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若,在自己盛名时候全身而退,林家要交给你了。”
几年后,林老爷子去世,林家大小姐也退出政坛,也是自那时起,伊塔提出远游。
“现在吗?霍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林谦若也有察觉伊塔近来把自己和设备关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天文台也不去了。
虽然平常她也时不时的把自己和设备关在一起,就连吃饭都忘了,但是那时候林谦若能看出来她是专心于学术,专心于她的研究,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他整个人都心神不宁……
很奇怪。
伊塔没有回答,她收拾好行李后对林谦若道:“你相信我吗?”那语气莫名的郑重,让林谦若心头一颤,她更加确信了伊塔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相信啊。”几乎是没有思考就回答了。
伊塔平静道:“我们在自取灭亡。”
“!!!!”林谦若因那时对爷爷的表情,和父母一早准备的搬迁印象极深,从没忘记伯伯的话,这次从伊塔口中说出来,她后背发凉。
“我和你一起去!”
……
她们出门的那一天天气不怎么好,天空灰蒙蒙的,有着要下雨的兆头。在主星天气的变化不怎么明显,毕竟能源塔能够实时调节气候,少有的保留原生天气情况的地方,除了几大家族的宅子,和各位军部领导人员的住所,偏远一点,贫瘠一点的地方以外,其余的都自主接受了能源塔的支配。
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居住在主星,他们离危险更远,更安全。能源塔的支配下,他们的用度可以减少很多,减少不必要的资源浪费,毕竟一般人家里的生活用具达不到富贵人家里用的无污染净化程度。
感受不到季节变化或者说感受不到真正的季节,但每个人的出生不同,世上很多的不公平,对于那些没有见过真实潮汐,落日,风霜雨雪的人来说在能源塔的调控下能在主星多生活一段时间已经难得可贵了。
但……那是偏远地区的人的想法。
就像是地球时代的文化素质差异一样,他们不知道主星的危险,不知道主星面上和平,不知道Ri组织的计划。
主星每天都在死人,阳谋阴谋死于非命的不计其数……林谦若从小就知道。
伊塔·霍琳是本届天文系最优秀的学生,没有人知道在她那无懈可击的奇怪论点之后隐藏着什么秘密,但自那天晚宴结束,她失联了。
她接到的合约邀请不比林谦若少,无一例外,那些邀请全都石沉大海。
星空依旧是那样的绚烂美好,而此时刚刚踏上旅途的她们们心情并没有之前想象的那样兴奋。
“伊塔,我们的目的地……算了,本来也是出来远游的,我们随意一点吧,你也不用一直把气压压的这么低啊,给的我压力有点大……”
林谦若在随机在地图上选了几个点,转过驾驶室的椅子看向了正在休息厅里翻阅着某种古老纸质资料的伊塔·霍琳。
闻言伊塔抬头,视线越过林谦若看向了不知名处。
“我想,有什么东西在指引我。不,可能最近一段时间看资料魔怔了……”
“什么指引?”
伊塔:“你相信预言吗?”
“啊?”
“我手里这张纸是在天文台旧址的碎墙里发现的。当时我摔了一跤意外打开了暗门……”
那一夜伊塔只是去散心,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天文院旧址,顶上的天文台早就没用了,看起来颇为荒凉。按理说在主星这种寸土寸金全科技时代中央的顶级高校里不应该有这样的废墟,但出人意料的是,这种地方不止一处,人们好像刻意忽略了它们的存在。
这里伊塔经常来,或者说在她毕业前二年天天都会去各个废墟看看,她为数不多的放松大概也就只有发呆看星星了。
那一天也下了雨,雨势不大,淅淅沥沥的洒在夜晚孤独行走的人身上,伊塔的一生好像就和雨离不开。
她被接回孤儿院的那一天,也是下着雨,她发现秘密的那一天也下着雨,甚至她每年生日就显少有不下雨的时候。
伊塔有时候觉得自己会不会就像雨水一样,随意流淌,随意消逝,没有任何人知道悄无声息的。
她踩到了一块石头,滑了一跤,手指慌乱之中抓到了墙壁,墙壁老旧斑驳的砖块掉了,砸在地上溅起的泥点子弄脏了她的裙摆。
相较于林谦若平时热爱工装的穿搭风格,伊塔的穿着内敛文静,色调统一。好在今天穿的是一条深棕色的裙子,泥点溅上去了,除了水渍以外,也看不太出来,不然一会儿回去又得被林谦若“指指点点”了。
莫名其妙地手中出现了一根银色的细线,伊塔扯出那根线,认真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墙缝里似乎还有。
伊塔将细线在手里打了个结,顺势往外一带,整片墙壁就好像被细线分割成了两部分,下面的一部分往下掉,沙石泥土中隐约的有钢笔大小的凹槽一直向下延伸。
好奇的心理占据了主导,伊塔。顺着那根凹槽摸下去,一直沿着破碎的石块下到了曾经从来没有发现过的地道里。
“地道?”
“对。”伊塔回答:“我为什么不用地下室来形容,是因为真的很像是匆忙之中挖出来的地下通道,四周全是泥土,我在里面探索了好一会儿,后来也是在碎石里挖出来那个纸盒子。”
“可是现在没有人会用纸盒的了。”
“是啊,但是我觉得很不对劲,或者说我那一天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指引着来到这里,往年甚至前两天我在那里看星星的时候,我都没有发现。他像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天空也突然的下起了雨,然后我摔了一跤,我顺势发现了银线,顺势发现了凹槽,然后我沿着碎石走下去找到了那个地道。”
“怎么感觉那么玄乎呢?”林谦若再次对飞船的航程做了调整,她想要去更远一点的地方,伊塔在一旁默认了。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那段时间磁离主星挺近的吧,时空乱了也不是不可能。”
“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是的,伊塔只在那个纸盒子里看到了一张纸,已经被雨水稀释的近乎透明了,但上面的墨迹依然清晰,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书写的。
上面只有两句话:
不要暴露自己的基因,他还……
我们正在……
这两句话都不完整,但是伊塔顿时觉得自己像是发现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她在毕业之前看到的东西和她一直研究的东西,在这一刻好像都有意义。
都说无风不起浪。
她听到过别人说组织正在进行着什么实验,而中央的高楼上经常出现白烟,这种高污染的东西在主星是不允许出现的,但是军部好像并没有发现,人们也并没有看见,尽管那个烟尘的排放量很大,但也仅仅只在几秒钟之间就消失了。
或许他们用的什么手段转移了这些烟尘,伊塔是不信的,和她同研究室的朋友在军部有家人,他们偶尔聊起说在外执行任务的人一夜之间牺牲了好多,可能一她觉得自己最近疑神疑鬼多了吧,她觉得那些人不是在外牺牲的,而是在中央高楼里牺牲的。
这种没有任何依据的话伊塔没有说,她把这个想法埋在心里,直到现在,将它剖出来告诉林谦若。
“我一直在默默调查着组织的领导人,只知道他的代号叫玄。但我不相信,凭主星现在的科技即便是第二星系全部来了也不一定能把主星给围困,为什么那些人执行一个普普通通的巡逻任务就能死伤过半还悄无声息的,连消息都没留下。”伊塔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依旧是很平静的,就好像没有什么能在她的心里荡起涟漪一样。
“伊塔,我想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们现在远离了主星监控了,我想要告诉你,我为什么退出政坛。”
“你知道的那些东西,早在多年前我的爷爷告诉了我,我的伯伯死在了一场实验余波里。对于外人来说很奇怪,为什么林家的掌权人是我而不是我的父亲或者我的妈妈,因为在我出生之前,我的爷爷就已经想好了要离开天幕,我们要去外面生活。”
听到林谦若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的表情有一些凝滞,伊塔缓慢的点头,示意继续。
“其实我们家一直有一项秘密任务在进行着,我们在第二星系的郊外也造了一座庄园,在我毕业后,父母已经搬过去了。你想不到的是在我们的家隔壁,还有一座闲置的房子。我听父亲说那是费恩斯家族的。”
伊塔抓住了重点:“不止你们一家想要离开天幕是吗?”
“是啊,”林谦若忽然就轻松了起来,“格沃那家伙已经去看过好几次了呢,可惜了,他没有去住过,爸爸告诉我说他好像在执着于以后送一个孩子过去,可惜了,我们现在都还单身着呢,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格沃?”伊塔若有所思,尽管他平时不怎么关注商界的消息,他也知道费恩斯家这一代只有一个独子,从小就特别有商业头脑,十几岁就已经接管了父亲名下的子公司。按理来说这样的人应不缺追求者,但是一直到现在依旧是单身。
林谦若:“唉,你在想什么呢?很少看你走神的耶?”
伊塔:“我在想为什么他的追求者那么多……”
“ Stop stop, stop!”林谦若打断了她,伊塔这个人就是爱钻牛角尖,一旦你让她把这个话题聊下去,没找到答案是不会松懈的。“你想想我们俩,我们俩的追求者不多吗?多啊,你看上谁了吗?没有啊,所以说那小子这样也有道理啊,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好吧,我亲爱的伊塔小姐,距离我们的目的地第一站还有37085公里,先休息一会儿好吧,这种费脑子的事情就留个明天的自己啦。”
伊塔有时候也很疑惑,为什么林谦若能迅速地调整自己的状态,明明上一秒她们还在聊着一个很惊天动地的秘密而下一秒她就能高高兴兴地回到现实生活来,就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样。
“好吧。”
她们此行的第一站是一个太空酒店,那里虽然鱼龙混杂,但是打探消息,还是个不错的选择题地。
伊塔:“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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