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暖暖地洒了进来。
七点整,闹钟再次准时响起。
苏椰在五点的时候,把它拍哑了,美美地睡了一个回笼觉,到这一次的闹铃发作,就舒服地坐了起来。
她请了半天的假,准备来个大扫除。
昨晚上,收到老妈的短信,说是度完了一个接一个的假,要回来了。
嗯,终于要回来了!
大概用了两个钟头,整个租屋,在她勤劳的双手中焕然一新,然后,她累虚虚地洗了把手,从冰箱里扒拉了点食材,给自己煮一小锅海鲜粥。
她的厨艺远不及阳阳,但比老妈强。
一碗热乎乎的粥,外加两个水煮蛋下肚,一扫劳动之后的疲惫,整个人的身心,都得到了有效舒缓,感觉到干劲再次满满。
很奇怪,这就好了?
第一回从民国回来,她养了得有一个月,四肢百骸才算舒坦了;上一回从民国回来,请了三天假修整,实际上,三天根本不够,差不多一个周的时间,她的元气才恢复如常。
不知为何,这一回回来,她的感觉格外好。
刚从理疗室的理疗床上醒来时,她全心都在“张年年”上,急于求知她的下落,根本没意识到,没有像以往般,产生头重脚轻的脱力感,现在才后知后觉。
再一照镜子。
就连理应浮肿起来的脸,都没有肿诶!
为什么会这样?
是理疗室里的理疗仪,功能升级了?
还是她这一趟前往民国,给慕云生派送外卖时,无意之中,触发了什么特殊元素?
她猜不到,就懒得再去猜了。
当下,更值得她费脑的一个问题是——
老妈要回来了,但是阳阳的下落仍是个谜。
该怎么解释呢,初升高的暑假里,她得知阳阳欠下800万巨债,被歹人扣下了的当天,就编了个阳阳参加了夏令营的借口,把老妈糊弄了过去。
如今早过完暑假,开学好几个月了。
甚至即将迎来期末考了。
阳阳为什么还没回来?这个理由,可不好编啊。
想想就头痛。
她扒拉着微信,找出头像是个骷髅,被她权限成了“不让他(她)看”,备注成了“无良债主”的人。
思考了一下,发了条微信过去——
【您好】
没有实质内容。
就当投石问路,凭对方的反应,看有无回旋余地。
这几个月来,自己去了四趟民国,派送了四趟外卖,也存下了不少钱,算了算……大概有200多万吧?看能不能同“无良债主”打个商量,先还上200万,换阳阳一个人身自由,后续债务,她再慢慢还、一定还。
“无良债主”没有叫她等很久。
很快地,回了一个“大拇指”表情包过来。
然后,把她删了!
她再发过去一句“您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弟弟最近的表现有点乖(微笑脸)”
瞬间弹回来一条系统提示——
【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她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心情如下——
***
周一中午,是一段吃饱了没事儿干的懒散时光。
高一(9)的前门和后门外,都围聚了好多人,等着热闹看。
“热闹”还没出现,先几人一小撮儿,叽叽喳喳地八卦了起来——
“她果然又请假了!”
“以前最少请三天假,这次就请了半天假,一会儿有热闹看了!”
“那必须的!请三天假回来,脸都肿的跟个猪头差不多,只请半天假,那张脸岂不是……得肿胀六倍大?”
“我滴乖乖,那还能看么?真成妖怪了。”
“嘿嘿,拭目以待呢!”
……………………………………
一顿不怀好意的哄笑,八卦继续——
“还以为天生丽质呢!原来,也是个人造美女。”
“你们猜,她每个月,是去香港还是韩国做的修复啊?”
“效果嘛,看起来挺自然的,熬过了恢复期,根本看不出来整容迹象,很能糊弄人,我猜是在日本做的!”
“有道理诶!”
……………………………………
有关苏椰“整容”的传闻,从昨晚上发酵到了现在。
起源于复州一中贴吧上的一个帖子。
有一个叫“什么是真”的ID,昨晚上九点左右开贴发问——
《校花每月一变猪头脸,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科技的力量?》
标题取得煞有介事,任谁看了,都想点进去。
时间点选的也特别有心。
周末的晚上九点左右,正是该洗洗睡了的时候。
而明天周一,又要去学校了,睡前点开校贴吧,瞅一瞅有没新鲜事,回几个贴、加几个人,可太习惯了……
帖子发出去没多久,就涌上来百余回复。
从昨晚到现在,该贴不断被顶上来。
主楼是一张苏椰军训期间的大肿脸,跟帖的照片就比较杂了,好看的、不好看的混在一起,每张底下,都有一堆回复在评头论足,揣测来、揣测去……
肖垚看了很生气。
在苏椰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替她生了很久的气。
他连夜查了对方的ID。
ID是刚注册的,也没有关联其他任何平台。
看上去,像是特意为了黑苏椰而注册。
什么仇、什么怨啊?
IP地址,有些麻烦,他搞到第二天大亮,才锁定了范围。
通过唐小山这个“线人”,肖垚得以准确掌握苏椰每一回出任务的时间,什么时候请假,以及什么时候回校。
确定了苏椰请了半天假,中午回校。
干脆,也请了半天的假。
用这半天的时间,按图索骥,找出了昨晚上,那个ID“什么是真”的主人,具体在什么地方,发出了那个“杀”人诛心的帖子。
他是真没想,这个地方,再熟悉不过。
稍一思索,搞明白了怎么个情况,心里也就踏实了。
毕竟,也不是什么棘手人物。
卡在上午十点半,扮完了“警探”,他回了一趟家,把卡拉带到飞奔的五花肉里拴着,顺便吃了个午饭,就赶去学校了。
高中生里高一生最闲。
因而,教务处把午休监管的工作,安排给了高一级部,分摊到每个班级两个萝卜坑,一般由班长和团支书出勤,有事请假,再由其他班委替代。
今天轮到肖垚出勤了。
他把“纪委部”的工牌别到校服上,12点半一到,越过了高一(8)班,首先出现在隔壁(9)的门口,乌泱泱的人群到点了还不走,他觉的很碍眼,又不时传出针对苏椰的,不好的八卦闲语来,叫他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在干嘛,你们都不上课啊?!”
他猛地一嗓子,把围聚人群吼散了。
也吓到了,因公交车堵车,堪堪迟到了五分钟的苏椰。
她先闻其声、未见其人,不晓得是肖垚在吼(毕竟,人在吼叫时,跟平常说话不在一个声调上),对着正在提笔刷刷记录着什么的背影,为自己解释,“我、我是(9)班的,上午请了假,下午回来上课。嗯,回来的有点晚,我轻手轻脚进去,保证不打扰其他同学午休。”
“我难道不知道你是(9)班的?”
肖垚好无语地转过身来,白眼儿一翻看向她。
他跑(9)班来干嘛来了,不就是为了她的耳根清净么?
正要“责怪”她,目光却定在了她的脸上,呆而惊、惊而喜道,“你的脸……”
“怎么了,脸上有东西?”
苏椰不是韦家两姐妹。
一向素面朝天,洗完了脸只擦一个保湿面霜,夏天烈日高照的话,再加一层防晒霜,不需要繁复彩妆,人工营造靓女氛围,站在一堆人里,就格外出挑。
没办法,谁叫她遗传到了苏柏丽的好基因呢?
因而,没有出门照镜子的习惯。
听了肖垚的话,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抬手胡乱抹了一把,简单粗暴到,像个直男一样。
肖垚却是暗中吐了口气。
担心了(一晚上+一上午),竟是白担心!
不过,白担心得好啊。
他把手上的本子翻过来,竖在苏椰眼前,叫她看看清楚,他只惯例写了个日期,其他什么都没写,包括她的迟到,外加一句,“没什么,挺好的,比什么时候都好。”
“你的眼睛……”
苏椰弹出一根儿食指来,戳向了他。
每靠近一寸,就叫他的呼吸提快一倍。在他聚精会神到,快变成个斗鸡眼儿的时候,却礼貌地停在了半空。
他强自镇定,反问,“怎么,在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你?”
苏椰老实地说,“是看到了红血丝。”
他热情冷却,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抛出来一句,“昨晚没睡好,为某个人熬夜了。”
苏椰也就“哦”了一声。
“哦”完了,侧身越过他,进了教室。
肖垚口中的某个人,她自动理解成了某个游戏里的角色,一路打怪升级,热血了、上头了,就熬通宵了呗。
男生嘛,都幼稚!
侧身45°,望着她的背影移到了座位上,肖垚才收回了视线。
心里闷闷地,闷了半天,闷出来一句——
朽妻不可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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