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顾不得装什么柔弱,赶忙从被窝里爬起来,一连三问,“我在哪里?这里是纽约吗?现在是几几年?”
史蒂夫摆着审讯专用表情,并没有按照我的话题走,“你是谁?”
“噢,我是苏珊!”
我兴奋得快要唱起歌,热忱的视线牢牢盯着史蒂夫·罗杰斯的帅脸,仿佛看到了过往那些正常的生活在向我招手。
“队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又是什么人?”
史蒂夫当然不会因为我简简单单两句话放下警戒,他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探究,“你认识我?”
我理所当然地点起头,“当然,你是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
话音刚落,我敏锐地感知到他耳朵里的蓝牙耳机在滋滋作响,但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
史蒂夫停顿片刻,“你为什么会从天而降?”
“我不知道,这应该是随机的。”
他追问,“随机的什么?”
这次我没那么快应答了。
我坐回被窝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队长。”
短暂地沉默后,史蒂夫还是告诉了我。
“2015年7月12日,纽约北部。”
耶!我就说吧!美国队长就是在纽约!
我再次自顾自高兴起来,回想起之前的时间点是2018年,也就是说期间过了三年我才……
不对。
我眨眨眼睛,慢半拍反应过来。
2018年到2015年,这不是还往回走了吗?
本来穿越的时间间隔和抵达地点就已经是毫无规律,现在连线状进行都不是了?
突然间,我又想到了毒液的平行宇宙论,看着史蒂夫的眼神变得担心起来。
“队长,请告诉我你没有在打呣咕鱼。”
史蒂夫:……
“如果我是你,我就会认真对待这场谈话。”
史蒂夫并没有太过纠结我的胡言乱语,他继续板着张脸,按照自己的问话节奏,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递给我。
“你对这个有印象吗?”史蒂夫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我的反应,“它降落在距离你20英尺的地方。”
照片里是一个熟悉的玻璃罐,我微微皱眉,凝视那坨银色液体好一会儿,突然后知后觉抬头看他。
“巴基在哪里?”
史蒂夫很明显地露出了错愕的表情,“什么?”
这是什么反应?
我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没看见他?”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史蒂夫也皱起了眉。
我莫名其妙,“就是巴基·巴恩斯啊?你们不是朋友吗?”
难不成在这个宇宙里,他们俩并不认识?还是说巴基没和我一起穿过来?
第二个猜测让我有些头疼,不过转念一想,暴乱都跟着穿越了,巴基怎么可能没有穿过来呢?
史蒂夫显然满头雾水,他想多问几句,耳边的蓝牙耳机却又开始响起来。
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最终史蒂夫只是沉默地看了我几眼,转身就要离开。
我倒没有阻止他,只是扬了扬照片,提醒道,“别让他跑了,队长。”
史蒂夫没说话,闷头离开了房间。
盯着大门被关上,我表面上躺回大床盖被子睡觉,实际是在暗戳戳地控制着精神力往房间外扩散。
门外是长长的走廊,来往行人不断。
大家看着都挺忙的样子,但不知道具体在忙什么。
精神力传输回来的影像并不清晰,我找了好一会儿,才顺着脑电波找到在小角落里窃窃私语的两个人。
史蒂夫正和之前救我的热心小伙耳语着什么,我尝试去“听”他们的谈话内容。
热心小伙盯着史蒂夫,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别告诉我你相信她的鬼话。”
“我不认为她在撒谎。”史蒂夫说出自己的判断,“她认识我。”
“你是美国队长,她当然认识你。”
史蒂夫摇摇头,“这不一样,她的语气就像是……”
“她来历不明。”热心小伙遥望着我所在的房间,低声说道,“Cap,你看过监控录像,她可不是什么普通人。”
“山姆说得对。”
熟悉的女声连带着稀薄的红色雾状能量体一起传递过来,吓得我连人影都没看清就赶紧让精神力抽离他们这片区域。
好险!差点就被那个魔法师发现了!
擦擦额头的冷汗,我小心避开危险人物聚集地,继续用精神力偷偷摸摸探查这个基地的其他地方。
两个小时后,我大致摸清了这地方的结构,对于自己的处境也有了一些了解。
好消息是这些人并不是九头蛇、艾尔西药物研究所、生命基金会之类的邪恶组织,我不用担心被拉去当小白鼠。
坏消息是这地方太大了,我又不是什么特别牛逼的变种人,在精神力所感知的范围内,我没找到任何有关于巴基和暴乱的踪迹。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我收回精神力,往床上一躺。
反正只要巴基和史蒂夫碰上面,我这个美国队长好友的救命恩人的身份就稳了。
……
如我所料那般,接下来三天我都过得十分充实,每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进来审问我的人员也都没有动用过私刑,偶尔几个心态不行的特工还会被我真诚但离谱的回答气到表情扭曲。
如果不是伙食太单一,我还真想赖在这里待个一年半载。
至于史蒂夫·罗杰斯……
我打了个哈欠,看着今天来问话的特工。
自从那天审讯后,史蒂夫就再也没来过这个房间,也不知道是他们不让他来,还是他自己不想来。
再一次回答完相同的问题,我举手抗议,“你们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可是良好公民。”
特工不为所动,“等你说真话的时候。”
我大感委屈,“可是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特工翻看审讯记录,复述道,“‘我吃了一碗基因改造的爆米花,然后变成幽灵随机穿越到各个平行宇宙,过程中认识了外星人和巴基·巴恩斯。’……这也是真话?”
“不是外星人,是外星生物。”义正辞严地纠正他的用词,我在手臂上抠了几下,没抠出来,“他还在睡觉。”
特工敷衍地“嗯嗯”应答,完全不相信我的说辞。
我朝大门看了一眼,话题一转,“美国队长呢?他怎么不过来?”
“队长在忙其他事情。”特工头也不抬,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他这副模样完全就是勾引我越狱!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认为这八成是他们钓鱼执法抛出来的饵。
不过没关系。
这房间连个监控都没有,我直接伸手捧起对方的脸颊,特工的表情瞬息之间便从惊讶转变成呆滞,愣愣地看着我。
许久没用能力控制其他人的意识了,我居然感觉有些生疏。
“别误会,我不是畏罪潜逃。”我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门,“只是还有些事情在等着我去做。”
“好的,长官。”特工呆呆地给我指明出口方向,“一路顺风。”
……
绕过复仇者们的住所,我顺利溜进他们大到离谱的停车库。
这里当然也有几个特工镇守。
我模仿巴基躲在暗处搞突袭,把他们一个接一个精神控制之后,才现身挑了辆低调的银色小货车。
“你、你……还有你。”我随便指了三个人,“跟我走。”
傀儡特工们听话地上了车,我们很快就驶离这个基地,小货车顺着车道漫无目的地前行。
“长官,这是您要的资料。”跟着我坐在后车厢的那个特工把笔记本电脑递给我,“都在这里了。”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报告,我看得头疼,又把电脑塞给他,“你给我简单汇报一下。”
“好的,这是搜查队按照您的坠落轨迹推算出的坠落点。”特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调出一张照片,继续说着,“在这个点附近20英尺的地方,我们找到了这个生物。”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我不怎么在意地摆摆手,“除此之外,你们有没有看到其他人从天而降?”
眼镜特工一板一眼地回答,“没有,长官。”
怎么会没有呢?
我一个头两个大,不死心地追问,“那枪支?衣服?头发?任何东西都没有吗?”
眼镜特工摇摇头。
……行吧。
我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暴乱,就是这个外星生物,你们有把他关好吧?”
“是的,长官,我们把它交给基地研究人员看管。”
“研究人员?”
拜九头蛇所赐,我现在对研究人员可没什么好感。
不等我询问具体看管方式,坐在驾驶位的特工突然踩下刹车。
惯性使然,我狠狠砸向车厢内壁,坐在我对面的眼镜特工也好不到哪去。
等我们俩捂着脑袋站起来时,外边嘈杂的枪声已经停下了。
什么情况?
我和眼镜特工对视一眼,车厢大门猛地被人扯开,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女人走了进来。
她如同电影里的丧尸那样歪了歪头,在短暂沉默后,左手突然液态化,不断伸长变尖,最终变成一根眼熟的银色长矛。
女人随手一扫,银色长矛带着浓重杀意刺向已经吓傻的眼镜特工。
他就是个技术人员,武力值基本为零。
千钧一发之际,我把他一脚踹开,银色长矛拐了个弯,直冲我门面刺过来。
好在毒液只是睡着了,不是死了。
面对袭来的滚滚杀意,它无意识地覆盖上我的身体,闪身躲过了攻击。
“YOU!”
陌生女人又像是女鬼附体一样尖锐惨叫起来,她扑了过来,不管不顾地用化作银色长矛的手臂攻击着我。
“I will kill you!”
真是遭老罪了,又得打架。
我左躲右闪,把它引出了车厢。
驾驶货车的两个特工正趴在车头方向生死不明,我并不想和美国队长交恶,下意识分神看了他们一眼,就被暴乱逮住机会扑倒在地。
银色液体从陌生女人身上抽离,抵着我的腹部试图钻进去。
又是这招。
这是它们共生体的老伎俩了,覆盖在我身体上的黑色液体严防死守它渗入,我也试图推开女人,“你冷静点好不好?我们其实没必要打得你死我活的!”
这句话也不知道戳中它哪个点,暴乱吼叫着更加狂暴压制我。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侧头看向四周,企图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此时我们已经撕打到公路边的草丛里了,周围除了树就是草。
不断搜寻中,我的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双褐色的耳朵。
那个是——
我灵光一闪,忽然开放腹部入口。
银色液体争先恐后地涌入,陌生女人也露出了残虐的笑容。
在它完全从女人体内分离的一刻,我反手一拽,把银色液体牢牢抓在手心。
毒液也在我的体内推挤它,僵持了好一会儿,最终暴乱还是不敌我们,被一脚踹了出去。
银色液体气得不断涌动分解,想从我身体的其他地方入手。
“放弃吧,你进不来的。”
我看着他做无用功,瞄了眼右侧方向,找准时机用力掷出,一下就砸中了那只野兔。
暴乱下意识钻进野兔体内探索一番,认为这个身体太弱,非常不配合地想把它弄死。
我手头暂时也没什么可以关住他的东西,干脆走过去一把提起兔子耳朵。
“它死了,你也得死。”
“野兔”怒了,发出了吱吱玩具一样的叫声,威慑着眼前这个可恶的人类。
我仿佛发现新大陆,把它提起来观察,“原来兔子也会叫。”
看着我放大版的脸,暴乱更愤怒了。它不甘心地扑腾十分钟,直到确认自己现在真的搞不死我后,才逐渐安静下来,黑溜溜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危机暂时解除,我走到车前查看那两个特工的情况。
人倒是没死,就是伤得不轻。
复仇者基地每日提供的牢饭里既没有人头也没有巧克力,血腥味刺激了我的食欲,我吸溜吸溜口水,突然想起来该补充苯/乙/胺了。
“长官。”眼镜小哥见事态平静,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你会开车吗?”我用空闲的手扶起伤员,“把他们送回基地去吧。”
眼镜小哥学着我的样子,扶起另外一名特工,把人放进后车厢里。
他坐上驾驶座,“那你呢?长官。”
我没说话,顺手抽走他口袋里的手机,导航最近的商店,朝着那个方向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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