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梅拾酒抱着那只受伤的虎崽子和菊寒露一道回了营地,若扶风和童彖依旧在等着她们。若扶风看着梅拾酒怀里那只虎崽子,深蓝眼眸中蓦地闪过一丝惊讶,瞧着虎崽子没了两只前爪,若扶风心里已然有了猜测。
梅拾酒直接喊来竹稚南:“稚南,帮忙看看吧。”
“我是给人治病疗伤的,可没学过兽医。”竹稚南嘴上如是抱怨,手却是直接从梅拾酒怀里接过虎崽子,瞧着缠住虎崽子的捆绑绳以及穿破它脸颊的那根缩小版收缩棍,眉头不自觉地轻蹙,“梅队,这是个什么情况。”
“这个我可以解释。”菊寒露自告奋勇地给在场的人解释了一下状况,“可是,我没想到怎么它就直接变成了虎崽子,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我的装备出现了问题。”
兰子诺默不作声地在桌子上铺了柔软的毯子,又垫上了一次的垫子。竹稚南将虎崽子放上去,戴上手套就开始拆解捆绑绳,看着那支收缩混,竹稚南不敢轻易下手,她特意反复检查了几遍后,这才拿来了消毒液。瞥了眼菊寒露:“寒露,过来帮忙。”
“好咧。”
菊寒露听话地过来帮忙。
梅拾酒则是来到若扶风身边,小声询问道:“这只老虎,我想若司政应当知道些为什么会是现如今这个状况吧。”
“嗯?”若扶风一脸茫然地回眸看向目不斜视,侧脸对着自己的梅拾酒,含笑反问,“是什么让梅队觉得我会知道欧部长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只老虎?”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梅拾酒终于舍得将目光投向了若扶风,“这只老虎,从一开始就是虎崽子吧。然后欧部长通过了一些手段,让它呈现出了能暂时长大的状况。”她着重了手段这两个字,梅拾酒认准了若扶风是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
瞧出梅拾酒的脸上出现了严肃较真的痕迹,若扶风也不再与她打马虎眼地收敛些平日里的笑容:“梅队知道,血清需要从相应的动物身上提取。而一般的成年老虎不容易捕捉,也不容易试验,可是这样的小老虎就不一样了。至于你说的欧部长的手段,我曾经听说过,尾火虎家族的血能让老虎能够快速成长,也能让血清更加容易提炼提纯。而这个用血饲养这只小老虎的人,我并不清楚究竟是不是阿卡,还是那个人。”
梅拾酒沉思了小半秒,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忍不住地咬紧了下自己的后槽牙,胸腔里突然冒出了些愤怒的火焰。可是现在的状况不是争吵的时刻,梅拾酒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也就是说若司政打从一开始就想对付那个人了,只是对外表现出还信任他的模样。为的就是让我们入局,好迷惑他,让他觉得是因为我们的介入才促使你对他产生怀疑。我不明白,若司政这样做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他是你父亲挑选出来,留在身边的人么。”
“不,当然不是因为这个。”
若扶风很干脆地否定了梅拾酒的这个猜测,她的脸上再度出现了往日常见的微笑,好看的下颚微微上扬,双手轻轻虚抱着,眼眸关注着竹稚南那边,语速平缓地继续说道,“我只是答应过父亲,要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会不会改变想法。只可惜有些东西,他虽然努力在隐藏起来,但那终究是他骨子里就存在的,并不是给个机会就会改变,而且还会让他觉得有机可乘了。你可以说我是在利用你们来逐步瓦解他,只是这样才能给他改变想法的机会。如果是我直接与他针锋相对,那就是把问题摆在明面上,也就等于他没了机会。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我也不用再顾忌些什么了。”
讲到这里,若扶风迈步走向了竹稚南身边,瞅了眼那只被竹稚南处理妥当,现在开始平稳呼吸在睡觉的虎崽子:“竹小姐,这只小老虎是已经被成功救回来了是吧。”
“目前它的身体状况良好,但不能算彻底救回来,还得看它能不能度过今晚。”竹稚南如实回答了若扶风的话。
“梅队,请不要责怪若司政。”
这时,童彖来到梅拾酒的身边,替若扶风说话,“若司政这些年也不容易,老司政在的时候,集团里许多人是看在老司政的面子上才对若司政比较客气。在若司政刚接手集团那会儿,有不少人阳奉阴违,在若司政跟前客客气气的,实际上包藏私心,根本不听若司政的指挥,只把她当做一个漂亮的花瓶,把她当做摆设。甚至也有不少人对她有非分之想,企图霸占集团,让集团成了他的囊中之物。麦副总就是其中之一。”
与若扶风不同,童彖说话相对会更加直接一些。
童彖与梅拾酒看向她的目光对上后,嘴角多了一抹有所暧昧的笑意:“抱歉,我从若司政那听说了点关于你的事情。”
这一点是梅拾酒所没有想到的,梅拾酒错愕一瞬又很快镇定下来,笑而不语打算就让这个话题直接翻篇。
“梅队,如果这只小老虎能成功度过今晚,我可以养它么。”
那边的若扶风冷不丁地回身询问梅拾酒,梅拾酒反应不及地看向她,脸上露出了你在说什么的神情。
若扶风妩媚轻笑,又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要是这只小老虎能够成功度过今晚,我可以收养它吗?”她将“吗”的尾音稍稍拉长,带出了些撒娇的柔媚感。
听得旁人不自觉地有了些酥麻感。
梅拾酒瞅了眼在若扶风身边的三个人,明显竹稚南她们三个人也非常吃若扶风这一套。梅拾酒确认完后,也只是浅浅一笑回应道:“这是若司政个人选择,我无权干涉。何况,这只小老虎并不属于我。”
“嗯,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若扶风等到这个答案后,就直接与童彖吩咐道,“童彖,我今晚就留在这里陪着小老虎,你回去给我准备些适合它的东西,明天早上过来接我们。”
“好的,若司政。”童彖接收到若扶风的指令后,就与众人告辞,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菊寒露率先反应过来:“若司政今晚要留宿?!”
“纠正一下是陪护,我是陪护躺在那里的小老虎,这可是我心爱的宠物,我肯定要好好陪着它。”若扶风的这个理由,至少在当下可谓是无懈可击了。她解释完还不算,又扭头看向梅拾酒,倾斜着脑袋微笑着询问,“还是说梅队觉得我待在这里会给你造成不便?”
“若司政说笑了,这本来就是你自己的山庄。你想在那里休息,那都是你自己说了算。”
“是啊。”
大概是感受到了四周空气里那微妙的氛围,菊寒露忙不迭地咧嘴笑接过话茬,“我们这里有非常舒适的躺椅,要是若司政不嫌弃的,我现在就马上拿给你,要守着小老虎一晚上,就这么干坐着太辛苦了。我现在就去拿哈。”转身才迈出一步,回头冲着兰子诺喊道,“子诺,你陪着我一块去拿。稚南你要不要……”
没等菊寒露说完,竹稚南递给她一个眼神,菊寒露马上闭嘴,把原本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改口道:“我和子诺很快就会回来。”
“若司政怎么突发奇想地想要养这只小老虎?”竹稚南盯着面前的若司政,“若司政应该明白一旦成为血清的血源,这就意味着这只小老虎活不长久,更何况,那位欧部长还将它的两只前爪做了切除。”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可是这并不该成为它被放弃的理由。”若扶风脸上的笑容又出现了收敛的痕迹,“我明白,竹小姐也是好意提醒。只是,就这个问题而言,我们出发的角度有所不同。我想着的是欧部长能够对它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我也有一定责任。所以照顾它,养着它,说到底也不过是我为自己的过错在利索能力的范围内进行弥补。”
若扶风忽然自嘲地哼笑一声,好似与竹稚南说话,更似在自语:“说起来也是奇怪的很,人明明能够预判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导致什么事情发生,却为了自己的目的还是选择了那么做。”
竹稚南抿了下唇,快速地瞅了眼当下一言不发的梅拾酒,然后才开口发言:“若司政要是想养就养吧,正如梅队刚才所说,那是你的权利,如何决定都是你自己说了算,我们无权干涉。只是身为医者,我还是要先给若司政打个预防针。它这样的状况如果能彻底痊愈那自然是万幸,但抗不过去的概率也是非常大的。不单单是因为梅队今晚对它造成的伤害,更重要的是平日里那位欧部长对它的行为,使得它在很大程度上几乎是被掏空的状态。”
“这一点,请竹小姐放心。我已经非常清楚了,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也不是所谓的大发善心,不过是想通过养着它减少一些我内心的愧疚而已。”
若扶风的脸上再度浮现那抹梅拾酒熟悉的微笑。
梅拾酒瞧见后,眼睑低垂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正打算说点什么。不远处就传来了菊寒露的声音:“来啦来啦,我们回来了啦。”
这么一被打岔,梅拾酒就彻底没了要开口说话的心思。她暗自做了次深呼吸后便迈开步子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打算眼不见心不烦地无视掉若扶风要在这里留宿一晚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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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月狐篇(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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