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忽数月，转眼过了两年，两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但足以教人做一件大事。
沈闲玉认为自己生活中每一件事都不是小事，是以另说。陆祈的大事说不出口。而只有赵小莲的大事，是人尽皆知。
当沈闲玉听说了赵小莲的事情后，是又惊又喜。
赵小莲笑道：“沈姐姐，下个月我大婚，你一定要来给我当伴娘。”
沈闲玉有些为难：“伴娘，我不会啊，我也没当过……”
赵小莲不依：“沈姐姐，你可是我唯一的好朋友了，除了你我就没别的朋友了，难不成你想看着我自己一个人走完流程。”
沈闲玉挑眉：“你在威胁我？”
赵小莲忙拉着沈闲玉的胳膊晃来晃去，声音拉得很长：“沈姐姐……”
沈闲玉哼了声：“我不吃这套。”
……
后面偷窥的陆祈有些羡慕赵小莲可以这样与沈闲玉近距离接触，还能随时随地撒娇，不过听赵小莲这样说，不由心道：“姐姐可是软硬不吃的。”
***
赵小莲见此，想了个法子，尝试说服沈闲玉。
她道：“沈姐姐，你不打算成亲，那你是不是就永远都没有办法穿红嫁衣了？”
沈闲玉伸出手指朝赵小莲轻轻摇晃，笑道：“不，我不嫁人我也可以穿红嫁衣，我在自己家里穿，过把小瘾，谁管得着我啊。”
“……”
赵小莲见沈闲玉油盐不进，也不气馁，眼珠子转了转，忽生一计，真诚道：“沈姐姐，穿嫁衣这件事暂且不论，你之前没有体验过当伴娘的经验，那你想不想体验一次，仅此一次，而且你就我一个好朋友，若是这次没体验到，估计这辈子就没机会了。”
沈闲玉略微一沉吟，道：“那行吧，就体验一次。”
赵小莲见沈闲玉答应，不由大喜，当即跑出去拿了伴娘服，又噔噔噔跑进来，将伴娘服放沈闲玉怀里，嘿嘿一笑道：“我早就找人做好了，完全按照沈姐姐的尺寸做的，沈姐姐看合不合身。”
沈闲玉道：“非得现在试吗？”
赵小莲道：“那是当然，若是不合身可以改嘛。”
“行吧。”
……
陆祈蹲在沈闲玉门口，心道：“原来姐姐说过不想成亲，这下不用担心李先生了。”
他在外等了片刻，听到里面赵小莲吸气的声音：“天呐，沈姐姐，你穿红衣真好看，不嫁人真是太可惜了！”
陆祈闻言，连忙去看，他看不见沈闲玉的正脸，但侧脸也足够惊艳，沈闲玉墨色长发铺散下来，与雪玉肌肤相衬，更显得面若桃花，明艳动人，腰肢纤细，用红布裹着，腰间坠着两道流苏……
他还想再仔细瞧，赵小莲将半开的窗子打开：“沈姐姐，屋里光少，这下可以全看到你了。”
陆祈忙蹲下来。
***
沈闲玉无奈地看着赵小莲，道：“你这话说的，那嫁衣穿也就只能穿一天，有什么可惜的。”
赵小莲忍不住去摸沈闲玉的长发，沈闲玉发质丝滑地很，摸起来便让人爱不释手，可惜才一触碰，便给沈闲玉拂开了。
沈闲玉道：“你都给我摸油了。”
赵小莲笑道：“沈姐姐，我在想你适合什么发髻好呢。”
沈闲玉道：“什么发髻都行，不过新娘子是你，我是伴娘，你注意点，别太喧宾夺主就行。”
赵小莲有些感动：“沈姐姐，你人真好，我要是男的，一定娶你回家。”
话说出口，立即改道：“不对，做你的伴侣。”
沈闲玉无奈翻了个白眼，道：“你还记着呢。”
赵小莲笑嘻嘻道：“那是自然，沈姐姐说过的话，我怎可能不记得，再怎么着，咱俩也认识有两三年了，若是连沈姐姐最想要的想法都忘掉，那我岂不是很没心没肺。”
当时在赵小莲的追问之下，沈闲玉确实没打算成亲，不过沈闲玉说，若是日后有合适的伴侣，可以一起研究双修。
沈闲玉笑道：“行了，这伴娘服很合身，至于发髻，我觉得就扎我现在的发髻就行。”
赵小莲道：“沈姐姐，那可不行，你现在太好看了，你都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好看，你这样大家都看你去了，我盖着盖头，没人看到我。”
沈闲玉对赵小莲的话半信半疑：“真的假的，罢了，我让陆祈帮我选一个吧，他不会这些，所以肯定都不好看。”
赵小莲转念一想，陆祈这小弟弟一直觊觎沈闲玉，肯定不想让大家看到沈闲玉有多好看，估计会往丑上打扮，当即应了下来。
***
赵小莲走后，沈闲玉出了门，看向窗棂下面，见无人，心道：“刚才还在这里，现在跑哪里去了。”
她叫道：“陆祈？”
陆祈房间里传来声音：“姐姐，有何事？”
沈闲玉换上自己的衣裳，道：“你过来帮我选个发髻，我要当小莲的伴娘。”
陆祈快速进了沈闲玉房间。
……
半晌后，陆祈为沈闲玉梳了一个发髻，屋里没有铜镜，沈闲玉想看看自己的样子，陆祈便打了一盆清水端过来。
沈闲玉对着清水看自己，道：“这个发髻不行，比我之前那个发髻还好看，会抢小莲的风头，换一个普通点的。”
陆祈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他轻轻哦了声，小心翼翼地盯着沈闲玉，见她看过来，立即移开视线：“姐姐，我不知什么才是好看与不好看，只能一一分辨才知道。”
沈闲玉道：“没事，你慢慢试试，反正现在你田假，不急着读书。”
陆祈轻轻嗯了声，爱不释手地摸着沈闲玉的墨发，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触摸沈闲玉的发。
沈闲玉等了半天，一直没等到陆祈进行下一步，她忍无可忍：“你倒是动啊，你这样我头很痒。”
“哦好。”
见陆祈终于有实质性进展，沈闲玉微微松了口气，这几年陆祈身量抽条很快，只不过才过两年时间，眨眼间便比她还高，也只有坐下时，二人的差距才没这么明显，不过陆祈不管有多高，在她心中，永远都是她的弟弟。
片刻后，陆祈又扎好一个发髻，沈闲玉再去看时，又是连连摇头，道：“再换。”
“好的姐姐。”
……
一连换了四五个发髻之后，已过去大半天。
陆祈在沈闲玉发怒之前连忙道：“姐姐，是你太好看了，扎什么发髻都好看，人好看，就很难扮丑。”
沈闲玉对美丑不甚在意，道：“行吧，不过你怎么会扎这么多发髻？”
陆祈道：“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
沈闲玉哦了一声，忽生一计：“那我扎王婶子的发髻吧，简单大方。”
“好的姐姐。”
这次的发髻很成功，沈闲玉从水盆里瞧着自己，怎么打量怎么满意，她心情不错，哼着小曲：“行，就这个了。”
***
陆祈回到自己房间，满脑子都是沈闲玉，沈闲玉的一颦一笑，沈闲玉的眉眼，沈闲玉的鼻子，还有沈闲玉的嘴唇，看起来很软很红。
不知为何，近些时日，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常常在梦里梦见沈闲玉，也许跟赵易让他看的那本小册子有关。
……
赵易今年才十四，便已有几位小姑娘朝他诉说心意，但赵易不喜欢这些小姑娘，只喜欢他们桃花村的二丫。二丫今年才十二岁，赵易说等二丫及笄，就向二丫家提亲。
至于那本小册子，是放田假前赵易说给他的惊喜，他回到家中没立时看，放桌上，晚上睡觉时翻了两页，立即合上，里面内容污秽不堪，但他却脸烫得惊人。
陆祈想了想，怕沈闲玉看到，便将那小册子给烧了，烧完头脑一片空白，看到地上的灰烬，又想尽办法“毁尸灭迹”，一夜未睡。
次日早上，沈闲玉问起此事，陆祈心虚得不行，谁料沈闲玉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没起热啊，脸这么红，做亏心事了？”
陆祈立即摇头，结结巴巴：“没……没有。”
沈闲玉还有事，没多问陆祈，只道：“隔壁村的宋老婆婆需要我去一趟，你在家读书还是跟我一起？”
陆祈垂眸道：“姐姐去吧，我课业还未完成。”
沈闲玉觉得陆祈有些反常，以往都是缠着她要出去行医的，这次主动问他，陆祈竟然说要读书，不过孩子长大了，知道读书，她这个做姐姐的很是欣慰。
陆祈见沈闲玉下山，才连忙将地上的灰烬打扫一遍，昨日他还残留了一丝理智，知道烧整本太过显眼，关紧门窗，一张纸一张纸烧的。
……
想起此事，陆祈沉思，就是从那日开启，几乎每晚做梦都梦到沈闲玉，梦中的沈闲玉不是在游医，就是在采药，从不与他说话，不过能在梦中一直看着沈闲玉，他觉得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陆祈收拾被褥时，忽然翻到一个小木盒，他没打开，这是李修让他送沈闲玉的。
他想见沈闲玉。
拿着小木盒，陆祈敲了沈闲玉的房门。
沈闲玉开门，她刚解下发髻，准备睡了，见陆祈站在门口，道：“有事吗？”
陆祈见沈闲玉墨发铺散至腰间，霎那间觉得呼吸急促，好半晌，才将手中的小木盒给沈闲玉，轻道：“姐姐，李先生送你的。”
沈闲玉接过小木盒：“什么东西？”
陆祈见沈闲玉打开小木盒，里面是一个碧玉簪子，道：“对了姐姐，李先生说送你带带，一个月之内要还的。”
沈闲玉无语：“送还要还，这不是脑子有病吗，我又没求着要，我不要，你还给他。”
陆祈接过小木盒，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看向沈闲玉，声音不自觉低下来：“姐姐好眠。”
陆祈：[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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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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