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说出顾虑。
许意迟便知,这种事在古代绕不开安哥。
她倒对安哥有信心。
不过,表面功夫还要做好。
同住屋檐下,互相给彼此尊重,日后不是夫妻,亦是好友。
她敲开安哥门,给他一说这个事。
原本十分笃定他会同意,这家伙在听完后竟又细问几个问题,令她罕见生出被班主任考校之感。
该回答的回答完,她咬着后槽牙笑问:“安哥,你这是不放心?”
这声音都且是从牙缝挤出来的,安哥垂眸瞥见她的手在身侧活动手腕,好像在小小地告诫他:你要敢不同意,有你好看的。
估计得先尝尝拳头的滋味。
安哥:“……”
顷刻间,他有点后悔那晚挑破真相。
不挑破,她略微收敛;挑破了,简直有恃无恐。
然而,安哥不怕揍,却不愿她生气。
且他对她做这个事,也不介怀。
若真介怀,当初必不会同意和她一起出门摆摊。
安哥清嗓。
许意迟问:“咋着,不舒服?”
安哥:“……”
许意迟:“有话快说,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安哥:“……”
安哥此刻只想沉默,不想说话。
然而,对上许意迟眼神,他还是屈服道:“答应可以,我有一个条件。”
“哦?说来听听。”
安哥想清嗓,刚要咳就想起她刚才那一通训斥,咽回去道:“我永远是你的大徒弟。”
“啊?”
不怪许意迟没听清,实在是这个条件有点离谱。
这个大徒弟。
是她随口胡诌的哎。
安哥又重复了一遍,许意迟确定他要说的是这个,痛快答应。
“行了,去温书吧。”许意迟推他回屋,不顾他愤懑憋屈的眼神,愉悦道,“我晚点检查,我的大徒儿。”
安哥:他后悔了。
许意迟同刘婶说这个事,只刘二郎究竟学啥,他们家还无定论,一时有些茫然。而这个二两银的一对一课,其实有点简陋和粗放,很意外会迎来它的第三位学生。
与刘婶这边谈不出具体的,她便说,找机会请刘二郎过来,他们再亲自聊聊,对方欣然同意。
当然,刘婶带来的二两银,暂时被她推了回去。
因为相比这种一次性买卖,她其实更看重明七这种摊子合作。
源源不断,总有进账。
说起来,她好几日没去明七摊位。
左右无事,她自去东市街逛逛。
可能时辰早,东市街小贩不多,客人也不多。
随这几日晚盘点收益,明七摊子收益基本已趋平,若想再有大进项,得突破才行。
正想着,突然前面一阵骚乱。
细一看,是一群衙役在赶人,不光在赶人,还要没收东西。
有些摊贩眼疾手快,立马收拾东西跑路;有些体弱或动作慢,还没注意就被衙役抢走东西,人也被轰走;还有些想做完最后一笔生意,被眼尖衙役看到,一个箭步过去,将那小贩一脚蹬在地上。
原本井然有序的东市街,顿时乱作一团。
哭喊声、告饶声、尖叫声、怒骂声,各色声音此起彼伏。
她扶起一个倒在脚边的老太太,老太太干瘪的手拉着她,哭着道谢:“谢谢姑娘,这官府让我们没活路了啊。”
“大娘,先回家吧,身体重要。”
许意迟由心生出一种无能为力感,其实以前她也听过城管暴力收摊打人,后来因为被爆到网上太多次,国家下手整改,乱象好许多。
这里,府衙会出手吗?
亦或者说,这是衙役自发行为?
她看着大娘颤巍巍起身,收拾满地汁水迸溅的果子,她帮忙一块收拾。心下有点不忍,趁那衙役不注意,偷塞几文钱给大妈,压低声音道:“大娘,这些我买您的,您先家去吧。”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大娘感激涕零,刚要多说几句,不远处就有衙役手指着朝这边过来:“那边干什么的!掏出来!不许买卖,听见没!”
许意迟赔笑解释:“官爷您误会了,这是家里亲戚,我帮她收拾一下。这篮子果子,要不您拿去?”
这一篮子红李,刚在地上推搡中,有的破皮,有的滚滥,汁水四溅,显得模样很不好看,也让篮子下面的一层布全湿透了。
那衙役狐疑看她一眼,又瞥眼篮子里的红李子,蹙眉道:“不要,拿走!”
他同僚过来,也瞧见许意迟的篮子,随手拿了一个李子,随手一抹便吃上一口,笑呵调侃:“这小娘子长得不赖嘛!”
说着,抬肩拱了一下那人的肩头,朝他挤眉弄眼,好似说“哎呀这事我懂,没啥可害羞的”。
许意迟低眉顺眼等他们二人走远,舒口气忙去找明七的摊位。
他的流动摊儿,应该最明显。
她一手拎衣裙,快步走去东市街另一头。
一到地方,心头不由直喊“糟糕!”
十几个衙役围着明七,为首的是一个矮胖子,他站在那儿指指点点,许意迟走近了一些,方才能听清他所说:“把方子交出来,这回就饶了你。否则,方子你保不住,还有这个,你一样也保不住!”
他踢了一脚餐车。
许意迟就知道,他要方要车,摆明是看准明七米粉摊儿的生意。
可说实话,这只是小生意,为何会入这些人的眼?
这些衙役是大宋公务员吧?
她拿不准大宋的公务员能否经商,还是说他是仗势要方,为他人行事?
她也听说,有许多人馋米粉摊生意,可他们私下试验米粉,始终未成功。
是因为这个吗?
暂时没理出所以然,如今还是得解决明七之困。
隔着人群,她看见明七已然冷脸,周身气息变化,仿佛下一刻便会暴走。
她朝他摇摇头。
不要动,不要起势。
更不能伤人、杀人,否则再无翻身可能。
他们区区平民,一介白身。
即使只是衙役,压在头上,也能压死他们了。
可就这么委屈地屈从,对方能欺他们一次,就能欺他们第二次,以后无休止已。
所以该怎么办?
蓦地,她想起安哥的母亲。
顿时心底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用我有限的大脑想了一个方法
哭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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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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