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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人物志1:吾生行休

残雪,原名为落雪,曾是曜青龙尊[天风君]的四守护之一,在风雷雨雪四人中排名第三。

其自创的斩雪剑法,灵动绝伦,曾与被众人尊称为[无罅飞光]的镜流有过一战,惜败于对方一招。

为了彻底斩杀[神]的残力,他选择离开曜青仙舟。此后,曜青的持明簿记录中少了一个叫做落雪的龙尊守护,寰宇间多了一个名为残雪的巡海游侠。

【人物志·其一】

雪花有六瓣,空灵洁净,随尘起的微风而起,悄然落进被誉为[永恒花园]的薇奥里特星系。

这里的人们信奉[永恒],紫罗兰的生机毁灭不尽,清风吹而生,于是他们热衷于种植这种美好的植物。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星球上的花接连成海,薇奥里特星系洋溢着醉人的花香。

[孩子,你该回去了,那艘庞大的战舰才是你的家。]

老者放下手中的铁锄,望着曾游荡在星系间被落花托住的稚子,满脸欣慰。

如今的他,已经成长为可独当一面的少年剑客。

[不急于一时。天风君给了我三天时间……让我多看看这里吧,今此一去,不知多久才能见到这片祥和的花海了。]

他眉宇紧锁,接过老者的花锄,按部就班地松土、施肥、捉虫、除草……

额上的汗滴落入[永恒]的土壤,他抬眸望去,面前成片的蓝紫色花海盈盈如海,每一朵花瓣都孕育着朝气,生机盎然。

[……抱歉。]

他的汗珠落下,沾湿了鸦青色的碎发,顺着脖颈滑落,滴在堪堪露头的种子上。

无意惊着了它,少年感知到它的悲伤,对自己的行为郑重向它道歉。

花花听不懂,花花只是以为在下雨,本欲出绿的心思歇了回去。

【人物志·其二】

雪花有五瓣,被外来的沙风吹落了一瓣。

当他再度踏入此地时,曾经迎接他的落花,已化为漫山遍野的虫卵。

他穿梭在虫群之间,手中的剑帮他护住身后一方安隅,救下的生命,却唯有自己。

薇奥里特星系隐世已久,不入凡尘,却被[沙王](指繁育星神:塔伊兹育罗斯)钻了空子。

这里的人和花,一切有机的生命体,成了[沙王]的成虫们离开[蠹虫星]的又一站落脚处……

聒噪的爬行声吞噬了这里的生命,不论人和花,皆被视为幼虫的第一顿美餐。

[孩子,我们还能再见到永恒花园吗?]

剑鸣的铮铮声回应着老者的声音,徘徊在生死边缘的,不止是身后的民众,还有最前线的那片雪花。

震惊,自责,失落,恨意,坚定……他从未在一天内感悟过如此多的情绪,求生的意志在与弥漫的黑暗对抗。

西风不与清雪残,万事却似浮云散。

杀,一剑寒;不杀,一剑寒。

老者的疑问萦绕在他耳侧,他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脑海中诞生出强烈的生念。

[巡猎]的微光划开隐世的星系,向他掷出箭矢。

巡海游侠……他的道路,注定不会通向任何成功或失败的终点。

不说一句多余的话,借着[帝弓]的箭矢,与地上爬行的甲壳们挥剑相向。

不知过了多久,此地才陷入寂静。

他双手因力竭而震颤,倒在曾经跑着跑着就长大了的花海中。

土壤泛着血红,混杂着虫群的残肢……

他倒在土地上,耳畔老者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一定会的。]

他望向土地,不忍卒观,曾经的松土人,已然成了土地的新肥……

而他的身躯上,被[浮黎]的晓光照耀,他在恍惚中走到祂面前,将往事刻在雪上,随昔而落。

风高雪冷,此恨天知。

【人物志·其三】

雪花有四瓣,被划过的流星带走了一瓣。

[沙王]的无序沙砾还在星间四处奔袭,占领一个又一个星球,无限复制[繁育]的本能,夺舍一切美好。

他知道,巡猎才是他的归宿。

某日,他在守卫一群难民迁徙的星球,剑上已然落满无数残痕。

这颗星球充斥着残虐和戏谑,上位者下了饵,妄图坐收渔翁之利,看下层的两方对战。

当一方出手造成暴击事件的时机出现,他们才以高高在上的态度,向后方的黑衣人挥挥手,去拯救幸存的受害者。

[哼,强逞英雄,去收尸吧。]

[是。]

[他、他醒过来了?还活着!]

新研发的岁阳能导弹将星球毁去一半,烟雾散去后,横尸遍野的荒地上,唯有一朵落雪尚存。

对方向他发出[存护]的邀约,但他知道,他们不会是一路人。

他走了。

谁也没想到,他早已放弃[不朽]的身躯,选择了有限的寿命,在与[沙王]的大战中,他第三次堕入无尽深渊。

[……]

[你的剑让我感到熟悉,我的刀告诉我,这是你第三次来到这里了。]

IX从不注视任何人,但他第三次越过了祂的令使守望的忘川阴影。

[辛苦。]

他瞥见白发女子的刀鞘,坚定地越过那轮黑色大日的阴影。

细雪落,为谁留。

纵横星海间,天地亦不容。

岁月无声,往事已矣,他三次溺死于无尽的追杀中,但不会停息。

【人物志·其四】

雪花有三瓣,他的生命只余一半。

逝者常惜生年浅,今我遥梦故人来。

[这次你还是继续猎杀它们吗?]

他点点头,却犹豫了片刻。

[你在想什么……]

他回答:找到了一个理由,一个想要找到对方的理由。

从某种意义上评判,她并不强大,但从别处看,她其实又很强大。

她身上有一点特质,让他深深被吸引了目光——生而为己。(为:读音二声,意作成为)

他原本的打算是,在生命的最后,再回到仙舟,将自己的故事讲给同族听。

那座[永恒花园],曾在千年前存在许久,让人不想忘却。

但他有了新的打算。

有一个人的出现,能比他记得更遥远。

他开始接近她,以读者的身份,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传说,阿基维利陨落之际,有人曾看见一道万彩星光落入银河,却在一瞬间消失无踪。

在她到来的那日,他曾在黑洞前,偶然见过那道星尾。

他来了,目的只有一个,让她记住他的存在——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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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原创诗句,请勿搬用

西风不与清雪残,万事却似浮云散。

逝者常惜生年浅,今我遥梦故人来。

应该能看出来吧,那个白发女子的刀鞘,指的是黄泉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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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人物志1:吾生行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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