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了秋,天气就逐渐凉了起来,就连东临这个离海不算远的地方都已经开始遵守季节的更迭了。
言鸣在东临留了下来,时不时在众人面前尤其是江缔面前晃荡,司马昭之心毫不掩饰。
别时竟等人见怪不怪,除了维护表面的空气,其他时候都懒得搭理。而他的目标江缔也对他的存在时有时无,平常还能哥俩好地吃顿饭,一提到去向就钻进实验室声称自己繁忙。
言鸣有些无奈,奈何身负重任,他显然并没有铩羽而归的想法。
三楼办公室窗前,别时竟隔着玻璃看着另一处言鸣再一次被江缔拂了面子挡在门外,只见他无奈地扣了扣墙皮,一抹手中的粉灰,狠叹一口气离开了别时竟的视线范围。
他的眸光闪了闪,薄唇轻抿。
倏地,一只手从身后穿过肩头摸上他的侧脸,向上摸索着覆上唇瓣。
骤然一道气息靠近自己,别时竟瞬间警惕,眸光一凛,耳朵上的毛发都炸了起来,连尾巴也要全攀上自己大腿,整个人处于戒备状态。
下一瞬,在感受到熟悉之后,浑身气势褪去,整个人柔软下来。
这一整个过程并未持续几秒。
“是我,别怕。”
脊背贴着宽厚的胸膛,说话的动作牵动着胸腔共振,连别时竟都被带得有些动作。
“知道是你,不然的话,现在你已经被我打倒在地上了。”
别时竟酷酷地陈述事实。
於濯尘额头抵着他的肩头闷声笑。
别时竟是在口头上占到便宜了,身体上却反了过来。
方才开口说话的时候不得不张开嘴唇发出音节,还没完全合上的时候就被身后那人钻了空子,食指探进缝隙,挤入一片温热。
别时竟皱了皱眉,含糊不清:“拿走。”
他边说边用舌头将外物排挤出去,不料却被后者逮着机会狠狠摁了一下舌面。
别时竟一阵闷哼,涎液差点没兜住。
於濯尘这才恋恋不舍地退了两分,不再深入,却仍在门口处徘徊。
“怎么过一号?”
别时竟滚了滚咽喉,噙着手指说:“该怎么过怎么过,你有想法?”
於濯尘取出手指抽了一张消毒纸巾擦了擦,空气蒸发下瞬间干燥起来。他站到别时竟对面,擦了擦对方唇瓣上的晶亮,直到满意才回应:
“我陪你。”
别时竟的眸光带着亮光,好似一团火灼烧到於濯尘的心中,牢牢地缠住他,半点不能动弹。
随即别时竟抬起胳膊绕过於濯尘的后颈环住,向前走近他几步,面上换上得意的笑容:“不然你还想陪谁?”
说着他又贴近了对方的身体,距离过近连反应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调笑道:“你这东西也没机会陪别人了,除我之外,不会再有人能见到,否则啊,你就每年去悼念一次吧。”
於濯尘:“……”
明明是威胁,於濯尘却极为享受,恨不得把眼前这人揉成一团揣进怀里,与自己再无法分离。
“求之不得。”
一双微凉触上另一分火热,滚碾啃噬之下,收获的是双倍滚烫。
於濯尘追着别时竟的唇瓣,由重重按压掠夺呼吸到温柔如水,缠着对方的唇瓣极尽按摩,也不忘舌尖勾进口腔,缠绕着另一处灵活。
分开的时候,别时竟掀起眼皮,看着於濯尘重重呼吸,缓和着自己的呼吸。
他看着於濯尘,笑得格外开怀。
后者心念一动,将人揽入怀中,收获一汪泛光的春池水。
.
别时竟每月都要度过的后遗症时期顺理成章地在於濯尘的陪伴下而过。
不知是否是因为有了他人的陪伴,痛苦被人分去一些,别时竟觉得自己近来几次似乎没那么难熬了,至少在需要放血的情况下不再是满身伤痕,连清醒时间都早了不少。
换过来的,是每次他清醒之后看着於濯尘手臂上地伤口。
别时竟心里不好受,看着对方身上的伤口比出现在自己身上脸色还要难看:“我割的?”
还不等得到回答,他就直接郑重地告知於濯尘:“下一次把我绑起来,要是有一天我醒来之后看见的是你失血过多失去了呼吸,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尸体也不会。”
於濯尘一边托着他的后颈给他喂糖水,一遍哄道:“下次不会了。不过这个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这样有用。”
嘴里的淡淡铁锈味被糖水冲刷,他有些气馁,事情陷入了一个怪圈。
别时竟轻轻吻在伤口上,那一丝痒意彻底带走了於濯尘身上那微不足道的疼痛。
别时竟没好气地警告:“不准了。”
“好。”
尽管知道下一次依然会是这样,但是於濯尘的承诺总是会让他安心。
他下意识摸上耳朵上的银色栀子,偏过头不再看他。
-
菲里希佧落地东临并不是一件隐秘的事情,相反,她甚至大张旗鼓,告知众人她的到来,而有所求的人自然会找上门来。
她没在先前面见别时竟和江缔地酒店里入住多久,没两天就按照自己之前的想法移到了东临新体征调查处理局对应的招待酒店。
正如别时竟所言,这边的安保系数更高一级,极大程度上保障了重要人员的安全。
眼下最直观感受到的就是褚寂旅。
一层层的通知审核允许之后,他终于见到了菲里希佧。
后者的长卷发微蜷着,有韧劲地待在肩头和后背,墨镜上滑架在额头之上作为装饰,口红换了颜色,深棕偏黑,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高贵。
然而这一切都和褚寂旅无关,他来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
“怎么,褚家家主是有什么事,纡尊降贵地找上了我,我可不知我有什么值得你来探讨的。”
说出的话依旧刺耳,这点韦洛尔很有经验。
但褚寂旅是何人,他最不在意的便是这种无关痛痒的冷嘲热讽。在他看来,只有弱者才会做出一些毫无攻击力的举动来获得心理上的安慰。
很显然,菲里希佧在他心里也是这般,尽管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监管会副会长。
但那又如何?
他只为自己的目的。
褚寂旅进门之后直接开门见山,连一贯有的寒暄都直接省略,或许是因为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没必要。
“别栀留给褚时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的语气算不上好,甚至可以算得上质问。
菲里希佧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多么好笑的事情,说道:“谁是褚时竟,我可不认识。”
“你当然知道我说的就是别时竟。”
菲里希佧从来都不会是留情面的那一类人,毫不客气:“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褚时竟这个人的存在,那你又凭什么以为属于别人的东西会告知与你。你算什么东西!”
褚寂旅今天并未戴眼镜,没有了镜片的修饰,整个人的气势完全显露出来,是一种毫无温度的刻薄,冷漠的眸子直直射向菲里希佧。
“我不想和你废话,告诉我我想知道的。”
菲里希佧讥笑一声,“你这么有本事,你去问那些知情者啊。”
她沉思几秒,继续输出:“别说别的,你大可以直接去问留下东西的人,你去下面跟她磕头道歉啊!你看她原不原谅你,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我猜,你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吧。”
褚寂旅蓦地伸手擒住她的脖颈,菲里希佧的呼吸一下子半滞,但她也不是个善茬,劈手一砍,直直砸向褚寂旅的手腕,力道大到让他错了位,一瞬间的松懈使得菲里希佧逃脱了禁锢。
菲里希佧脱了困,怒火中烧,一双眼睛吊得狭长,如果目光有实质,褚寂旅早就已经被凌迟了八百遍。
褚寂旅的手腕有些脱臼,面上却掀不起任何波澜,看了远离自己的菲里希佧一眼,自顾自地使了巧劲重新接上了自己脱臼的部分。
全过程几乎是眨眼之间。
他淡着声音说:“我说,我要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菲里希佧往后一靠将自己沉进沙发,身体往后重重一倚,双腿交叠架起,两条胳膊张开横放在身后沙发上端,整个人呈现一种大张的姿态,更像一位女王。
“我说了,我不知道。”
“我不喜欢说废话,你也不用多负隅顽抗。之前在昉洲,我总是要顾忌的,所以才给了你那么多错觉,让你真的以为自己的副会长之位有多么厉害,除了自己身后的势力,你还剩什么?”
褚寂旅站得极为端正,整个人的状态一点也不像是四十几岁接近五十岁的人,加上那一身装束,西装裤垂落至鞋面,一丝不苟。
他拂了拂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尘,最后落声:“这是在东临,不是昉洲。”
褚家的所有,或者换句话来说,褚寂旅的所有势力和权力,都在东临。
这无疑是一种恐吓,一种威胁。
他在直白地告诉菲里希佧,在东临的地界,哪怕有专管局,也不能阻挡自己想做的一切。
他的这一番豪言壮志,菲里希佧毫不在意。或许已经有人不记得了,菲里希佧能坐上这个位置,有一大半靠的是自己。
她充耳不闻,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对着褚寂旅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慢走,不送。”
“你想知道的我是否知道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包括那些东西,趁早想好怎么去跟她叩首吧。”
菲里希佧面无表情地骂他:
“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神经病。”
为什么这个新体征人的副作用后遗症时期有一点像abo设定中的易感期,嗯……[狗头]其实不然……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0章 恐吓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