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赫笙确实没有怎么忙，因为一到十点，办公室里面的人就开始提着各自的礼品去见客户了。
嗯，还是自费的礼品。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空空如也的办公室，有点想吹口哨。
真爽，就是工资太低了。
江赫笙笑着看窗外，吹着空调在椅子上刷手机。
准确的来说，是刷空白APP的商城。
他还没怎么好好看过这个商城呢。
还有分类来着。嗯，生活用品、爆破用品、道具兑换、幸运值buff、性.爱用品……
稍等，他看见了什么？
江赫笙简直不敢相信，一个系统商城，还卖这种东西？
沈哥的讯息发了过来。
职场应知应会，记得背，下午要考的。’
江赫笙慢悠悠的等了一会儿才点开讯息，而后一脸菜色的看完了沈哥发来的文档。
他大爷的，五天没有面试的人就给他离职？一个月达不到5人入职扣工资？
不穿正装扣钱，八点五十没到扣钱，不去聚餐扣钱，顶撞领导罚2000字检讨？
上面还写得很好听，人叫乐捐……
江赫笙看着沈哥那边的职位规则，每日客户不达标深蹲加扣钱，哇哦！
好歹是平衡了点，他不用担心客户问题。
能让江赫笙黑脸的是，每天必须一个面试，不然就需要体罚。体罚？
还有就是，助理不算工资，入职一人一百，不然一个月基本就是死工资。两千。
哈，真搞笑。一个月单休还要求这么多才两千，别说养活自己，房租水电交下来钱都没了。
只能说，幸好他不是真的来上班的。
然而让江赫笙黑脸的更在后面。
下午说好的五点半下班。
然后，人人都不走，江赫笙抬脚就走，却被沈哥拉着了。
“等会儿。”
江赫笙没想到有什么事情，问他怎么了。
沈哥努努嘴，又咳了两下。
一个啤酒肚男子坐在两人的对面，带着眼镜笑得那叫一个油光满面。
“刘总回来了！”
那个叫老苟的人打着拍子坐到椅子上，照样是没个正形瘫着。
“开会开会。”刘总抵着眼镜看笔记本，上面都是客源汇总。
但江赫笙不管这些，他的注意力都在老苟哪儿，说实话，老苟真没教养。
一点都学不会尊重人。
他没有觉得办公室里面的各位“恶人”值得被尊重，但看着老苟的所作所为就觉得不适应。
他不适应这样下沉的职场。
环境可以磨合，人的性格举动都是已经定型了的，他改变不了。
江赫笙无聊至极，终于知道为什么回到屋子的时间是区间点且相差那么多了。
感情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等到了最后，几位新人被喊起来做自我介绍。
而后，江赫笙发现，大家都是一个小区的。
只是区不同。
刘总笑着说；“我们区这是捅了果园的窝啊？怎么都是这个小区的。”
江赫笙抬头，看见刘总在说，“除了我，都是果园的，大家上班要是再迟到可就说不过去了。”
“老苟，胖老大。你们怎么迟到了？”
剩下的事情江赫笙不想听，就没注意了。
他在计算时间。
下午六点半到八点之间回到屋子内。
半小时的车程，还要加上等车的间隙。也就是说，最大的可能是，六点半才下班。
五点半下班，应该是少数时候。
江赫笙无聊的假装记笔记，其实在神游。
他想了想，将手机拿了出来，点进外卖页面。
果不其然，他住房的地址自动出现了，但是定位是不能用的。
挤着人潮下了车，江赫笙拍拍被踹到的裤脚，而后下车，嗯，现在应该怎么回去呢？
他记得自己应该上楼梯，而后，一片平坦！
人少路还宽。真好。江赫笙到房间的时候还思考了一下密码是多少，而后眼前就出现了一串数字。
等到他打开门，电话忽然响起来。
“您好，外卖到了，麻烦出来拿一下。”
电梯口那边传来声音，江赫笙握着手机一转头，看见身穿黄色制服的小哥。
他笑着迎接自己的外卖。
“谢谢……”两人没有顺利的完成交接。因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莫名的觉得时间好像停滞了。
邻居的小狗开始叫唤，好像在提醒两人。
江赫笙低下头，而后在人离开前又笑着开口，“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句话很像搭讪的话，甚至因为江赫笙那张脸觉得这种话或许是个不错的开端。
但来人很沉默。
他将外卖递过去。“或许吧。”
看着转身离开的人，江赫笙想起第一眼看见的眼睛，还有鼻梁上的那颗痣。
系统都说过了，不会跟着的。还说没检测到，那就是他的错了。系统说没有，那就没有喽。
第二天，江赫笙听着闹铃声起床，在八点准时离开房门。
四个电梯口都被按亮，江赫笙看着数字跳动。他住在55楼，算是顶层了。
之所以他说是算，是因为他旁边站着的人，提着行李背着吉他，从楼道里面出来，这个地方出来，只有是顶上的小屋子里面的人了。
他还说那顶上的小屋子是摆设呢。感情是可以住的。
这片小区大得可怕，从A区一直排序到M区，每个区都有几栋一模一样的楼房。
江赫笙所在的就是M区的16栋，一栋还有两处小分区。
底下的商铺和超市便利店多得可怕，但相比其住在里面的人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
江赫笙想着自己要不要上去看看，再就是下班之后就没什么可去的了。去超市的话，他手机里面还真没什么钱，估计是系统配的，每次的金额都不会太多。
导致他想去买些什么都要看看这些到底够不够自己活到任务完成。
系统倒是可以不吃东西，可他是人啊，需要用钱买食物和生活用品的。
想着想着电梯到了。
平时坐的电梯都感觉眨眼间就到目的地了，可这五十多楼到底是有点差距的，江赫笙出电梯口的时候还在想着今晚去楼顶上看看的事情。
刚才那位小伙子大概是搬走的，那上面应该什么都没有了。
想着江赫笙抬头看向前方。
血淋淋的脸，扭曲的走路姿势，每走一步就扭动一下的骨骼声响在耳边回响。
“卧槽！”江赫笙被吓得尖叫出声！
【惊醒居民一位，扣除ooc值1%。】是608的声音。
江赫笙没来得及想太多，他连忙揉揉眼睛，而后发现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
那位‘扭曲’的人早已经不见，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他连忙走过简易的大厅，打开玻璃门四处看。
没有人，只有一些正在清扫地面的环卫工人和步伐匆匆的上班族。
江赫笙忍不住又草了一声。
那是什么玩意儿？他本来就不是很胆大，还遇见这种事情，不出声真的对不起他自己。
心跳还在砰砰作响显示着存在，嗓子因为突如其来的使用而干渴，江赫笙咽咽口水，而后急匆匆的顺着记下的路程赶去坐车。
他一下楼梯道就看见沈哥正在站台等车。
江赫笙想了想直接拿出手机来假装在刷手机，一边刷一边站在别人旁边装没看见人。
反正不想和那晦气玩意儿说话。一天天的，光想着做梦了。
想到这个，江赫笙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这沈哥昨天跟他说了一堆，林林总总的少不了吹嘘自己是主管，以前的团队如何如何。
而后那位刘总开会的时候点名，让收入低的几位老人多多注意。其中就有沈哥。
甚至沈哥说的八点半开始的主管会议里面，那位刘总并没有点到他。
而下班的时候，江赫笙又听见几位女生说沈哥普信的话题，又看见其他主管看沈哥时那种掩饰不住的看低。
也就是说，这位沈哥，是个光杆司令不说，上到领导，下到同事新人，没一个看得起他啊。
这种，人品有问题，性格和行事，怕都是大问题了。
江赫笙开始思考自己被这位沈哥坑的可能。
他暗暗告诉自己，不要被套不要被套。而后再开始无聊又恶心至极的工作。
无聊是因为岗位介绍以及要求的原因，聊的人聊着聊着就发现了端倪就不聊了，或者面试完就发现真相而后不联系了的。
恶心至极是因为沈哥。
他询问了，别人的助理都是正规助理，工资待遇，要做的事情都是表明清楚且规划好的。
但在江赫笙这里，沈哥将一切说得特别简单，但是会暗暗给江赫笙施加压力，一会儿说面试的人没一会儿又说江赫笙聊天不积极一类的。
江赫笙都不想提醒这位普信的沈哥自己第二天上班了。
昨天临时面试的两位都是聊了就直接来面试的，今天没有约好的。沈哥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上班就要拿出自己的价值，坐在这里还不如每天都去给我跑客户。”
“你看我每天跑客户跑来跑去的，虽然累，但是到活动的时候客户一刷就是几万，我下个月不是几万块到手？”
“年轻人就要多多拼搏，少享福。要不你转售后？和我一起，我亲自带你。”
【关键词触发：转售后。
请宿主坚持自我，面对转售后话题坚决对抗，并与之激烈对话。】
江赫笙想了想，“不是说好的做助理？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要是说话不算话，客户还能相信沈哥？”
沈哥一脸认真，“我说真的。你干这个，一个月才多少？顶多三四千嘛。我这个随随便便就上万了。”
“再说了。刚开始没有客户，我带你嘛。把我的老客户带给你认识。”
【关键词对话参照：说好了不干售后就是不干售后。我的态度很坚决，说好的就是说好的。】
这样，太软弱了吧？
江赫笙想起刚才608提示的激烈对话。
“说好了不干售后就是不干。沈哥也是知道的，我的态度很坚决。”
江赫笙无意似的将手中的笔生生折断，“说好的就是说好的。”
他笑了笑，轻飘飘的将折断的笔放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沈哥也知道年轻人脾气怪，不想吃苦不想劳累的，不然还干这助理干什么？”
“哦，沈哥这笔，我不小心弄断了。沈哥不会介意的吧？”
江赫笙起身，“我去上个厕所。沈哥一起？”
沈哥面色不是很好看，往后一仰，扯着笑说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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