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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眼红

姜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第二日做得五十百杯奶茶,不到一个时辰,全部售罄。

火爆之程度,属于拿出来就没有了的地步。

当姜玉在街上与众人说次日要做五十百杯奶茶时,姜焕之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便去药铺请了一天假。

药铺老板询问缘由,姜焕之也没有藏着掖着而是如实坦白。

药铺老板是个好说话的,而且姜焕之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请过假,便直接同意了。

自从杏林街附近的百姓知道奶茶这个东西,每天都会有人来买。

姜玉在家买奶茶的愿望提前实现。

但奶茶太火爆,熬奶茶的强度也是提升了一个档次。

为了多休息一下,姜玉与牛奶铺的张老板达成协议,每日卯时,都来送牛奶,姜玉会给相应的100文配送费。

老板欣然答应。

起初,他每日卯时只送25斤,但每隔几日,牛奶的次数也在逐渐以10斤的数量增加,送的时间也一直在提前。

一个星期后张老板牛奶铺的几十斤牛奶,几乎全都被姜玉承包了。而自己不到卯时,一日的生意都做完了。

奶茶越来越火爆,姜玉的那个铁匣子早就不够装了。短短数日,由最开始的一枚枚铜钱现在成了一两两白银。

随着顾客的暴涨,姜玉家中的大锅也由一口变成了三口。院子只要有空地的地方,全部摆放着桌子来放置奶茶。

甚至有的顾客不想带走,就直接坐在院子里用碗装着喝。

日子虽短,但钱也是赚了许多,可生活也几乎都被奶茶占据。

天蒙蒙亮的时候,姜玉便起来熬奶茶。一直忙到太阳落山才将将做好。

起初姜焕之是家中药铺两边跑,后来实在不忍心妹妹一人熬着三锅的奶茶,便辞去了药铺的工作,全身心的与姜玉一起做着奶茶的生意。

姜玉负责熬,他负责当小二照看着上门的客人。

虽然现在钱是赚到了,但漏风的墙根本没有时间去处理。

而且随着客人上门的越来越多,家里的那扇木门也岌岌可危。姜玉每日关门的时候,都生怕自己一个使劲就让它提前退休。

姜玉越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钱是要挣,但要有度。不能这么一股脑的睁眼闭眼都是熬奶茶。

这日傍晚,姜玉将最后一位客人的奶茶送到手上,轻手将大门关上,坐在院子中对姜焕之说道:“哥哥,我觉得我们要改变一下买奶茶的方式。”

正在院子里收桌子的姜焕之闻声转头看她,“为什么?”

“现在我们是恨不得把所有的时间用来卖奶茶,来多少人就做多少。虽然钱是挣得又多又快,但长时间下去,一是熬垮了咱们自己的身体,二是会极大消耗我们的热情。”

“是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姜焕之收好桌子走到她身旁坐下,“那你想怎么改变?”

姜玉说道:“要控制。我觉得我们的角色和客人应该调过来。每天做多少杯固定好,就像当初那个五十杯一样。在我们能掌控的时间下,规定好数量去售卖,这样我们都不累。”

“而且,我担心一件事。”姜玉说到这微微蹙起了眉头,“以奶茶现在的火爆程度,虽然是吸引了不少的百姓,但我们还有同行。我们现在的根基太浅,要是他们因为眼红用什么过劲的手段搞我们,就坏了。”

姜焕之听了她这一番话,觉得甚是有理。他之前在药铺当伙计的时候,也听说过同行恶意诬陷的事。很多刚做起来的小药铺,如果根基不稳,很容易就此掐断了生意路。

这不是闹着玩的。

也是怪他这几日就忙着挣钱,这点确实忽略了。于是姜焕之问道:“那你觉得我们现在每日做多少合适些?”

“现在每日我们是60斤牛奶,可以卖出去120杯。有些多,我每日熬得肩膀都疼。”姜玉说到肩膀,那酸胀的感觉又出来了,她单手使劲捏了捏那酸胀的地方,稍微缓解后,继续说道:“之前50斤的时候,我觉得刚好。40斤分上下午,也就说上午40杯,下午40杯。时间不紧,而且日收入每日有6两银子。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我都同意。”

姜焕之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有日收6两的时候,这在珉京,不说是大户,也绝对算是小中等了。

他没有什么反对,看着姜玉捏胳膊那难受的表情,突然提议道:“妹妹,以后奶茶我来熬吧。”

“啊?”姜玉晃了晃肩膀,明白他的意思后摇摇头,“不用,我都掌握火候了,做得快。这玩意看似简单,实则确实也不难,就是得掌握火候和甜度。”

“我可以学。这样咱俩换着做,你也不至于那么累。”

姜玉觉得也是,“行,那等到以后步入正轨,没那么忙了,我教你。”她说完话音一转,“对了,哥哥,虽然现在天气暖了,没有之前那么冷了,但是这个房子也得尽快找个时间修一下。不然我怕一场春雨,咱俩就得一晚上接雨,而且我怕那些茶叶糖都泡了。”

姜焕之点点头,“嗯,等明日,我去找附近的瓦匠,将屋檐重新修葺一番。”

两人一时没说话,姜玉坐在椅子上继续活动着完筋骨,觉得浑身松快了些,人就犯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哥哥,那我就先睡觉去了,明日记得和张老板说,以后牛奶就要40斤了啊。”

“好,你去休息吧。我把厨房收拾好,也去睡了。”

姜玉又打了个哈欠,“我和你去。”

“不用,快去睡吧,就剩下几个杯子,我收拾好扔走了就好了。”姜焕之没让姜玉去厨房,到底是直接给她送进了屋。

姜玉实在困得很,也没再推脱,洗漱好后倒头就睡。

自从生意爆火后,她的睡眠质量提高了一个度。

可人类的睡眠质量并不相通。

姜玉这边睡得正酣,城南花雨街津渡雪的店老板可就睡不着了。

这店老板名叫万鸿来,是个肥硕之人,体型一看就是常年大鱼大肉喂出来的。此时街上灯火阑珊,唯有这店里灯光未减。

自从听说那奶茶以后,津渡雪可有半月没有什么客人了。

都说去了那个什么琉南巷喝什么奶茶了。

琉南巷,一个贫民待得地方,能做出什么好东西,竟然抢了他家的生意。

万鸿来坐在檀木椅子上,对着账本憋着火气。时不时叹口气顺便捶打一下把手发泄自己胸腔里的火气。

他把自己气成了球,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旁边的管家来福抻着时间,小半个时辰过去,这才缓缓开了口,“老爷,莫要生气,一个贫民弄出来的东西,上不了台面。”

万鸿来斜了他一眼,“我还不知道它上不了台面?问题是大家就看上了这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啊!”

来福稍一思索,又说道:“也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想的,那个地方做出来的东西先不说味道,就是干不干净也未有一说啊。”

“哪像咱们这个店,都是好砖好瓦搭建起来的,茶杯碗具都是一等一的。”来福说到这,叹了口气,“真是想不懂那些人怎么想的。也不为自己健康想想。”

万鸿来听他这么一说,眉头渐松。

来福觑着他的神色煽风点火,“你说这真要是喝出了什么问题,可谁来负责。难道那小小的贫民,能负得起?”

“诶,等等。”万鸿来听到这,心情已经大有好转了,他放下那条搭在椅子上的小短腿,一拍手掌,对来福笑道:“你说的这个问题,很不错,很现实,很让人很关心啊。”

“还得是你啊,老来。”

“老爷谬赞了。”来福低眉顺目的夸着他,“主要是老爷不仅是位商人,还心地善良,关心百姓。毕竟,对商人来说,百姓才是衣食父母。”

万鸿来听他这个拿捏刚好的谄媚话语,心情更是大好,心中也是有了一计。

来福见他这个笑脸,就知道万鸿来已经有什么打算了,“老爷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嗯。”万鸿来账本一合,“去,把魏三叫来。我有些事要和他说。”

一盏茶后,一个左脸上有一个大痦子的人进了津渡雪,见到万鸿来先是行了礼,随后问道:“老爷此时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是有一件事。你过来,我和你说……”

姜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右眼皮跳了一下。

她脚步一顿,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说道:“左眼跳财,右眼跳只是神经间接性抽风而已,问题不大。”

随后挽起衣袖,走进了厨房。

姜玉的伙食是越来越好,毕竟有了钱,姜焕之买的菜都是她爱吃的。

而且他觉得妹妹太瘦了,之前没钱的时候也经常买些肉菜回来改善伙食。现在更是为了让妹妹胖一些,早上就见了荤。

肉包是必备的,换着花样熬肉粥,搭上她爱吃的咸菜,配上个鸡蛋,姜焕之以为不出几日就能养胖。

结果一个月过去,姜玉不仅没胖,感觉又瘦了。

姜焕之心里叹口气,累的。

姜玉不知道她哥现在心里泛酸,端起来大碗就将青菜瘦肉粥没几口喝完了。又吃了两个大肉包,一个鸡蛋,这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饱了。”

姜焕之笑道:“明日开始,就不那么忙了,以后有时间就更能多做些吃的了,多吃点你就可以胖一些了。”

“胖?不行,胖一斤,我会哭的。”

姜焕之:“???”

姜玉笑着将碗筷拾下去,出门将牛奶分别摆放在三口锅灶上面,这才说道:“哥哥啊,女孩子的心思你不懂。但以后你得知道,女孩子最不希望的事情中,胖一定是其中一件。”

姜焕之:“……那也不能太瘦了。”

“我不瘦,我身上都是肥肉。”

姜焕之:“……”

姜玉熟练的将锅起火,姜焕之也不纠结她妹妹的回答了,去院子中将桌子摆放好。

此时还没有客人来,他便像往常一样给姜玉打下手。

等到日上三竿,人们渐渐多的时候,一整天忙的时间也开始了。

姜焕之穿梭在门口与各个桌子之间,用最快的时间将奶茶分给客人,熟练地快速盖上竹筒盖子不让奶茶堆积在锅灶旁给她妹妹碍事。

兄妹俩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人虽多,但秩序很好。

一批接一批的客人前来。

临近晌午,又一波人群到来时,姜焕之刚要将一杯奶茶递给一个小女孩,就听见门外一道声音大喊道:“大家别喝他家的奶茶,他家奶茶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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