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一堆时尚小垃圾。
萧言是被窗外淅淅沥沥地雨声吵醒的,
潮湿混合着微涩的木香钻入鼻间,让身体变得愈发昏沉,再加上时不时从关节中间传上来酸痛和疲惫,使得他整个人迷迷糊糊,
萧言想翻个身还想继续睡,但却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雨声?怎么会有雨声?
萧言睁开眼,看见的却只有一个光秃秃的天花板,在足足愣了三四秒后,他才认出来这是这里好像是他的房间。
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刚刚还在游戏里吗?
晃神间,他以为脑海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飞行棋游戏的记忆只是他睡觉时做的一个混沌梦,为了验证真假,他翻过身子,去摸索被他藏在枕头下面的那把枪,
可丝丝的疼痛从右臂传来,他的右臂受伤了,此刻正被纱布包着。
萧言掀开搭在他腰间的薄毯,
才发现不左腿也同样受伤了,只是腿上的这个更为严重,不仅有两块包裹住脚趾的夹板,一层层的纱布,还有套在最外层的蓝色关节保护套,
萧言尝试挪动了一下左腿,他本以为在这四五层材料的包裹下,左腿会很不容易活动,但却并没有,
虽然依旧酸涩肿/胀,却依旧灵活,甚至,他还可以此撑着这副柱在一旁的拐杖下床。
不出意外,他的伤势应该是江今禹处理的,萧言之前就猜测过,既然能和遂边的雇佣兵认识,那么他一定不会是个普通的医生,
一般这种混乱地方出来的医生处理外伤都很专业,所以才能将石膏边缘处理的既规整又干净,一点儿都不会沾到皮肤上,
萧言对此前对他产生过怀疑他的念头有点羞愧,
其实细细算起来,他的脾气也没有那么坏,最开始的那些,或许只是因为和他还不熟悉导致的,
萧言摸索着拐杖,有些飘忽的念头就这样冒了出来,但随即扶着柜子起身,一转头一看到再一次被捆绑成粽子吊在他床头的铁蛋,
整个人又瞬间冷静了下来。
……
他怕不是嫌自己的命有有点长了,竟然开始有了这些不切实际的妄想,为了拉回思绪,
萧言赶紧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点。
冷静下来后,他把铁蛋从麻绳之中解救了下来,放在手心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两下,
他可没想忘记他先是挡下了辛心的鞭子,之后又给自己当缓冲垫的事实,在确定它没有任何的伤势,依旧活蹦乱跳后,将他放在了床头柜上,
铁蛋蹦跶了两下,却刚好碰歪了,
一块木板从柜子上掉了下来。
这个别墅从他买来还没有怎么动过,一直都保持着拍卖会买来的模样,直到那一次找林经理改造,
所以他并不知道这里床后还有一个床头柜后面竟然还有个隐藏的机关,
萧言拖着伤腿,拧着身子,过去将把机关的挡板扣开,里面空空如也。
他撇撇嘴,有点失望,因为这机关里头的衬布是天鹅绒的,按理说一个机关用来这种材质的,理应是用来放置一些贵重且易碎的东西的,
就在他重新拿起挡板要将这东西合上的时候,突然发现在格子的缝隙中露/出了一块白色,
他折腾了半天才把这东西扣了出来,却发现竟然是一张泛黄的老旧照片。
照片上印的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坐在椅子上伏案工作,身上穿了一件民国时期常见的素雅的旗袍,头上用一根简单的发簪盘住了头。
萧言推测这个女人可能就是已经故去的设计师林甜,毕竟这房子从建好后,除了她再也没有其他人住过,
而且当初买下来时,这房子里头就有很多的民国老物件,这与照片上的背景不谋而合。
萧言想将这照片放回去,可是却突然发现她头上的簪子看起来异常眼熟,很像是游戏中那块棋盘中/央的那个权杖,
对,没错,这这好像就是那个权杖的缩小版,因为他的造型很奇特,就像是女巫用来搅拌坩埚的那个魔法棍,
所以当时在游戏里他一眼就注意到了,
萧言虽然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所以想赶紧将这个信息告诉大佬,
他从旁边扯过了拐杖,研究了半天,才掌握了它的用法,于是一瘸一拐地朝着外面走过去,
但没想到一打开门,
就撞上了门外的江今禹。
***
江今禹换了一身墨蓝色的短袖,上面只有一个小小的刺绣logo,原本柔顺服帖的头发也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造型,
他依旧坐在轮椅上,带着让人难以忽略的疏离和冷漠,
细瘦的腿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简易的医药箱。
萧言不让开,江今禹就进不来,两人就这样堵在门口,面面相觑,直到江今禹开始有点不耐,他瞥了一眼萧言,语气冷硬疏离:
“换药。”
“哦。”
萧言下意识回答,但实际上,脑袋依旧处于宕机状态,所以并没有理解江今禹话中的有让开的意思,依旧愣在原地,傻傻地盯着对方,
“萧言,你脑壳也骨折了吗?”
“嗯?没有啊。”
萧言说完后,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手忙脚乱地让路,但因为对拐杖的不熟练,
脚下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又要倒摔倒,他赶紧扶住了门框,
虽然姿势狼狈,但好像没有摔倒,却不想还是吸引来了江今禹的冷嘲热讽。
“伤没好的话就不要乱跑了。”
江今禹进来,他将医药箱放在了床头柜上,接着让他躺好,滑/动着轮毂,来来回回检查起来他腿部夹板的情况。
简单的身体检查结束后,萧言躺在床上问看着江今禹给他的胳膊换药,他问,
“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嗯。”
“所有人都活着出了游戏吗?”
夹着棉球的镊子一滞,江今禹点点头,萧言松了一口气,又壮着胆子问,
“那我还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
“嗯。”
出乎意料的,江今禹又点点头,萧言问,
“你怎么知道权杖下面有个空气软垫?”
“张秋鹤死的时候,他身上的血肉被权杖上的玻璃球吸收,明明那里是最短的直径,但几乎所有血珠子都会绕行,所以我就猜测那里应该哦是有什么东西,于是就让沈重路过的时候用消声手枪测试了一下,结果子弹穿过那里就消失不见,而且打过去并没有子弹穿透或者是击中的声音。”
“那为什么会能确认是垫子,能消声的可以是很多材质啊。”
萧言反驳道,江今禹抬眼:“例如?”
“例如……就例如……”萧言支支吾吾,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什么特殊的物质,只好说:“什么特别空间什么的,就像宇宙的黑洞,不是能吞噬任何的声音吗?”
萧言当然也知道他这个猜测有些站不住脚,但都他们都经历过游戏这种超现实了,出现一个黑洞也不算是什么天方夜谭吧,
更何况,他觉得这里面的确存在着很多的可能,可江今禹不说话,他也不好意思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处理完伤口后,江今禹将一本画册和一个小盒子递给他。萧言接过来,在看清楚画册上面的字后露/出了些许的不满,
“这个不是给小孩看的绘本吗?”
江今禹并没有否认,只是说:“但看起来,你小时候并没有看过这本。”
虽然如此,但萧言还是觉得被冒犯了,毕竟他才不愿意被他当成小孩子。
萧言把绘本搁在腿上,接着打开了细长的小盒子,他没想到盒子里装的就是那张老旧照片上女人所佩戴的簪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
萧言赶紧拿出照片,对着实物开始比对,在确定的确是一模一样之后,才看向大佬。
“这是……”
“第三阶段给的奖励,你想的没错,它其实就是棋盘上的那个权杖,不过在变成奖励之后就缩小成这样了,这个奖励是所有人共有的,但大家讨论过后决定将它给你。”
江今禹说的言简意赅,可萧言觉得这讨论的过程一定不轻松,因为从游戏表现来看,它都能汲取人的血肉了,就一定不是个简单的玩意。
“多谢大佬。”
萧言感激涕零,说着就伸/出手想去抱大佬,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顺便再表一下忠心,
但没想到会对方嫌弃地一把推开。
“你想多了,它就是一个好看的纪念品,不信你可以唤出光板来物品描述。”
……
怎么可能?
萧言不相信,他召唤出面板,将簪子靠近,上面确实显示:
【一根造型奇特的簪子,如果和其他东西放在一起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
萧言再一次沉默了,他就说沈重和辛心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如此好心。
“记得好好看看画册。”
江今禹丢下这样一句话之后就摇着轮椅走了,徒留萧言一个人在床上悔恨地捶胸顿足。
***
萧言虽然悔恨,但却没忘记听话,开始翻找起来了绘本,
绘本讲的好像是一个叫做婆娑教的神话故事,
传说在一片暗黑森林里住着一位叫活了上千年的女巫,她有一栋长了脚会随处跑动的小屋,她跟所有女巫一样骑着扫帚飞行,还喜欢用黑乎乎的坩埚煮东西,
女巫会经常帮助在森林里迷路的小孩子,因此也被成为【雅伽妈妈】。
后来,村子来了一个英俊的男人,他自称是国王派来的,要挑选年轻的女孩去王城参加他举办的舞会,村子里的少女几乎都报了名,但就在临行的前一晚,他在家里宴请了所有被报了名的少女,
他将她们的双/腿残忍地割下来,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被屠夫砍了双/腿的女孩有几个侥幸活了下来,她们爬回了村子,但村民们却像早就商量好一样,对她们的求救不闻不问,
于是,这些女孩去了森林,她们联合起来对着雅伽妈妈祈祷,希望她能帮帮她们让这村民和男人接受惩罚,
而她们可以献出一切,
于是雅伽妈妈接受了少女们的委托,她在女孩献出的珍贵东西上下了咒语,
两只残破不堪的布娃娃,白兔,还有她们失去的小腿,让她们代替少女们去报仇。
萧言一脸震惊地合上了绘本,他拄起拐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托着伤腿,踉踉跄跄下床,想要找到江今禹确认一下他心里所想的事实,
结果,他一打开门,听见整个屋子里回荡着沈重和辛心那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歌声,
萧言仔细去辨认,发现他们唱的好像是另外一种语言,
下楼后,客厅里就只有沈重,辛心和江今禹三人,并没有雅伽的影子。
萧言走上前问两人:
“雅伽人呢?”
“什么雅伽?”
沈重和辛心早就醉的不成样子,他们勾肩搭背,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身边堆了满地空掉的酒瓶。
“就是雅伽啊,那个公主切的小朋友,和我们一起进入游戏的,你们不记得了吗?”
萧言怕有歧义,特意用胳膊夹着拐杖,照着记忆中雅伽的模样比划了起来,但两人却摇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见过。
“那游戏需要五个人为一组,可我们现在只有四个人啊,多出来的一个人不就是雅伽?”
“小美人,你说什么胡话呢?那游戏从头到尾不就是我们四个人吗?”
就算沈重和辛心不记得,但萧言心里笃定江今禹知道真相,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拿那样一本绘本给他,
他跨过两人,来到江今禹跟前,却见他用手支撑着头,像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萧言问:“江/哥,一定是知道雅伽的真实身份,所以才把这绘本给我是吗?”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怎么还问我?哦,对了,她还留了一个礼物给你,作为你没有通关游戏的补偿。”
江今禹用手指了指放在客厅角落旁的那把破破烂烂的扫帚,但萧言抓到的重点却不是这个。
“你说我没有通关游戏是什么意思?”
不等江今禹回答,身后揽上来的沈重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小美人,来来来,既然来了,快来看看游戏让我觉醒的新能力!”
沈重没有给他继续怀疑的机会,他在他面前竖起了食指,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因为他的指尖蹿出了一团小小的火焰!
虽然只有小小的一簇,并且很快就熄灭了,但这也算是超自然能力的范畴了。
沈重看样子是喝了不少,他双眼迷离,盘腿坐在那里还一直往前栽倒,但即使是这样,依旧没忘记自夸:
“怎么样,厉害吧,我就说博士的话一定是真的,也不枉我在这个破地方蹲守了这么长时间,TM的!这趟不亏!”
“还有我的,还有我的!我也有!”
辛心闻言也凑了过来,她面色酡红,握着酒瓶子的手勾着沈重的脖子,另外一只手一抖,竟然在他面前直接变成了一只漆黑的枪管。
虽然他之前就听江今禹说过,他和沈重都是为着这个叫做“礼物”的游戏而来,
据说这游戏通关后会激发天赋,且这天赋每个人都不一样,很神奇,所以萧言期待了好久,
但没想到偏偏是他,成了那个被人带飞的,没有觉醒异能的倒霉蛋哦。
萧言欲哭无泪,看着两人羡慕极了。
***
外面依旧还是在下雨,只是雨势要小了很多。
萧言摇摇晃晃,拖着伤腿围绕房子全部检查了一遍,在确认所有窗户都关好了以后,才坐回到了沙发上,
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就算没有觉醒任何都异能,但好在多了好几个没有用的时尚小垃圾,
他坐在沙发上,开了一袋厚切牛肉干,打算好好安慰一下自己,却不想江今禹的身子竟逐渐靠了过来,
直到大半个都压/在了他的肩头,
粗重的呼吸声打在他的脸上,让萧言如遭雷击,
他愣了好久,才敢撇过头看去,却发现对方双眼紧闭,似乎是醉了?
但等等,大佬这杯子里装的不是茶吗?
萧言不敢乱动,生怕搅扰了他,于是托着左胳膊,就这样硬生生地在沙发呆坐了半小时时后,
才等到对方换了个姿势。
萧言动了动酸涩不已的肩膀,拿过大佬那只只剩下茶底的玻璃杯抿了一口后,
意识到了不对,
江今禹这杯茶里有伏特加的味道,但据他所知,大佬应该是滴酒不沾的,可是他怎么会喝到加了酒的茶呢?
萧言看到已经醉倒昏睡过去的沈重和辛心,取过放在他们面前的储冰杯,仔细闻了闻,
心里有了答案。
坏了,之前家里所有的茶饮料都让他冻成了冰块,再加上现在虽然下着雨,可天气依旧炎热,大佬应该是怕麻烦,所以直接拿了冻好的茶冰块混了水一起喝,
但却不想应该沈重和辛心拿错冰了,
乌龙茶和长岛冰茶的冰块都是褐色的,看起来很像,所以两人拿的哦并不是乌龙,而是长岛冰茶的冰块。
也难怪喝茶都会醉,
长岛冰茶虽然从名字上听上去像是一种特调茶,但其实是四种烈酒混在一起,就算是经常喝酒的人都难以招架,更何况是滴酒不沾的江今禹。
萧言摇摇头,放下杯子,顺便将江今禹这两条歪歪斜斜的病腿一起搬上来,放好。
江今禹最讨厌别人碰他,要是放在平时,就算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去碰,但现在不同,
他可以确定他醉了,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明早才会醒来,运气差的话,怕要睡上一天一/夜,
他的腿又不能动,要是一直垂在这里,一天一/夜后,血液肯定不流通了,可能还会截肢,
所以萧言秉承着一个优秀狗腿子的良好品格,现在又没成了唯一一个没有觉醒异能的人,所以他必须卖力表现,
力求要为他的“粗大/腿”一个最舒服的睡势,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将它们捞起来抱在怀里,这两条原本和他大臂擦差不多粗细的病腿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饱满,
最后竟然变成了两条肌肉紧实,甚至远远由于正常男人粗细的双/腿。
这这这……
这什么情况,
萧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戳了戳小腿肚子那里两团紧实的肌肉,接着亲眼见到了让他惊呆下巴的场景,
这两条腿不仅竟然在他怀里动了动,而且还有一根姜黄/色的毛茸茸的长尾巴就这么灵活地从他的腰间伸/出来,
微翘的尾巴尖还绕着的指尖打了个转而,接着极为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哦,
不可能,就算大佬要长尾巴,但也绝对不可能是猫尾巴,勇猛的老虎,善战的狼,矫健的豹子,这么多动物,
萧言忙用左手死劲儿掐了掐他的脸,剧痛传来,他低头一看,尾巴竟然还在,
接着,他又揉了揉眼睛,再低头的时候,尾巴甚至还在对他的石膏腿起了兴趣,搭在那里,像是把小刷子一样,一扫一扫的。
这并不是他的幻觉,这是真的,
只是……
怎么会是猫尾巴啊?
怪不得刚才辛心和沈重在展示游戏后获得的超能力时候,只有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萧言也突然解开了一直以来觉得别扭的饿地方,原来这种感觉并不是来自雅伽,而是江今禹。
这个房子是没有电梯的,之前身体不方便的他就从没上去过二楼,但是今天,他不仅上去了,而且还带了药和画本子给他,
如果不是腿好了,又是怎么上去的呢?
如此看来,他也不喜欢他的能力,所以才会选择了隐瞒。
想到这一层,自觉要当一个好狗腿的萧言决定要帮大佬死守这个秘密,
只是……
萧言又记起来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一对毛绒兽耳,尽管毛色看起来是一样的,
但他还是想确定一下,嗯,真的只是想确定一下而已。
只需要一下,一下很快的,想来那么醉了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萧言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俯身过去,
像是有了感应一样,
一对姜黄/色的兽耳就这样从蓬松的发丝间突然冒了出来,它们还特意抖了抖,像是故意在给他展示一般,
萧言伸/出手去,可手指尖还没碰到,耳边就响起了江今禹低沉沙哑的声,
”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无异于一道惊雷在萧言耳边炸响,他骤然回过神,想抽身回来,假装无事发生,但他忽略了他的这条打着夹板,并不灵活的右臂,
于是,萧言的左手手腕被江今禹抓住。
“别动。”江今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用力将人整个带到了怀里,萧言被迫抵着这紧实宽广的胸膛,苦苦求饶。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萧言语气诚恳,但对方却一声不吭,要不是这粗重凌乱的呼吸一下下地打在他的额头,他都要以为大佬要睡过去了,
僵持了片刻,萧言才鼓足了勇气抬眼,就看见那一双宛如浸了浓墨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他应该是醉的很厉害,眼尾泛着红色,像是有流光浮动,一些与平常很不一样的情绪在眼底来回滚动。
“你刚才在干什么?”江今禹哑声又问了一遍,萧言莫名地觉得有些心虚,他错开了眼神回:“没干什么。”
极其拙劣的借口,要是放在今早的江今禹身上怕是一个字都不会信,搞不好还会出言挖苦一番,
但现在这个并不是白日里清醒自持的他。
江今禹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接着极其自然地阖上眼,钳住他的手陡然松开,
萧言深呼吸了一口气,他用左手低着沙发,撑起身,他自以为侥幸逃过一劫,
却没想到对方径直又将他按回了怀里,收紧了怀抱:
“既然不想干什么,就好好睡觉,别动来动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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