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儿～”998水润润的球向上晃了晃，“不是吗？”
“你觉得姬昌，”见998没反应过来，谢长宁改口，“那个小可怜，他没事就把他吃剩的那些东西埋土里，是为了什么？”
“不是为了吃吗？”998看向谢长宁，清澈的大眼睛里面是清晰的愚蠢。
“全是土怎么吃，那罐子漏了那么大一个洞。”谢长宁没忍住，给了998一个栗子，“都不说那里面的东西还能不能吃，单单只是让皇子吃那种东西……”
“就已经是大不敬了。”
不管谢长宁插不插手，那两个太监，都死局已定。
或者说，正是因为她的插手，他们才有了活的可能。
“所以……”998不敢置信，它求助似的看向谢长宁。
谢长宁考虑了一下未来998将会和姬昌相处很长时间，觉得先让998有点警惕也是好事，她点头，“是苦肉计啊。”
“笨蛋。”
包括这几年一直挨打也好，吃那种猪食也罢，这些，都是为了重回宫中。
“我和你打赌，你说的那位小可怜，”她撑着下巴，哈欠连天，“这会儿还醒着，在探我们的底细。”
她甚至用的是肯定的口吻。
真的在竖着耳朵听的姬昌：……
姬昌也不是那么没眼色的人，相反，能一个人在宫里活那么久，他最不缺的就是眼色。
见已经被人看穿了，他也不装了，他清了清喉咙，嗓音甜得让人发腻。
“神仙好。”
“神仙姐姐好。”
一人一球都被这称呼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998的短暂球生中从来没受过这种吹捧，它物理意义的飘了起来，不但厚着脸皮应了这个称呼，还无师自通了成人世界的礼尚往来，它的声音都温柔了八个度，
“未来明君，你好，你也好。”
谢长宁简直没眼看，觉得刚刚对它抱有希望的自己仿佛是个傻子，刚刚和它讲的话还不如讲给牛听。
她僵着脸，无形的散发着冷气。
姬昌身在冷宫，这辈子哪些冷脸没见过，虽然刚刚被那个球的“未来明君”四个字震撼了一下，但是不过眨眼功夫，他就调节了过来，又变成了嗓音甜甜的九皇子，
“神仙，神仙姐姐，你们来自天界吗？”
单蠢呆萌的998已经在这糖衣炮弹中醉了神，它有问就有答：“才b……”
谢长宁忍无可忍的把998拉在怀里抱着，同时堵住它的嘴，避免这个真傻白甜在签订契约第一天就把所有底子给漏了。
她抬头瞥了姬昌一眼，表情似笑非笑，“就是从天上下来的，你倒是聪明。”
怀里的998呜呜乱叫，对谢长宁睁着眼睛说瞎话表示强烈不满，继而遭到谢长宁的强烈镇压。
谢长宁半点不觉得自己在说假话，她来自21世纪，一能上天入地，二能翻江倒海，怎么能说她不是来自天界呢？
姬昌略显可惜的扫过998，知道今天是套不出其他话了。
不过有些事情他还是要知道的。
“神仙姐姐，神仙刚刚说的未来明君，是我吗？”他的嗓音比起和998说话又甜了一个度，显然把看人下菜这点发挥到了极致，他脸出满是受宠若惊，“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你惨，还因为这坑了爹的实习统给她开了debuff，她压根没有其他选择。
谢长宁在心里回答，面上却是一副高深莫测，“因为你是天定之子，受命于天。”
放屁。
姬昌心里觉得这理由已经离谱到了刚刚那个傻球都不会信的程度，面上却已经带了点天上掉馅饼不敢置信的恐慌，他不安道，“那，那，神仙姐姐，你和神仙是天上下来帮我的吗？”
谢长宁闻言，今夜第一次拿正眼看姬昌。
她知道这才是姬昌在这里和她扯七扯八的原因，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知道的东西。
姬昌心里显然很有数，该上的时候决不怂，那双眼睛中有装出来的天真懵懂，似一汪寒潭，看上去清澈见底，实则是万丈深渊。
二人对视良久。
谢长宁笑了一声，话语玩味，似真似假，
“契约已经签订。我说了，”
“我助你乘风起，我送你上青云。”
所以，你大可放心。
姬昌嘴角似害羞般抿起，他低着头，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神仙姐姐，你什么时候，把我的身体，还给我呢？”
图穷匕见。
这才是最后的问题。
乘风起，上青云，那又怎样？
要是身体一直不还给他，那上青云的到底是他，还是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占了他身体的——
孤魂野鬼？
谢长宁一拍脑袋，只觉得自己简直是傻了。
“现在，马上，快点！”
她真的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破身体呆了，在这破身体呆着还不如当阿飘呢。
身体满是几近蚀骨的酸痛，背脊上，大腿上，小腿上，青紫几乎遍布全身各处，她在这具身体里，每分每秒都是疼的，可谓是让从小到大衣食富足的谢董吃尽了苦头。
更别说这床了，真的真?躺板板，这让一直习惯于睡定制床垫的谢长宁夜不能寐。
“……”姬昌没料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发展，难得真情实感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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