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蛾正道走出大楼，幸存者们脸上还带着劫后逢生的欣喜之情，互相搀扶着紧紧跟在他身后，就像母鸡后面跟了一串小鸡崽，乍一看场面有些滑稽。外面的世界一片祥和，喧嚣和吵闹被拦在封锁线之外，救护车早早就停靠在路边，把牵扯到的普通人们一股脑打包带走，再由专业人士解决后续问题。
夜蛾很信任辅助监督们的职业素养，既然帐已经消失了，那这座大楼里的咒灵应该就都被祓除了，虽然这次的任务颇有点虎头蛇尾的意味在，但是没有任何人死亡、学生们也没有受伤，也算得上咒术师任务里的好结局了。在咒灵被祓除完毕之后，这座未来大厦大概也能很快回归正常秩序，继续它沿海地标建筑的职能——
一边习惯性地想着任务报告该如何落笔，一边跟辅助监督沟通之后的事项，夜蛾正道刚要走向轿车，不经意间扫过身旁的大楼，几秒后，他停下脚步，再度缓缓抬头。
……这座大厦，应该是二十层对吧。
在他的头顶，这座大厦怎么看都比记忆里矮了一头，而因高度变化而出现此前被遮挡的陌生景色成为了有力的佐证。这样的场景让他梦回四年前的货运港，一瞬间，那股令人窒息的心情再度袭上心头。夜蛾正道僵硬无比地转头，精准无比地从人堆里把梦子揪出来。
“禅院，这座大厦，你有什么解释的吗？”夜蛾正道深呼吸，告诫自己开学第一天还是要给点面子的，拎着她领子的手微微颤抖。
“啊？”梦子的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夜蛾老师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是吗，我怎么不信呢。”一想到之后百分百会出现的“惊！地标建筑惨遭减高，这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之类的新闻，以及处理后续压下舆论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夜蛾正道就觉得自己拳头硬了。
然而五条悟却窜了出来，手往梦子肩膀上一搭一副感情良好的样子，理直气壮地开口：“哪有什么问题，这座大厦不是一直都这样的吗。”
夜蛾正道：你看着楼顶上那露头的钢筋跟柱子再说一遍看看呢。
夏油杰也探过头，假模假样地抬头看看，随后一脸正经：“我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夜蛾老师你是不是记错了？”
只有家入硝子不知道这两个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左看右看，又困惑地看看楼顶：“这个楼顶……”
夏油杰和五条悟搭着她的两边肩膀，迅速地把她转了过去，头碰头说了几句话后，又转了回来。
本来还搞不清情况的家入硝子此刻一脸坚毅：“这个楼顶可真楼顶啊，记忆错乱可能是脑震荡的症状，老师你需要治疗吗？”
夜蛾：……我谢谢你啊。
明明只是带学生的第一天，夜蛾正道却已经提前感受到了未来的心累，意识到这带学生的四年大概率会是他八年人生中最难过的十年，简直就是一片黑暗。就在他被气得太阳穴突突跳的时候，禅院幸助那边结束了和医护人员的接洽，一眼就看出来他在烦恼什么，微笑着安慰道：“不用担心夜蛾老师，我们有专业的团队，理由就用豆腐渣工程导致的楼体塌陷，正好大楼产权也有问题，所有人们也不会（不敢）有意见……”
看着如此熟练地处理后续的幸助，夜蛾叹了口气，虽然不用自己操心是很好，但这是否对某些人过于溺爱了，第一次任务就这样，他都不敢想未来四年会无法无天到什么程度……
夜蛾正道抬头，看向另一边已经集合完毕的东京咒术高专一年级生们，他之前还想过梦子与他们相遇时会是怎样的火花，会不会比五条和夏油的矛盾还激烈，但是现在看来相处的也还不错嘛，似乎已经意识到彼此同伴的身份，刚见面就能互相掩饰（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好习惯）。十影法、六眼、咒灵操术、反转术式，夜蛾正道相信她们可以成为相当优秀的咒术师，给咒术界带来新的变革……
然后在夜蛾正道慈爱的注视下，五条悟被顶着一张臭脸的猫型式神一尾巴抽飞。
夜蛾：算了，这个咒术界迟早要完。
*
梦子打了个滚，从床沿滚下来，床下铺上了很厚实的羊毛地毯，但是卡比兽的肚子比它更软，即使身上多了个重物也睡得四平八稳，任由梦子趴在自己身上打开论坛页面。
淡蓝色的屏幕分成三块，展开三份格式相同的档案。五条悟，夏油杰，家入硝子，三张刚见过不久的脸出现在左上角，之后是一系列资料，甚至比夜蛾正道手里的入学档案上记录更详细。而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份履历一直记载到2018年，也就是十三年以后。
这是目前时间线最靠后的玩家牌佬发过来的来自未来的资料。
五条悟被禅院直毘人在她耳朵边念叨了十年，本身也是个咒术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都要提一嘴的知名人物，前几个六眼也都是论坛图书馆标星的重点NPC；家入硝子的话禅院幸助提交过相关的情报，似乎是在他毕业前就接到过轮班保护她的任务，零图小姐也曾前往高专接受过她的治疗，是咒术界目前唯一一个的可以治愈别人的反转术式使用者。在牌佬的记载里这两个人一直活到2018年，但是比起她们，梦子更关注的还是夏油杰。
咒灵操术使用者，有着特级咒术师的潜力，以及未来会被羂索套皮的小倒霉蛋。
在剧情的未来，似乎就是在三年后，他从高专叛逃成为了诅咒师，手下人命无数，甚至杀死了父母。这样的人英年早逝也算是咎由自取，但是现在看来，他的叛逃背后大概也有着羂索的手笔，千年老鬼就是晦气，沾谁谁倒霉。
现在的夏油杰是个刚入学的优等生，而且对于梦子是出乎意料的友好，很难把他跟牌佬那边的脸上写着“我要给世界带来痛苦”的厌世男鬼扯上关系。不过各个作品里黑化的角色多了去了，梦子对于他的黑化理由不感兴趣，目前也没有掺一脚搞救赎的打算，一串数据不知值得她投入太多心思，要是夏油杰自愿放弃黑化成为同伴的话也不错，但是如果坚持阻碍自己，那梦子也只能很遗憾地把他物理解决掉了。
梦子当下的主要敌对目标还是羂索，羂索选择在未来使用夏油杰的身体，**不离十是为了咒灵操术，虽然不知道具体用意何在，但就算单纯添堵，她也要把夏油杰绑死在自己的阵营里，哪怕死了尸体也得在自己手里，生是她的人死也得是她的死人。
不过夏油杰目前还没做什么事，梦子也不介意给他先判三年死缓，距离天元的同化还有不到两年，为了尽早干掉羂索建立自己的秩序，手里的筹码是不嫌少的。战力天花板的五条悟，先天乔伊圣体的家入硝子，和是羂索计划中一环夏油杰……游戏系统将他们安排为自己的同期一定是有原因的，一切的相遇都是有意义的，而梦子曾经的冒险路上，也从不缺少同行者的身影。
同伴亦或是劲敌，有些一路同行到最终结局，有些在半途分道扬镳，有人曾陪她一起深入第零区寻求真相，也有人没能抵挡住诱惑最终背刺反水，而这次的“同学”，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轻轻几下，十分礼貌。梦子翻了个身，躺在卡比兽的肚子上颠倒着看着门口，头发散落下来：“请进。”
家入硝子的脸出现在门后。她在门口少说徘徊了五分钟，最终还是想和唯一的女同期打好关系的想法占了上风，主要和其他两个家伙比起来梦子至少表现的像个正常人……然而门打开后刚刚打好的腹稿全噎在嗓子口了，她看着房间中间的梦子和卡比兽，瞳孔地震。
“有什么事吗？”
梦子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完全看不出来刚刚还在心里把同期的尸体安排的明明白白，对唯一的奶妈展现出了非同寻常的耐心与宽容。
“我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
家入硝子有点迟疑，她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那圆滚滚毛绒绒一看就很舒服的肚子上移开，但是失败了。
那可是卡比兽啊！
家入硝子在心里留下羡慕的血泪。
“早饭的话有人给我送过来了，”梦子指指桌子上，特权阶层是这样的，托盘里还有一大半没动过的食物，本来是打算喂卡比兽的，但是现在她看着乔伊……啊不硝子，歪歪头，以一种“要不要一起喝奶茶”的轻松口吻提议道：“你要吃吗，然后一起躺会儿？”
早饭吃不吃的已经不重要了。
家入硝子深沉地想。
毕竟那可是卡比兽啊！
*
夏油杰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煎蛋，食堂里活人寥寥无几，做饭的比吃饭的多。在他戳到第五下的时候，另一个餐盘被重重放到对面的座位上，里面堆满了光是看一眼都让人血糖升高的食物。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更何况现在他和五条悟也算得上过命的交情。青春期男生不就是这样吗，前脚可能刚因为一点小摩擦把对方往死里打，后脚就勾肩搭背一起去游戏厅，虽然有着截然相反的理念，但是就昨天一起战斗的表现来说，他还是很欣赏这个白毛大少爷的……除了饮食方面。
夏油杰颇有耐心地解决掉最后的食物，而五条悟急躁得多，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一边很矜持地小口进食一边迅速清空餐盘的，而在解决完早饭后他也没有起身的意思，一边嘬着草莓牛奶，一边频频向着食堂的门口张望。
夏油杰破感兴趣地挑眉：“你在等什么？”
五条悟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理直气壮地答道：“禅院和家入啊，今天上午的课是体术课，她们俩总不可能饿着肚子去吧。”
理是这个理，但是夏油杰可不觉得面前这位同期会贴心到关注两位女同学是否空腹锻炼，他抬起眼，嘴里却溜出来另一句话：“……你对她们两个了解多少？”
夏油杰对于咒术界只有最基础的了解，内容来自咒术高专学生手册，勉勉强强知道个总监部和御三家，上次更新内容还是五年前，但是面前这位御三家大少爷肯定比他知道的多。
五条悟愣了一下，随后不可思议般指了指自己：“哈？你问我对她们知道多少？咱俩可是前后脚进学校的好吗，在未来大厦也是一块的，我能知道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
夏油杰遗憾地收回眼神，唏嘘道：“我以为你至少会了解禅院呢，电视上不都这么播的吗，什么大家族互相联姻牵一发动全身之类的。”
“拜托，五条和禅院可没什么好关系，对面嗝屁都要敲锣打鼓的。”五条悟翻了个白眼：“姓禅院的多了去了，我倒是认识别的禅院……算了，大早上说这个怪晦气的，反正禅院梦子我也是第一次见。”
说着说着，五条悟也有点愤愤不平了，嘟囔道：“要是早知道……我就……”
即使没听清这几个字，夏油杰也能猜出他在抱怨什么，咒术高专的桌子擦的光可鉴人，正好能倒映出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黑眼圈。
无论是谁，在经历过宝可梦出现在现实的冲击后，晚上估计都会睡不着觉的。
从摸到恢复原形态的、活生生巨金怪后，夏油杰就进入了晕乎乎的状态，脚下轻飘飘的，觉得自己跟做梦似的。梦子比他想象的要好说话，至少没有跟游戏或者漫画里的主角那样用微表情和省略号交流，对于五条悟摸超梦的请求，她的回答也是“你自己问他”，虽然最后的结局是冒犯的人类被暴躁的基因宝可梦一尾巴抽飞，但夏油杰也觉得禅院同学真是个善良友好温和可靠的好人，比五条强多了。之后他们也没怎么再交流就被夜蛾正道塞回轿车打包带回高专，因为车载量有限梦子去了跟她认识的那个辅助监督的车上，等到回学校之后又是体检又是写报告，折腾完就到了该上床睡觉的时间了，夏油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选择摸出游戏机打到天亮，从他听到的隔壁的动静看五条悟应该也差不多。
只要闭上眼睛，绿眼少女的身影就会出现在脑海中，鲜明到他甚至能回想起眼眸中折射的夕阳的光辉。夏油杰在回忆里观察禅院梦子，或者说，作为初次见面的、即将一起度过四年时光的同期和战友，他们每个人都在观察彼此，但是在她出现后，其余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梦子的身上。
是因为那过于拉风的出场方式吗，还是因为她那熟悉的形象和能力？也许有这些要素在，但是，即使梦子没有那样出现，或者没有那个术式，夏油杰觉得自己依旧无法移开视线。
禅院梦子身上有着他、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甚至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没有的东西。
无论是在战斗还是其他方面，她的眼中都没有丝毫的迷茫和犹豫。
咒术师这个职业只能用前途无亮来形容，夏油杰成为咒术师的初衷是保护普通人，但是直到踏入高专的那一刻心中都有着迷茫，难道一味的付出咒灵就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吗？自己真的能救下所有普通人吗？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成为咒术师的理由更平淡一些，她们可以成为咒术师，她们只能成为咒术师，所以她们成为咒术师了。在刚见面的时候他们打量着彼此，像是出巢的动物试探着靠近第一次遇见的同类，但是谁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未来会怎么样。
但是梦子不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能看出来，她有着明确的目标，而且对于自己的实力和自己做的事有着明确的认识，无论是斩断大楼还是在之后让超梦处理掉危险，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在下令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就像这个世界是以她为中心转动的，而她同样对此心知肚明。
*
预备铃响起，食堂里始终没有出现剩下两位同期的身影，夏油杰不得不和五条悟一起直接向操场走去。
夜蛾正道早早就在操场上等着了，旁边是和他一样高的几具咒骸，是他为了体术课而专门制作的，既能示范招式动作，也能充当练习对手，既有认输就会停止的入门版本，也有在咒力消耗完毕前无法停止攻击的地狱模式。
在两个男生被夜蛾正道压着热身的时候，梦子和家入硝子踩着上课铃的末尾进入操场。
咒术高专会在入学的时候给学生发放制服，制服由咒术界用品承办商的裁缝店制作，采用比普通衣服更具咒力耐性的材料，如果有需求可以提出申请，校方就会帮忙制作特订款式的衣服。五条悟和家入硝子穿的是男女生的基本款校服，夏油杰倒是别出心裁地选了灯笼裤，但是相比起梦子穿的又不算什么了。
五条悟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瞪大了眼睛，捏着眼镜的手微微颤抖：“大家都是新生，为什么你这么拉风？”
梦子语气沧桑：“没办法，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比橘子学院还丑的校服。”
由于术师工作上的关系，如果穿得太少容易受伤，所以都尽量用特制布料覆盖全身，虽然梦子真的很想吐槽女装那个短裙怎么看都不具备这个功能。众所周知广大玩家过剧情的时候都穿的不太像个人，但是在全息游戏里梦子还是希望能穿好看一点的，怎么说都是未来四年的固定皮肤……而且咒术高专基础校服真的好土！她再也不抱怨朱紫的衣服匮乏了！
玩家唯一的服装审美是“数值高就是美，特效多就是好”，服装设计技能从来没点，但是无所谓，她有神通广大的网友，从开源库里扒拉出来一套衬衣短裤加长外套，申请理由是扩大影子面积方便战斗，真遇上了什么特殊情况外套一拉能把自己从头裹到脚，除了站在操场上感觉和同期不是一个画风外没有任何问题，五条悟看了都馋哭了 。
夜蛾正道自觉自己和年轻人有代沟，遂不对此做任何评价，对于五条悟的大声嚷嚷予以制裁的铁拳让他有意见自己去找裁缝店换新，然后催着两个学生加入热身队伍。
家系入学的学生百分之九十九都在长辈的指导下学过战斗技巧，而推荐入学的平民学生既然能在咒灵眼皮下四肢健全地活到十五岁，也多多少少地有着基础的战斗能力。像是夏油杰就在学校空手道社团和附近道场学过一段时间的格斗技，练习对象是咒灵和附近小混混，在入学前也被夜蛾正道指导过如何用咒力强化身体，第一次见面时虽然只是试探，但对上五条悟也不落下风。咒术师拒绝花里胡哨的花架子，有些时候跟着大师学的招式也比不上在战斗中自己在实战中领悟的，夏油杰恰巧在这方面经验丰富。
而家入硝子在这方面弱上不少，她被高专发现的早，上层在她身边配备了一圈保镖护卫，基本没有自己动手的机会。上层压根没打算把她投入直面咒灵的战场，她的咒力有限，输出等量的咒力可能打不死一直二级咒灵，但是反转之后可能就能把重伤的一级咒术师从死亡线捞回来，哪个更划算一眼就能看出来。夜蛾对她的要求就是锻炼身体增强体力，就算没有对抗咒灵的能力，遇到危险了也得能跑掉或者至少坚持到支援抵达。
硝子慢悠悠地在橡胶跑道上跑圈，顺便围观操场中间三个人对咒骸重拳出击，乒乒乓乓掉了一地零件。夜蛾正道中途接了个电话急匆匆走人。冬天结束为止到春天的怨气会在刚入夏的时候一股脑爆发出来，随着气温上升假期结束人们开学上班，咒灵的出现频率也开始出现上升趋势，趁着现在人手充裕多祓除一点，就不至于到了夏天再忙到脚打后脑勺。
夜蛾正道的人影刚消失，五条悟眼睛就闪闪发亮，一巴掌把咒骸拍碎，然后强行把人都拉过来：“打咒骸有什么意思，我们对打吧！”
硝子就迅速地往看台上一坐，表示自己一步也不想多走，抛去主动弃权的硝子，其他两个人倒没什么意见。
夏油杰第一反应是先看看梦子的表情，五条悟无所谓，哪怕看到那张帅脸他也心如止水，一点不影响往死里下狠手。但是当练习对象是梦子的时候，夏油杰有点哑火，毕竟他从小接受东亚传统文化熏陶，说是谦让女士的绅士风度，说白了就是大男子主义，更别提梦子还长了一张自推的脸，还没动手夏油杰就觉得自己真不是人啊。
夏油杰还在那犹犹豫豫寻思需不需要点到为止，硝子就发出了战斗开始的信号，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摆出格挡的架势，却发现眼前人影消失，下一秒后脑勺遭受一记重击，直接把他砸的眼冒金星，随后就被按在地上一顿暴揍。
宝可梦爱好者夏油杰在入学第二天体验到了超级洗翠人的含金量。
旁观的五条悟没有丝毫同伴爱，捂着肚子嘎嘎大笑，然后抹抹眼泪把灰头土脸的夏油杰拖下场给硝子治疗，意气风发地向梦子勾勾手指，挑衅道：“试试？”
和夏油杰不同，站在观众视角的五条悟对梦子的攻击看得非常清楚。
在信号发出的那一刻俯低身体，咒力凝聚在小腿上，几乎就是眨眼的瞬间在夏油杰的视线盲区蹿到了他的背后，随后毫不客气地一拳抡到后脑勺上，声音之清脆听得其他人背后一紧，家入硝子差点以为他会脑震荡。
但是这种类似偷袭的攻击方式对五条悟不起作用，六眼有着360度远距离视觉，自己背后也能看的一清二楚，还可以对咒力轨迹进行直接追踪和预测。这就是咒术界最大挂逼给他带来的自信，别说背后偷袭了，哪怕从脚底下都——
片刻后，五条悟趴在地上，语言悲愤不敢置信：“你怎么还兜里藏球呢，禅院家的都这么不讲武德？”
预测是预测到了，但是梦子的动作过于敏捷，一个前滚翻来自五条悟的攻击统统落空，过于滑不溜手。本来五条悟打算故意露出破绽，然后趁她近身攻击时在控制住她，人是控制住了，脱手的东西却没有，五条悟在那一瞬间甚至恍惚听到了音爆声，要不是及时开启无下限术式，他怀疑自己脑壳都能被砸碎，定睛一看却发现停在空中的是个陌生精灵球，然后在这愣神的一秒被抓住空隙一顿胖揍。
沉重球，小子！
梦子坐在由对手尸体堆积起来的胜利者宝座上，象征性地安慰了一下：“你也开无下限了，就当扯平了。你之前见过别的禅院？”
“满身酒臭的大叔，还有几个烦死人的家伙，”五条悟回忆起在好几年前的御三家聚会上见过面的直毘人和某几个长老，嫌弃之情溢于言表，暗搓搓地庆幸梦子跟他们长的不像：“哦，好像还有个家伙，是你弟弟吗？天天梦子长梦子短的烦死了，这几年倒是没见到了。”
“啊，直哉被送去上学了，”梦子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来还有这么个人：“现在是初三，可是很关键的升学阶段，当然要好好学习了。”
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五条悟瞪大了眼，整个人都乐不可支。
“哇，你这家伙原来超恶劣啊——”
这话一出来，场面迅速陷入沉默，一边的硝子捂住嘴，眉头紧皱：“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场的只有你没有资格说这话。”
夏油杰赞同地点头。
五条悟嘁了一声，又抱怨道： “话说体术这种东西有什么好上的，为什么不能干脆用术式战斗——”
夏油杰温馨提示：“五条，你还记得高专内部禁用攻击性术式吗。”
无下限术式还好，他的咒灵操术和五条悟的咒力输出都在封禁名单上，高专生的咒力都记录在学校档案里，禁止在未获允许的情况下于高专结界内使用术式，如果结界内出现档案中无记录的咒力和超过一定程度的咒力波动，警报就会响起。
五条悟拖长了语调：“啊好无聊好无聊——不打架也行啊，让我摸摸超梦——喷火龙也行——”
硝子默默移开视线，不好意思说今天早上在卡比兽身上躺了个爽。
即使没有人接话五条悟也不尴尬，因为有无下限术式，哪怕在地上打滚身上也一尘不染，他支着脑袋，价值连城的六眼无比透彻。
“——我说，”五条悟突然话锋一转：“你的术式真的是十影法吗？”
他昨天一回学校就跟家里打了电话，连夜翻了五条家记载的十影法的相关资料。记录里有的式神倒也不是不能跟宝可梦也能扯上关系，但是百分百的形象和能力复刻怎么看怎么奇怪。因为梦子人在国外行踪成谜，五条家没有她的资料，只能从前代十影法推测，但是怎么看这也已经超过十影法的范畴了。
“如假包换。”
梦子理直气壮，反正她的人物面板上标注的术式名就是这个，反正现在又没有另一个十影法，她说是那就是。
“那宝可梦游戏又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追问，神子大人打出生起就没学过迂回和含蓄，势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总不能十影法可以照着游戏捏式神吧？”
梦子眨眨眼，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但是反过来就可以了啊。”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不了解御三家祖传术式，也不知道五条悟这是在干什么，但是当听到梦子的话语时，却不约而同地睁大了双眼。
“……等等，不会吧……”
如果把那句话反过来，就能解释为什么梦子及其式神的形象正好符合宝可梦系列，但是宝可梦公司可是在四年前成立的，那时候她几岁，十一岁？同龄人可是小学都还没毕业啊！
在他们的面前，梦子双手背在身后，脚下的影子延伸波动，无数眼熟的剪影划过，如同起伏的黑色之海。
“我就是这个世界最初的、也是唯一的【训练家】。”
宝可梦公司的持有者，一切梦想的起点，这样说道。
*
“之前的神奥限定没抢到，我能走后门吗？”
“起源之路动画化是真的吗，声优选好了吗，画风不会崩吧？”
“你之前召唤的那条大狗什么时候实装……什么，四个世代之后？！我要闹了！”
好想睡觉啊……好困好想睡觉啊……感觉我已经电子养胃了心情没有丝毫波动欺负只想躺床上睡到世界末日……学不下去一点，可能被无量空处揍一顿就是这种感觉吧（）
学院篇感觉没啥能写的，开学写完了，之后剧情就是姐妹校交流会，在然后就是星浆体和打羂索了，盼着打脑花已经盼了一年了（脑花：你礼貌吗）
总之本人处于一个活倒是还半死不活着但是也只有半口气的状态，催更也没用啊真的没时间没精力orz我已经连着一个多月没有休息了一直在上课生日都没过，好想要休息日啊(T^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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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共犯x交手x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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