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血牙万万没想到,自己三天前抛下的狠话,等真正到了招亲宴会,会被狠狠打脸!
这天傍晚,山海王府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大殿上,莫蛟坐在主位。
他年过花甲,却密发浓鬓,身材欣长,眉目深邃。
座下护卫如云,宛如一国之君。
莫蛟旁边,坐着他的正妻,玉尊妃。
她凤冠锦帔,艳丽尊贵,威严得体。
颇有“豪门女主人”的风采。
大殿正中央,高悬着一件红色嫁衣。
彩霞凤冠,做工精致,华美绝伦。
哪位女子穿上它,就能成为莫惜欢的妻子。
“山海王大人,五公子若娶了小女,在下就把兵权交给您!”
“莫蛟大人,在下是武林盟主,公子若娶家妹,江湖就是您的!”
“大人,看我看我,我的前妻也很漂亮……”
宾客们全都疯了,为了和莫家联姻,恨不得倾家荡产。
这阵仗,和三天前花鞘“拍卖初/夜”,简直不相上下。
唯一不同的是,性别反过来了。
宴会的主角莫惜欢,却置身事外。
他坐在角落,一只手撑着额头,闭目浅眠。
对于满屋子的名门闺秀,似乎根本提不起兴趣。
“吵死了……”
莫蛟也很不耐烦,挥挥手,招来管家:
“不是说,今晚的宴会请了歌舞表演吗?快演啊!”
“是是是!”
管家急忙拍手:
“有请枕间楼艺女献舞!”
话音落,丝竹叮咚奏响,舞姬们陆续进场。
花血牙作为“绝代花魁”,自然站在c位。
最开始,他的舞姿优雅缓慢。
仿佛西域女神站在大漠之巅,眺望众生。
“……”
宾客们不由的停止争吵,瞩目于他。
渐渐地,花血牙的舞蹈振奋起来。
一扭一转,幻化出凌厉的风沙。
宛如女神带领西域族民抵御侵略,诛杀外敌!
“……”
观众们看得如痴如醉,心潮澎湃。
最后,殿外广场上,烟火冲天燃起。
花血牙在火树银花的映照下,躺倒在地,摆出收尾舞姿。
“……好!”
人群沉寂一会,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
“……”
不远处,莫惜欢终于有了反应。
他睁开双眼,望向花血牙,嘴角浅勾,意义不明。
“呵呵,居然是西域舞蹈,有意思!”
莫蛟一边鼓掌,一边洋洋得意:
“只可惜,这个能歌善舞的国度,在十三年前,被老夫一夜灭绝了!哈哈!”
花血牙起身,向莫蛟一福。
表面不动声色,眼底深藏恨意。
随后,退离大殿,等待后续的刺杀机会。
这场舞蹈过后,莫蛟就兴致大涨,和客人们推杯换盏,一直喝到深夜。
可惜莫惜欢眼光太高,到最后,也没选出中意的妻子。
“招亲”一事,只能不了了之,以后再议。
那件辉煌的嫁衣,依旧挂在大殿中央,纹丝不动,无人问津。
宴会结束,已是深夜。
花血牙溜出大殿,躲在走廊暗处。
无论莫惜欢还是莫蛟,随便哪个落单,路过走廊,他就有动手的机会!
不一会。
“嗝……陈大人……走好啊……”
莫蛟酩酊大醉,走出大殿,送别最后几名客人。
然后,颠颠倒倒,向走廊走来了!
花血牙瞅准时机,冲出去,佯装跌倒,扑进莫蛟怀里:
“哎呀……”
莫蛟一个踉跄,骂骂咧咧: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
“大人恕罪!”
花血牙趴在莫蛟胸口,一边道歉,一边用手摸索他的心脏位置:
“夜深雾重,王府道路蜿蜒,奴家应该是迷路了……”
“咦?”
莫蛟定睛一看,眼神一亮:
“你是在宴会上跳舞的那个……枕间楼花魁?!”
“正是奴家。”
花血牙嘴上笑着,眸光却一冷:
“为了能给大人献舞,奴家可是……精心准备了好多年呢!”
说完,指尖冒出利爪,刺向莫蛟的左胸!
却不料,也许莫蛟是故意的,也许是纯属巧合。
他竟然“啪!”的抓住花血牙的手腕,借着酒劲,露出阴险猥/琐的笑容。
“你的舞蹈表演,实在惊艳!”
“不知道,你的床帏表演,是否同样精彩?”
说罢,把花血牙打横抱起,走向寝宫!
“咦?等等!”
花血牙完全没料到,莫蛟喝醉后,道德居然如此败坏。
他一下就慌了,拼命挣扎起来。
“放心,老夫知道,花魁一夜千金!”
“今晚上,你好好服侍老夫,老夫明早就付你黄金千两,哈哈哈!”
莫蛟仰天大笑,势不可挡,冲进昏暗的寝殿,把花血牙扔在榻上。
一刻不愿多等,栖压而上,撕扯衣帛。
“不……大人……等等……”
花血牙六神无主,方寸大乱。
虽然,三天前,高禅也这样对待过他。
但,那是他为了诱杀高禅,主动布下的局,一切尽在掌握。
不像现在,莫蛟占据主导地位,一切都失控了!
“山海王大人!别这样!放开我!”
慌乱中,花血牙不断挣扎。
“别动!”
莫蛟不耐烦了,把花血牙的手腕摁在床上,兽/性暴/露无遗:
“老夫调/教女人的时候,最不喜欢女人动来动去,懂不懂?!”
“不行……不行!!”
花血牙眼看自己就要“失/贞”,一时情急。
只见他抽出手臂,放在莫蛟心口,准备放出利爪,再次行刺!
“老子让你别动!!”
莫蛟被彻底激怒,握住花血牙的手腕,猛地一扭!
“啊啊啊啊——”
花血牙手腕脱臼,惨叫出声。
剧痛让他失去理智,翻身下床,想要逃跑。
“贱/妇,还想逃?!”
莫蛟暴怒,一把抓住花血牙的脚踝,又是一扭!
“啊啊啊啊……”
花血牙脚踝也脱臼,摔倒在地,动弹不得。
“哼,像你这种不听话的女人,老子见多了。”
莫蛟居高临下,俯视着花血牙,得意一笑。
“十三年前,老子驯服的那个西域圣女,也是像你一样!”
“刚开始,一直乱动!”
“被老夫扭断手足,就乖多了!”
“……”
花血牙趴在地上,浑身一震,心脏像被撕开。
西域圣女,就是他的母亲。
十三年前,在圣山山顶的彼岸花海中,莫蛟在众目睽睽下,玷/污了母亲。
当时,他就躲在石头后,目睹了全程。
“混账……混账……”
花血牙心中仇恨翻涌,双眼血红,几近崩溃。
莫蛟却毫不留情,把他翻过来,死死压着他,继续动作。
花血牙浑身瘫软,毫无反抗之力,渐渐陷入绝望。
忽然,他想起污春的话。
莫蛟阴狠残暴,玉尊妃蛮横无理。
山海王府,藏龙卧虎,宛如人间地狱。
此时此刻,他终于,为自己三天前夸下的海口……
感到了一丝懊悔。
就在这时,寝宫大门被“砰!”的推开。
莫蛟的老婆玉尊妃飞奔进来,焦急的喊:
“将军!妾身刚刚听到女子惨呼,是不是出事了……”
话没说完,她就看到莫蛟压着花鞘的一幕,愣住。
“玉儿,你怎么来了?”
莫蛟急忙跳起来,拍拍衣摆,指着花血牙,就开始甩锅:
“是这个贱/人先勾引老夫的!”
“她躲在走廊上,突然撞进老夫怀里,真不关我事啊!”
“……”
玉尊妃目龇欲裂,瞪着花血牙,像要吃人一样。
“咳咳……”
花血牙奋力爬起来,再也不想在莫府逗留哪怕一秒。
一瘸一拐,衣衫不整,向殿外走去。
路过玉尊妃身边时,玉尊妃冷冷开口:
“站住。”
花血牙停步,但没有转身。
“转过来,抬起头,看着我。”
花血牙顿了顿,缓缓转头。
啪!
玉尊妃一个巴掌,狠狠扇过他的左脸!
“呃!”
花血牙闷声一哼,一个趔趄。
还没回过神。
啪!
玉尊妃又一个巴掌,狠狠扇过他的右脸!
连续两个耳光,速度极快,力道极大,蕴藏着武学功底。
花血牙毫无防备,重重摔倒,嘴角流血。
“呵呵。”
莫蛟拢起袖子,在一边笑着看戏。
玉尊妃冷冷俯视着花血牙:
“在宴会上表演淫/曲艳/舞还不够,还要勾引山海王共度春/宵?”
“小贱/人,胃口还挺大,嗯?”
“……”
花血牙趴在地上,头晕目眩,两眼发黑。
玉尊妃蹲下来,掐起他的下巴:
“我猜,你在招亲现场拼命表现,该不会,也是想成为我莫家的儿媳吧?”
“你这青楼贱婢,是不是对大殿中央那件嫁衣,垂涎欲滴啊?”
“呃……”
花血牙被迫抬头,强忍下颌的疼痛,说不出话。
“贱/人,记住我一句话。”
玉尊妃低头,凑近花血牙耳边,一字一句。
“今后,你要是嫁给欢儿,我一定让你活不过新婚之夜。”
“听明白了,就滚吧。”
“呼……呼……”
花血牙挣扎起身,盯着玉尊妃,沉重喘/息。
眼中充满翻天覆地的羞愤,和仇恨。
这一刻,他再一次,深深意识到。
污春的话,是对的。
莫府就是一座“地狱”,住着两个“阎王”。
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前,他确实,不该轻易涉足。
复仇之事,看来,只能暂缓了。
花血牙不再犹豫,一转头,咬着牙,踉跄着离开了。
然而,刚走出寝宫,就下雨了。
他顿时被淋成落汤鸡。
花血牙浑身刺痛,意识模糊,步履蹒跚,向莫府大门艰难的移动。
眼看出口就在眼前,他却再也撑不住,身子一歪,栽倒下去。
没想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了他。
“唔……谁……”
花血牙定睛一看,竟是莫惜欢!
毕竟是灭族仇敌,他下意识推开莫惜欢,强撑着站起来。
莫惜欢没有打伞,也被淋得浑身湿透。
他扫了一眼花血牙遍体鳞伤的惨状,淡淡开口,问了一个意味深长的问题:
“你这是,要逃了么?”
“与你何干……”
花血牙觉得莫名其妙,警惕的盯着他。
“我知道,你的本性是战,不是逃。”
莫惜欢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个黑色包袱,递给花血牙:
“如果,我送你一件战袍,你敢留下来,继续战斗么?”
“……”
花血牙自然听不懂莫惜欢的谜语,戒备的盯着包袱,没有接过来。
“你考虑一下吧。”
“下月初一,是冬至,也是我大婚的日子。”
“若你决定一战到底,就穿上它,在枕间楼门口等我。”
“若你终是没有勇气,就扔了它,往后此生,你我不复相见。”
“你……”
花血牙一怔,随即恍然大悟。
按莫惜欢的说法,这包裹里的“战袍”,肯定就是那件嫁衣了!
莫惜欢这是……向他求婚了!
“记住,你还欠我一个三万两的初/夜。”
没等花血牙回答,莫惜欢微微一笑,再次开口:
“我希望,在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可以把它,补回来。”
语毕,就干脆利落,转身离去。
“等等!呃……”
花血牙快步追赶,脚踝却刺痛,差点跌倒。
再抬头,莫惜欢已经消失在雨幕中。
“什么跟什么啊……”
花血牙满腹狐疑,浑浑噩噩,大脑一片混乱。
这是什么离谱的发展?!
今夜他来参加宴会,本来是想趁着舞会混乱,刺杀莫家父子……
结果,被莫蛟强迫了一顿,被玉尊妃羞/辱了一番,最后,还被莫惜欢求亲了?!
这种身不由己,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就好像,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就算他满身是伤,步伐踉跄,也必须向未知的未来,迈出决定性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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