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校的环境怪好的,红色的大楼修得非常磅礴有气势,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一个班主任灌着鸡汤,正在盯着知鱼。
应该是一只苍蝇,知鱼说服了自己,脑袋跟着眼睛晃悠起来,那位姓刘的班主任也终于移开了视线。
戏没演够似的,“啪”,知鱼用力一拍。这下不仅仅有刘老师,还有同桌、前桌、后桌、全班都看向了自己。
知鱼用力甩了甩手,总算是把黏手的“苍蝇尸体”甩掉了,然后面带微笑看向刘老师。
没有人笑出来,刘老师很满意,她也很满意。
做不完堆砌成山的作业,周六的射击比赛,约稿人一遍又一遍的催稿,现在还有个等着和自己吃饭的迢海,人生苦难多,苦难多。
眼瞅着12:10就要到了,刘老师却一点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知鱼喝了一口又一口水,撕了张草稿低,画了差不多十来条小鱼,有六七条被同桌陈敛加了双腿。
“3,2,1,”二人一同嘀咕着,“12:20!”
“好了,我今天差不多讲到这儿,寝室内务一定要注意,放学。”
班上一下子炸开。
知鱼拿起她早就准备好的书包,没来得急同陈敛再见,便硬生生在拥出教室的人群中开出一条血路,挤了出来。
又抱着迢海应该早走了的心态,敷衍地环顾四周。
先看到一个熟悉的白色单肩包平放在地上。
接着是一个戴着银色细框眼镜的狼尾女生靠着走廊的墙坐在地上,眼神凌厉得快要把手中正在写的数学作业盯穿。
知鱼内心直发怵,好像才发现自己惹的应该是个不好惹的人,心虚地小声喊:“迢,迢海?”
那人没有理会,只是眉头一皱,取下眼镜,盯着地板瓷砖的夹缝,在衣角擦了擦又重新戴上。
知鱼咬紧牙齿,深吸一口气,稍微大了点声:“是迢海吗?
迢海终于抬头寻找声源,目光领定在扎着低马尾的知鱼礼貌的微笑上:“是我。”
然后扭扭脖子,提上单肩包,走到知鱼面前。
“抱歉。”两人同时开口,又趋于平静。看来迢海应该没有看起来那样凶巴巴的。
“去一食堂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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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一矮端着餐盘并列走着,迢海拍了一下拐角处的阿逸,带着知鱼径直走向了偏僻的地方。
见她坐下之后,迢海放好包,也坐了下来。
“我没记错者的话,你是高一七班的吧。”
“嗯。你是九班的?我看见你在曾老师办公室了。”
“没错,”迢海拿起筷子,刨了一口饭,“吃吧。”其实仔细想想,她倒还有些聪明。
迢海就着大米思索了几秒,放下筷子:“直奔主题说吧,你周末有时间吗?”
“作业都写不完。”知鱼有些抱怨的语气,不对,她人怎么这么自来熟,才一顿饭的交情就约出来玩。
“没时间啊……没时间好,没时间好啊。”迢海吃了一口水煮菠菜。
战地记者阿逸已经尴尬得脚趾扣地了。
看迢海语气和汗颜的神态,知鱼低头憋着笑,下了结论:“您——是社恐吧。”
“是的。不过我找你,不,我是顺便想问一下那个我们,我们这个情报组织,嘶,高一七班那儿差一个眼线。您真的没时间吗?”
“真没,周末要画画稿,有射击比赛,更别说补课和作业了。”知鱼面带微笑,“愧疚”地用筷子把蒸蛋和饭搅和。
迢海用手食指第二指节推了一下镜柜,耳机里传来阿逸的声音:“能不能不硬气一点,霸道一点,使点手段啊。”
手段?要我使手段?
心一横,迢海抿唇,咬紧后糟牙,闭着眼站起来,扶着桌角弯下腰,低头贴在知鱼耳边,压低声音。
“真的……没时间吗……”
“我丢我丢我丢,好霸道。”左耳耳机小声传出。
阿逸低头扶额,撑着桌子,大抵是降温感冒了,又重重地咳嗽几声。
发丝摩挲着知鱼的右脸。
威胁我?她在威胁我?
这语气分明是个委屈哀求的大狼。
不过看在这也不算是强求,作风倒有些可爱的份上,逗逗得了。
知鱼鬼使神差地微微向右侧脸。
鼻尖刚一碰到迢海冰冷的右耳,肉眼可见地红透了,比红富士还要红,没多久就升温滚烫。
知鱼鼻息轻笑,故意加重吐出的气息小声地问(明明是吹!):“发烧了?耳朵烫得这么快。”
痒丝丝的,迢海止不住地加快呼吸,轻轻颤抖,躲开了一点。
“你在干嘛,起开啊,这个手段用久了就是暧昧了。”耳机传来。
才反应过来。“比热……比热容……小……我耳朵……”
知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迢海借机坐回原位。
“再加上热传递。”完了,脸好像也烫了,怎么能让对面得逞。
“我吃得差不多了。”迢海迅速扭头,提包要走。
“是不是热传递我还不知道,不过……餐盘不还?这就是一中作风?”知鱼饶有兴致撑脸盯着仓皇的迢海。
说得像知鱼她自己不是一中的似的。
迢海非常刻意非常不自然地挡着脸,端走餐盘,头也不回招呼也不打。
“怎么样怎么样?虽说你可能……用的是美人计,和我的方案有出入。”迢海故意没走阿逸在的那条道,还在用耳机联络。
“这个事暂时搁置,下个周再处理。但是,你完蛋了。”撂下狠话,迢海直接关了耳机。
阿逸觉着不对劲,取下耳机,端着餐盘追向迢海,迢海只是越走越快,一句没理,边走边解决了盘里的饭。
初见还以为她蛮拽的,大名鼎鼎的女足迢海,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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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着题,迢海愈想愈气,轻轻锤了一下桌子。
被耍了?我能被耍了?迢
海塌下身体,靠在椅背,盯着寝室的日光灯,身后传来脚步。
是慕渝。
“嘶……呃……这个……HCL是什么全等类型啊,我想请教请教。”
迢海挪开视线,日光灯在眼里留下的光影挥之不散,落在了地上。
“那不是盐酸吗?”
“对呀,那不是盐酸吗?”
迢海噌地坐直,看着自己写下的“△ADE≌△KBC(HCL)”。
“嗷。谢谢”
不一会,寝室笑声哄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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