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身边人的轻拍,应烁洋眯了眯眼,还未从熟睡中清醒过来。
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睡了这么久,定是窗外的暖阳太过惬意,让他一不小心睡过了头,“现在是几点。”
“中午了,你不用回宿舍收拾东西吗。”松源说着,教室里此时除了他们俩外空无一人。
要不是他回来拿书,都无人发现应烁洋在这趴着睡着了。
“我走读,准备回去了。”
应烁洋睡眼惺忪,有几株栗色的发丝微微翘起,看起来十分随意。
与松源道别后,他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家中。
订了个闹钟,牢记好与何知非约定的时间,便躺倒在床上,柔软的床垫随着他的躺下微微内陷,撕下后颈处的信息素阻断贴,狭小的空间内瞬间满满充斥着甜腻的橙子味。
让人恍若来到了一片鲜艳欲滴,颗颗饱满的橙园,清新怡人的味道让他沉沉睡去。
暑期刚过,他还未从原本的生物钟调理出来,因此此刻困的很。
“我爱游泳皮肤好好~~”随着音乐声的响起,应烁洋猝然睁开了双眼,胡乱套着衣服,将信息素阻隔贴贴好,带好游泳装备骑车去向了游泳馆。
这首《我爱游泳》是他设置的闹铃,轻松的乐声可以放松着他的心情,隶属于他最爱的歌曲之一。
等到他到达游泳馆后,何知非已经在门口等待良久,见到那他乱糟糟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一声。
好呆,他想着。
应烁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与他一同进了更衣室。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有游泳馆的钥匙。”他问道。
何知非戏谑的看着他,故作高深道:“这位同学,现在我还没有义务告诉你。”
很好,没有义务是吧,那他待会就用实力告诉你义务两个字怎么写。
应烁洋脱下短袖,露出里面白皙的肌肉,这些年他努力锻炼,也是有着八块腹肌,一块不少。
随即何知非也脱下衣服,他的肌肉紧实而有力,没有丝毫赘余,若隐若现的人鱼线蜿蜒向下,配合着他俊美的容貌,活生生像个祸国殃民的精怪,勾人得很。
与何知非相比,应烁洋的身材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学鸡一般。
见何知非**着上身的模样,应烁洋都看呆了片刻,咽了咽口水。
“怎么,不继续换了,怕了?”何知非轻佻的声音将应烁洋的思绪拉回,应烁洋像是逃避似的避开了目光,耳尖微微泛红。
“不怕。”
他不能怕,何知非很强,老实说,他能赢过他的把握只有四成。
但他还是不愿放弃任何的机会,哪怕使劲浑身解数,他不论如何,都要赢。
走进隔间,换上明黄色的泳裤后,穿戴好泳镜泳帽,两人便一人挑选了一个赛道,在面前站定。
踏入泳池,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透过天窗的照射水面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倒映着晚霞的颜色,仿佛一块无暇的翡翠,宁静幽远。
“待会我数一二三,数到三的时候,就算开始。”何知非说。
应烁洋表示同意,在冰冷的瓷砖上做着热身运动,以防待会拉伤,他补道:“自由泳。”
何知非嗯了一声,站在了起跳台上,开始着最后的倒数。
“一。”
应烁洋的心突然发紧,心脏在胸腔内砰砰狂跳,调整着呼吸。
“二。”
“三——!”
两人如同鱼儿一般,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以标准的姿势入了水。
“哗啦—”水声此起彼伏,摆动着双臂,双腿同时发力,互不相让,剑拔弩张,像离弦的箭一般猛冲了出去。
仿佛水中的精灵,在碧波荡漾中迅速穿梭,只能看见划动推进的手臂,转动的身体,以及激烈的水花。
俩人动作时刻不停,分秒必争,成熟连贯的做出已经做过千遍百遍熟练练习的动作。
自由泳要用一个来回分胜负,游过一个一百米后,还需碰壁往返,应烁洋快速的触及池壁,开始返程,恍惚间,他好似看见一个身影游在他的前方。
糟了,是何知非!他居然比自己快。
他快速提升着自己的速度,加速着摆臂与踢腿,努力的追赶着。
直到碰壁的那一刻,他霎时松懈下来,回头看向何知非。
他竟是比自己还慢了几秒,分明他比自己先返程才对啊,难道是他最后一段冲刺超过了他?他不可置信般摘下泳镜泳帽。
胜利过后,他欣喜若狂的看向何知非,忍不住拥抱他,他张开手臂,将何知非揽过,肌肉相贴,带着冰冷的温度。
刚刚摘下泳帽,栗色发丝向下淌着水,皮肤上还带着晶莹的水珠。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欢呼雀跃的说着,“我赢了,何知非。”
“嗯,你赢了。”何知非回抱着他,默不作声收紧了几分手臂,贪恋的汲取着这个怀抱的温度。
“我没有再怪你了,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愿赌服输。”何知非轻笑着,与他一同分享着喜悦,仿佛输了比赢了还高兴。
空荡荡的泳池里,两个人紧紧相拥,水色倒映在他们的脸庞上,落在腰间的手臂炙热有力,四周万籁俱寂,只能听见彼此振动的心跳声。
良久,应烁洋率先反应过来,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了手,他的面颊上染了红晕,有些害羞。
他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继续问刚才何知非没有回答的问题,“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哪来的钥匙了吗。”
何知非眉头跳了跳,未曾设想过和应烁洋重归于好后的第一个问题居然不是关心他,而是关心个钥匙?
他无奈的扶额叹气,在某些事情的答案上,应烁洋还是那般执着的可怕。
于是,他的故意回答的云里雾里,“钥匙嘛,是因为我与游泳社的社长有一面之缘,他给我的。”
应烁洋半知半解的盯着他,面上的潮热还未褪去,继续问道:“那你这两年去哪儿了。”
倒还知道关心自己啊。
何知非玩味的看向他,深蓝色的眸子与碧色的水重叠,交辉倒映,仿佛深不可测的万丈海底。
他缓缓的抬起眼皮,眉目间带着疏离,正色道:“只是普通朋友的话,似乎我并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 。”
又来了,这股令人揪心的距离感。
每当何知非说话时,他的花言巧语,巧言令色就好像将他真正的自己蒙蔽了一番,让他再也触不及他真正的内心。
现在又说什么普通朋友,没有义务诸如此类的话,应烁洋内心隐隐作痛。
如今他的每一句话,就如同密密麻麻的针头,戳向自己,虽不致命,但也是实实在在的难过。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做什么来挽回。
普通朋友?意思是还不够么。
的确,自己与他从前的关系也不止是普通,准确来说,说是挚友更合适。
应烁洋垂眸,不假思索的说:“是得成为挚友才能回答吗。”
“有什么条件。”
听罢,何知非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笑得似乎有些喘不过气,弯下腰去,双手捧腹,爽朗的笑声在游泳馆内回荡。
他笑起来让他原本看起来有些阴郁苍白的面容,一下子就变得张扬鲜活了起来,明媚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
“哈哈哈哈哈,挚友么…你竟是这样理解的么,有意思。”
“不然呢?”应烁洋不解,除了这个答案,他想不着其他的了。
一直以来,他都把何知非当作自己的竞争对手,合作伙伴,说是挚友其实是于这段关系最好的诠释了。
何知非垂眸沉思了一会,似乎这个问题与他来说答案有些困难,“随你理解吧,至于条件么,任我开?”
“任你开,只要我能完成。”应烁洋笃定的回答着。
不光是为了这个问题,只要能跟何知非恢复到从前的关系,他会酌情考虑的。
“不如,你给我咬一口吧?”
“这样,我就心甘情愿的,成为你的挚友。”
说这话时,何知非倾身向前,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言语间,一枚犬齿若隐若现,仿佛带着某种不可控的魅力,让人不自觉沉溺于此。
气氛突然间旖旎起来,何知非带有侵略的目光落在应烁洋后颈上,直白不收敛,带了几分**。
“哗——”应烁洋大脑一片空白,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一下子远离了他。
骤然从泳池中起身,水花四溅,糊了何知非一脸,导致暧昧的气氛突然间烟消云散。
应烁洋惊慌失措,面上的温度好像熟透的章鱼烧,结结巴巴道:“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你,是要标记我??”
何知非抹了把脸上的水,十分淡定的说:“只是临时标记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仿佛标记于他而言只是轻如鸿毛般的小事。
“不行!这是只有伴侣间才会做的事。”应烁洋摇头拒绝,只有在这件事上,他不能妥协。
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何知非不耐的咪了咪眼,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阴鸷,“你这般抗拒,莫非是已经有人临时标记了你?”
之前他并未细想,如果没有alpha,那应烁洋这两年究竟是怎么过的,一直用抑制剂,万一有失控的时候呢。
自己百般容忍到了现在,生怕伤害到面前的人,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去,他恐怕会疯。
冷静,不能吓到他。
你回来不就是为了再见他么,不想再次伤害他的话,别的还是不要奢求了吧,他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
如今已和好是破例了,他本意是不再与应烁洋扯上任何关系的,只是远远的留心保护他就好。
奈何应烁洋主动送上门来,这让他如何能推拒的了?
“怎么可能,没有人标记过我,除了你…”最后三个字应烁洋说的声若蚊蝇,但还是被何知非精准捕捉到了,一下子让他的心情好了起来。
“逗你的,条件还没想好呢,先走吧。”
何知非也从泳池中起身,浸过水后他的皮肤显得白皙如玉,未干的水滴从面上滑落直下颚,给他的脸画上了一道清晰的轮廓线,性感无比。
应烁洋紧随其后,走进了分别的隔间,待换衣梳洗好后,两人并肩从校内游泳馆走了出来,到了校园大门口。
夜色渐晚,天空漫上了一层云墨,漆黑的天穹点缀着熠熠生辉的星辰,傍晚的风凉爽惬意,月华如水,撒在灰白色的石板路上,为二人的发丝度上了银辉,仿佛融入了这浓浓的夜色中。
路边昏黄的路灯下,影子被缓慢拉长,乍一看,二人仿佛亲密无间,呼吸交缠。
“我送你回去吧,你住哪。”何知非问道。
应烁洋眨巴了下眼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能跟你住一晚吗,叙叙旧。”
他的眸子澄澈乖软,一望见底,并无旖旎想法,好似一只单纯的羔羊,等待人来采摘,皱皱巴巴的衣领外翻,露出一小节莹白伶仃的脖颈和锁骨。
何知非深吸了一口气,眸色加深,握紧了拳头,有点把持不住。
他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吗?
一个omega深夜要住在一个alpha的家里,真的不怕他对他做什么吗。
太狡猾了,简直就是在明晃晃的邀请。
他的尾音猝然上挑,微凉的指尖抚上了应烁洋的面颊,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危险,“你真当我不会标记你么?”
“你再逗我,我真的要生气了。”应烁洋有些不明就里,明明小时候也睡在一起过,怎么大了,反而扭扭捏捏的了。
他转手欲走,却被何知非拉住了手腕,“别生气嘛,叫个车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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