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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人面洋楼(1)

“认知污染型异常指异常的产生与发展均源于人类的主观认识,祂们起源于人心,也湮灭于人心,最易产生也最易消散。”

“这种特性也意味着祂们的数量比物理畸变型异常要多得多,物理畸变型常常集中于B至A级,但从认知污染型异常F级至宇宙体均有分布。”

“但两者并非完全割裂,最近几年,认知污染型通过人类的意识不断加固,逐渐变异为物理畸变型的异常数量急剧攀升,高级别的物理畸变型异常也会同时拥有认知污染的特性。”

“但无论如何,认知污染是各位认识异常的理论基础,也是将来解决异常的思考起点。”

讲台上的男人娓娓道来,通过他清冽优雅的嗓音转述的枯燥知识,似乎也变得有意思起来。

“有人知道处理认知污染型异常的首要原则吗?”

“是转移注意力。”马上有人举手回答。

宿同尘点点头,“更准确地说,是切断注意力。无论是转移,还是弱化,甚至是消灭,只要能够切断异常与注意力的关系,就是能为之一试的方法。”

“但这也恰恰是处理认知污染型的难点。”

宿同尘话锋一转,他身后的课件投影也跟着切屏。

三张人类大脑解刨图被放了出来,从左到右,分别用不同颜色标识出了大脑的不同区域。

宿同尘微微侧过身,看向投影。

“人类的大脑可以被简单分为理智脑,哺乳脑和原始脑,其中理智脑负责分析推理等复杂的慢决策,哺乳脑负责依托直觉、习惯或情感做出快决策。”

“这就是神经学专家保罗·麦克里恩于1970年提出的‘三脑’理论。”

投影的细光落在青年的半敛的鸦睫上,他冷峻的面容忽然虚幻地柔和起来。

“而杏仁核。”红色的光点落在PPT解刨图上那小小的水滴形器官上,“便是理性与感性的中转站,恐惧与失控的阀门。”

“当它受刺激,本能便会彻底替代理智,在惶惶不安中失控,脱轨。”

晃动的灯影中恍然出现了一辆拉响汽笛,马力全开的蒸汽火车,伴着白烟与巨大的轰鸣,朝着地狱奔腾而去。

“通常来说,这种失控可能只是一次歇斯底里的争吵,抑或是难以自已的痛哭,时间终究会推着理智重新取得思维的控制权,生活总会再某一点上重归平静……但,很遗憾。”

宿同尘的眼底一片荒芜寂寥。

“我们是调查员。”

他用缓慢,平静的语调将幼芽们的怯怯吞噬殆尽。

“理智失控,与死亡无异。”

“想必各位很清楚我的职务。”宿同尘的一句话,将所有人漂浮震荡的思绪拉回原地。

他站灼灼交错视线的终点,仿佛是尊立于人间地狱边境的界碑,另一侧是虎视眈眈,成百上千的诡形异物,以及漫天匝地的尸山血海。

“上一年,一名调查员,死于入职后的三小时。”

蒋轲玹听见了人群中抑制不住的抽气声。

宿同尘并未因此停下自己残忍的叙述,“我们在集体葬礼上为他的衣冠冢送上了他还没来得及领走的制服。”

“棺材里只有他的半颗头。”

青年系到领子最上放的黑色骨瓷扣闪着柔和的光,上面镌刻着代表空保局的黑紫菟葵。

它的花语是:冷静与锐利。

“说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我希望诸位记住:从这一刻起,你们的直觉应当永远活跃于理智范围内,抑或是说,用理智驯化本能。”

“它将成为你们呼吸的前提。”

压抑编织的密网无孔不入地裹住了在座每个人的神经。

青年狭长的眼瞳似乎是在看教室最后面的挂钟,又似乎是在观察每个人的表情。

悲伤有,平静又,大多是焦虑和恐惧,以及……

蒋轲玹强撑困意,狠狠吸了口刚刚还唯恐避之不及的冰美式。

酸苦汁液入口瞬间,凉意直通大脑!

被涩得皱巴巴的蒋轲玹:好苦啊!怎么和她的早八一样苦哇。

宿同尘:……

这个是例外。

蓝牙里传来竺司的提示声,宿同尘似乎也意识到再这样说下去,可能会有不少新生在开学第一天就精神崩溃。

“想听故事吗?”台上的人忽然话锋一转。

沉浸在那窒息中没反应过来的学生们傻愣愣地点头。

“最早有记载的认知型异常是三十年代初发生在H市的12号红洋楼事件。每晚丑时路过洋楼的人,都会听见门前,似有似无的低语。”

“有时是在问时间,有时是问年份,有人说听见的是五岁娃娃的笑声,又有人说是吴侬软语的人妇,甚至还有信誓旦旦地说是吧嗒烟枪的八十老叟。”

“但无论是否得到了答复,他们都会在询问后,说出同一句话。”

宿同尘回头,PPT上缓慢跳出了用无趣的黑体写下的一行字。

「拜谢五脏,福寿同根」

一共八个字,平凡无比,蒋轲玹却没由来地心头一跳。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反复探讨着这句话的含义。

“拜谢五脏还能理解成从心底感谢的意思,福寿同根是什么意思?”

“祝福语?和寿与天齐意思差不多?”

“那也得是福寿同天吧?同根算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诅咒啊……”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乜修雅笑眯眯地问一旁默不作声的蒋轲玹。

女孩扭头看他,总觉得这卷毛的狐狸眼里藏着不怀好意。

“不是什么好话吧。”蒋轲玹小声说。

众人纷纷用求知若渴的眼神望向讲台上的宿同尘,但他本人却没如他们所愿好心解答,反而是像看不见般继续讲着故事。

“但仔细问去,却没一人见过有任何人出入这栋洋楼。”

“流言如山倒海啸,短短一个月,原本的邻里闲话就变成了耸人听闻的怪谈,红色洋楼的故事越传越邪,听到洋楼里问话声的人也越来越多。”

“甚至有瞅准商机的旅店老板将洋楼对面巷子里的民宅盘了下来,为的就是每晚丑时以高价租给爱看热闹的好事者。”

“看客今天说房子里住的是对年轻姐妹,半夜便响起女人的吟泣,明天说是一个光棍屠夫,于是就能听见剁肉的骂声。”

“仿佛房子里的一切都因他们所愿,为他们所变,明事理的猜这是酒家联合口技先生一同布的个局,就是为的就是在这乱世赚几个买命钱。”

“事情越闹越大,几次登报,纨绔们甚至开了盘,赌一赌今晚房子里会是何人何声。”

学生们听得入迷,只有篙祭炅和竺雀知道,这是被封在档案室里的A-001【人面洋楼】。

两人对视,从对方眼里看懂了同一个意思,又默契地收回目光。

忽然,宿同尘语气一变。

“但逐渐人们发现,房子里的声音似乎不再受他们控制。”

“一开始只是一群人对一个回答的声音是男是女争论不休,演变到最后,所有人都听见了房子里同时发出了三四个人的回答。”

“男女老少,如蝉噪羹沸,吵嚷不休。”宿同尘低沉的语调将众人拉入了那个诡奇的夏夜,浮光掠影般的旧日回忆潜移默化地在所有人意识深处扎根,破碎。

他们仿佛看见了在泛黄纸页上飘零起的黑色墨渍组成的那副模糊光景。

烟雨,暗巷,红灯,洋楼。

泠泠月光下,丑时的四声打更扭曲着细碎的笑声从巷子深处荒废的红洋楼里传来,哀哀戚戚,摇摇晃晃,无数人声变换交织,如鬼魅交缠,化作一声撬开地狱缝隙的低鸣,不宁众生。

「拜谢五脏!福寿同根!」

尖锐的戏腔如被箭矢击中的白鸟,悲啸后是永恒的寂静。

“终于。”

恍若一声叹息,将百人的思绪拉回了窗棂几静的教室。

“有人走了进去。”宿同尘的声音清淡地要在灯影中破碎。

潘多拉的魔盒就此开启。

“……里面有什么?”一个学生耐不住沉默,小心翼翼地举手发问。

宿同尘侧过头,无机质的眼睛看了那人半晌,直到对方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放下手。

“他也是这么问的。”男人嗓音沙哑,有种说不出的疏离。

“谁?”举手发问的同学下意识追问。

“死在红色洋楼里的七百八十二个人之一。”

这句话如银针落地,满室呼吸,微不可闻。

那人马上明白了宿同尘的意思,瞬间想找个洞钻进去。

“这堂课没有考试,但是课堂表现会换算成你们的积分。”宿同尘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学生都抖了三抖。

特别是刚刚举手提问的那位,现在恨不得穿回三分钟前给自己一耳光。

其他人一副松口气的模样。

但深知宿同尘秉性的蒋轲玹知道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作为被坑了一晚上的宿门二弟子如是说道。

果然。

PPT切换,一段高清视频随即开始播放。

“这不是教室监控吗?”马上有人认了出来。

“不是实时监控。”他们发现了视频中,宿同尘投影的课件上停在了「拜谢五脏,福寿同根。」那一帧。

与此同时,监控暂停了播放,每个人的头顶接二连三地蹦出数字。

仔细一看,蒋轲玹的心掉到了谷底。

大部分人都在20-30左右,只有少部分在个位数。而自己竟然是……

0?

蒋轲玹目不转睛地盯着视频里自己头顶的0,表面毫不在意,内里慌得一批。

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不会是什么她没注意到的小测成绩吧?

可她怎么会是0呀。

完了,不会开学第一天旧惨遭退学吧。

旁边的乜修雅低声惊呼,“你们三个的数据都是0?”

蒋轲玹连忙抬头,终于发现了他们这桌从乜修雅的5开始,篙祭炅、竺雀以及她本人,头上都顶着个格外明显的连排0,整齐地下一秒就可以玩消消乐。

蒋轲玹郑重其事地看了另外两人一眼,沉痛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眼里写满了感同身受:朋友,我都懂。

被莫名其妙同情的篙祭炅/竺雀:……

这个笨蛋一定是误会了,绝对是吧。

在蒋轲玹没发现的角落,一双隐没在人群中的眼睛盯上了她。

“这是你们当期的污染值。”

这意味着数值越高的人,污染越严重。

投影笔看似随意地落在了画面中蒋轲玹的头上。

坐在台下的蒋轲玹不自在地摸摸自己的头顶,下意识往讲台中央看。

四目相对。

那双隐没在阴影中的碧色眸子撞进她的视线。

蒋轲玹一愣,魔怔似的用食指与拇指相贴。

她比了个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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