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到头就一觉睡到了天亮,林禾醒时阿爹阿娘已经出门了,洗漱完到灶台吃饭发现今天的早饭格外的多,林禾便知道是阿娘早起给铺子里的人都准备的
看着热气腾腾的早点林禾特别感动,把早饭装到篮子里提上到隔壁喊了阿渔。两人便一起往铺子里走去
到时千山跟周无洛也已经起了,林禾把他们喊过来一起吃早饭,这是他们中介铺子第一次所有人到齐一起吃饭
木工师父的活也做了不少了,把规划的两个小隔间都做的七七八八了,林禾盘算着再有个七八天大概就能收尾完工了,正好赵无忧的这个招完,还有先前那个叶慎忻师父吴芸之前说找南边的绣娘到时候也能专门找找
这两个做完差不多就能把铺子正式开业了,林禾忽的想起还得去官府备个文书,再一个还得今天给这三个人培训一下,想了想定下今天行程早上一起去把剩下人招完,午饭过后她再去一趟官府,那边办完后直接去赵府瞧瞧最终去了多少人
还得让千山他们把信息什么七七八八整合出来,给赵府那边一份自己这还得留一份。
几人一起吃完早饭便朝着城门过去,林禾把昨天剩的鸡蛋也给拿上了,到了地方几人各司其职,阿渔收拾着小摊子千山则用他好口才吸引行人注意,周无洛则拿出新纸把招绣娘的要求也给写上了
就在周无洛把新的写好后准备拿浆糊直接往木架上贴的时候,林禾突然出声打断,走上前站在木架跟前儿看了看那张告示忽然动手撕了下来
林禾也不知道为啥想撕下来,但是她觉得叶慎榆那张告示的字写的实在很拿捏她的心,于是林禾决定把告示留下来当自己的字帖也是很可以的
很快便开始有人过来询问了,让林禾比较欣慰的是至少目前没碰见昨天大别村那样的,属实令人头疼
因着把收刺绣的也给张贴出来,也有不少妇人过来询问,但大多都是站在一旁,不敢上前来,林禾瞧着也是很奇怪,于是装作不经意的往人最多的妇人堆里闲聊
“各位姐姐们,瞧着你们也是对那个收刺绣挺感兴趣的,为何不上前一试呢,若被选上不必出家门就能贴补家用了不是”林禾微微弯唇眼含笑意很是温柔的问道
但那些妇人都是一副想去但又去不了纠结的神情,最终还是有位柳叶细眉的妇人给林禾说道:“妹妹,不是我们不想补贴家用,都是平民家的哪家不想多赚上些一家能宽松些,但像我们这些家中夫君公婆不甚开明的,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家中相夫教子才是好”
林禾带了些疑惑问道:“那在家做绣品然后卖给绣庄,平日里不出门这也不行吗”
妇人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听其他姐妹说她闲来无事做了些绣品想拿去换银两被婆母说的想要自己藏私钱,话说的甚是难听,事情闹得不小街坊邻居都知道,那姐妹出门被指指点点,到最后竟传成她在外勾引外男,羞愤难过最终跳了河,那之后她那夫君立马又续了一房,那姐妹娘家来讨理又是告官又是闹的,最终婆家才赔了些银两算是了事,从那之后我们这其他姐妹或多或少都收到了家中婆母警告”
林禾听完气的直发抖,明明是为了一家子可到最后却落得个跳河自尽下场,这一家人实在是不知好歹:“那姐姐们不想着离开吗”
那妇人淡淡的苦笑了一下说道:“离开,我们能上哪离开,回娘家?哪里有人会收留,独自和离这世道根本没有肯收女子做活的,在夫家好歹还有自己的孩子,瞧那姐妹是利落一走了之,但她留下的那对儿女被后入门的这个续弦磋磨的大冬天去河里浆洗衣物手冻得通红都是冻疮,两个孩子瘦的皮包骨,我的人生就这样了至少熬在夫家能把儿女平安看大也算是值得了,事事顺着婆母这日子便能好过些,比起刺绣换银两也是值得的”
林禾听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在现代至少过得不开心可以离婚,孩子女方也能带走,离婚的女性照样如同男性出门工作,但在这里夫家就是天,离开了夫家便等于没有退路,这是林禾很少有直观的面对封建王朝可怕之处,也是头一次与她们共情
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能力能帮助她们,但林禾暗暗下定了决心,总有一天自己要成为能为她们提供后路的人
林禾轻拍了妇人的手温柔说道:“也许现在只能在那四方天里,但未来的某一天相信咱们女子也能有自己一番天地”
妇人也对林禾微微一笑:“相信会有这一天,到时若有缘与妹妹一见,姐姐一定与你畅饮一番,可惜现下我要归家伺候公婆了,妹妹有缘再见”
“姐姐,再见,期待你我再次相见”林禾瞧着妇人离去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这才转身回到了小摊子上
阿渔瞧着林禾兴致冲冲的走了,垂头搭脑的回来好奇问道林禾:“怎得了禾禾,你不是去上那群妇人那打听了嘛,怎得一副垂头搭脑的,是不顺利吗”
“阿渔,女子就一定要嫁人然后在家相夫教子吗”林禾突然问的这问题还一下把阿渔拷问住了
阿渔想了想说道:“应该是的吧,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她们都是在说我以后嫁人了怎么样怎么样,从没想过说我不嫁人会怎么样”
“那我若说,我不想随意草草嫁与他人然后困于内宅呢。会不会觉得我很离经叛道“林禾仰头望向在旁的阿渔问道
“其实禾禾,我觉得你已经很厉害了,做为女子能去开店铺,这已经很少见了,况且伯父伯母又那么支持你,若是你不想早早结婚肯定也能依你的,但我就不同,不过能在未说婚事前跟你一起长见识已经是我这一生最难忘的事了”阿渔勾唇浅笑着,阳光下林禾看着阿渔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世子,南边来消息了”
“讲”只见榻上男子懒懒的斜靠在上,修长匀称的手里拿着一本书在漫不经心翻看着,瞧见来人也只是微微一应,并未抬眼瞧底下之人
“皇上派去江南锦城调查官盐失踪御史被杀,锦城是禹王的属地”
榻上之人懒懒的合上了书,开口说道:“那边如何往上报的”
“往上报的是禹王手下一位属官因私怨才动手错伤御史,结果因下手太重御史暴毙,现下禹王请罪的折子已经到都城”这么明显的事情咱们怎么能不去凑这个热闹呢,青林,更衣”
“是,世子”青林起身给叶慎榆更衣,这次选了件较为稳重的,平日里叶慎榆爱穿些花花绿绿满绣招摇的衣物,但一会要去的地方可不能太过张扬
马车一路行驶到楼外楼,进去后与往常一样老鸨子陪笑讨好的把叶慎榆带到了花魁文澜房间,一如既往的房间里传来女子娇笑和**的声音
叶慎榆进门之后,非但没有往床跟前走反而是走向了不起眼的衣柜,打开衣柜叶慎榆把手摸进去,很容易便找到了一处与众不同的地方,轻轻一按,柜门里轻响了一声,外表看起没有任何变化
但叶慎榆却把衣柜后边挡板轻轻拉开,本应是一堵结实墙壁的地方赫然却露出一处黑漆漆的空洞,随即转身便迈了进去,文澜嘴里声音没有停,轻手轻脚的下去走到柜门前摸索到按钮一声细微的卡塔声传来,立马关闭好了柜门又返回到了床上去
叶慎榆顺着漆黑的甬道走了很久的时间才快走到了尽头,不过叶慎榆丝毫没有被周围黑暗影响,反而是走的跟自己地窖般熟悉
终于走到了甬道出口,叶慎榆抬手便摸到了摆在附近的烛台,轻轻一扭门便打开了光不受控制的争相打在了叶慎榆身上,出门便是一个书房的样式,东西看起来都很朴素低调一点不同于叶慎榆那里的张扬
但那些物品也绝非凡品,只要拿起细看都能看出来是绝对大师所造,民间千金难求的东西
“臣参见陛下”一抹明黄色身影早已在此等候,听见声音立马走了上来
“这就你我二人,不讲究那些虚礼,阿榆现下咱俩见次面比那牛郎织女都难”只瞧这皇帝丝毫不如话本上所讲那么庄重威严
“皇上可别打趣臣了,听闻禹王请罪折子已经呈了上来”皇帝一收眼前笑意,正色说道:“这次找你来也是为了此事,这道折子实在不好处理”
“禹王这请罪折子不上还罢,他这一上相当于自己认下了这刺杀御史之责,但明眼人谁都看出来不是他做的”
“朕的这位皇叔,实在是胸无大志,这么明显的事情他愣是看不出来,巴巴的上了道折子,那官盐的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他若是把这刺杀御史之罪认下来可就坐实了谋反了”皇上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不如皇上再派去一位重臣前去”叶慎榆轻呷一口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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