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情这还是个连环任务?”
孟青舟支着脑袋,感觉有些发愁。
招揽客人倒是不难,但前提是不要用她现在的身份,她没有原主的记忆,所以她也不知道原主以前究竟干过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就光她在路上晃晃悠悠去买点菜这会儿时间里头,她都被认出她模样的当地人翻了好些个白眼。
可能是觉得原主现在落魄了,所以他们的那些闲言碎语说的格外起劲。
孟青舟白天的时候本来还想去买点排骨和猪肉回来囤着,哪成想,一身腱子肉的屠户当场就把砍刀一拍,一句话不说,就是看着她,愣是把她看出了满背冷汗,差点以为对方要拔刀砍她了。
屠户的妻子也是一通阴阳怪气,故意端着一盆水出来泼在她脚边,说什么:“呦呵,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孟小姐吗,怎么,您如今还得亲自出来走两步路啊?”
这话说的,难不成人长了腿是闲着不用的?
也不知道原主这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到底是干了些什么,竟然能让大家伙这么统一地讨厌她。
而原主能利用上的信息也是少的可怜。
孟青舟只在她怀里找到过一封信,不知道原主是打算写给谁的,反正满满当当的说了一大堆,说她姐姐婚约的事,说她家里现在欠了好多债什么的,就是没提过原因和之前都做了什么。
所以说,就她现在这种人嫌狗厌的状态,如果想要拉来十个新客人,还必须堂食,不让她弄个小推车出去叫卖,那还真是有一定的难度。
不过白家的那个任务完成了……
或许,她可以考虑一下从白夫人那边下手?
...
有了这个想法,孟青舟立刻付诸行动。
第二天睡醒以后她就去找了白夫人,用新品尝鲜的这个借口约对方再次光临。
而白夫人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当下便跟她说要她好好准备,等晌午的时候她会带一些朋友一起去。
孟青舟一乐。
其实这个任务有更加简单的解决办法,但她如此大动干戈,不惜厚着脸皮找上白夫人,不过是因为她其实还另有谋划——
她打算靠着美食,看看能不能在这群贵妇人中找到一个靠谱的合伙人。
所以,来找白夫人倒也不算太过大材小用?
她回去以后就立刻开始忙活起来了。
昨天买回来的那些食材放不到她的游戏背包里,她只能琢磨着,干脆今天干票大的!
不过,就在她忙忙碌碌收拾东西的时候,店门口突然晃过来一个人影,余光瞥见了之后,她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得挑眉:“你还没走?”
“......”
傅辞昨晚上没看清她容貌,这会儿一愣。
从他那个角度来看,只能看到一个在柜子下面晃来晃去的背影,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是在收拾什么东西。
但是听到了动静之后,孟青舟抬起身,有一些散落的碎发被微风往后吹去,又随着她身体的动作从后背往下滑落,露出一张白皙秀丽的面孔,笑容明艳,如同阳光下的桃色花瓣一样。
她额上还附着一层薄薄的汗珠,看过来的时候黑白分明的瞳孔中亮着一层水光。
虽然肉眼不能观察到,但是凭着感觉还是能够品出,周围气息已经被她带得雾气腾腾的,飘着一层撩人的气息。
没想到她竟然是这个样子……
傅辞看得当时就怔住了,原本阴沉沉的表情不自觉地悄悄收敛起来。
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有事吗?”
孟青舟没想到昨天晚上其实他压根没有看清楚自己长的什么样,而他过来也只是因为觉得声音熟悉,所以试探着过来看一看。
刚刚那么一问,倒是她自己暴露了。
“没......没事。”傅辞不自然地往一边看去,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就尴尬咳了两声。
但这一转头,他正好看到孟青舟刚开店的时候顺手贴在店门右侧那张招工的布告。
他鬼使神差地张嘴问:“这里还招工吗?”
“你想来?也不是不可以……”
孟青舟摸摸下巴做若有所思状,想了想,就说,“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多大了?叫什么?”
她拿出前世做社区人口普查的架子,一连问了好些个问题,而少年乖乖回答,乖巧到昨天晚上那个拿刀要杀人的狠劲仿佛是她的错觉。
直到白府的下人突然出现在店里打断了她的盘问,并且告诉她,白瑞芝半个时辰以后就会过来,同行的除了那天一起过来的王淑婉之外,还有四五个其他府上的太太。
半个时辰……
那个下人传完消息就又回去了,孟青舟看着空空荡荡的柜面,一下子被弄得有点慌。
本来她把时间安排的好好的,没有保鲜柜的地方,所有东西都得她现做现卖,但是洗菜备菜和盘问这小子耗费了太长时间。
“行了,我也不继续跟你废话了,晚一会儿我再仔细跟你商量留下来的条件。”孟青舟气势汹汹,“会不会劈柴?”
她一沉下脸去,那双往上翘的眼睛就露出凶光,但饱满光滑的脸颊又弱化了凶狠,反倒是显得她这张脸更加娇艳。
少年目光悄悄闪避开,闷闷嗯了一声。
而孟青舟手一指:“那你去后院吧,把挪出来的那些柴都给劈了,让我看看你会不会干活。”
傅辞点头:“好。”
后院没有放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她也不怕对方会不会发现什么,人一走,她立马把袖子重新撸起来,开始收拾接下来要准备的几道菜。
半个时辰后,她把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刚放下锅盖,就听到了巷子口传来说话的声音。
“怎么来的是这么个地方?”
“瑞芝,你这是生活最近过得太窘迫了吗,还是二房又哄着老太太找借口扣你月银了啊?”
几个衣着素雅的妇人从马车上走下来,好奇看了四周环境之后,便伸手,小心翼翼地把裙摆往上稍微提了一些。
其中,一个姓胡的妇人一脸不耐烦地左右看了看,随后嗤笑道:“真是的,我连咱们沅陵县里头最有名气的醉仙楼都不爱去,却被瑞芝你带到这种犄角旮旯来了,怎么回事啊!”
胡静娴是当地悦通钱庄的老板娘。
她娘家是开米行的,也算是颇有家底,再加上她是家里头年纪最小的那一辈,所以打小她都是被父母和兄长宠着慢慢长大的,不管是绫罗绸缎、又或是金银珠宝,她都见过不少,所以对这种见惯了的东西,她一般也不怎么稀罕,就是在对吃这个方面要求格外高。
她特别挑食,几乎没几样东西能让她吃过了还想再尝第二遍,所以家里头的厨子也被她折腾的不轻,整天都得想着法儿给她变花样弄新的东西,累得不得了,撑死了也就熬一两个月,转头便要辞工,说是实在伺候不了这位祖宗。
但不光厨子发愁,她自己也发愁。
口腹之欲得不到满足,她感觉人生都好像一下子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毕竟她平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爱好,偏就好吃的这一口,然而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小愿望都得不到满足,弄得她脾气越来越不好。
这趟出来,一是因为叫她的人是白瑞芝这个老朋友,二就是因为早上那会儿她刚在家里头发了场大火,理由是新来的厨子没记住她的偏好口味,而她丈夫觉得她小题大做。
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抱怨这事儿,白瑞芝在旁边安抚了半天,说是今儿个肯定能让她吃得满意,但她是一点也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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