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澄今晚有点闹腾，一直抓着黎灼的手不肯松开，黎灼也由着他。
黎灼看了一眼时间，低头问贺澄，“你困不困？”
“困。”贺澄嘴上回答，低头继续玩黎灼的手。
“那去洗澡睡觉。”黎灼说着，直接把贺澄从沙发上抱起来往卧室走。
贺澄惊魂未定地搂着他的脖子，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可思议。
他不解地看着黎灼，“你为什么抱我？”
“你喝醉了，怕你摔倒。”黎灼说的一本正经，挑不出一点漏洞。
贺澄大脑晕乎乎的，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句话那儿不对，索性靠在黎灼身上，声音懒懒道：“可我是男生哎，你这样抱我，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黎灼低头，淡蓝色的眸子中满是贺澄的倒影，他耐心十足地解释：“是因为你喝醉了我才这样抱你，没什么不正常。”
贺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妥协道：“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黎灼挑眉：“这么听话？”
贺澄有气无力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把脸埋在黎灼的肩膀上，闷闷道：“不听别人的。”
黎灼顿住脚步，他看着贺澄白皙的后颈，一字一句道：“你知道这样说，很容易让别人误会吗？”
“不知道。”贺澄抬脸看着他，满脸天真，“误会什么？”
有什么好误会的，他和黎灼是朋友才会听他的话，别人跟他没关系，他为什么要听。
黎灼吐出一口浊气，没说话，抱着贺澄往浴室走。
贺澄却不依不饶地问：“回答我，误会什么？”
黎灼突然停下脚步，站在浴室门口，低头看着贺澄，清隽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误以为你喜欢我。”
贺澄愣了几秒钟，旋即趴在黎灼肩膀上，“哈哈哈，怎么可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咱俩是好兄弟啊。”
“好兄弟会这样抱着？”黎灼问他。
“当然不会。”贺澄还在笑，他捂着肚子，抬头看着黎灼，“但你不是说了嘛，是因为我喝醉了才这样的。”
黎灼：“……”有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感觉。
“难道不是吗？”贺澄歪着头，满脸无害。
“是。”黎灼沉声说完，抱着他进去。
贺澄靠墙站着，乖乖等着黎灼帮他放洗澡水。
黎灼一边伸手帮他试水温，一边叮嘱：“你别泡太久，我就在外面，有事一定要喊我，知道了吗？”
贺澄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眸中蓄起一层淡淡的水雾，他使劲眨眨眼，看清黎灼的脸后才说：“那你就在这儿陪我呗，我泡澡，你淋浴，两个人一起洗完出去直接睡觉不行吗？”
黎灼回头看着他，眸底藏着贺澄看不懂的情绪，但他最后还是答应了。
贺澄把自己扒光后坐在浴缸里，仰头靠着，整个人很放松。
黎灼背对着他在淋浴，贺澄撇了他一眼，“你背对着我干什么，你有的我都有，你害羞啊？”
黎灼没理会他，快速洗完后扯过浴巾披上。
“你这么快就洗完了？”贺澄暗暗惊讶，“可我还想泡一会儿。”
“你泡，我吹干头发回来喊你。”黎灼声音沙哑地说完，转身出去。
见他准备关门，贺澄忙道：“门别关，我一个人没安全感。”
黎灼停下动作，松开门把手离开。
贺澄泡得昏昏欲睡，突然察觉到有人蹲在他身边，他闭着眼睛喊：“黎灼。”
“嗯。”耳旁传来黎灼温柔的声音，“差不多了，出来吧。”
贺澄闭着眼睛，声音黏黏糊糊的，“再泡两分钟，水还没凉呢。”
黎灼不再催促，安静地在一旁等着。
他的视线一点点从贺澄那张漂亮的脸蛋上划过，一路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向下。
贺澄的身体真的很漂亮，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瘦弱，但腰身很细，感觉一只手就能握住，一双腿又长又白，小腿有常年锻炼的痕迹。
那儿也漂亮，之前黎灼都没注意看过，只知道他体毛很少，但不知道他连那儿都那么干净，颜色也好看。
黎灼看着看着，呼吸不受控制地加快，心跳也是。
“你咋了？”贺澄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睛仰头看着黎灼，“你热的话就先出去，我泡完自己会出来。”
“先出来吧，水凉了。”黎灼说着，起身拿过架子上的浴袍，抓着贺澄的胳膊把他从浴缸里提起来，动作迅速地用浴袍把他裹住。
“你这动作也太快了。”贺澄忍不住感慨。
“怕你着凉。”黎灼没看他的脸，低声说，“你先出去吹头发，这儿我来收拾。”
贺澄突然往他身上靠，语气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不要，我头晕。”
黎灼闻言，扯过一旁的干毛巾帮贺澄擦干头发，扶着他去床上躺下才折回浴室收拾。
他出来的时候，贺澄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他内裤和衣服都洗了，从黎灼的角度看过去，可谓一览无遗。
睡梦中的贺澄突然被一阵冷风惊醒，他伸手压住浴袍，双腿夹紧。
他睁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黎灼，满脸无辜道：“有多余的内裤吗？给我一条，凉飕飕的好没安全感。”
黎灼紧握的拳头松开，他一言不发地抿着唇转身给贺澄找睡衣和内裤。
一分钟后黎灼将衣服递给贺澄，“新的，可能有点大，你将就穿吧，这个是睡衣，之前你穿过那套。”
“你帮我穿，我没力气。”贺澄得寸进尺。
黎灼张张嘴，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帮他穿衣服。
内裤刚穿上贺澄就扭来扭去，“这也太大了吧，感觉会掉下去。”
黎灼没搭话，一言不发地帮他穿戴整齐。
“我去卫生间，你先睡。”他呼吸沉重地说完，拿着贺澄刚刚换下来的浴袍去了浴室。
贺澄醉的不轻，折腾了这么久他本就困得不行，在床上滚了一圈就睡着了。
而正在浴室冲冷水澡的黎灼则满脸烦躁地看着不安分的小黎灼，眉头紧紧皱着。
他最近这样的频率太高了，只要和贺澄待在一起就会变成这样，但秦医生说是正常的，还让他多跟贺澄接触，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
秦医生还说，这种事不能弄得太频繁，会导致早泄。
但他控制不住，冷水怎么冲都下不去。
最终黎灼将视线落在一旁的浴袍上，垂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内心挣扎许久后，他松开手，离开花洒下方过去将贺澄穿过的浴袍拿起来放到鼻翼嗅了嗅。
有贺澄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黎灼一只手攥着浴袍，另一只手则不受控制地向下。
结束后他看着被弄脏揉皱的浴袍，靠着墙大口呼吸。
他又重新洗了个澡，心虚地把浴袍也手洗了拿出去挂到阳台。
等他回来，贺澄早就睡熟了，整张脸埋在枕头里。
他好像很喜欢这样睡，黎灼摇头笑了笑，留了个床头灯在贺澄身边躺下。
贺澄呼吸有些重，估计是被憋的。
黎灼抓住他的手臂将人翻过来，贺澄张着嘴吸了几口气后逐渐睡熟。
黎灼很温柔地喊了一声，“橙子？”
没人理，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从贺澄后背穿过，轻轻一使劲，贺澄就被他抱进怀里。
贺澄哼唧两声，整个人像树袋熊一般缠着他，脸贴着黎灼的胸膛，睡得很香。
黎灼安静地任由他缠着，等贺澄彻底睡熟后他才自言自语，“这个睡姿，你是小宝宝吗？”
小宝宝贺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感觉抱着的东西很舒服，他用腿缠紧黎灼的腿，吧唧一下嘴，呼吸沉沉。
黎灼捏了一下他的脸，手感很好，他忍不住又捏了几下，见贺澄皱着眉头，他担心弄醒他，只好作罢。
——
翌日，贺澄睡得迷迷糊糊，被渴醒，他闭着眼摸索一番，摸到一片坚硬结实的胸膛。
“怎么了？”黎灼问他。
贺澄坐起身摇头，声音沙哑：“没，口渴。”
话音刚落，黎灼就把床头柜的水杯递给他，“这儿有水，喝吧。”
贺澄接过一口气全喝光了，干涩的喉咙总算好受些，他把杯子放到自己身边的柜子上，跟黎灼说：“我去尿尿，你继续睡吧。”
他刚起身，宽大的裤子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幸好他动作够快伸手攥着裤腰。
半梦半醒地上了个厕所回来后，贺澄又睡了一觉，再睁眼，已经日上三竿。
黎灼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身旁的被子已经凉了。
贺澄又赖了几分钟床，刚准备起床，黎灼就推门进来，“醒了？”
贺澄把脸埋进被子里蹭，声音沙哑，“刚醒。”
“起来洗漱，马上吃饭了。”黎灼问他，“头痛不痛？”
贺澄摇头，“没什么感觉。”
黎灼说“那就好”而后催他赶紧起来，把门关上走了。
贺澄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大脑乱糟糟地开始回想昨晚发生了些什么，只能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
“算了，应该没发生什么事。”他无所谓地说完，起身想找自己的衣服换上，黎灼的内裤太大了，总往下掉。
但他的衣服没干，只能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洗漱。
黎灼见状，问他要不要皮带，贺澄想了想，睡裤系皮带也太丑了，于是他果断拒绝，“没事儿，我之后都不站起来了，劳烦你让我使唤一下。”
“好。”黎灼笑着说完，打开饭盒把饭递给他。
贺澄看着清淡的餐食，没什么胃口。
“我以后不喝酒了。”他说。
黎灼抬头看他，贺澄苦巴巴地说，“我讨厌清淡饮食。”
黎灼笑了笑，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
贺澄抬头看着他，“能不吃吗？我讨厌这个。”
黎灼摇头：“不能。”
贺澄叹了口气，一脸生无可恋地嚼着青菜，浓烈的青菜味弥漫在口腔里，让他五官扭曲。
“有那么讨厌吗？”黎灼忍不住问他。
贺澄急忙喝了一大口水，直到口腔里的味道淡了些才说话，“我最讨厌青菜了。”
“那为什么还吃？”黎灼明知故问。
贺澄耐心十足地回答，“不是你给我夹的吗？”
黎灼怔了一下，逗他，“那再吃点？”
贺澄双手合十：“别，求你了，再吃我会吐的。”
黎灼笑着说：“先随便吃点，等会儿请你吃好吃的。”
“晚上我请客，把陈曲他们也叫上，人多热闹。”贺澄吃了口鸡胸肉，抬头跟黎灼保证，“今晚我一定不喝酒了。”
“我会监督你的。”黎灼说。
贺澄比了个“OK”的手势，认真吃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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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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