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棠雪布了一个结界,将涂曳与离娄拉了进去,盛时与夜天白还是护法。
涂曳道:“把凤凰木栽进土里”
星棠雪刚准备召唤凌霜剑涂曳就制止了他,“不能用法器,灵力残留会损伤凤凰木的根系”
那就只能用手刨,星棠雪选的那颗凤凰木又高又壮,三人刨了好几个小时才把坑给挖好,把凤凰木埋进去,离娄撑着树,涂曳了星棠雪又将土给埋上。
涂曳和离娄在树干以及地面上画了凝神的法阵。
涂曳道:“时间急,等不了它自然生长了,你注些灵力进去帮助它延伸根系”
星棠雪将手伸到树干上,涂曳将他的手拉远了点,手跟树干只见留了两米的距离,“现在注”
一股白色的灵力从星棠雪的掌心流出,注入到凤凰木中,凤凰木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随着灵力注入越来越多,凤凰木发现这股灵力没有恶意,就全盘接受了,卷曲的树叶舒展开了,整颗树开始继续生长。
就是现在。
涂曳与离娄对视了一眼,将应乐用灵力推到星棠雪面前,应乐的灵魂被星棠雪的灵力带着推进了凤凰木中,凝神的法阵骤然开始运转,涂曳道:“可以了,收手吧”
应乐的惨叫声响彻天际,星棠雪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涂曳道:“一般炼体会使用被雷劈过,或者被人砍过,总之是马上就要死的那种,但这颗树是完全的活树,生命力极其旺盛,所以它的排斥力量很强,要融合它就很困难,要把它本身的树魂打散,才能让外来的灵魂接管”
星棠雪问道:“那怎么不砍?”
涂曳道:“因为只有一颗了,要砍到马上要死的程度很难控制,万一砍死了,就没救了,而且越活的树融合后的效果越好,像现在这种生命力,一旦融合成功,就跟天生的一样,,没有半点瑕疵,我相信小乐哥”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星棠雪点了点头,“那我们还能做什么?”
涂曳道:“做不了,只有等他自己”
三人等了一会儿,结果应乐的嘶吼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凤凰木的树干开始发红,像是要爆了一样,三人都觉察出不对劲来,涂曳与离娄走过去看了看,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凤凰木的火属性太强了,小乐哥的天灵根压不住,要用冰系精血把凤凰木的火压下去”
现场的冰系只有星棠雪,星棠雪毫不犹豫就取了眉间血注入了凤凰木中,应乐的嘶吼声瞬间小了,但还是不够,涂曳皱着眉,“只有凤凰木还是炼不出身体,要有人引”
“什么人引?”
离娄回了星棠雪,“骨头”
涂曳道:“枯骨更生,皆起成人”
星棠雪道:“哪里的骨头最好”
涂曳明白他的意思,“肋骨”
没有想到,有一天凌霜剑还会用在主人身上,凌霜剑颤抖着想脱离星棠雪的控制,但星棠雪的意念太强大了,凌霜剑根本没办法脱离,‘噗嗤’长剑入体,涂曳从星棠雪的身体里取了一根肋骨出来,鲜血淋漓,送进了凤凰木中。
“拂天君”
应乐听到了慌乱的三个字,然后周身撕裂般的疼痛骤然缓解,灵台清明,充盈的灵力流经百骸,从虚无渐渐变得坚实,应乐来到一个无上之境,他站在莲花池中,脚踩清水,白雾浓浓,除了身边将开未开的莲花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往前走,在白雾的尽头,是一片盛大的花海,大朵大朵的鲜花盛开着,许许多多的采花人穿行其中。
穿过花海便是一个村庄,家家户户门前都是盛开的鲜花,馨香扑鼻,应乐在村里穿行,突然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那户人家大门上了锁,门口用绳子绑着一个背篓,那背篓有半人高,竹子编的,背篓里传出来轻微的响声,应乐走上前看去,对上了背篓里那双亮晶晶湿漉漉的眼睛。
漂亮,像初生的小鹿一样。
一个小孩子,大概一岁的样子,背篓里放了些馒头之类的点心,刚才听到的声音就是他在吃馒头。
应乐蹲下来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
但那小孩只是掰着馒头吃,并没有理会他,应乐伸手去抱他,但手却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了,原来不是不理他,而是看不见他。
这大概又是个幻境,应乐站了起来,花海在他眼前,太过真实,他往前走,试图从这幻境中离开,可无论他怎么走,总是会回到原地,那个小孩依旧在吃馒头,应乐走了一整天,他就吃了一天的馒头,应乐不敢走了,他不想在看到他吃馒头了。
应乐就在门口坐着,看着那小孩,那小孩吃累了就睡,睡着了又吃,安安静静的好像是习以为常了,即便知道是幻境,应乐还是不可避免的觉得难过,即便他告诉自己,幻境里看起来孤苦的小孩很有可能是一个大魔头,只是为了勾起人的同情心而已。
应乐说服了理智,但他没说服自己的心,他越看他就越觉得压抑,尤其是他知道自己帮不上他的时候,他的心开始揪着痛。
一直到晚上,才有大人回来,他们背篓里背着鲜花,但脸上却没有高兴的神情,他们疲累的放下背篓,然后一个女人,看起来应该是那个小孩的母亲,她去厨房做饭,男人就回房休息,等饭做好了,一家人把饭吃了,女人洗完了碗才将小孩从背篓里抱了出来,一边抱一边骂,“怎么又这么臭,真是的,一个小孩拉这么多,真是烦死了”
屋里休息的男人骂道:“臭还是不是你生的,赶紧弄,臭味都飘进来了”
女人回骂道:“我一个人生的吗,就知道说说说,早知道小孩这么难搞,就不应该生他”
屋里的男人道:“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就你事多,弄完了赶紧进来,昨天娘还在说家里娃太少了,让我们多生几个”
女人应道:“知道了”
刚入夏,晚上还很凉,热水用完了,女儿就舀了冷水来给孩子洗,冷水一激,孩子冻得嘴巴都发紫了,“哇哇”的哭,女人骂道:“哭什么哭,给你洗还哭,不给你洗了,臭死你”
孩子还是哭,女人烦躁不已,用手使劲掐他,把他细弱的腿掐得青一块紫一块,孩子哭得更凶了,女人又开始打他,使劲扇他的屁股和背,“烦死了,一天就知道哭哭哭,怎么不哭死你”
男人被这声音吵得火冒,疾步过来狠狠给了女人一巴掌,“吵什么吵,孩子都带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女人头发被打散了,嘴角也被打破了,手一松,孩子就掉进冷水里,她指着哭闹不止的孩子,梗着脖子吼道:“你打我有什么用,要不是这小畜生,我会这样吗?”
男人道:“你看看你,哪家的女人像你这样,我娘去大哥家,没有管你要翻天了是不是”
两人吵了一阵,孩子哭累了,自己从冷水盆里爬出来,趴在地上睡了,女人见状骂了句,“比猪还能睡”
女人丢了一件衣服给孩子盖着,男人说:“弄床上去睡,要是生病了又要花钱”
女人道:“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就是要糙养才皮实,养精细了经常生病,在多的钱也禁不住他花”
男人没有在说话,拉着女人回房,床响了大半夜。
应乐在那小孩子身边坐了一整夜,他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小孩发热了,但早上两口子急着出去出门,就把他给忘了。
应乐看着小孩烧红的身体急得快疯了,他跑出去喊人,但没有一个人能看到他,他失魂落魄的又走了回来,蹲在小孩面前,双手合十,“求求你,快醒醒,求求你,醒过来去找大夫”
但小孩没有,他烧了一整天,等晚上他父母回来的时候才发觉他还在地上躺着,男人又开始骂,“你看看,又发烧了,你自己想办法,别让我掏钱了,我可没钱”
女人道:“发烧很正常,哪次发烧不是看着吓人,过几天自己就好了,大惊小怪的”
男人暴跳如雷,“你说什么,我可是老子的第一个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就跟他一起死”
女人被男人眼中的狠戾吓到了,“知道了知道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然后快速的将孩子抱到了床上,又去房间里翻了药出来煎。
浓浓的苦味在小小的院子里奔腾,应乐坐在床边看着小脸通红的小孩,低声道:“我已经上当了,你快变出本体来反抗啊,快啊”
但小孩子一点反应也没有,他静静的躺在那儿,不哭也不闹,连梦也没做。
应乐心里很压抑,他摸着他小小的额头,滚烫的热度传到他的掌心,让他鼻头有些发酸。
没过一会儿,门开了,女人端着一碗滚黑的药进来,她走过去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眉头蹙了起来,小声嘀咕道:“怎么这孩子老是生病,该不会是先天不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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