出来。

“你捉不住我的。”伞下人叹了叹,摇头道。

阙满雪想了想,问:“你为何这般笃定我们捉不到你?”

“不是你。”伞下人笑着讲。

他抬抬下颌,对着辜拂衣说,“是他。”

能这般笃信辜拂衣捉不到自个,又能如此气定神闲的,他是独一个。

好似他真的有神通,能往天上飞去,无人能捉得到他。

可这是虚的。

阙满雪不信真的有修士能在十四洲无声无息,穿云掠雾。

只要有人见过他,不论是凡人,或是修士,总能捉住他的。

“这般说,”阙满雪的布靴点着雪,吃进了一寸,“那我便能捉住你了?”

伞下人:“……”

伞下人许是被他这番话惊住了,一时竟没有再动身。

“你们这对师徒是怎得一回事,竟如此无赖。”

他转眸朝他看来,说。

阙满雪听了也不恼,只从乾坤袖中摸出一捆不知是用什么织就的绳子,仔仔细细地把他捆了起来。

伞下人道:“这般急着便要把我送山上去?”

“不急,在那前,得先叨扰下。”

他虽是同辜拂衣所出一派,两人处世却又大为不同。

阙满雪说,“敢问公子名讳?”

那人道:“照山青。”

他才讲出口,却又止住话头。

不欲再说。

但照山青忘了,他身上还捆着一条问灵绳。

有这条问灵绳在,他饶是万般不想讲,也得细细地讲出来。

“可有师承?”

“并无,只一介散修。”

一介散修…阙满雪瞥了眼他身上的问灵绳。

那是他们一弃阙上的灵物。

可拘灵,可搜魂。

只要把它捆在身上,仙人来了也得交代是何方神仙,香火如何。

在这问灵绳上,是无人能撒谎的。

阙满雪点了点头,又问:“封苍在哪儿。”

“不知。”片时,照山青道。

他看向身边站着的阙满雪,“方才我便讲,我不知你想寻得人身在何处,你不信我。”

“你为何不知?”

“同玉漱交手那时,我用灵力剐去了记忆,记不得了。”

既然不记得这一番事,那便自然是不知。

阙满雪听着他说,想到照山青这般断定他们问不出什么,原是用灵力剐去了他的记忆,那和生生剜下一层血肉也没差了。

能这般做,还是他碰着的头一人。

他心一起伏,那捆着照山青的问灵绳便紧着他又缠上了一圈。

照山青轻轻地“唔”一声,攥了手。

山上里冷,雪能漫过人的布靴,将人围困住那一方地中。

仙门人耐寒,身子骨不比寻常人,可阙满雪此时却觉着天寒地冻,似有一片冷霜没过,掸着他的外罩抖在了雪上,连他一块儿冻住了。

阙满雪正欲想旁的法子问,就见辜拂衣上前道:“我问罢。”

辜拂衣出声道:“你方才受了我一招,是如何挣出的?”

“我说了,”照山青睁眼看辜拂衣,“玉漱,你我是故人。”

辜拂衣说:“我不记得你。”

他的记性从不出错,不记得,那便是不认得。

既不认得,又何来“故人”一说?

“也是,你总不记得。”照山青讲。

阙满雪的余光一荡,瞥见那人无甚表情的脸,像一盅冬日间的茶,只是煎得淡了。

他跟在辜拂衣的身后,问:“师尊,搜魂对他来说还起得到用处么?”

辜拂衣盯着照山青,颔首。

其后,他伸手往照山青的额间探去,灵力欲想伸进他的灵台内。

只要搅得不是太碎,便还能拼出一些画面。

辜拂衣阖上了眼。

他瞧见的,是一尊白玉石像。

上边雕着的是一株花,掉在龛台上,歪歪斜斜地倒着。

有时,辜拂衣还能读到一些声音,也是自他灵台而来。他思忖了许久才知,那是水淌过了池中。

而他细看又见,那是一池红到发黑的尸血。

森白骨头上的肉被人剔得干净,只有一截长长的,不知是谁的颈骨。

这是……

“是巫水岭。”照山青睁开眼,道。

阙满雪觑了他一眼,把剑壳往他那儿别了别,“什么?”

那把剑壳子别在了他的腰段处,存在感十分昭彰。

原先剑还在他手上的时候,阙满雪就暗自盘算好了,待是他师尊把这人抓了,若是照山青捎有不对,那他便先把他拦腰斩了,免得他再遁地逃了。

可他的手上空空荡荡,没抓着剑。

…在此前,他师尊应当会顺着他的灵台寻到封苍罢?

他说:“十日前,巫水岭劫走了十几个凡人,挨个丢进了血池内养虫。”

而后,阙满雪见他仰起了首,那张脸和他的目,像是被雾沾得湿了点,却不掩面容清隽。

阙满雪总觉着,他以前在哪儿看过这张脸。

可能是数年前,或是更早。

下一刻,他攥着剑壳子的手一顿。

就在他方才想着事儿的时候,他手上捏着的剑壳子,竟叫照山青生生抓住了,阙满雪的身子一晃,心叫要遭,待他稳住了身子后又拢了灵力朝他那猛拍过去。

却不料照山青挣掉了问灵绳,捉住了他的手,“玉漱,你要寻的人不在。”

周身那场青灰色,潮湿的雾愈发重了,将三人紧紧裹挟在内。

阙满雪拂袖一挥,这雾却还是攀在了他的袖衣上。

他想,也是照山青做得?

这雾来的古怪,和寻常冬雾不同,它是主动沾在人的身上。

阙满雪拍了拍袖袍,把沾着的雾拍掉,他问:“师尊,他跑了,那我们如何?”

“去巫水岭。”

他听辜拂衣说,既然照山青溜之前提了巫水岭,那他必然是要上巫水岭一趟的。再者,若巫水岭真同他说的那般,捉凡人祭池养虫,他们一弃阙也不能坐视不理。

此外,当今世道太乱,凡人性命在修士眼里和虫豸草芥并无差别。

可也不能仗着自己与凡人不同,修为高了些便滥杀人命。

离了水涧山,天色渐明。

山边已弯出一道日光。

山上越来越冷,阙满雪掳着玉手炉,和入山时一般,走在他师尊后头。

下了山,阙满雪便问,“师尊,容徒儿问一嘴。”

山风拐过覆着雪的冷木,吹到阙满雪的罩袍边,他抖了抖,把雪抖去了。

他见辜拂衣偏了头,道:“巫水岭是在何处?”

“……”

“白玉京的旧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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