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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7

高二上学期很忙,这学期结束时要进行小高考,无论文理,都需要把所有已学科目都考一遍,合格才能参加高考,并不是分科之后就完全不用学其他学科。

理科班这帮人自从分班之后,学文科都是半吊子地学,这会儿历史、政治的大批背诵手册发下来,班里叫苦不迭。

祝瑶倒是一直很认真,甚至还做了笔记。在这种众人忙碌到不能兼顾的时刻,她却能喘口气儿。

江然借了她的笔记,一边速翻,一边叫喊着:“这什么玩意儿啊?‘天若有情天亦老’怎么就体现哲学规律是客观的?怎么学政治还要语文好呢?”

天若有情天亦老。听着这句,祝瑶有些出神。

天若是真的有情就好了。

那样就不会,让她在陈逾白生日那天找不到任何借口给他送生日礼物。

那样就不会,让她在被其他班的女生拦下帮忙送礼物时,不知该如何拒绝。

那样就不会,在她想问一问陈逾白,同学们传的那些“你有喜欢的人”是不是真的时,没有丝毫丝毫理由问出口。

甚至,唯一一个能和陈逾白说上话的机,也被她亲手掐断了。

她再也没去书店。

她不想用一个编造出来的身份再欺骗陈逾白了。

*

小高考和期末考几乎无缝衔接,同时复习这么多科目实在太难了,祝瑶感觉时间不够,于是晚自习下课之后她都会多留一会儿。

第一节晚修下课,趁着办公室门还没关,祝瑶急匆匆跑去打座机。电话接通,妈妈声音急促:“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急吗?”

“没什么,就是……”祝瑶吞吞吐吐。

“不急啊,那放假回来再说,我现在得接你弟弟下延修。”

紧接着一串钥匙碰撞“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还夹杂着她那位继父的叫喊声,通话就这么结束了。

祝瑶举着电话,手还停顿在耳边,一动不动,她无助地垂下眼睫喃喃道:“就是……今天是我的生日,想听你说一句生日快乐啊。只是一句生日快乐而已。”

她是个固执的人。在被遗忘这么多次之后,却仍然渴望能够被人挂念在心上。

1月11日。这么多个数字1组合在一起,似乎与陈逾白不同的是,并不是在暗示她要成为第一名,并不是在说明她是被父母放在心口的“唯一”,而仅仅是预告了她注定是形单影只、生而孤独的人。

祝瑶吸了吸鼻子,轻轻抹了下眼角,动作迟缓地转过身,就在那一刻,扭头撞上了陈逾白抱着一堆晚自习考的试卷进来。

她赶紧埋下头去,扭过半张脸,逃也似的匆匆出了门。

人倒霉起来发生的坏事总是接踵而至。

她总是在很狼狈的时候被他撞见。

什么时候,也能让你见见我闪耀的样子呢?

放学之后,热闹喧嚣劲儿过去,北风一作,枯枝败叶扫落到窗户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有点渗人。

可她不害怕。

因为意外地,她不是一个人。

陈逾白也没走。

他睡着了,塞着耳机,估计是没听见下课铃。

江然他们像是想故意开个玩笑整整他一样,竟然也没叫他。

祝瑶按计划复习完,收拾好书包,望向陈逾白的位置发了一小会儿呆。她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也正是这犹豫的数秒,陈逾白自己醒了。

祝瑶送了一大口气,背着包无声无息地出了门。

她不想回宿舍。

不远处末班地铁在高架桥上通行,发出的呼啸声好像鲸鱼的哀鸣,在纷乱嘈杂的中央孤独地流浪。

一直困在学校里并没有实感,可是这一刻,她忽然好想出去看看,看看夜幕之下的高楼大厦、看看宽阔的街道、看看尘世百态。

祝瑶一路低头走到校门前,但是看到端坐在保安室的老大爷,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想出去?”身后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祝瑶几乎僵住。

陈逾白单肩挎着包,散散漫漫地抻了抻腰,“翻墙呗。”

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情,陈逾白说出来竟然游刃有余、习以为常。

“没翻过墙的高中是不圆满的,试试?今儿就带你体验一下。”

祝瑶和他无声对视,心脏被这阴嗖嗖的冷风一吹,竟是噼里啪啦地弹跳。

“怕了?你真以为这墙没人翻过啊?翻进来为了拿作业的、凌晨翻出去约烧烤的,多的超乎你想想。”陈逾白收了耳机线,把书包往围墙外边扔,双手一撑,人就这么跳了上去,他半撑在上面喊,“伸手,我接着你。”

祝瑶当下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听话照做。

跳下围墙的那一瞬,好像缠绕在她身上的枷锁都打开了。

她完全获得了自由,却不知去哪儿。

陈逾白三两下拍掉了书包上的灰,然后看她毫无目的地在乱转,最后眼神钉在公交站台的排版信息表上。

“这个点只有夜间公交,平均半小时一趟。”他问,“你想去哪儿?”

摇头。

“去哪儿都行?”陈逾白挑了挑眉,“那就坐下一趟,无论哪一路,想坐到哪儿是哪儿。”

想坐到哪儿是哪儿。

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两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在路边,隔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无言而立。

祝瑶将脚底的砖块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才小声地问:“你不回去吗?”

陈逾白望向黑夜里乍现的灯光,打了个手势道:“来了。”

是11路。

从来没有坐过的一路公交,终点站是火车站,距离一中所在的城区远得可以。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车。深夜的车厢空无一人,头顶幽深的灯光莫名营造出了一种恐怖的氛围。

“你不回去吗?”车内外温差极大,祝瑶盯着窗户上液化出的雾气,再次问了一遍。

“压力大,偶尔溜出来放松放松。”

他这种无所谓的语气真的是因为压力大吗?祝瑶低头揪了揪衣摆。

他们就是两个认识但交集并不多的普通同学,气氛一冷下来,就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了。

谁知道他又突然开口:“怎么,赶我走?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辆车被你承包了?”

祝瑶:“……”

“听歌吗?”

祝瑶迟疑顷刻,点了点头。

陈逾白又不说话了。他递来一侧的耳机,松散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冰凉的耳机线贴上她的侧脸,顺势蜿蜒而下。

祝瑶有点好奇他的歌单。

正在播放的是一首英文歌。她没有听过,也并不知道歌名,只能暗自在心里先记下旋律,之后再想想办法找一找。

第一次一起听的那首歌,有句歌词,很多年后她都记忆尤新:“Everything that kills me makes me feel alive.”

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

虽然不知道陈逾白今天是什么情况,但是好开心啊。

祝瑶克制地不去看他,偏了头去看另一侧的窗。外面是热闹喧哗的城市,里面是一根耳机线连接起来的狭小世界。

又一首英文歌结束,自动切到下一首。

前奏一响,熟悉到极致的旋律让祝瑶霎时怔住。

周遭像是被包裹在真空的罩子中,寂静了一秒后,耳中近在咫尺地响起歌声。

“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Happy Birthday to you.”

那一瞬,祝瑶像是被用定身术定在了原地,她不可思议地扭头望向陈逾白。

这……也是他的歌单中的其中一首吗?

是巧合吗?

车里的白灯散发着朦胧的光,照在他身上时显得柔软又触不可及。

他没看她,置身事外一般。

再下一首。

“对所有的烦恼说拜拜,对所有的快乐说嗨嗨,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每天都精彩!”

陈逾白还是没反应,他垂着头,左臂屈起搭在车窗边的横杠上,右手食指有规律地点着,散漫、百无聊赖地看着外面华灯溢彩的夜景。

平静而自然,好似丝毫没有发现这两首歌有什么问题。

他不说话,举重若轻。

祝瑶抬头往车前方司机旁的公共时钟看了一眼。日期显示1月11日,这一天还并没有过去。

她不知作何感想,吸了吸鼻子道:“谢谢啊。”

很小的音量,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但不管怎么样,都谢谢。

夜间的公交车还在行使,后来也陆陆续续上来一些乘客,各自安静坐在车的角落。

而他们俩要去哪儿?

不知道。也许就是这一路公交的终点站。

一中站,梧桐路站,人民医院站……南邑站。

南邑站……人民医院站,梧桐路站,一中站。

祝瑶跟了陈逾白一路,又或者是陈逾白跟了她一路。

直到最后又回到一中。

对于一座城的认知是由一段段疯狂的记忆构成的。所以才会有爱一个人,爱一座城这种说法。

也许以后,回到南邑随便走几步,随便乘上一辆公交,都有他存在的影子。

而当时的祝瑶,没有想到那么多,她只是看着窗外忽闪而过的华美夜景,以及高悬着的遥不可及的月亮,心里想着:

如果有一天,月亮能够奔我而来,那就好了。

十七岁生日快乐。

我曾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来自陈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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