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蛋糕做大,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陈萱处理完因婚礼堆积的事物就得回卫府了。
卫珵已经回了,正在泡茶,一进门就能闻到满室茶香,陈萱正觉得渴,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卫珵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那是我喝过的。”
陈萱迅速拿起帕子擦自己的嘴,“那你不提醒我。”
“又不是没吃过。”卫珵相当无所谓。
“你……”陈萱杏眼圆睁,又想到她有正事找他,把没说完的话又吞了回去,笑咪咪道:
“相公。”
卫珵的手一抖,茶杯里的水洒出来一半,飞快看了陈萱一眼,镇定道:“何事?”,一本正经的样子,好似对这个称呼毫无在意。
真装!
要不是洒到桌上的茶水,陈萱还真被他骗过去了,这人喜欢她,她已经完全确定了。
她从卫珵的对面移到卫珵的身边,与他挨着坐,伸手抱着他的腰,脑袋贴在他的胸膛上,明显感觉到这人身子一僵,她勾了勾唇,轻声道:
“相公,你有没有考虑过给小民放贷。”
“放贷?”卫珵仿佛没听清。
“是啊,恒昌是眉州最大的票号,有这个财力,更何况郑相要退了,咱们在小民中耕耘,根基才牢固啊。”
卫珵不意外她知道郑相是恒昌的靠山,这在眉州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他保持着略显僵硬的姿势没有动。“放贷是为了利钱,小民们朝不保夕,你觉得他们还得起吗?”
“民众们还不起是因为利钱太高,要是少些利钱,再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不怕还不起了。”
“利钱少了我还赚什么?”
陈萱心里腹诽卫珵没有大局观,手上却抱得越发紧了,“相公想想,去年北边大旱,不少生民流离失所,咱们昌平就收留了许多流民,可开荒需要的时间不短,他们就只能打打工,勉强活着罢了。
若是每月以三厘的利息借贷,他们肯定愿意借,日后眉州人多了,咱们的生意不也积少成多吗?”
卫珵没有受到美人计的诱惑,“时间长,回报少,这笔买卖可不划算,怎么,大少奶奶做着商人妇,却操着县令的心?”
卫珵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让陈萱也恼了,当即撒开手,坐对了对面。
好言与他说,不听,陈萱只好半威胁道:“郑相退了,王大人却还未拜相,大公子真要在这个时候拒绝知州府?”
如此软硬兼施,她看着卫珵,等他的下文。
卫珵却道:“大公子?”
这是讽刺陈萱刚才有求于他,便叫相公,卫珵不答应,就改口喊大公子。
陈萱丝毫不脸红,她们做生意的,主要讲一个唯利是图,卫珵要是答应她,再肉麻的称呼她都喊得出口,卫珵不答应,干嘛要奖励他?
于是坦然道:“难道你不是卫府的大公子,你要是介意我也可以叫你小公子。”
卫珵脸黑了,冷冷道:“我是你什么人?”
陈萱知道他想听什么,却偏偏不说,反而道:“你是小气鬼!”
卫珵脸更黑了。
见卫珵的脸色不好,她又想到卫府她还是初来乍到,自己的人还没安排上呢,可不能把人气得太狠。
于是,陈萱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嘛,她又坐去卫珵旁边,故技重施,贴着他胸膛道:“相公,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娘子,咱们拜过天地、拜过高堂,是上禀天地,下告父老的夫妻。”
说完,陈萱还要再问卫珵到底答不答应,却一下子听到了卫珵的心跳声。
咚——咚——咚——
跳地飞快,陈萱无声憋笑,这人在古代也不小了,这么一句话就反应这么大,正要调笑他几句。
卫珵好似怕她发现什么似的,火急火燎地推开了她。
陈萱又回到了对面,带着一抹笑问:“怎么样,相公可愿意。”
卫珵清清嗓子,“我考虑考虑。”
陈萱失望地打个哈欠,对外头喊了一声,“备水,我困了。”
这个点正是平日卫珵沐浴的时辰,所以水很快就备好了。
为了方便每日的沐浴,卫珵的卧室用屏风隔了一个浴室出来,当然设施也比较简陋,就一个大木桶和几个衣桁。
陈萱从善如流地去沐浴,她沐浴不习惯有人伺候,所以让彩霞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卫珵和陈萱。
沐浴嘛,不免发出些水声。
本来卫珵拿着本书在软塌上看,却总忽视不了屏风后传来的水声,甚至听着声音,他居然忍不住想象画面。
忍无可忍地向屏风看去,发现因着烛台的关系,那屏风上居然会倒影出人影来,从前只有他在那里沐浴,从来不知道这屏风上居然有倒影。
而现在他看见了陈萱修长的手,他再看不进书,转身出了卧室,心中庆幸还好有木桶挡着,他只看到了那两只手臂的轮廓。
不然……
不然怎么样,卫珵不敢想下去,他匆匆出了卧室,直到要入睡了才回来。
陈萱还没睡,她正看话本看得津津有味,卫珵进来了也没发现。
卫珵皱了皱眉,走过去抽走她的书,问道:“不是说困了?”
陈萱正看得起劲,哪里舍得不看了,伸手要去抢回话本,卫珵下意识抬手,陈萱就撞进了他的怀中。
卫珵抱了个满怀,望着陈萱水光潋滟的脸,摸摸鼻子说道:“娘问我们是不是没圆房。”
陈萱一愣,婚礼那日没什么人提醒她喜帕的事,她以为没人在意,却不想还是有有心人,对这种窥探**的行为,陈萱非常厌恶,她直接道:
“那是要休了我吗?”
“什么休不休,只要咱们……”卫珵的耳根的红透了。
陈萱看着卫珵神色,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是起了色心,眼睛一转,哭道:“小时我娘请人给我算过命,说我必须十六岁以后出嫁,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若是不圆房我就还算未嫁,相公也不愿看着妾身……”
是卫珵捂住了陈萱的嘴,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心里半信半疑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堵住了陈萱接下来要说的话。
“真的?”
陈萱立马伸出左手,三指指天,挣脱卫珵的手,喊道:“我若说谎,就叫我……唔、唔。”
卫珵手比心快,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重新捂住了陈萱的嘴,无奈道:“我信。”
陈萱的小脸,立马绽放出笑容,她伸手环住卫珵的脖子,“你真好。”
只是那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心里暗道:就算发誓也没什么,她从不信这些,若是真有报应,那些贪官污吏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若卫珵信她,当然皆大欢喜,若卫珵不信她,她就只有……鱼死网破。
这具身体才十四岁,怎么可以那么早就承受怀孕的风险呢。
新婚之夜,陈萱以太累的理由糊弄过去了,今日可算是说开了,两年内再也不用担心圆房之事了。
两年之后嘛,那时的卫家说不定还要指望她呢,她不愿意的事,又怎么敢强迫。
陈萱放心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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