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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就只是幸运吗？
江今禹眼中的光明明灭灭，他垂头侧身缓缓靠近，少见的，嘴角扬起来一丝弧度，
能和大佬拉进距离，萧言很开心，只是这种情绪并没维持三秒，就被慌张所替代，因为他们俩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近到彼此的呼吸声霎时间也变得清晰可闻。
“就……只有幸运吗？”
江今禹沉声，他盯着他，一动不动，像是再等待一个什么十分郑重的答案。
“嗯？”
“如果我说，我想要的不止是幸运呢？”
江今禹说罢伸手捏住了萧言的下巴，他将那几张中奖的奖券又推回了他怀中。
彼时，两个人的距离已经靠的很近，近到可以毫不费力地做些亲密的举动，就比如——共享彼此的独特的气息。
不熟悉的气息像是驱赶不散的魔咒一样萦绕在周围，大脑就像是卡壳的麻将机，除了只会发出嗡嗡的响声外，任何事情都无法处理。
“不止是幸运？那还有什么？”
“当然是……要……”
‘要’后面的几个字骤然变得如青烟一般消散。
江今禹捏着萧言的脖子使劲儿往前一带，然后微微撇头，一双薄唇毫不犹豫地对准他的脖子，意料之外的，
他露/出他的尖牙，狠狠咬了上去。
“大佬……”
剧烈的疼痛袭来，萧言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呼，下一秒，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就将他整个人都全部吞没，
他已经发不出任何的一个音调，甚至就算吃力低头，也只能看见已经完全被血液沾湿的胸口，
萧言无措地看向江今禹，只见他双手-沾满了鲜血，还拿着一个长条状的，软趴趴的东西。
那是他断掉的一节气管。
“嗯……果然和预想中的一样美味呢，你的脖子。”
江今禹说着说着竟然伸、出舌尖，浅浅地舔了一下嘴角残留的他的鲜血。
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胸腔像炸掉一样的难受，眼前大佬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
最后只剩下一个泛着光晕的轮廓。
忽然，耳边一声震天的响声传来，
接着一个哆嗦，失重感传来，一瞬间，萧言感觉天旋地转，再然后，他睁开眼，入眼看到的是映射着微弱灯光的客厅天花板。
萧言坐起身子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摸了摸自己已经麻木的脖子
嗯，还好还好，虽然因为最近奔波，皮肤皱巴巴的，但它各个部/位的组织结构良好，无任何的破损。
也就是说，他的气管还在，没有被大佬汤咬破，
刚才那是个噩梦而已。
萧言拍了拍胸口，长呼一口气，
还好，只是噩梦而已。
萧言迷迷糊糊的地起身，顺手捡起了和他一起滚落下去的小薄毯，
只是这通过手掌传过来的黏腻触感让他一愣，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疑惑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萧言并未多想，他说服自己，刚才那种程度的噩梦也难怪会这样。
萧言回过神来，他口渴难耐，于是走去厨房，从岛台上拿起凉水壶刚想往外倒水，
忽然，整个人猛然一顿。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是哪里呢？
原地转了一圈，他对着周围的物体端详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太安静了，
对，就是太安静了，安静到几乎没有一点点的声响。
但这怎么可能呢？
绝对安静在这里是不可能存在的，放下水杯，萧言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别墅里的空调和新风系统已经停止运行了。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两个可能，第一，家里的空调系统被人破坏了，第二就是小区停电了，为了验证，他特意绕过岛台去到厨房后面，果然发现冰箱底下早就积攒了一/大摊水渍。、
是停电了。
萧言心里一咯噔，因为这是他最不愿面对的结果。
打开手机，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消息时不时地弹出来，可无论他怎么搜索，相关词条下都是防暑的知识科普和专家各种对于宠物发狂的不负责任的猜测，
网络上没有一丁点关于电力和人类狂化变异的消息推送，一切诡异的好像被什么给洗礼了一样，不禁让人毛骨悚然，细思极恐。
就在萧言内心惴惴不安时，身穿花裤衩，踩脚人字拖的沈重打着哈欠下了楼。
“早啊。”
他揉了揉他那一头毫无形象可言的鸡窝头。
“早。”
萧言有气无力回了一句，本想再喝一杯水，可下一秒，一张满是胡茬的脸在他眼前无限放大，
萧言被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后退两步，可没想到后腰直接卡在了料理台上，疼的他龇牙咧嘴。
“小美人，你脸色很难看啊。”沈重终身一跃，直接跳上了岛台，他蹲在台边上，双手在空中荡来荡去，让人很难不想拿一根香蕉递给他，
只是……他好像没买香蕉，真是可惜。
“怎么了？害怕了？是因为昨天那个？”沈重问。
萧言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
“嗐，别担心，我这个人别的优点几乎欧没有，但只要没死就就一定履行约定，放心吧，既然说好了，我就会保护你的。”
“我们什么时候有约？”
沈重挑眉，对于萧言的婆婆妈妈，不爽利的态度有些不耐烦，
“轮椅，手术，还有这些包吃包住啊。”
“可是人不是没救成吗？”
萧言天然的以为人没救活就等于协议没生效，但不想沈重倒是大方。
“确实没救成……但那也没办法，谁让他命不好呢。”
沈重摇摇头，看似很悲伤，很惋惜一条生命的逝去，但萧言可没有那么傻，这么轻易就选择相信，毕竟昨天他已经从大佬的口中知道了沈重的身份，
他可不觉得以雇佣兵作为职业的会是什么好人。
恰好这时，江今禹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他一来就轻飘飘地戳穿了沈重的话。
“不是命不好，是因为像是昨天那种情况是属于雇佣条款里的不可抗拒力，免赔的。”
“不用赔钱，他当然开心。”
…………
嗯，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萧言点了点头，下意识往江今禹身边靠去，离沈重远远的。
***
小区停电的事情，萧言刚想和江今禹汇报，这时，一连串的「咚咚」的响起。
这声音震天响，甚至连带着地面都跟着一起震动起来，很是扰人，
萧言看了江今禹一眼，却见他也没什么反应，显然是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沈重却提出来要想去外面探一探情况。
“那我也去。”萧言随后举手附和。
紧接着，还不等江今禹发表意见，沈重大大咧咧地把胳膊搭在了他肩膀上，接着随手从岛台上抓了一把水果刀递给他。
萧言看着这明晃晃的刀愣住了。
“愣着干嘛，拿上啊。”
“拿拿拿……拿这个干嘛？”
“又不是去野炊的，拿刀出门当然是干架啊。”
只是出门看看情况，没必要吧？
萧言窘着脸准备拒绝，但沈重态度强硬，直接将刀插在了他的腰带上，然后扯了扯他的上衣，将刀掩盖起来。
“那还可以反悔吗？”萧言怂了，他觉得沈重一个人也挺好的，他就不用去添麻烦了哈。
“不行，说好了要一起，走吧，小美人。”
似乎是害怕他临阵脱逃，沈重直接反手拥着他往门外走，临出门时，他最后求助地看了江今禹一眼，
但对方并没有理睬他的求助信号，
可谓是相当的冷酷无情。
***
这边，刚踏出门没多久，萧言就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一波接着一波，差点将他掀翻的热浪。
“见鬼了，这什么鬼天气，夜里还暴雨，白天又那么热。”沈重小声嘟囔着，被萧言一字不落的全都听了进去。
这才哪到哪啊，以后还会更热呢，大佬没有把以后会高温的事情告诉他？
萧言猜测，他不敢多说话，闷着头循声往前走。
发出声音源头并不难找，第一是因为这声音的分贝实在是太高了，第二是因为它的确实实在在的持续了很长时间。
等到两人走过去，才发现，是一家人在开着重型车在斜坡上撞击护栏，负责开车的是儿子，车子后座上做的是母亲，
而父亲正在车后指挥着。
此时，这声音已经吸引了很多人前来围观了，萧言认出来其中很多都是昨天在雕像喷泉打兔子的那群壮汉。
“H栋的业主不是说了让再等等吗？下山的那条主路还在修，至于其他的路，昨天不是有人试过吗？根本走不通。”
“不通我也要试试，总比困在这个没电的破地方好。”
说话的中年男人眼底满是乌青，看起来是很长时间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再加上他歇斯底里的语气，就显得整个人有点癫狂。
几分钟后，防护栏终于被撞到，但是车子也变了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备箱竟凭空弹开，
只听「哐当」一声，车子的后轮像是卡在了坡上的一处小坑里，车身剧烈震荡了一下，一只灰白色的脚丫从中滚落下来，
场面一瞬间陷入了寂静，
这是一只属于少女的小腿，因为它整个脚掌并不大，脚踝纤细异常，尽管不再粉/嫩，变得死灰一片，但可以清晰地看出指甲上的粉色甲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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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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