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这花真的有奇效吧,养了这朵花之后,韩丽和赵弈的争吵肉眼可见的变少了,他俩更多时候的心思都放在了栽培花朵上,把花朵当成自己的女儿养育,倒是和谐了不少。
至于商家说得萌芽期看懂男友微表情,韩丽不用情花的辅助也能看懂,她只是不理解男朋友脑子里的想法。
倒卵形的嫩绿叶片长出来的时候,韩丽惊奇的发现,她好像真的懂了一点男友的心思。
赵弈就跟个哈士奇一样,无时无刻都在想和她贴贴。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男朋友变得越来越体贴了,她也更懂男朋友了,学业生活都欣欣向荣,她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韩丽这几天做着做着事就会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这天,她在宿舍里小心翼翼的给长出了三片绿叶的情花浇水。
睡在对面的刘梦涵从厕所里出来,到洗手台洗手,洗完手,就见韩丽一脸幸福的站在窗边,温柔的看着嫩绿的叶片。
“老韩,这是什么啊?让你这么高兴。”对方手还滴着水,就用胳膊肘捅了捅她,挤眉弄眼的笑着问。
韩丽指尖点了点叶片的边缘,唇角的弧度柔和,整个人像是沐浴在光里,耀眼又和煦。
“它啊,是我的幸运花,能保佑我爱情事业一帆风顺。”韩丽轻声细语的答,说到最后,语调抑制不住的上扬。
刘梦涵看着平平无奇的叶片,一脸怀疑:“老韩,你别是被什么不良商家骗了吧?这么迷信的话你也信!”
韩丽温柔的看着生机勃勃的叶片,口吻柔和:“有时候迷信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说完,又想起什么,抬眼看着刘梦涵,调侃回去:“而且你还说我呢,你不也特别信星座吗?”
刘梦涵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干巴巴的反驳:“这哪能一样?星座是天文。”
“歪理。”韩丽伸出手点了点刘梦涵的额头。
刘梦涵夸张着捂着额头跑了。
养了大半月后,韩丽所在的宣传部要为学生会即将举办的辩论赛设计海报和宣传单,因为时间紧任务重,顾不上照顾花朵,她就提前一天把花花送到了赵弈宿舍楼下。
赵弈学的是金融,住在靠近东门的宿舍,和她的宿舍隔的不算远,所以她就没有提前告诉他,想给他个惊喜,到宿舍楼下再告诉他。
韩丽到赵弈宿舍楼下的时候,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他。
手机自带的来电铃声“嘟”了差不多一分钟后,自动挂断。
赵弈几乎不会不接她电话,可能是在忙什么,所以没听见。
韩丽点开微信对话框,给他发消息。
【弈丽】:我到你宿舍楼下了,你看到消息赶紧下来哦。
韩丽等了五分钟,没有等到赵弈,反而等到了前段时间因为颜值上了热搜的榕大校草季择玉。
韩丽:欸?
脑海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她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所以校草站在这儿,是来找她的?
“别看了,我找的就是你。”身材高挑的男生长相俊美,气质矜贵,不说话的时候像一个高不可攀的富贵公子哥,说话之后,就透着一股纨绔子弟特有的放荡不羁。
他眉眼低垂,额前碎发耷拉着,站姿松垮垮的,懒懒散散,跟没骨头似的,语气里透露着不耐烦,一看就特别不好相处。
不自觉的,韩丽又变得拘谨了起来,不敢看着他说话,小声嗫嚅:“您……找我什么事?”
季择玉手随意的插在裤兜里,闲闲的撩起眼皮往四处看了眼,最终把目标定在宿舍楼前那颗年代久远的银杏树下。
初秋的银杏树还散发着勃勃生机,叶片没有变黄,还是绿油油的一片,傍晚五点的灿烂霞光照在树枝的间隙里,光线就有了形状和路径。
季择玉大步走到银杏树下,懒洋洋的倚着银杏树光滑的树干,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韩丽。
韩丽看着姿态悠闲的季校草,又接收到对方不咸不淡的一眼,犹豫了几秒,踌躇着挪到了对方面前。
“您……”韩丽正打算把刚才的话再问一遍。
“赵弈在洗澡,一时半会儿下不来,怕你等得着急,让我来给你解解闷。”季择玉拖着调子没精打采的说明来意,他嗓音清越动听,拖长了有种余韵绵长的韵味,充满了艺术家睥睨众生的轻慢嘲讽。
韩丽觉得赵弈找季校草来,可能不是给她解闷,而是添堵。
她捧着花盆的手指尴尬的摩挲了下冰凉的瓷面,勉强挤出个笑,礼貌的拒绝对方的唠嗑邀请。
“季同学,不用麻烦了,赵弈洗澡很快的,估计很快就下来了,这么一会儿,我能等的。”
这句话一说完,嗯……韩丽感觉季择玉看她的目光更嘲讽了。
清高艺术家垂下了眼皮,只露出一道细细的缝,要不是那张优越的脸撑着,估计这个表情十分的欠。
他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银杏树,眼睛露出的缝不知道看哪儿,反正不是在看她,说话的腔调悠哉悠哉,听着没有攻击性,但就是让人没有任何搭话的**,总感觉怎么搭,都像是在被嘲。
“那你估计失算了,赵公子今天见义勇为,一脚踩进了牛粪里,你打电话来之前,他刚进浴室不久。”他说着停顿了下,撩起眼皮施舍了她个疑似同情的眼神,又接着道:“而且是见你,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出来了。”
“学校里哪里来的牛粪?”韩丽困惑。
“谁知道呢!估计是谁家的宠物没拴好,跑出来了。”
韩丽:“……”谁家会养牛做宠物啊!!!
“他见义勇为?是为了救谁啊?”为了不让自己和季校草都尴尬,韩丽没话找话。
“一个正准备炸牛粪的小屁孩。”
“……”
这天是真的没法聊了!
季择玉嘴中的赵弈跟她认识的完全不一样,任何一件事从他嘴里说出来都透着一种愚蠢的搞笑,韩丽也不知道是对方生性如此,还是她的问题。
赵弈为什么会让季择玉下来给她解闷呢?他那么多朋友,随便挑一个都比季择玉好啊!
韩丽腹诽。
而且,她对季择玉的了解仅限于舍友同学安利,在今天之前根本没有和他接触过,赵弈也没有跟她提起过季择玉,他俩怎么认识的啊?
“赵弈和我是发小,他家和我家是世交,我俩合称榕城冤大头,都热衷于砸钱做好事,目前我俩是一个系的同学兼舍友。”
季择玉轻飘飘的介绍落下来,砸得韩丽整个人七荤八素。
韩丽惊讶的看着他。
季择玉懒散的露出一个不正经的笑,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脸,语气里还是透着一股嘲讽意味:“都写脸上了。”
韩丽尴尬的笑了笑。
这次换季择玉有些纳闷了,“你俩交往那么久,他一次都没跟你提过我?”
韩丽诚恳点头。
本以为季择玉会有些炸毛,可惜韩丽还是太不了解他了。
季择玉轻描淡写一撇眼,淡淡道:“那估计是不自信,怕你看到我的脸就不喜欢他了。”
韩丽:“……”太狗了。
就凭这脾气性格,要这样貌有何用!
榕城大学一代网封校草,只要不开腔,那就还是门面担当。
季择玉一开腔就停不下来,他和赵弈完全是两种人,赵弈凭借着爽朗活泼的性格,遍地皆朋友,季择玉凭借着毫无自知之明,也遍地皆朋友,又自来熟又讨人厌又让人不能真的讨厌起来。
他扫了一眼韩丽宝贵抱着的花盆,在看到那三片孤零零的叶子时,目光里划过嫌弃。
“这什么盆栽?只有三片叶子,营养不良吗?”
韩丽:求求你这张嘴高抬贵口啊。再这么下去,天又得聊死。
心里崩溃,韩丽面上还是老实的。
“这是情花,叶子最多也就只有十三片,最后会开花。”
季择玉随意点点头,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树干,才老神在在的道:“那建议你最后一片叶子长出来的时候,薅了它。”
“为什么?”韩丽费解。
“还能为什么,在西方,十三是个不吉利的数字呗。”季择玉似乎是饿了,摸了摸肚子,有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回她的话也敷衍不少。
韩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明明季择玉只是随口一提,她却感觉四肢冰凉,后背阴森森的,连绚烂的晚霞都透露着一股浓重的诡异。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季择玉懒散成性,但丝毫不影响他察言观色、明察秋毫的能力。
韩丽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润了润嘴唇后,求助似的看着季择玉,失神的问:“季同学,你说,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诅咒啊?”
“诅咒?”季择玉掀起眼皮,漫不经心的重复了下韩丽话里的关键词,正要就此表达一番自己的观点,就看到了衣着光鲜的赵弈。
赵弈热情的走过来,揽住韩丽的肩膀,低下头正要跟她说话,就看到了韩丽空茫低落的表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瞪了一眼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季择玉,没好气的问:“你跟丽丽说什么了?把她吓成这样?”
季择玉无辜摊手,表明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赵弈想跟他急眼,却被韩丽拉住了。
韩丽冲着他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突然有些害怕。”
赵弈抱住韩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别怕,有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啧!”季择玉一脸恶寒,一副被恶心到了的嫌弃。
赵弈一记眼刀过去,示意他收敛点。
季择玉轻嗤一声,一副“你俩污了我尊眼”的模样,不屑一顾的偏过头。
韩丽只是一瞬间的不安,看到赵弈后,这丝不安也很快被抚平,她调整好心情,对季择玉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
“抱歉,让你见笑了,我刚才有些失态。”
季择玉不在乎的摆摆手,“没事。”
赵弈接过韩丽手里的情花,看着生机勃勃的绿叶,眉眼温柔的弯了弯。
“它长得这么好,你一定没少费心,辛苦了,韩丽丽。”
“浇水而已,哪里辛苦了?”韩丽脸颊飞上两朵红云,被赵弈说的不好意思,更何况,这还当着季择玉的面,她就更害臊了。
赵弈还想说什么,就被季择玉轻飘飘的打断了,他丝毫没有做背景板的自觉,特别的破坏气氛。
“我饿了,请你们结束这一段你侬我侬的寒暄,进入请客吃饭的正题。”
赵弈想怼他,又顾及女朋友在身边,为了维持形象,就没有和他一般见识。
“我答应过请吃饭就一定会请,但是你能不能有点电灯泡的自觉,不要打扰我们?”赵弈放缓了声音,好声好气,有商有量的问一分钟都消停不了的季择玉。
季择玉懒洋洋站直身体,手又插回裤兜里,拖着腔调没精打采的回:“等菜上齐了,我自然会闭嘴。”
赵弈:“……”
韩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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