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礼自认为是个在生理上有洁癖的人,□□交换这样的事,想想就恶心……虽然他和法言随亲过了,但当时情况特殊。在水都没得喝、随时可能昏迷甚至死去的环境,亲两下还能转移注意缓解疼痛压力。
然而在焚香沐浴后坐上//床,崔明礼对之后会发生的事没有一丝反感,只有紧张——并非焦虑不安的那种紧张,而是期待的紧张。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总之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他们都全身心投入其中,陶醉地探索彼此的身体,一起体验从未有过的奇妙感受。
法言随感觉自己像是参加了一次酣畅淋漓的武学交流。对手武艺高强,武德高尚,他们不相上下难分伯仲。不用分个高低输赢,只是纯粹的切磋,将自己的一招一式传递给对方,又在对方一拳一腿中悟道,精进武术。
“早知道会这么舒服,我应该一开始就缠着你长效标记,而不是临时标记了。”法言随像一只餍足的猫懒洋洋地四肢平摊在床上。
崔明礼往一旁蠕动了两下,默默地和他拉开一点点距离:“你是要害死我吗?”
“害你的事我做得还少吗?”法言随打趣道,撑起半边身子含情脉脉地望着崔明礼,“你得感谢我,增加了你的生活经验,不然到时候你连吻戏都拍不了。”
“是,是,给我咬了一嘴泡,整得我都不敢去上班,”崔明礼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法言随在他口腔内部留下的咬痕给他以甜蜜的阵痛,“和你练吻技,我还不如拿樱桃在嘴里打结呢。”
知道崔明礼是故意夸大其词在开玩笑,法言随还是捧起他的脸检查伤口:“你太细皮嫩肉了,我可是一直收着劲儿在亲你。”
崔明礼看了看身上其他地方的掐痕抓痕吻痕,无奈地噙着笑:“你好像被自己的信息素弄醉了的醉鬼,下手没个轻重。”
房间里的白酒味浓得呛人,法言随不肯承认:“我才没醉,要醉也是你醉吧,哪有人被自己的信息素搞醉了的?”
“醉鬼都说自己没醉。”崔明礼也有的是道理。
“懒得和你争,”法言随回过神,意识到他们的拌嘴很幼稚,及时打住,但还是忍不住要逗他,“说真的,你有想过拍吻戏吗?”
要走演员的道路,不止和爱豆一样要卖cp,还得真正投入到剧中角色去处理人物的亲密情感关系。崔明礼犹豫了一会儿,实话实说道:“想过。但我不觉得我能做好。”
不管顾语默有多成功,崔明礼心里清楚,那是他歪打正着捡着了个合适的角色。他没有方法技巧,只会沉浸式体验。这样对本人的损耗很大,入戏难出戏也难。
现在的崔明礼在夜深人静起夜时,面对洗手池的镜子仍有些恍惚,感觉能从中看见顾语默——那个被他赋予了灵魂、映射着他阴暗面的男人。
他时常在想,或许顾语默就是另一个平行世界里的他:一个没能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从而失去法言随,在悔恨中度过余生的崔明礼。
“我一想到要和别人这么黏糊,我就……很难接受,”崔明礼向法言随解释原因,“我打心底里无法接受和除了你之外的人做这种事。我演不好的。”
法言随听他的理由,才褪去不久的红晕又悄悄爬上脸颊:“你总是那么不自信。没试过的事怎么知道不行呢?在没认识我、没和我好起来之前,你和焦焱的cp就很火了。你们那时候关系还并不好。”
崔明礼摇头道:“那是工业糖精,没有投入感情,我也没对他做任何真正意义上出格的行为。但演戏不一样,演戏肯定是要走心的。说出来不怕你打我,其实,演顾语默的时候,我一直把他死去的爱人想象成你的样子。”
这还是法言随第一次听崔明礼在私下和他谈论演戏的事情。法言随微微一愣,当然不是生气,只是没想过敏感的崔明礼会以这种方式入戏。
“如果怕进入不了状态,那你也可以把别的人当成我,”法言随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既然走了表演这条路,那总得多试试不同类型的角色。我又不是那种和手下艺人结婚的霸道老板,不准你和别的演员拍亲密戏。”
事后聊事业属实罕见,但崔明礼很喜欢这样平和的氛围,便跟法言随讲近日接到的一些商务活动、综艺和电影电视剧邀约。他很珍惜羽毛,先前演电影吃的亏不想再吃一次,不想把流量摆在第一位。
可他也不是什么大腕,挑剔的后果就是处在资源空窗期。而且演技这种东西,不是纸上谈兵、闭门造车就可以进步的。不多演永远不会有进步。
“我同意你说的爱惜羽毛,不能随意接本子,我也不会参加有争议的拳击比赛,”法言随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崔明礼的手臂玩,“不过遇见那种人设不错的,你也可以尝试一下啊。别忘了顾语默可是反派坏种,反而帮你吸引了不少粉。”
“嗯,角色的魅力不在好坏,在于张力,能带动观众情绪的都是好角色,”崔明礼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拍自己,“不过‘英年早婚人夫感满满的霸道总裁’这种角色,我只能敬谢不敏了。”
法言随噗嗤一笑:“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确实违和,但我感觉你只是比较讨厌‘英年早婚’这个词。怎么,是联想到了自己?”
崔明礼忽地正经起来,也支起上半身,注视着法言随:“言随,你认为,婚姻是爱情的保障,还是爱情的坟墓?”
法言随明白崔明礼想说的是什么,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婚姻和爱情可能兼有,也可能相悖,都是因人而异。”
“那我们……你觉得婚姻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崔明礼咽了口唾液,努力使自己的想法能准确无误地传达给法言随,不引起误会,“我的意思是,我们一开始就是包办婚姻,没有自由恋爱的环节。你不是一只应当圈养在鸟笼里的金丝雀,不应该有任何东西束缚你的自由……”
法言随重重叹了口气,把被子拉上来盖住两人的上半身:“如果不是这场包办婚姻,我们谈何相识?你已默认婚姻是个牢笼,又何必问我的看法呢?那一天快到了,我和你一样,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那我们……”
“先睡觉,我困了。”法言随往被子里一钻,翻了个身背对崔明礼。
“……好吧,晚安。”崔明礼识趣地闭嘴,紧挨着他躺下。
都是从风风雨雨中一路走过来的成年人,有些话不用说太明了,有些日子不用过得太清醒。把话挑破、不想糊涂麻木,只是因为动了真情。
于是法言笑看完演唱会玩了一圈回来后,没看见预期中蜜里调油的小两口,反倒看见愁眉苦脸还在想离婚事情的两人。
法言笑无法理解他们的脑回路,眉毛快拧成麻花状:“不儿,你们仔细闻过自己身上的信息素么?那完全是幸福的味道哇,就这样,你们居然还在想离婚的事??”
崔明礼和法言随均沉默不语,一副“小孩子家不懂大人的事别插嘴”的高深样,令法言笑气不打一处来。
两个神经病,听过分手炮还没听过离婚炮,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离离离,分居了吗?婚内财产算了吗?最重要的是,告诉双方长辈了吗?
法言笑旁观者清,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分给他们。呵呵,这婚离得掉才有鬼了,雷声大雨点小。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天,要奔向“离婚”后的世界。星际227年8月18号,崔明礼和法言随都专门空出时间来,在沙发上坐成一排严阵以待,决定在第一时间挤进网站抢离婚申请的名额。
戏真多,恋综不请他们简直是大损失。法言笑狂翻白眼,故意和他们挤在一块拿工作上的问题骚扰二人:“礼哥,那个洗发水商务你到底还接不接?”
“不接,网上不是都说洗了后脱发更严重了嘛。”
“行,我叫王哥直接拒了,”法言笑像十万个为什么,又找法言随问问题,“哥,孙教练又发消息来说想来咱拳馆当教练,我该怎么回?”
“我不是和他说了无数遍了吗,我们拳馆目前绝对不会松口招alpha,哪怕是已经上了年纪没有生理期的。”
“好。哦,对了,那个路远,又发恐吓信和病毒到官方邮箱了。”
“叫他滚。再不滚的话,不用律师函警告了,直接起诉。”
“OKOK,还有……”
“停,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法言随和崔明礼异口同声地喊道。
噢,原来还有“以后”啊,这架势整得像马上就不活了似的。法言笑一边叹气一边摇头,不再自讨没趣,抱着电脑离开了客厅。
“三,二,一……”他们卡点挤进网站,然后网站毫无悬念地崩了,开始转圈圈。等到圈圈转完了,名额也被抢光了。
“……总算亲眼见识到联邦居高不下的离婚率了,比演唱会门票还难抢,”法言随尴尬地刷新了几下手机,手肘碰了碰一旁的崔明礼,耸了耸肩,“那……我们怎么说?”
“嗯……那,咳,”崔明礼假模假样地深思熟虑了一会儿,连候补都没点就退出了网站,“那就先这样,不离了吧。”
—(正文完)—
本文磕磕绊绊地总算勉强完结了,回过头来看不足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比如比较严重的一点,因为两个人职业差别太大,事业线发展没能做到同频共振,言随在获得冠军后成长弧线似乎就戛然而止了,后期几乎全是明礼的“solo”。
关于结局是我一开始就定好的,“两个人自己给自己台阶下为不离婚找借口”,大概就是这样别扭中带着甜的傲娇感觉。
其实直到最后,也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例如两个人的关系一直没有公开,这样的隐婚还是贴近现实的“既要又要”。关于爱豆到底能不能恋爱,众说纷纭,有很多不同的看法。我也无法说哪一方的观点是对的是金科玉律,我为明礼言随这般设计也不代表我认为这样做就是最正确的——主角不需要完美,哪怕他们一直在成长。
明礼和言随到底是怎样的人,明礼算不算一个合格的爱豆等等,评价的权力在每一个通过这个故事认识他们的人手上。对我来说亦是如此。
通过写这个故事我了解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知识,这种体验很有趣很新奇。我想这就是创作的意义之一吧。
非常感谢每一个阅读到这里的小天使,你们的支持是我的动力[蓝心]关于本文,可能还会有番外掉落,想看什么样的番外都可以留言哦[蓝心]
新的一年,新的故事,新的挑战,希望新文能与大家快点见面[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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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如约而至(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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