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确定是哪一组的了吗？”
招标二会结束，办公室的门锁着，沈绵一身利落的黑色西服，她拿着文件，向后扫了一眼祁折，而后头也不回问。
“嗯，是3组的宋鑫。”祁折放低了声音，“沈总，你打算怎么办？现在把他辞退？”
“没必要。”沈绵“啪”的一下盖上了文件，扭头看来，背靠办公桌，西服被挤出部分褶皱，“赵家的渗透不可能只有这一点，我倒是想利用他，拿捏赵家更多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祁折试探。
“别打草惊蛇——不辞退他，今天下午的竞标就拿着他手里那一份的标书。”沈绵笑了笑，“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我们这次的竞标怎么办，这样的话肯定拿不下了。”祁折蹙眉。
“赵家的目的肯定不只是这一次的竞标，如果不利用好，之后咱们在这儿会寸步难行。”沈绵说：“行了，别担心，这次的竞标我自有打算，实在不行就不要了，目前看，这个项目对咱们得影响不会特别大。”
“抓屋子里的蟑螂，找到源头最重要。”沈绵挑眉，“祁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
下午的招标会，果然不出沈绵的预料，赵家在其中脱颖而出，竞标书上的价格和沈绵给的不过毫厘。
会议结束，大家纷纷收拾东西，沈绵故作低沉，祁折在旁边大戏，不约而同打量对面的赵家。
这次赵家来的不是赵田，而是赵田的爹——赵名扬。
沈绵还没起身，赵名扬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小沈看上去情绪不太好啊，哈哈哈！”
沈绵心里一笑，面上不动声色抬头：“啊，赵总。”她故作一副不甘心的表情，挤眉弄眼的劣质演技，“恭喜赵总了。”
“哎，运气好，运气好。”赵名扬笑得合不拢嘴，“可能这就是多年来的敏锐度，哦不，第六感吧。”
“小沈做得也不错，就是缺点经验。”
“是，毕竟我们刚落座京城，经验不足，本土化工作也做得不好。”沈绵笑笑，“赵总……有什么经验分享分享？”
“我们赵氏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企业，看到友商，也是发自内心地想帮一把，帮助我们京城的经济发展嘛。”赵名扬接住沈绵的话头，喋喋不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这么久以来的经验帮了我们，我们有非常专业的团队，在金融领域摸爬滚打了很多年，各个都是圈子里的尖子。”
“厉害！难怪赵氏这么有远见。”沈绵主动咬了赵名扬的钩：“赵总，你看……方不方便，找个时间，让我们刚入职场的小孩去赵氏学习学习啊？”
“这个事儿吧，赵田那小子也和我说过。”赵名扬低头沉思，“怕商业机密泄露，你们来签个合同就行。”
“那肯定不是问题啊。”沈绵笑笑，“都怕商业机密泄露嘛，我们懂的。”
“那，留个联系方式？我们回头联系？”
“你不是有赵田的联系方式吗？”赵名扬笑得眯起了眼睛，“联系他就行。”
“行。”沈绵应下。
和赵家分开以后，祁折在沈绵后面打了个寒颤：“这老头怎么这么恶心。”
“是吧？”沈绵说：“油乎乎的。”
“你看他哪有一点长辈的样子，会议结束笑得像个……像个反派。”
“那个合约，你真的要签吗？”祁折问。
“你是不是回国内水土不服？”沈绵忽然停下脚步，扭头问。
祁折：“？”
祁折：“话题怎么到我身上了？”
“水土不服，变傻了？”沈绵说完后半句话。
祁折：……
沈绵：“他那合同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内容，百分百是个卖身契。我现在怀疑赵氏这么多年都做了什么——他很会恶心人，肯定是个熟练工了。”
“放长线，钓大鱼？”
“嗯。”沈绵挑眉一笑，“惹我？他还不到家。”
“是该治治他们了。”祁折点点头，“他们按照咱们的标书改的价格也太恶心了，不就明摆着挑衅吗？”
“没事儿。”沈绵伸了个懒腰：“他们企业男的多，应该聪明不到哪儿去。”
“哈哈哈哈哈哈！”祁折被沈绵的玩笑话逗笑。
“不说了，今天我辛苦了。”沈绵往前跳了两步，“我要回家。”
“回家找老婆？”祁折挑眉。
“什么老婆……”沈绵扭头瞪她，“回家，吸猫。”
-
陆皎正站在窗边，看着楼底下熟悉的身影，她抿住嘴唇，“唰”一下拉上了窗帘，低头敲打手机，【你快走吧！】
没一会儿，那边传来消息：【你下来，跟我回家！】
【不可能。】
【不回家也行，你下来，我们谈谈。】
【你有事就用手机说。】陆皎继续发：【等会儿沈姐要回来了。】
【我不怕她！】
“我不怕她！”随着消息的收取，赵田的声音也从楼下同步传了上来。
陆皎抖着手发：【你疯了吗？】
【沈绵的公司不过就是强弩之末，刚刚的招标她已经输了！她能不能在京城立足都是个问题，你要认清形势！】
陆皎问：【你说清楚。】
【她已经打算签约赵氏了，到时候拿捏她小菜一碟，你跟着她没前途的。】赵田继续发：【到时候你还是我的童养媳，还是未来的赵太太，我允许你给我生个孩子，有这一层关系在，赵家的什么不是你的？】
【你跟着沈绵，她能给你什么？友情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东西，到底什么有用你分不清吗？】
【或者，你可以留在她这儿。】
陆皎看着赵田发来的消息，干呕了两声，她悄悄用手指挑起窗帘，看了眼楼下的男人，【仔细说说。】
赵田看陆皎似乎有松动，连忙发过来：【你潜伏在她身边，套点项目上的信息，以后她倒了，我还能护你。】
“咔嚓”门忽然响了一声，陆皎的心脏立刻悬了起来，她快速关闭了和赵田的聊天记录，紧张地看向门口。
门悠悠打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陆皎连忙深呼吸调整状态，笑着迎了上去。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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