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姝窈一边揉面团一边拉着系统扯东扯西。
“你说这战神会不会帮我?”
系统这边的男人薄唇微微勾起,把玩着修长的手指,嗓音含着点点笑意,但转为的是机械的冰冷系统音:【战神受的伤可不是冰敷敷就可以好的。】
这姝窈自然知道,只不过感觉这系统怪怪的,怎么感觉在阴阳她,璇姐什么时候学这些不好的。
“所以说战神是张底牌,我看黎梨心思纯粹,倒也好依靠。战神对上魔头,也算是出好戏。”姝窈看得开,毕竟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完成任务拍拍屁股走人就行,她可没那么多道义要伸张,“对了,前些日子给你说的三生殿看到的景象什么意思?”
姝窈见系统像死了一样,每次都是这样,她一开口问些关键的,系统就不爱搭理她,问些有的没的,倒说的挺多。
做糕点,姝窈是不在行的,问系统要了份点谱,再加上大当家这身边的二丫头着实能干,做了几次,眼下倒也有模有样。
姝窈趁着二丫头没注意,心一横咬破了指尖,滴了两滴血进去,姝窈不敢滴太多,怕这掺杂了魔气的沉香果再助纣为虐。
做完,姝窈差使二丫头送过去。
她没回房间,反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月亮慵懒挂在西头,撒下一片清清冷冷的银光,是后半夜。西边依旧散着鬼魅的红光,刺破了黑色夜幕,似乎将揭开一场血腥大戏。薄薄黑雾萦绕在整个山庄。
姝窈踩过一道泥泞,没停下查看,反而加快了步伐。
夜晚如午后总是晕晕沉沉的,山匪毕竟不是妖魔是噬睡的凡人在后半夜无精打采的。
姝窈轻车熟路的穿过牢房,丢给守牢的几粒碎银子,还是从蓉台那里顺来的,蓉台这人深谙世故之道啊。
妹窈是想打道回府的,但一想她刚刚演了出大戏,将南狱众人救下,眼下不收尾哪行。
那些流民看到姝窈是心知肚明的,只有颜斐懂她的心理,挑起眼皮,懒洋洋瞧了她一眼,又靠在墙上啃干巴巴的馒头。
又路过那人,姝窈没掩饰张望过去,却被领路的匪徒挡了视线,抬头对上他警惕但谄媚的笑脸:“此人太过凶煞,莫要吓到小娘子。”
姝窈马马虎虎回笑,再怎么凶煞能煞过谢霁?
凶煞本煞正凝眸盯着姝窈,姝窈直接一嗓子夫君,娇的匪徒一身鸡皮疙瘩。
匪徒知道这新婚夫妇着实腻歪,便自觉退了回去。
姝窈俯在谢霁跟头。
谢霁端正盘坐着,以前毕竟是正宗门派养成的习惯,一时难改。
“很疼吧。”
姝窈愣神会儿,才懂谢霁指的什么,是她手指的伤,疼不疼你不知道啊。
她倒觉得有意思,谢霁不问她为什么又来,只关心她的伤口,一下子让她看到了攻略的希望。谢霁应该对她动心了吧,不对,也该动心了,不然白费了这么多努力。
姝窈直勾勾盯着他,谢霁眸子很深,像是决明深渊的天空,混沌又遥不可及,欠哒哒的声音夹杂着些许认真:“谢霁,你说咱俩都当两回夫妻了,再一再二不在三,下次不该是真的吧。”
面前女子的衣服是棉麻布的粗裙,带着水碱的淡黄色,不太合适的衣摆将她玲珑的身段衬得有滋有味,随意梳起来的簪发垂落在耳旁几根,耳垂红红的,透着不可意味的暧昧。
女子清澈的嗓音带着撩拨的尾脚,缓缓凑过来:“你知道我来找你什么意思吧,还是在后半夜。”
这才是花中看到的景象,没有错愕,没有挣扎,只静静等待着沾满花香的女子凑过来,夺走他的一切感官。
山洞深处很静,偶尔传来泉水叮咚响声,空气也被沾染,发酵出不一般的情愫,嘬嘬等不可言明的声音传到不远处黑影中耳里,那人多少天来扳着的脸,忽然勾起丝笑意。在这荒唐处行这荒唐事,倒也没那么荒唐了。
姝窈觉得谢霁很聪明,应该知道她的意思,不过是把这腻歪小夫妻的名义坐实,大半夜不睡觉都要来偷欢,还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吗。反正她已经造谣过谢霁不行了,接个吻也没啥。
眼下,她觉得自己有些撩过了。
谢霁大手扣在她的颈后,她根本无处可逃,明明是她先攻,现在乱了气息找不到东南西北,她被亲的腿软无力只得靠在谢霁胸口。
她不由想,谢霁是禁欲太久了吧。
她怕明明是收尾戏,万一没把持住,再暴露什么,挣扎着推谢霁的胸口。
好不容易有丝空档,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够了。”
姝窈眼神有些幽怨但大多是意识混沌的迷离,脸蛋一片潮红,粉嫩可爱,红唇亮亮的剔透勾人。这模样落在谢霁眼里,是欲拒还迎。
谢霁把她拉到怀里,又轻啄了下她的唇,才放开。
“道貌岸然。”姝窈小声控诉,“瞧着你人模狗样还以为是君子。”
谢霁还沉浸刚才的韵味里,听到这话,上挑着眼皮盯着她。
四目相对时,姝窈是害怕的,害怕刚才谢霁疯狂掠夺她的窒息感,屁股下像扎了针,腿也不软了,猛地站起来,往房门外走。
理了理头发,从牢房小门走了,生怕与人打个照面。
出了门,东方有些微白,可看出雾蓝色的天勾连着丝丝白云,在太阳出来前不停地翻涌。也不知他俩亲了多久,停停歇歇也有几个时辰,姝窈舌头都麻了,吐出的气息都带着谢霁独有的木香。
姝窈回到房间,躺在黎梨给她留的位置倒头就睡。
·
第二天姝窈起来的时候,黎梨已经端坐在梳妆台,不知多久,她凤眸浅弯带着惆怅。
说是梳妆台,其实是一块破烂铜镜立在吃灰已久的斑驳木桌上。
姝窈叹口气,昨天太过心急,忘了正事与谢霁商量。
姝窈假借要研制新品,需要找实验者,确保新品不出纰漏将颜斐放了出来。
大当家不管姝窈,随她折腾,其他匪徒也不敢多语。
颜斐从那个臭气熏天的狭窄牢房出来,对猛然清亮的白天以及新鲜的空气有些不大适应。
皙白脸蛋沾上灰尘,没有表情的时候配上寡淡神眸最为骇人。
颜斐和黎梨都是女子之将,都是穿盔戴甲实打实不输男子,颇具木兰英姿。但颜斐给人的肃杀感是硌人的,也只有姝窈毫无芥蒂地对她耍脸皮子。
并不是别人眼中“女英雄也难过美人关”,是她确实打不过姝窈。
颜斐丢给姝窈“算你还有良心”的眼神,滑过黎梨的时候微微一怔,先前没有注意她,又回眸定在黎梨身上。颜斐纵使是从入凡台跳下去,没了灵力,但她是冥界之人,掌管六界生死命簿,人的生前魂魄想不开看到都不行。
银盔红衣,铩羽四方的乾坤剑鞘挂在腰间,黑发被红锦高高束起,侧脸轮廓锋利冷峻,身姿高挑挺拔毫不输男子。此人只有一人。
颜斐脑海浮现,自己还是小孩时,远远瞧上一眼,暗暗下决心,自己也要成为那高傲英气的女将。
姝窈忙推颜斐去洗澡,真怕颜斐破了什么命数,耽搁了战神转世。
颜斐沐浴后,心情舒爽,侧卧在姝窈床榻吃着糕点,也没再关注黎梨,只是轻描淡写道:“昨晚,你俩偷情了?”
姝窈没想到颜斐问这么直白,到喉咙的茶直接喷出来,呛得眼泪都咳出来了,颜斐不害臊,她害臊,偷瞄了一眼黎梨还算平静的表情,小声嘟囔:“还有人吗?”
“光明正大地干,还不能说了?”颜斐笑得爽朗,转而严肃几分,“怎么样?”
姝窈砸吧砸吧嘴,有些羞赧点评:“还不错,谢霁的吻技还不错。”
“谁问你这个,”颜斐坐直了身子,“计划怎么样?”
姝窈:“计划,我们有计划吗?”
三人面面相觑。
颜斐:“将你那光想亲嘴的脑子收一收,咱们还要收这恶灵呢?”
“哦。”姝窈一脸娇羞,“我晚上问问谢霁。”
颜斐被两人拉进了厨房,三人密话,二丫头自然不能跟着,姝窈随便给个差事把她支走了。
三人在厨房虽然忙着灶火上的活,但微妙的气氛让姝窈不由笑出声。
颜斐忍不住被感染朝姝窈扔了块面团。
黎梨看着火,也笑了起来,在她们身边莫名心安。
姝窈例行公事咬破手指滴血进面团,颜斐恍然大悟:“你搞这种手段。”
姝窈:“不让那恶灵尝点好的,咱们能在此大胆密谋。”
颜斐从怀里掏出个药瓶说:“要吃就给她吃点好的。”
黎梨疑惑:“什么?”
颜斐学着姝窈俏皮的模样对她一挑眉:“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将瓶子向姝窈扔过去,姝窈看到瓶子上的小字,大喜:“颜斐你带这好东西!”
颜斐:“不然,我们还真两手空空,徒手对恶灵啊。”
“早知当初保什么谢霁,应该保你。”姝窈对颜斐暧昧一笑。
颜斐猛然起了疙瘩:“我可不想给你亲嘴。”
糕点送过之后,姝窈在帘子后待命,那大当家耳尖,她们仨也没讲话,只得偷偷观察帘缝中蓉台的表情。
蓉台悄悄给她们比了个手势,姝窈拉着三人开心退下。
今晚又是平安夜。
所以,姝窈去找谢霁的步伐轻松了许多。
没了昨天的粗鲁,两人不太熟练的唇齿厮磨后,姝窈惦记要事,将不太安分的谢霁按在了自己脖颈处。
小声说着:“我想把黎梨送出去,你也知道,多一个人,多份责任。”
姝窈整句话说的万分艰难。
谢霁薄唇温热,舌尖湿滑,四处游走时,姝窈像是触电般,脚趾不由蜷缩在一起,下意识搂紧谢霁,埋在姝窈颈窝处的谢霁,呼吸加重,姝窈奇异感更强烈。
谢霁像是安抚她,左手与她十指相扣,摩挲着她受伤的指尖,低哑的声音带着慵懒,在她耳边勾着:“做糕点,又有颜斐,这下山轻而易举。”
他的嗓音带着点似有似无的尾音,勾得姝窈心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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