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你】
【非纯爱/BONE/】
“哥哥是要走吗?能不能带我一起?”
见前面的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你忍住泪意,追上去继续说:“我吃的很少,不会给你惹麻烦……”
但你根本追不上他,他步子迈得又大又快。
“我会……我会治愈……”
你的术式还是在看见甚尔倒在咒灵堆里,哭着捂住他的胸口,以为他死了的时候觉醒的。
用在甚尔的伤口上很奏效。
治愈他人的伤口,速度只比自然恢复稍微快那么一点。于是,排挤你们的人发出更大声的嘲讽:
“哈!果然是一对垃圾!!”
他只带了几件自己的东西走,没有收拾你的,他不准备带你走。
他打算把你一个人留在禅院家。
“我会做家务……”
你不会,用针线帮他缝补的痕迹扭扭歪歪。
他肯定没有带走。他不想带走垃圾。所以他走得干脆无比,毫无犹豫。
“我会赚钱的……”
你的钱只会被抢走,你连甚尔给你的零花钱都留不住。
所以也留不住他。
眼前水雾一片,你努力睁大眼睛,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影了。
甚尔走了。他真的走了。他不愿意带着你这个拖油瓶。
你跪伏在地上,放声大哭:
“呜……能不能不要丢下我……”
“带我一起走啊……”
“求求……”
“哥……”
阴影笼罩下来,不是乌云,是去而复返的甚尔。
豆大的眼泪滴在突然出现的鞋子上,你死死地抱住回来的人的腿,生怕下一秒他消失不见。
你仰起头,眼泪还在扑簌簌地掉:“哥哥……”
忘带什么东西了吗?是终于记起忘带你了吗。
他一脸不耐地弯下腰,伸出手,似要扯开你的胳膊。
你又哭喊起来:“不要……不要丢下我!”
“我很乖的……”
你的力气大不过他,他轻轻松松拉开你,蹲下身。
你搂紧了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肩膀,还在哀求:“哥哥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我真的很乖的……”
他再次将你的细胳膊拉开,墨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你,无声地望了你很久。
最后哄小孩似的,开口承诺:“等你成年了,我会来接你。”
“不要……不要……”
骗人。
“等我成年,还有五年……太久了,哥哥一定会忘记我的。”
“跟着我会很苦。”
你嗅到甚尔身上熟悉的味道,是让人安心的味道。
“在这里没有哥哥会更苦。”
你们从小被排挤被歧视,被恶劣地对待。
被哄笑着推搡到咒灵堆里,骂是“祓除不了咒灵的废物兄妹”。
这里只在乎“有用有价值”的人,你和甚尔被认定不是。
甚尔是“吊尾车”,而你,是“吊尾车”的拖油瓶。
如果留在这里,最后会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喂!你这种弱女人以后只能卖给老头做妾吧!”
禅院家,除了哥哥,没有好人。
哥哥很好,和哥哥相依为命也好。
为什么离家出走不带着妹妹一起走呢?
“外面可能吃不饱穿不暖。”
“没关系。”
“住的地方没有这里舒服。”
“没关系。”
“没有……”
“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只要是跟哥哥在一起!”
“你确定?”
“确定。”
“不后悔?”
你的小手揪住他散开的领口,找到了自己缝的“毛毛虫”。
你呜咽着用坚定的语气说:“不后悔。”
甚尔轻轻呼出一口气,拍了拍你的头:“去收拾东西。”
***
你被甚尔送去上学,成为一名中学生。
你站在学校门口抓着甚尔的袖子,不安地反复问他:“你真的会来接我放学吗?”
“嗯。”
“真的吗?”
“嗯。”
在他不耐烦之前,你三步一回头地迈入校园。
如果甚尔提前说没空来接你,你也会害怕。你攥着钥匙,站在出租房的门口不敢开门。
门内还有人吗,他是不是又丢下你走了。
直至一个非常平常的一天。
早晨,甚尔说他找到了一份来钱快的工作。
你扣着手指,微不可闻地说:“将来我也能赚钱的。”
甚尔笑了一声,揉了揉你的头:“去上学吧。”
傍晚。
“我回来了。”
没有听见低沉的回应。
屋内安静得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桌上有煮好的饭菜,和一张卡。
甚尔给你留了以后的保险金。
悬着的忐忑不安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离开禅院家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都长期处于“甚尔还会抛下你”的不安和焦虑中。
你窝在出租屋的小床上,不敢睡熟,你害怕错过半夜甚尔开大门的动静。
所以,你一定要乖一点。
但是没有用。
果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你搜罗了所有房间,他没有带东西走。但也没有告诉你,他去了哪里。
晚上,你坐在窗边写作业,哭得满脸是泪。
是因为你不会做饭吗?你会学会的啊。
是因为供你上学要钱吗?你以后会赚钱的啊。
是因为年纪小不能带你一起工作吗?你会长大的啊。
……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贫穷的街道、绝望的日落、破败郊区的月亮。——博尔赫斯
书页被泪打湿,你想,你用什么都无法留住他。
因为你是累赘的拖油瓶,是脆弱的菟丝花。
……
你不像第一次那样情绪崩溃,很快地停止了哭泣。
你捂着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明天还要上学,眼睛肿起来很麻烦。
要努力学习,要去争取自己的未来。
哥哥不在……也没关系……哥哥也有自己的人生。
***
你按部就班地考试升学,成为一名高中生。
卡里的每一笔钱,你都记在了本子上,等哥哥回来……哦不,等再次见到哥哥,会努力还上的。
也是一个很平常的一天,甚尔回来了。
你拎着关东煮的食材,打开了出租房的大门,然后看见了消失了三年又回来的人。
他跟三年前一样,懒散地斜靠在沙发上,垂着眼看电视里的新闻,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
听见动静,眼睛深深地望过来: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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