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体验过爱是什么滋味的人,爱上一个人有多容易?
大概就是被他从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拖出来,迎着冷冽呼啸的北风,咬紧牙关,浑身颤栗的那一瞬间吧。
“妈的,老子这次一定要把他裤子扒了,看看那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放开我!焯你妈放开我!”
“说不定还能尝尝那玩意儿是什么滋味哈哈哈!焯!别他妈乱动,否则老子摁死你!”
“你他妈放开,滚开!滚!”
“他妈的,真恶心,这种怪物谁特么能吓得去嘴?柱子别特么扒裤子了,赶紧把他丢河里去!”
“就趁着现在夜黑风高,赶紧的,我们哥几个也算是为咱村里人干了一件好事,为民那啥!焯,踢老子?老子淹死你!”
“丢,丢河里淹死?”黎三炮按住黎狗儿的手不自觉松了松,“虎子哥,可,可这可是条人命,我们真要……”
“别他妈在那里跟个怂逼一样,你胆子被狗吃了?”
“放开我!”黎狗儿被三个大汉死死按在泥泞不堪的地上,挣扎得目眦尽裂。
他本就瘦弱的身躯皮肤布满了猩红的划伤,在昏暗的月色下,与惨白瘦弱的身躯皮肤相映衬,触目惊心。
“放,放开我,滚啊!”
“怪物崽子,让谁滚?”狠狠按着他的大汉,身材高瘦,皮肤黝黑,泛着缺衣少食的枯黄。
“放开你?”柱子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把按住黎狗儿的头,咬牙切齿,脸色狰狞,“都他妈是你的错!你这种怪物到底有他妈什么脸,还敢活在这个世界上?”
“柱子,别跟他废话了,赶紧扒了他的裤子,把他丢进河里去!淹死他!”
“可,可是柱子哥,虎子哥,这,这可是条人命……”
“你特么,黎三炮你看看你那怂胆,去他妈的人命,黎狗儿这种怪物就是祸害,我们现在弄死他,就是在为民除害,今个早晨我们村长不就是这么说的?”
“柱,柱子哥,虎子哥……”三炮惊恐地瞪大双眼,脸色惨白瞪向他们身后。
“又特么怎么了黎三炮,你这怂逼玩意儿呃!”黎虎子的声音戛然而止,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黎柱子慌忙转头,就感觉脖子一疼,眼前发黑,瞬间失去意识。
“鬼……”黎三炮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惊恐地撑着泥泞不堪的土地,慌张后退,“鬼,鬼啊,救命呃……”
鬼吼鬼叫的人翻白眼失去意识,嬴封大口喘息。
青筋狞扎的手背轻蹭了一把唇角,缓缓从地上站起身,看着四仰八叉昏迷不醒的三人,嬴封厌恶地拧了拧眉头。
余光瞥见旁边地上,挣脱压制,胡乱攥着衣服往身上遮掩的小孩,嬴封眉宇松了松,缓缓站直庞然大物般的身躯,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凝着他。
“你没事吧?”
黎狗儿惊慌的身子一僵,慌忙仰头看他。
这个男人,是他刚才从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拖救起来的。
现在就站在他面前,衣服破成了布条,和着一些水草挂在身上,浑身**,头顶着绿色的水藻,还有湿黏在脸侧,仿若一只刚从河里爬上来的水鬼。
“我……”黎狗儿惊恐地瞪大双眼,露出惨白毫无血色的脆弱脖颈。
脸蛋还没他巴掌大,两只手指就能捏死他。嬴封又拧起狠戾的眉头,贯穿了左脸颊的狰狞伤疤随着他拧眉的动作,恐怖骇人。
“我……”黎狗儿撑着冰冷刺骨的泥土地,惊恐后退,“你,你别过来,我,我……”
“你别怕,我……”嬴封动作一顿,心脏猛地刺痛,脚一软,扑通单膝跪地,大口喘息。
“啊啊!”黎狗儿猛地捂住脑袋,厉声尖叫。
“扑通!”嬴封两眼一翻,径直摔倒在他面前,失去了意识。
冷冽的寒风呼啸,冻得人牙齿都在打颤。
嬴封失去意识前,仍记得,刚才在岸边的黎狗儿,看见他顺着河水漂流下来,没有丝毫犹豫,丢下单薄破烂的外套,扑通一声就跳进了寒冷的河水里,艰难咬牙,将他拖回了岸边。
小小的,瘦弱的身躯,因为拖他吃力,脸色憋得通红,就像是一只企图拖动野狼的小松鼠。
眼帘紧闭的嬴封,用灵魂看见了这一幕,一刹那间,停息的心脏缓缓跳动,血液流淌,仿若已死的大地瞬间回春。
“别,别打我,滚开,滚啊……”
“滚啊……”
“……”
四周陷入沉寂,黎狗儿抱头惊吼的声响微顿,缓缓睁开双眸,松开护住脑袋的双手。
寒风刺骨,河岸边的地上,躺了四个昏迷的男人。他刚从河里拖起来的陌生男人,最高大凶悍,就横倒在他面前,距离不过一米。
“喂,喂……”
黎狗儿裹紧单薄破烂的外套,拉起被黎柱子扒到胯骨的破烂裤子,四肢着地,颤颤巍巍爬到昏迷的嬴封身旁,试探着戳了戳他,“喂……”
声音带上了恐惧的颤意。
黎狗儿咽了咽口水,忍着惧意,颤颤巍巍探手,轻推了嬴封的胳膊一把,“喂?你死了?”
滚烫的体温瞬间将他的手烫回缩。
黎狗儿瞪大双眼,捂着那只碰过嬴封的手。
烫手的体温,人怎么可能有烫手的体温?
“鬼,鬼……”
黎狗儿浑身一僵,猛地起身,跑,要跑,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唔……”被打晕的黎柱子双眼紧闭,痛苦闷哼,隐隐有要醒过来的趋势。
黎狗儿眼眶里憋着泪水,浑身一颤,咽了咽口水,抖着手,颤颤巍巍摸向嬴封的鼻下。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冰凉的手指侧腹。
黎狗儿头皮发麻,狠狠松了一口气,连忙裹紧了破烂的衣摆,跌跌撞撞转身就跑。
有呼吸,不是鬼,是人。
是人就行,这已经不关他的事,他已经救了人。黎柱子和黎虎子都不是他打的,不关他的事……
黎狗儿急促跑路的脚步一顿。
可是,如果单独把这个男人留在这里,如果黎柱子和黎虎子率先清醒过来,那么他们一定会杀了这个男人。
那两人都是村里不要脸不要皮的混子,连村长都敢打,他们肯定干得出杀人这种事来。
黎狗儿发白发颤的嘴唇微张,瘦弱的身躯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垂落在身侧的拳头,攥得指间发白。
“妈的!”黎狗儿心里发狠,一咬牙,连忙转身跑回去,半拖半抱,脸色憋得通红,硬是将比两个他还壮的嬴封拖着,朝村尾偏僻的家挪去。
身后,干黄的黄泥地被拖出一条痕迹。
寒风呼啸,寒凉的河水哗啦啦作响,昏暗恐怖的月色下,三个枯瘦高的男人倒在河岸边,昏迷不醒。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昨夜刮起的西北风,比昨天又猛烈了许多,气温骤降。
黎狗儿将嬴封拖回家里,喘着粗气把他身上的破烂布条撕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推上床,用单薄老旧的破洞棉被裹起。
“暖,暖的,你不是鬼……”黎狗儿颤颤巍巍嘟囔,将破烂简陋的木门堵上,蜷缩在嬴封身侧,怀里抱着一根大木棍,迷迷糊糊睡去。
空气沉寂,蜷缩睡着的黎狗儿,身子自动朝热源靠去。
“啪!”茅草屋外传出细小的动静,就像是人踩碎枯枝落叶的清脆声。
嬴封狠戾的双眸猛地睁开,警惕地瞪向木门,身体本能地作出了防御姿势。破烂单薄的棉被顺着他结实狰狞的肌肉纹理滑落,露出麦色布满伤痕的身躯。
身后,黎狗儿轻哼了一声,蜷缩起来的身子再次往热源靠近。
嬴封一愣,温热的大手已经伸向他的脑袋,轻揉了揉。
昏暗的光线下,小孩儿蜷缩起来的身躯就那么点儿大,脸蛋惨白,没有丝毫血色,五官却精致得不像话,仿若一只破布娃娃……
“嘘,你妈的,小点儿声!”
“焯!”
“可,柱,柱子哥,有有鬼,那个怪物身边,有,有鬼……”
“你特么那个怂胆,被狗吃了?焯!”
“走!”
“妈的,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就要看看他还怎么跑,老子弄死……”
“你们想弄死谁?”嬴封双手抱胸,虚靠在茅草房边,腰间仅穿着一条军用作战裤,露出的肌肉狞扎,布满伤痕的上半身,无遮无掩,在冷冽狂风中,泰然自若。
黎三炮鬼鬼祟祟探向前面的身体一僵,头皮炸开,凄厉哀嚎,“鬼,鬼啊!!!”
“焯!你他妈鬼吼鬼叫什么?!”
“吓老子一跳!”
黎柱子和黎虎子被他吓得毛骨悚然,“到底哪里他妈的有鬼?!”
嬴封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就像是在看死人。
黎柱子与他对上视线,惊恐后退,咽着口水,“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是人啊,柱子,怕他娘的干什么,那玩意儿现在可是站在天底下,要是鬼,早死了!”
黎虎子胆大,朝黎三炮狠狠踹了一脚,“鬼你妈的鬼,那玩意儿要是鬼,你是不是也是鬼?没胆子的东西!”
“可……”
“可你妈,滚!”黎虎子把黎三炮踢到了一边,看向嬴封,颐指气使,“喂,我问你,你跟这屋里的怪物,是什么关系?”
“怪物?”嬴封拧眉,将这两个字在嘴里嚼了一圈。
小天使们,预收撒泼打滚求收藏!!!
星际主攻校园虫族——《我真是正经雄虫》
文案:黑云压城那天,乌祁被一道雷劈到了一只残疾雄虫身上。
在星宇学院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冷漠无波的脸。
乌祁心脏“咚咚”一跳:想让那张脸染上兴奋的潮红!
*
于是乌祁操控着轮椅,见天儿追在那只雌虫身后,“我错了,真不是想打你,你能原谅我不?”
云怜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嘿!你他妈什么态度呢,懂不懂怎么跟我们老大好好说话?!”
“对我们老大放尊重点儿!”
“你要不能好好说我教教你怎么说!”
云怜睨了乌祁一眼,乌祁一脚揣在狗腿小弟屁股上,“我家云怜是你能说的?滚!”
小弟捂着屁股惊恐,“老大你不是残废虫吗?!”
*
乌祁不是残废雄虫的消息传了出去,他也不装了,一把将单薄的云怜按在教室角落,紧紧拥着他,低沉哑声,“乖,别动,蹭着疼!”
云怜不挣扎了,环住他劲瘦的公狗腰,“哪儿疼?”
乌祁勾唇动了动,“这儿疼。”
云怜勾唇,探手一捏,就听见耳边“嘶”的吸气声。
教室外,一群小弟狗狗祟祟,“喂,老大他真跟那只穷鬼雌虫好上了?!”
“穷什么穷鬼!”刚才说话的小弟后脑勺被扇了一巴掌,“那是你们嫂子,叫嫂子好!”
“……”云怜被乌祁牵着,素来面无表情的脸染上了一抹红。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