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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鱼龙潜跃

上元节这日,沈府的饭桌上十分安静。

原因很明显,沐雯偷偷瞥一眼斜对面正面无表情夹菜的沈大人,心里: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她入府几日,今晚是第一次在饭桌上见到沈大人。

寻遍整个京城,沐雯敢保证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官员宅邸,偌大一个府,建得还挺气派,结果里头就没几个会喘气的。

府中只有几个粗使仆役负责打扫,一位老伯负责府中采买和做饭,平时散步半天也见不着一个人。

偶尔起夜都觉得阴森森。

沐雯成婚,本没打算从丞相府带人,毕竟成婚只是权宜之策,重点是之后跑路……嗯,外出游玩。

结果秋草死活要跟着她,声泪俱下,沐雯无奈之下,就把她带过来了。

结果新婚之夜因为沈大人只来看了一眼就走,这丫头就急得哭了,觉得自家姑娘是受了冷落,以后肯定要委屈。

还偷偷小声咒骂,骂沈大人没有担当。

沐雯觉得在这事上沈大人是挺冤枉的,边脱婚服边考虑,最终决定把她的成婚目的告知秋草。

秋草听得一愣一愣,然后平静地接受了真相。她没发表意见,沐雯还有些惊讶,接受能力这么强吗?

她不知道在秋草心中,自家姑娘早就和"循规蹈矩"这四个字没有半分关系,拿婚姻大事做筹码确实离经叛道,但因为这人是姑娘,秋草也见怪不怪了。

既然沈大人只是工具人,秋草便停止了对他的言语讨伐。

并且因为这几日他都不怎么在府中——刚过完年也不知道有什么忙的,这主仆二人几乎都快把沈府的主人是谁给忘记了……

所以今日沈大人过来一起吃饭,实在让人不习惯,气氛似结了冰,沈大人不出声,无人出声。

沐雯快速地吃着自己面前的菜,想着早结束早走。

最后是沈清许自己打破寂静,他放下碗筷,冰凉的视线落于沐雯身上一瞬,瞳子又转过,望着旁边的沈香绫:“喜安。”

沈香绫抬眼:“嗯?”

“今夜要出门逛么?”沈清许语调很平。

“我……”沈香绫迟疑着,他扫了一眼周围,桌前就三人,有些人看似在认真吃饭,实则耳朵已经竖起来了。

“我都可以,”他应一声,把问题丢给了沐雯:“小文想出门吗?”

沐雯:“……”她停顿好一会儿,试探:“不太想?”

“哦,”沈香绫很快接话:“那不出去了吧。”

沈清许眼皮垂得更低:“嗯,”他起身:“还有公务,我先走了。”

沐雯大惑:既然有公务,为何方才还要问出不出门?

沈香绫继续慢条斯理地进食,见她神色,温和道:“怎么了?”

沐雯把心中疑问说了,又道:“方才沈大人走时,看了我一眼,有点凉。”

沈香绫静默着思索片刻:“他看什么不是凉的?没事。至于公务,”他微笑道:“一年到头,哪天都有公务,今日能想起来问一句,大概是因为往年上元,我总要拉他出门,生怕他闷死吧。”

沐雯低声:“那怎么今年不出去了?”

沈香绫将碗里的饭菜送进嘴里,慢慢咀嚼,吞下。

沐雯盯着他,忽然感觉没吃饱,又跟着继续吃。

“因为我觉得小文你上次说得对,”沈香绫吃完,还没抬头便道:“我又不欠谁的。”

沐雯愣了愣。才意识到他在回答她方才的问题。

“上次”指的是成婚礼那日。他因为刚喝了药,又是那副目下无尘淡漠到连装都不愿意装一下的模样,担心坏事,他提前把自己锁在屋里。

沐雯推开房门时,对上的是那双毫无情绪的漂亮眼眸。

这一日她问了很多,她知晓了在很多年前,在沈清许刚刚金榜题名,前程似锦时,他发过疯。

那是沈香绫第一次完全没有控制住地发疯,言语之激烈,可以说是直接否认了他的兄长,这个心结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解开。自那一次后,他开始用药。

既然控制不住情绪,那就用药让自己没有情绪——真是个干脆的办法。

沐雯当时呆呆地坐在他面前,他身上的“媚骨”会让他发疯,也注定了他活不长久,而他用的药也是毒,两毒相碰,令他寿数更短。

这些阿幸都和她说过,她也猜测过沈香绫如此选择的千万般理由,可她不知道让沈香绫哪怕顶着英年早逝的代价也要以毒攻毒的源头只是这样一件事。

跟沈清许发疯?那又如何。受了这么多委屈,凭什么不能疯?何以让他愧疚至此。

“凭什么不能”这念头一出,如一道雷,瞬间劈散涂在她心上那层白泥——这层泥留得太久,已经凝固成厚厚的墙,乍然碎裂,沐雯恍然。

“我们又不欠他们的。”她轻道。

那时的沈香绫只看了她一眼,眸底如一潭湖泊,无风无波。

她那句话是带了些情绪说的,沈香绫当时并没有回应,没想到原来默默记在了心里。

沐雯回神,望向沈香绫,她笑出来。

沐雯笑得很欢,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情绪表现得越发分明,不像初相识时,里里外外都像隔了一层。

沈香绫回望沐雯,待她笑完,他温声提醒:“快吃饭吧,饭菜要凉透了。”

沐雯“哦”一声,将碗里的东西往嘴里扒拉。

凉了的饭菜不好吃,沐雯没吃几口就停了。等桌子收拾干净,她还坐在原位。

沈香绫手在她旁边一挥,笑道:“还留在这?”

沐雯叹一口气,抬头:“师父,我没吃饱。”

“所以,”沈香绫眉梢微扬:“你想说什么?”

刚吃完饭就进厨房,也是没谁了。

沈香绫才踏入厨房,正在收拾食材的陈伯闻声看去,他惊讶:“二公子怎么……”话音未落,又瞧见他身后沐雯,更是吃惊:“夫人?”

“今日元宵,我想做几碗汤圆,”沈香绫道:“您先回去歇息吧,一会儿我给您也送一碗去。”

陈伯一怔,接着马上道:“谢谢二公子,我给您把面活了吧?”

沐雯观察着陈伯,听见沈香绫说要做汤圆,他反应如此平常,想来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沈香绫道:“不用了,我自己就行,您忙了一天,先歇着。”

陈伯推辞不过,只好接受,又看了看沐雯:“那夫人在此……”

“夫人”这个称呼真是怎么听怎么古怪,沐雯压下这想法,应道:“我留在这儿帮二公子。”

陈伯:“啊,好,”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心下直犯嘀咕。

说要帮忙,但沐雯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她师父轻车熟路,动作行云流水,她要是掺和进去,估计只能拖慢进度。

有理有据,于是沐雯很是理直气壮地决定不添乱,嗯,只负责给出建议。

比如现在,沈香绫和着面,问她:“汤圆要什么馅的?”

什么馅的?

沐雯第一反应又想到绿茶。

分明知道离谱,也不知抱着什么心思,她还试探一句:“有绿茶馅么?”

沈香绫压入糯米面中的手顿住,怀疑自己听错,他抬头再确认了一遍:“什么馅?”

沐雯忍着笑,神情认真:“绿茶馅。”

什么叫得寸进尺,这就是。

沈香绫转过头继续揉面,没说话。

沐雯走近两步,假作遗憾:“师父,是没有么?”

沈香绫动作不停:“我在想。”

“想什么?”沐雯这下有些好奇了,不会在想怎么揶揄她吧……虽然这不像沈香绫能做出来的事。

“想怎么做,”沈香绫答完,感觉面似乎揉得差不多了,他手臂活动两下,将面拉成条状,又团成团。

沐雯怔住。

“我没做过绿茶馅,不知道最后味道如何,”将面团放到一边,沈香绫开始翻箱倒柜,然后找出一袋嫩茶叶。

茶叶过了两次水,他想了想,将茶叶碾成泥。

“馅只要绿茶吗?”沈香绫问:“如果只有绿茶味可能不太好吃。”

沐雯声音有些低:“师父决定吧。”

她情绪不大对,沈香绫疑惑望过去:“小文,你是不是站累了?那边有凳子……”

沐雯摇头:“我不累,”她笑了笑:“师父,您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绿茶馅,不觉得很奇怪吗?”

沈香绫一面将碾出来的茶泥和芝麻馅混在一起,包进汤圆,一面道:“那你为什么要绿茶馅?”

说了他才会问,沐雯仰起头,又笑:“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以后再和师父讲。”

沈香绫:“好。”

汤圆下了锅,等盖子再打开,它们已经浮在水面上,每一颗都圆润饱满。

盛出一碗,热气腾腾。

沐雯咬下一口,茶味微苦,芝麻香浓,很独特的味道。

“师父,”沐雯盯着那正在一碗一碗盛出锅中汤圆的人,等他应声,她就直接问:“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把汤圆全部捞出来,沈香绫转身,他很认真道:“小文,离京后的日子不像府里这么好过,一出去姑娘夫人的身份都不复存在,也没有人伺候你饮食起居。”

他是真的担心,作为贵女,习惯了奴仆成群的日子,真的能受得了寻常布衣的生活吗?

总说要随他离京,会不会是因从未体验过,一时兴起?

沐雯:“……”她师父是不是对她有什么误解?或者说对沈府的生活有什么误解?

难道现在就有很多人伺候么?

“师父,”沐雯还是表达了自己的决心:“我不是什么贵小姐,不需要人伺候。”

见她目光坚定,沈香绫默了默:“我知道了。”

*

清明刚过,沐雯开始收拾行囊。

“秋草,”对上秋草红着的眼,沐雯拍拍她的手:“我要走了,你有什么打算?留在沈府,还是我送你回丞相府到祖母身边去?”

秋草哽咽:“姑娘,您是不是不回来了?”

“呸呸,怎么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呢,”沐雯又拍拍她的肩:“你就当你家姑娘是出门游山玩水了,哪天过年过节说不定就回来看看。”她想了想:“你还是回丞相府吧,这沈府太冷清了,祖母……应是猜到我的打算了,她会好好安置你的。”

秋草眼睛红成小兔,她点头,嗓子都哑了:“好。”

他们选了个天气不错的日子离京,那天,沈清许亲自送他们。

隔着帷帽白纱,沐雯看不清沈大人的表情。没关系,就算看清了,应该也是面无表情。

他会感到解脱吗?沐雯心想,只要出现在面前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亏欠了多少的人走了,她这个用他的伤口来逼婚的人也跟着走了,他应该高兴吧?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是得不到了。

城门就像一道界门,踏出去不久,原本不错的天气忽然开始狂风骤雨。

还好师林与他们在城外会和,他十分周全地带了伞。

“这天气不太对,”沈香绫茫然,分明前几日就看好天气了。

沐雯抬头,唇角扬起:“看来对了。”

*

“洹洹!”阿幸颤抖着冲到一直吐着血的裴洹身边,他一直擦,血却流不止。

裴洹却没有阿幸的恐慌,他畅快地大笑,任血浸湿他的衣服。

“洹洹,你别再笑了……”阿幸开始哭:“我求你别笑了……你的血要流光了,怎么止住……怎么办……”

“阿幸,”裴洹笑着叹气:“没用的,天道震怒了,这说明它输了,你知道的,总有这么一天……”

“是沈喜安,”阿幸泣不成声:“他带走了那个气运女,我不该……上次不该和她说……”

“都是我……”

“不是你的错,”裴洹慢慢躺倒在地:“我本来也没几个月好活,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血至唇角涌出,他面容带笑,轻言:“终于平衡了。”

他撑了好多年,好累啊。

“阿幸,你别哭了,”身边人的哭声实在刺耳,裴洹闭上眼:“我高高兴兴地走,别让我难过。”

*

命运被扯得七零八落,造物主的棋盘翻了,似乎只能重新开局。

电闪雷鸣,仿佛要将天空撕裂,雨水如注自天坑而下,打落残枝败叶。

太子府,晨嫣惊醒。她眼中是惊惶,带着急剧的悲切,没有理由的,连她自己都不解为何心口会疼成这样。

但她想哭。

元倾遐被她的动作吵醒,他很快坐起身,扶起晨嫣:“怎么了?”

晨嫣深深喘着气,眼泪压不住地往下掉,她说不出话来,下一刻,她仿佛疼得胃肠都抽搐,开始干呕。

“曚儿!”元倾遐被她吓坏了:“君为,快去寻医师!”

医师到时,太子殿下已经快急疯了。

他轻拍着太子妃的背,地上有茶杯的碎片,像是喂水没喂进去,反被摔出去。

医师惊心胆颤地为晨嫣诊脉,然后,又号了一次脉。

元倾遐怒道:“究竟怎么了?”

医师跪下:“恭喜殿下,太子妃娘娘有喜。”

*

在这个阴沉的夜晚,钟府也不得安宁。

钟娇娇跪于钟太傅面前,垂眸时眼底是讥嘲,抬眼却是满眼的泪:“父亲,女儿并无不满。”

面上倔强,眼中却全是脆弱。

便是再无情的父亲此时都恍了神,何况钟太傅还存有良知。

“那你说,你想要个什么亲事?”钟太傅终究妥协。

钟娇娇垂泪:“女儿不愿父亲为难。”

“说。”钟太傅叹气:“你就是要凤子皇孙,为父也能给你想想办法。”

钟娇娇抬袖轻轻抹泪,话音带的全是怯懦:“女儿、女儿想入太子府。”

圣诞快乐!

第三卷完结啦[加油]。感谢一直追更的宝子们[亲亲][亲亲],我知道这本书的更新很不稳定,大家也追得很艰难很辛苦,在这里跟大家说声对不起(鞠躬)。

这个故事很长,可我的私心是希望这个故事停在这里,如果这里就是结局,其实真的是个不错的结局。

可是还是会有第四卷(叹气),身为作者,我竟在此刻怯懦了,有些不忍下笔写下接下来的剧情[爆哭]考虑了很久很久,最终决定以大部分的番外 少部分正文来呈现接下来的故事,或许这样,痛苦就没有那么具象。这也算是给宝子们打个预防针,如果有宝子不能接受虐的话,我会在第四卷的章节内容提要里道明,大家可以跳过。

最后,年底啦有点忙,可能要停更半个月,也好好梳理一下接下来怎么分配番外和正文。

最后的最后,再一次感谢大家的陪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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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鱼龙潜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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