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映汐此时不牵挂老宅里的事情,姚思容车开的飞快,问:“真的抛吗?我可听说你们家冯三,举自己身家,要做空你大姐手里的华胜医药。”
冯映汐:“那不能够,她的性格我还是知道的,最多是她说动谁和她一起干坏事,她自己的钱看的紧着呢。”
姚思容却说:“我听到风声,你爸爸去年将中环大厦底商几层物业送给她做生日礼物,她抵押出去了。”
冯映汐听的心中一动,问:“消息可靠吗?”
姚思容:“应该可靠的,传到我耳朵里大概就是真的。”
冯映汐右手的食指在腿上轻敲:“过几日就能见分晓。我大姐背后有大太,有大哥二哥,再说了,还有我爸爸,就是我爸爸靠不住,再不济还有朱家。她想钱想疯了?居然去做空华胜医药。我买大姐稳赚都来不及。二太娘家像个无底洞,她有什么?有个开工厂的弟弟,靠着冯家吃饭,我老豆爱撒钱,也要有限度。”
姚思容听着冯映汐三言两语说得清清楚楚。只觉得有几分心酸,她和本埠的名媛都不一样,她自小就聪明,但又聪明的不具体。比如,本埠的名媛才女最好的名声就是上名校,而她的成绩一点都不突出,但大部分名媛不如她会赚钱。
尽管前几年她和冯老爷闹翻,和其他女儿比起来,冯老爷对她可以称得上吝啬至极,但她就是有本事自己赚钱活得很好。
冯三整日演艺圈里打滚,隔三差五炫耀爸爸赠她物业,赠她珠宝,赠她房产,她的人设就是继承家业,过亿身家的冯家千金。
可据她了解
冯映汐比冯三有钱。
冯映汐的钱并不在明面上,也不在手里,她富得很低调。
等车过了码头,她扭头看了眼海上的灯火,问:“去游轮上走一圈吧。”
姚思容听得古怪笑起来,说:“我见你这次回来这么朴素,像个中环上班的白领,都不好意思请你去夜店。没想到你竟然要去赌?”
冯映汐笑起来:“是你想让我陪你赌吧?不然你把车开到这里看海吗?”
姚思容大言不惭:“没办法嘛,谁让你逢赌必赢。”
冯映汐跟着她上了邮轮,赌局才刚刚开始。
她被姚思容摁能够在椅子上,不到一小时,揽回来八千万。
这种无本买卖,运气也好,损失也罢,她其实不爱沾手,容易影响她的判断。
但偏偏不巧,遇上了熟人。
二楼倚在栏杆上的人问:“那是谁?瞧着面生。”
宋倞庭看了眼冯映汐,和她身后的姚思容。没想到她本事不小,撞见几次她赌博,都是赢家,从前当真小瞧了她。
刘承誉见他不说话,开始追问:“认识?”
“长得真漂亮,你看上了?”
“爱慕的女人?”
“女朋友?”
刘承誉连着几猜,越说越离谱,见宋倞庭始终不说话,终于忍不住问:“不是吧?真是遇上真爱了?”
宋倞庭见冯映汐赢到八千五百万,然后又输到五千四百万时,毫不恋战,利落起身,心里赞了句聪明。
他淡淡笑起来:“她是冯志雄的女儿,冯家五小姐。”
等冯映汐转头,刘承誉等看清她的眉眼,顿时来劲,“不错呀,要不咱两做连襟吧,你接了冯三,我去追冯五。”
见色起意,再没有比这更直接的了。
宋倞庭瞥他一眼,刘承誉大概是琢磨过来了,问:“哦,这个就是冯太力排众议抱回来的女儿?”
宋倞庭却不肯再多说了,刘承誉琢磨了片刻:“有意思,冯志雄实力雄厚,生女儿的本事也是一等一,快凑个盘丝洞了。”
宋倞庭笑骂了句:“闭嘴吧。”
“我要去会一会这位冯五小姐。”刘承誉看见那张脸简直心里火热。
冯映汐起身是因为赌桌上遇见熟人了,赌博要懂得见好就收,这是她常赢钱的戒律,戒贪比戒赌要难得多。
桌上的周思廉常年混迹在赌场,她认识周思廉的时候才十几岁,周思廉对她的底细一清二楚,她也清楚周思廉的底细。
姚思容见她正在赢的兴头上,却起身了,有点着急了,她让姚思容接着玩,自己一个人却起身出门去了。
片刻后,周思廉果然跟着出来了。
“冯五小姐终于舍得回来了?”
冯映汐头也不回,迎着海风随口应声:“周公子别来无恙。”
周思廉笑问:“寻到你妈咪了?”
“没有。”
周思廉收起笑,“你爸爸和那位小姐的事当年知道的人很少,不好意思我只能打听到这么多。”
“不关你的事,不过是我好奇心作祟。”
“那你的好奇心付出的代价有些大,错过名校,只能去内地读书。你不知道娱乐报怎么写你的?冯家五小姐不敌三小姐受宠爱,狼狈避走内地。”
冯映汐听的笑起来。
“这也是实话嘛,我三姐一向比较受宠。我肯定是不敌她。”
周思廉耸耸肩:“这些都无所谓了,我只知道和我做生意的是五小姐。至于冯三小姐是什么人物,全凭狗仔们写,但你们家二太倒真的是个人物。”
冯映汐这几年在内地,学到很多处世之道,其中有一位老师曾夸她用到一个词,叫静水深流。她确实不喜欢张扬。
二太万事都要争一争,她争不过大太,便拼了命为四个女儿争一个前程。
人人都夸冯家六朵金花,夸冯老爷好命,她何必做那个讨人厌的小孩。既然爸爸喜欢热热闹闹,喜欢面子上和和气气,她就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陈妈说过,她妈妈送她回来的条件,就是爸爸手里百分之三的股份。
至于他们曾经发生过什么,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就等着看股份能不能到她手中。
冯映汐没接周思廉的话,周思廉问:“上次咱们两的账可是两清了。”
冯映汐笑问:“我什么都没讲,你紧张什么?”
“拜托,你上来就是七千万的赌资,只我一个人今晚就输给你三千万。我还以为我是不是欠钱没还。大年初一拜什么大神,我还不如直接拜你!”,周思廉郁闷说。
冯映汐独自笑起来,等笑够了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赢吗?”
周思廉用‘你果然出老千’的眼神看她。
“因为我不贪心,赌博赢来的钱,不能算钱。周思廉只要你不贪心,咱们之间的生意常来常往。我不如我三姐漂亮受宠,但做买卖我敢说比她有诚信的多,你若是看上我三姐,我可以给你牵线。”
周思廉嗤笑:“我疯了,看上那个女人!”
冯映汐回头认真看他片刻,“你对自己的名声,就没点知觉吗?我三姐配你,用狗仔们的话说,那叫豪门千金误入歧途。”
隔壁偷听的人差点笑出声。
宋倞庭被刘承誉拉着听了冯映汐的墙角。
被冯映汐逗得差点笑出声,刘承誉对冯五的兴趣从三分涨到了十分。一直和宋倞庭轻声说:“五小姐不一般,赌桌上起坐利落的人,脑子很清楚。”
宋倞庭眼角都是笑意,想的却是她在沪上的公司做助理,做得很不开心。
姚思容输完冯映汐赢来的,也自动下了桌出来寻她。
惯例带着哭腔说:“汐汐,全输光了,我不想活了。”
周思廉举起两首:“小朱太千万别这样讲,你这样对着我哭,让人看见了说不清的,何况你老公和我有过节的。”
姚思容过来靠在冯映汐肩上,冯映汐也不安慰,只管由着她作个够。
“你们在说什么?”
“他想和我三姐拍拖。”
姚思容夸张的惊呼:“周公子想不开吗?怎么会看上冯三?”
周思廉讲冯映汐刚才的话说了,姚思容笑的地动天响。
等她笑够了才说:“汐汐说的也没错啦,人家冯三每天穿的鞋都是镶钻的,你拿什么养人家?人家是冯家的凤凰,你是不是梧桐树?”
周思廉就听的够死了,反驳:“怎么?你们两凭良心讲,我配不上冯三吗?我要是梧桐树,我还看不上她。”
姚思容慢悠悠说:“其实你长得不赖,家世好一些,未必不能娶冯三。”
冯映汐却说:“这话不好讲,我们家二太那双眼睛堪比维港上的照明灯,一眼就能把人盯穿,榨出几多钱来!你有多少斤两,都不够她多看几眼的!”
这下几个人都笑起来。
姚思容的爆笑声盖住了隔壁的轻笑声,乘着外面三人大笑声掩盖,宋倞庭拉着刘承誉避走开了。
等进了楼上包间,刘承誉追着宋倞庭问个不停。
“你倒是给我讲讲啊!我这会儿是真心想和你做连襟了!”
宋倞庭嗤笑一声,刘承誉便故意损他:“你别怕。以你的身价,二太能盯着一直看。冯三想嫁的你的心思,无人不知。”
宋倞庭警告他一眼,心里颇有烦闷,从他还没回港,就被二太和冯三盯上了,冯三在娱乐圈那套用在他身上,故意放出风声,似是而非的言论,导致现在圈子里都传宋生在和冯三拍拖。
宋家人低调惯了,极少露面,起初他还没知觉,知道文谚提醒他,他才知道。
刘承誉还在一直打听冯五,他冷冷说:“你省省吧,除了你老豆去冯家提亲,要不然都是白费心思。”
刘承誉顿时住嘴。
他老豆要定也只会定冯志雄原配生的女儿,刘家没有姨太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港都回归了,还搞妻妾成群那一套,他老豆很不喜欢冯志雄的多妻妾多子女。
冯映汐看了眼时间,便说;“我要回去了,你们两呢?”
周思廉便开始说正事:“你让我盯的那两家医药,现在还没有动静,股价都跌停了,还盯吗?”
“不用等了,明天就直接去谈投资。再晚就被人截了。”
姚思容问:“截什么?”
“截人钱财啊,谁像你一样,不到两小时,四千万就流出去了。散财观音。”
说完她就往回走,准备下船的事,这船今晚要出海。她要是想回去,就要乘游艇回码头。
私人的船就是这样,姚思容给老公打完电话,回头说:“联系好了,等会儿送咱们回去。”
周思廉便打了个哈欠说;“那我就不送两位了,我的名声可不好,别到时候连累两位误入歧途。”
冯映汐笑了下,多嘴了一句:“你且少沾些赌吧。”
她大概猜到一些关于她妈妈的事了。
下船很快,冯映汐前脚游艇出去,后脚宋倞庭和刘承誉也乘游艇回去了。
老宅都是老年人,她回自己家里,陈妈今晚住在老宅,家里也只剩她一个人空寂寂的,她一想这样也不行,回家没人等,听起来惨兮兮的。
心里想,一定要找一个住家的保姆,不要菲佣,要找一个能和陈妈作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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