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知道，最近咱们厂长神经兮兮的，那眼睛看谁都像小偷，碰见谁都得像申犯人一样审问一翻，但凡答不上可能工作都得丢。”
“别说了，之前采购部的小李去问厂里扩招的事情就被审了半天，说是什么思想不正，不能问的别该问。”
宽敞的办公室里文员小孟和人事小徐两人边干着手中的活，边聊着八卦，林汐推门进去，俩人听见声音立马屏气装作很忙碌的干活，直到抬头看清楚是她才松口气。
“汐主任，吓死我，还以为是方厂长进来了。”
林汐费了一天多时间跟方厂长介绍升级后工厂出现的维修小机器人、处理废水电设备……等多种先进设备的科技的用法，加上要编造合理出处，脑子细胞都快磨没了，所以找了个宾馆狠狠宅了两天休息休息，没想到刚回工厂就感觉人人精神紧绷。
“怎么了？”林汐好奇问。
“啊…就是厂长不知道怎么回事，搞得抓特务一样，吓人的很。”文员小孟夸张描绘。
林汐抽了抽嘴角。
暗想这可能是她的锅，不过之前披着朱华马甲的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就是升级后的中级工厂里出现的太多高科技机械设备还有先进的尖端措施设备一时之间难以解释，就含糊着说了句“这是秘密工程不好透入太多，也别问太多。”
之后一来二去之间方厂长就自己脑补什么“中央操控”什么“暗地发展”，什么“秘密工程”，到后来他就以为工厂是国家暗中布局投资的。
这有点像后世一个传销组织作假宣传骗人的把戏，据说当时还被骗了不上人。
林汐是万万没想到方厂长居然自我补脑出这么个事，还变得特别诚惶诚恐紧张兮兮。
不过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以后工厂再出现什么超时代的科技，方厂长也只会觉得是上面发展出来不对外的科技，做事也会更忠心，还有就是网罗人才也有了名头不会被质疑，一举四得。
所以对于此事林汐也没特意解释，反而有意无意营造这样的事实，毕竟她做的事本来就是为了发展兴国，有什么好心虚。
就在林汐思绪万千时，八卦二人组又换了话题。
“对了汐主任，厂里扩招这事是真的吗？听说内部推荐优先。”
人事小徐摩拳擦掌的问，眼睛里满是期待。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跟亲朋好友宣传一下这个好消息，毕竟事少钱多的好工作谁不惦记。
正好，林汐想把招人的任务安排给她们，只是还没开口。
“小汐也在？正好，都一起来。”方厂长推门进来说完就严肃背着手进了厂长办工室。
林汐几人对视一眼跟上。
“这是正式的入职表都详细填一下，什么生活背景、家庭状况，精神面貌都好好填一填，要认真填，不可以荣弄虚作假。”
方厂长满脸的深沉严肃的拿出表格递过来，目光更像鹰眼一样锐利打几人。
林汐：“……”
“对了，小汐主任你就不用填了，我调查过你，救过落水儿童精神可嘉是个见义勇为的大好人。”
面对林汐方厂长严厉的眼光一收，又变和睦起来。
此时厂长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俩人，文员小孟和人事小徐已经拿着表格出去填写。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厂里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小汐主任你说是吧。”
方厂长压低声音，话中玄虚不清，他在试探林汐，试探她知道建多少这个工厂的内情。
林汐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是选择故作茫然不知。
“啊，什么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啊，厂长？”
方厂长顿了顿，他想着林汐能力再怎么强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姑娘肯定经不起事，所以没得到上面信任，自然也就不知道这内里的真实情况。应该是这样，他暗自得意自己先知先觉。
“嗯，也没什么问题了，就是最近要扩招怕出乱子就想着都把员工整合整合，是人才呢，就调进那边新扩建的厂里，一般的先留这里用着，到时候招来的人都先放在这里历练历练等能用再入新厂区……”
方厂长耐心解释，他自从看到了研发室里的维修机器人又了解到新工厂内的设备之先进后，恨不得通通藏起来就怕别人多看一眼，被偷学，可又不能不用这些先进设备，只能绞尽脑汁防范于未来 。
“对了，还有那些来路不明的员工就不要了省得出事。”
方厂长有些过于焦虑道。
林汐：“……那个来路不明？”
“比如说那个开车的小子，叫什么来着，姓沐，我查过，他进过劳改所，现在还网罗了一群地痞混混天天在厂周围转悠，这人就不行。”
“……嗯，你说沐星远？”林汐有些惊讶但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他一个能打十个，之前有一群混混半夜想翻墙进来被他发现给解决了，现在外面的那群人是他叫他们在厂区周围进行巡逻保护工厂的。”
事都是真事，虽然两件事都是同一批人，她也不算说谎。
还有就是这个年代再往上蹲牢饭的还不一定是犯了事的坏人，主要因为真犯事无论大小高低得给颗花生米，能出来那就代表事不大，还不兴别人改过的机会？
“能力这么好，人家入职以来勤勤恳恳也没犯什么事，找什么借口让人离职？”
林汐反问。
方厂长一听也是：“既然是这样，那几个外面晃的招进来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在工厂做工，至于厂里安保问题我联系了人，是几个退伍老兵，做保卫工作最合适，至于沐星远还是先观察观察，送货就不要送了，送货接触的人太多了，危险。”
林汐：“……”
她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肯定是暗示太过，让方厂长以为工厂背地里在干什么国家机密大事所以风声鹤唳的。
果然，什么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
林汐无奈，又道：“可是最近订单挺多，每天要出厂的货也多，厂里靠谱的大车司机就沐星远，能吃苦，出货及时。”
这不是她找理由偏袒，当下这个时候大车司机放哪里都真是个宝贝抢着要。
方厂长摆手：“这没什么，我会找人顶上，人就你去处理一下。”
他是铁了心要整改，林汐也没在多说什么，她现在的身份只是工厂小主任又不是老板，而且这个措施虽然不近人情一点但也挺符合工厂利益，她也没必要破坏。
况且随着时间增长，在系统扶持下她还会建第二，第三个，第N个工厂，现在谨慎点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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