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Bat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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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悬没落地成盒的蝙蝠侠，在最后一刻坚强地以老爷特有的姿势，砸出终结者的pose！

可终究是动作变形，冬茄扭曲脸看到蝙蝠侠皮靴与地面朝里折成钝角——不过，老爷他现在已经明显顾不上这些，站都没站稳就扑过来。

惊喜和激动让一个久经考验的战士都浑身肌肉僵硬到无法协调，更别说重心不稳差点摔倒，那一深一浅的脚步看起来狼狈无比。

以冬茄这边看过去……他几乎是连滚带爬……

‘等等，不对劲，不应该首先怀疑么？至少如果是各种男频女频同人小说里的别扭老爷，他不应该这样毛毛躁躁……’

极度紧张之下冬茄连害怕的情绪都忘记了，‘那可能，是迪克假扮的吧？反正蝙蝠侠不可能会这样失态！没错！’

吞了吞口水，冬茄下意识抓紧了杰森的腰带，只想拖着二代罗宾掉头就跑——

就在冬茄怀疑眼前的人物不是蝙蝠侠的时候，他们两边的距离其实不大远。

没等冬茄脑袋里更多七零八落的想法蹦出来，一个箭步眨眼功夫，蝙蝠战甲冰冷的气息就与她贴紧，他动作太快了——还没反应过来杰森已经从冬茄手里转移了位置，被这位蝙蝠侠接了个满怀！

曾经黑亮柔顺的头发卷曲，污迹疤痕遍布的脸颊毫无血色，裸露的皮肤浮肿，制服表层鲜血干涸凝固，总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孩子安静得像是刚出墓地里刨出来……恐惧牢牢拽紧蝙蝠侠的心脏，“罗宾？”他小声的呼唤，他颤抖的手在摸索杰森的脉搏，手指触碰到他的孩子，却犹如烫手一般缩了回来，他在害怕！

这位蝙蝠侠的手无所适从地悬在杰森脸颊上方，一点点滑过他的面孔，只是在那刺眼的烙印上颤抖了一下。

然后是几近失控的祈求以及，嘶吼——

“杰森！醒醒，上帝啊无论谁都好，求求你——”

这慌乱的行径也实在不那么像蝙蝠侠。。。几乎是交接同时冬茄使力托着杰森的右边肩膀震了震，即使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瞬间好像被巨大力道撞击到麻痹，半边肩膀失去了力气的样子。

她不可避免的剧烈颤抖一下，杰森从以前装备上拆下来给冬茄护身的电击器也滚落在地。

这一波震动和声响好像让杰森恢复了些许意识，他努力睁开双眼，可眼前是一片星星在旋转。杰森甩了甩头，抬头看向小心翼翼扶抱着他的强壮男人，黑鸦鸦的蝙蝠战甲近在眼前。

杰森放心的扯动嘴角，他以为他给了蝙蝠侠一个安慰的笑容，“我回来了……”其实，他早已没有力气作出表情，话音喉咙里打转，人已陷入全然的黑暗——

蝙蝠侠手臂以及双手就像捧着炸药包般颤抖，抬起手来，想碰触一下杰森的伤口，却发现自己的指尖颤抖得厉害。

放了抬，抬了放，最终紧紧抱住他，紧紧的——老爷他不知道怎么才能不伤害到他遍体鳞伤的孩子，在通讯里语无伦次安排手术还有治疗接应的老爷，他的一切伤疤与弱点无所遁形！

“该死的……该死的小丑！”蝙蝠侠浑身紧绷，恐怖的气势无法压制，让近在咫尺的冬茄心脏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视线都不敢移开这位电影、游戏里看着很酷但近距离看其实造型很可怕的真·强者！

冬茄紧紧咬住下唇，发软的身体倚靠在潮湿冰冷的残壁断垣上。

此时杰森的失而复得让黑夜骑士的保护壳完全被击溃，以至于连冬茄都可以清晰地看到蝙蝠头罩下眼眸闪烁的泪光，折射出他内心深处的希望，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听着短暂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单词，然后终于恢复理智的蝙蝠侠不再作声。

几个月里，他在蝙蝠洞里无数次重复查看罗宾被小丑虐杀的视频，想找出视频作假的可能，也试图找出杰森还有救的点点迹象……

刚才蝙蝠侠之所以没有像惯例一样清理阿卡姆城而是站在楼顶发呆，就是因为小丑又拿杰森的过往折磨了一番这位几乎被愧疚懊悔压垮的超级英雄——

蝙蝠车飞快行驶在破旧的道路，湿漉漉的路面看起来坑坑洼洼，哥谭特有地势造成的雾气在古老的建筑上生腾，仿佛让人穿越到英伦时空，阿卡姆城内肮脏又混乱，古老又诡异。

车轮一路溅起石板上的积水，通过隔海大桥被安全带固定在蝙蝠车后座看着外面好像冲浪一般，家里蹲多年的冬茄还在阵阵后怕。

我真是太牛13了∠( ?? ∠)_！见到这样的老爷我都没有昏过去——

可怕，真的是好可怕！别说什么老爷最帅老爷最美！这个样子的老爷一点都不美！

虽然凶狠老爷那凌厉的气势，甚至比以后冷静稳重总有计划的成熟老爷更有魅力，但即使是冬茄这个和平国家成长起来的少女，都能看清楚他隐藏在恐惧背后的血淋淋。。。

蝙蝠车速度很快，老爷的基地终究还是在哥谭地底，所以没花多长时间他们就进入地底通道。

机械的轰鸣让哥谭地下岩洞栖息的蝙蝠群被惊得四散，车灯清晰看见黑压压一片的起伏又沉静下去。

比起后期多疑固执的老爷，现在的蝙蝠侠没有半分迟疑就带着冬茄进入蝙蝠洞，他抱着杰森冲进蝙蝠洞早早开启的医疗中心。

蝙蝠侠将杰森小心翼翼放上移动担架，同时蝙蝠战甲干脆利落的卸了一地。他飞快套上无菌服，一边周身喷洒消毒液一边迈进收拾好的手术室，连分心给冬茄一点注意力的时间都没有，协助老爷穿上灭菌服做准备的管家侠歉意地向冬茄笑了笑，与布鲁斯推着移动担架进入无菌手术室。

冬茄傻乎乎的站在基地中心发着呆，各种高科技在特殊设计的偏暗系光线下显得分外阴森，以前看动画电影还有漫画的时候她就觉得蝙蝠洞大的不像话。

当真正见识到这座巨大的地下空洞时，那些玻璃展示柜以及千奇百怪的战利品还是让她目瞪口呆。

一时莫名其妙想着，跟蝙蝠侠不熟悉的话……到处走似乎不太好？

“小姐，请跟我来，我想您需要食物和休息。”同样是漫画里熟悉的西服三件套，不多的头发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老人的表情温和有礼。

冬茄迟疑了一下，“如果杰森没有事的话……我想我可以回家了。”社交恐惧症晚期的小姑娘声音很低，吐词也含糊不清，但是在寂静的空间下还是让阿尔弗雷德明白冬茄的意思，“老爷方才失礼的行为有违家风，不过，我还是只能厚颜请您体谅他身为父亲的忧心。”

“您的姓名是？我们都希望您能暂时留下来，至少给我们一个感谢您诸多帮助的机会。”老人疲惫的眼神坚定，即使表情很温和，还是让冬茄无意识揉起衣角，“不不是，杰森也帮过我……叫我冬天就好了。”说话中，阿福已经把冬茄带到休息室，蝙蝠洞下的休息室其实只属于中转应急措施。

海底岩石形成的洞穴潮湿阴暗，即使经过改造，各种高科技用品以及装修都是顶级，可对于人类终究太阴冷了。

蝙蝠一家他们更愿意回到家里修整，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可能把救命恩人带出去扔到韦恩庄园里就不管。

阿福为她准备了换洗的睡衣毛巾拖鞋，都是刚刚拆封的寝具，能看得出是以前为杰森准备的男款，“明天我会为您订购新的衣物还有日常用品，今天您先好好休息。”老管家歉意的躬身，普通老百姓出身的冬茄在阶级压制下，呆滞的一步一个动作，完全不知道怎么拒绝。

目送管家侠离开后，冬茄一时只能重复想着，跟蝙蝠家不熟悉的话……到处走似乎不太好？

早早准备好一切手术器械的阿尔弗雷德，安置好小姑娘，立刻回到手术室。

“布鲁斯……这不是你的错。”布鲁斯正动作熟练的为杰森进行急救手术，忙碌中，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希望缓和他压抑的情绪。

理所当然的，这些话没办法让蝙蝠侠得到慰藉，“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错。”布鲁斯恨的是自己的无能，是他没能保护好他的孩子。

如果一开始他没有动收养的心思，杰森或许可以像其他孤儿那样在儿童之家长大，找个好姑娘结婚生子，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而不是因为蝙蝠侠被那些反派们关注利用……

这样想着的蝙蝠侠，眼眶涌起一阵温热，连忙狼狈地闭上了双眼，手停顿一下，稳了稳才继续刚才的工作。

“如果您不带杰森回来。”阿福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蝙蝠侠的人，他清楚布鲁斯又在折磨自己，“您应该知道在哥谭，又聪明又漂亮的小孩子等于金钱，他不可能一直好运气，也不可能一直保护好自己。”阿福从来不认为没有成为罗宾会令杰森的人生会走向普通人的生活。

“那他现在这个样子很好么？”阿福的话并没有让布鲁斯有一点好受，“他还活着，布鲁斯。”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老爷苦涩的回应里，有着说不出的悲凉——

布鲁斯和阿福一晚上能做的不多，再多的高科技医疗设备也只是紧急抢救。

把杰森的性命从死神哪里抢回来，他们才能考虑接下来等杰森伤势平稳一些，把他送到国外接受下一步治疗还有未来持续的各种复健疗养。

忙碌整晚的布鲁斯看着全身裹满绷带躺在维生舱中的杰森心跳呼吸终于恢复平稳，站在病房里，就在维生机器稳定又有节奏的声响下，松了口气。

这时布鲁斯才顾得上去关注和杰森一起带回来的小女孩，虽然很疲惫也很想一直守在杰森身边直到他清醒过来，但他还是以老爷的意志力来到小女孩暂住的休息室。

自阿卡姆城回程途中他就把蝙蝠洞的所有出入口暂时关闭，最近找上门来自荐当蝙蝠侠助手的提姆·德雷克，还在特种兵训练营进行初级学习和训练当中。

蝙蝠洞控制中心AI其实也一直盯着冬茄，所以蝙蝠侠到忙完都没听到警报其实感到挺惊奇的，以养育两个小男孩的境遇，他真不觉得小孩子这种生物会老老实实待在陌生的地方。

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进来的布鲁斯皱起眉头。

“杰森还好吗？”甚至连沙发都没有坐上去，就蜷缩在金属地板上小憩的女孩重新睁开眼，坐起来望向蝙蝠侠的视线有些畏惧躲闪，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小声的询问。

刚刚处理了无菌服口罩手套只穿着贴身紧身衣的蝙蝠侠，歉然的在冬茄面前单膝蹲下，“他已经没事了，无比感激您的帮助，您让我没有失去我最重要的人。”

“请原谅我的失礼，真的抱歉，其实我一开始就应该好好道谢。”以不碰触女性敏感部位的姿势，布鲁斯伸出手抱起早已经浑身僵硬的冬茄，“不用，不用客气，我只是担心杰森才留下来，他没事我也可以放心的回去了。”猛然一惊的冬茄在蝙蝠侠怀里挣扎起来，忙不迭的说着，同时想跳下去。

这个梦很美好，但是……

我快要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