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太广了,不清楚,先不算她——范观是强化身体机能,你没发现他几乎废了还能跟教练打得有来有回吗?”他掰着手指头算,“也就异化的女人和那个跟班还没露过底牌。”
周辞悠哉道:“不错了,新人到三站台还剩七个人,上次只剩了一个,连四站台都没到。”
“……”众人想起当时三站台惨烈的场面和那个新人绝望的哭叫,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记得那个新人一开始是打过了教练的,只是三站台……”
趴在沙发靠上的人嗯了声:“不过这个副本……最好还是不要小看这些人,筛选到最后的往往比怪物还可怕。”
“等等!快看!”最开始那人指着屏幕惊呼。
一干人忙看过去,只见大片屏幕被两个对峙的人占满,其中体型较小的人穿着警服,一手抓一个拳头,轻松制住了还在滴血的“凶器”。
【触发“意外的感谢”,乘务员向男朋友诉说了自己的经历,这是他的感谢方式,你获得了乘警的庇护。】
两大块阴影交叠覆盖,椒墨咳着擦去嘴角溢出来的血,按着剧痛的胸口站起来,对于突然出现的阻碍,教练被按了暂停键般静止了。
椒墨握住它腰上单独露在外面的刀把,往下用力,被什么硬硬的东西挡住了,他从伤口右边一撬,一块细长的玻璃碎片勾着血肉掉了出来。
这几个动作发生在一秒内,碎片掉下来的瞬间,怪物一声怒号,竟挣脱了乘警的桎梏 ,疯了般对着驾驶门一顿狂锤,没几下就虚脱了,声音渐消,原地跪下来,没了动静。
乘警反应极快,拉着椒墨及时闪到了安全区域,刚放下人就听见砸门声停了。
【怪物三
名称:教练
专业私人陪练,对痛苦有极强的耐受力,只要钱到位,他甚至能随时跨国给予满意的服务,但其严格的要求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
弱点:乘警、腰腹的伤口、???
攻击方式:斧头劈砍、拳击、???】
椒墨愣了,这就解决了?
驾驶室的门已经开了一半,隐约显现出里面的摆设,但过于安静,不像有人的样子。
他扶墙走到怪物身边,再三确认过后满腹疑虑地往回走。
椒墨想不通,他只是看它腰上的大口子跟别的伤不太一样,所以猜有蹊跷,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通关了?
但它确确实实失去了行动能力,毋庸置疑。
“你、你没事吧?”方幕允小跑上前拉住椒墨,把他扶到大本营坐下,忧心忡忡道,“刚才那个……那个人是……”
椒墨转头,原先乘警的位置没了人影,来得猝不及防,走得悄无声息。
还是个一次性用品。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触发了什么规则。”
“哈,没想到,你还有点用。”范观坐在地上,仰靠着歪了一半的座椅,脸上还有没擦净的血,呵呵笑起来,“我都想好怎么帮你收尸了,居然……呵呵。”
“歪打正着而已,不过是不是太快了?”椒墨痛得有点头晕,他强打起精神,“停站三十分钟,现在最多也不超过一半,从前两个站台的情况来看,有点不正常。”
“你是觉得我们伤势还不够重吗?”秋松风的腿骨折了,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心情差到了极点,她找了块断掉的铁片固定骨头,脸色相当难看,“如果没结束,我们这里还有谁能再战?”
她一一扫过右手脱臼、眼眶通红的何愉、安慰她的老人、躲了全程还没弄懂技能的方幕允、倒得最快的张德,不屑地冷笑:“她?还是她?或者这个未成年?哦,还有这个最没用的男人!大家一起死,也不寂寞!”
她的眼瞳又小了些,但不是很明显,说话时露出来的牙齿似乎更细密了,这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一身稀疏的血和沾上的泥巴让她更接近那些“乘客”了。
【新人秋松风,异化程度30%。】
“也许、也许只是你想多了,外面很安静。”何愉不愿去想那些可怕的可能性,大敞着的车门仿佛一张巨口,随时会吞进来不知名的物体,把里面弄得一团糟。
确实,太安静了,任务完成了,列车既没有提前出发,也没有播报语音,连教练的尸体都还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安静得太诡异了。
椒墨不再说话,方幕允一个一个地帮忙疗伤,虽然技能掌握不熟练,但好歹能缓解一下伤情。
半晌,秋松风抬眼,坚决道:“我们要完成任务,个人任务。”
每个人身份不同,对应的任务也就不同,只不过这些任务不可能简单,不然早就成第一选择了,哪用这么费劲。
椒墨的任务一至今仍是(5/6),他悄悄问了方幕允,后者上一晚验了范观和张德,都没撒谎,至于那个老人,连游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没人会怀疑她的身份。
这么一来,除了下一晚再验一验老人的身份,别无它法。
椒墨看向搁着衬衫摸伤,试图用念力帮他治好的方幕允,眸色更暗。
一定有人撒谎,就是不知道问题出在赝品上,还是鉴定师身上。
“任务?那个任务?”张德赶紧摆手,“不行啊,我跟大哥发过誓,再也不抢……啊!”
莫名挨了一把掌的人疑惑抬头:“大哥?”
范观脸黑成了锅底:“闭上你的嘴!”
“不愿意就死在这里!”秋松风越发不耐烦,“装什么好人,这个地方……谁能有多干净?别忘了,有些东西再怎么掩饰也瞒不过同类!”
【新人秋松风,异化程度40%。】
她的精神不太对,比之前暴躁易怒,即使基本的逻辑还算清晰,但行事更冲动了。
椒墨挑眉,他们的措辞有点奇怪,虽然秋松风不是第一次骂范观不是好人,但这一次显然连带着其他人也一起骂了,笃定的语气像已经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一顿话下来,众人哑口无言,方幕允结巴道:“什、什么意思?谁不是好人?什么同类?我们吗?”
何愉担心地去摸她的额头:“你还好吗?是不是伤着了?”
秋松风嗫嚅着唇,又走了回神,整个人瘫软下来。
……更奇怪了。
椒墨玩着兜里的纽扣,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那些想法像没理清的线头,杂乱地散布在脑海里,找不到关键。
“……我去趟洗手间,别跟过来。”秋松风摇摇晃晃地起身,六神无主地拐向最近的厕所。
何愉欲言又止,犹豫片刻后惴惴不安地跟上去:“……我去看看。”
“疯女人!”范观啐了口血沫,眼神四处乱瞟,似乎那些话真的让他心虚了。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老人经过刚才的事更是唬得心神不宁,此时见走了两个,摇着轮椅也想过去,被范观叫住:“你又去哪儿?”
“我……我也想上厕所。”她说话声很小,怕被年轻人斥责般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
张德站起来,这里除了方幕允就属他伤得最轻,未成年胆子小,他便主动推着轮椅往洗手间去:“我送您过去吧。”
他跟自家大哥简直是两个性子。
“好,好,谢谢你了。”
人走远了,四周还是没异常,黄线外的路灯静悄悄地照耀着方寸之地,点点飞虫不断撞击着光源,发出清晰的脆响。
经过“庸医”的一顿摸索,椒墨感觉肋骨断了的地方更痛了,无奈地摆手让他歇歇:“那把斧头不见了,你找找。”
闻言,愁得直撇嘴的方幕允赶紧点头,自己总算有用了:“好,这就去。”
等最后一个电灯泡也不见了,椒墨向范观道:“你会正骨吗?”
“我看起来像会?”
“手臂和小腿肌肉线条流畅,皮肤紧致,手上有老茧,你应该经常锻炼,这类人多少会点应急的医术。”
“……”范观看他两秒,坐在地上挪过去,隔着衣服随意摸了两把伤处,“断了三根,真不经打。”依旧看不起,但没那么厌恶了。
椒墨痛得直吸气:“麻烦你了。”
“呵。”范观一边确认位置一边问,“你们四个真是一条心的?”
早看出来他有话要说,不然也不会悄悄把张德推出去干活,椒墨特地制造了两人独处的空间,果然忍不住了。
“唔……算是。”他疼得冒汗。
“我怎么看不出来?你们之前认识?”咔,手上一用力,骨头归位。
“唔!不……不认识。”
“你相信她?那个伤了腿的女人。”咔,第二根。
头要炸了似的,血管都开始跳动,椒墨抓着衣角,指甲陷进肉里:“嗯……没别的选择。”
“你应该能看出来她不对劲吧?变成怪物是迟早的事,不如跟我合作。”手停在第三根肋骨上,没有动,非要得到答案才罢休。
终于有了喘息的空间,椒墨低低地笑了两声:“条件呢?找我的原因呢?”
意外他的爽快,范观也不藏了:“当然是也就你有点脑子,至于条件——他们很信任你,听你指挥,如果有危险,优先牺牲他们。”
不出意外的话,之后的更新应该都是在晚上九点,谢谢支持[加油]
话说我的存稿掉得好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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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狼人列车(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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