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跟着杨帆在树林里找到了遗落的摩托车,杨帆上前一步将摩托车扶起来,检查一便,并没有出现问题,还能驾驶:“好兄弟果然情深义重啊,一直在这里等我呢是不。”杨帆拎长了袖子把椅子上的水简单擦了擦,笑着拍了拍座位,回头对梁越说:“上车!”
梁越看了眼杨帆的肩膀:“你的手……”
“放心,我的身体比牛还强硬。”杨帆拍拍自己的左肩,仿佛一点事没有。
梁越疑惑地歪了歪头,还是跨坐了上去。杨帆趁梁越转头的瞬间,整个脸赶紧皱了起来,心道:果然还是不能装帅。嘶……真疼。
杨帆跟着坐在前头,刹车板一抬,回头侧着脸笑道:“这位帅哥,想去哪儿?”
梁越轻轻一笑:“不知道,你看着开。”
“家里哥哥没教过你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吗?”杨帆坏笑道。
“没事,家里哥哥说长得帅的人一般都是好人。”梁越低下眼眸说。
杨帆惊讶于梁越竟然也会开玩笑,但心中更高兴的是梁越当面夸自己长得帅,此时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薅了一下他的毛:“那就带好安全带。”
“什么安全带?”难道什么时候连摩托车都有安全带了吗?梁越左右瞧了瞧,还抬起屁股摸了摸座位。哪儿都没有啊?
杨帆突然伸手抓住梁越的双手往自己腰上一放:“抓紧啦!”拧转把手,摩托车飞快地驶出去。梁越一个后仰,连忙抱紧了杨帆的腰。得逞的杨帆偷偷地笑,游刃有余地驶着摩托车穿梭在树林间。
梁越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害怕自己情不自禁地相贴会困扰到杨帆。春风挟着微微的寒意轻扰着两人,当梁越发现杨帆并没有刻意拉开距离,也没有表现出嫌弃的样子,他慢慢将脸靠在杨帆的背上,侧过脸,闭上了眼。空气中只剩雨后小草的清香和树林独有的清冷味道,他似乎很久没有闻到这么清新而甜美的空气了。
“摩托车还可以吗?”杨帆在前头喊道。
“很好,我挺喜欢的。”梁越答。
“我也喜欢。这辆车是我高中毕业的时候买的,当年我还打了两个月的暑假工,全花在这里面了。”杨帆说。
“车子看起来很好。”梁越说。
“当然啦,这辆车可是相当的贵!”
“什么暑假工这么赚钱?”
“哈哈,是一家日料店。那时我还年轻,是个名副其实的小鲜肉,而且还有一身很不错的肌肉。那老板娘看我长的好看,就顾我做服务员。你不知道,一开始老板看到我的时候,每天一副要吃了我的样子,估计是以为老板娘和我有一腿呢。”
“后来呢?”
“后来自从我在那打工以后,来吃饭的顾客比之前多了很多。有些女顾客告诉我是专门为了我才来的。老板见生意好,老板娘也没和我发生点啥,最后也就让我留了下来。”
听到杨帆如此受女人喜欢,梁越嘴巴有些发苦,连坐摩托车吹风的新鲜感都消失了。“原来当服务员也能挣那么多钱啊。”
“哪能呢。我是正经的服务员,不用穿女仆装,也不用穿围裙装,更不给顾客揩油,还是个临时工,哪有那么多钱。”
听到是正经的服务员,梁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杨帆长得帅,身材又好,被女顾客喜欢是很正常的事情,但绝不是那种随便乱来的人。但梁越很快又感觉到了另一种失落:可是他这么受女生喜欢,自己也一定喜欢女生吧。
只听杨帆笑了笑,继续说:“所以那时我买不起新车,便找了个二手摩托车店,一眼就相中了它。问了下店主它的价格,竟然比想象中要便宜了好几倍!”
感受到杨帆心中的得意,梁越也跟着开心起来:“还有这种好事。”
“可不是嘛,把我乐坏了。不过后来我爸偷偷告诉我,其实这辆是全新的。是我妈提前和店主商量好,故意放那给我看的。她把这车的一部分费用先提前给了老板,假装很便宜。”
“那你一定很珍惜这辆车。”
“必须的,大学四年,我每天都要骑着它出来溜圈,学校里还给我取了个外号,叫拉风小子。”
梁越忍俊不禁:“这外号我简直无力吐槽。”
“嗐!”杨帆嘴角噙着笑,目视着远方的道路。
驶出树林后,车子在宽阔的高速路上行驶了好一会儿后,杨帆突然掉转车头,朝一处破口驶出了高速,走上一条并不明显的小路。路是柏油路,但因为周围的植物长的疯快,不仔细看就分辨不出来。杨帆似乎对这条路非常熟悉,树木高得不容易认清方,但他无论怎么左扭右拐,总能沿着那条路前进。
梁越心中好奇,猜想着杨帆要带他去的地方到底会是哪里。不过他心中并没有不安和焦虑,只要杨帆愿意带着他走,无论哪里他都觉得满足,都感到心安。不过很快,这一份好奇被眼前的豁然开朗的景色震撼住了。
在穿过最后一片树林组成的绿墙后,眼前是一片宽阔而望不到边际的大海。海面十分平静,仿佛有一条蔚蓝的轻纱轻轻地盖在一名熟睡的少女身上,唯有呼吸时微微的起伏带动着轻纱的飘动。天空的云非常难得地散开了,像是一名钟爱黄色的画家留下的调色板,呈现出一条条不同样的黄色。
视线正前方是一条双向车道,正好将大海分隔成两段。杨帆将车速慢慢减缓,停在了双向车道的入口,摸了摸梁越的手,回头笑道:“下来看看吗?”
梁越点点头,松开抱着腰的手,走到车道入口,眺望极远的天边,这时他才知道为什么好多人都想要去海边玩一趟。看到这样的海,很难不将心中的一切烦恼忘却,仿佛自己变成了海里的一滴水珠,与世界融为一体。他张开双臂,迎接着夕阳的海风。
杨帆斜倚在车边,给梁越留足了欣赏的时间,轻声说道:“是不是很美?”
“嗯。我想把这称作奇迹之海也没什么问题。”
“确实,曾经高度发展的人类发明实实在在地创造了许多堪称奇迹的东西。这种一半是人造的景象也是如此。”
“可惜想再回到从前那样,几乎是不可能了。”
“是啊,那些优秀的科学家在这场灾难中几乎消失殆尽,经过淘汰而活下来的这些人无一不是手上留着鲜血的凶徒。不过我想这世上总还留有着一些希望的种子,日后说不定在那一刻生根发芽,带着大家回到从前也说不定。”杨帆走到梁越身边,拍了下梁越的肩膀,“想不想试试?”
“试什么?”
“后面的路你来骑。”
“我来骑?”梁越有些慌张地摆摆手,“不行不行,我以前从来没骑过,万一把车骑到海里那不是全完了。”
杨帆十分新鲜地看着梁越手足无措的样子,只觉得好玩。毕竟两人再次见面后,梁越就一直绷着个脸,此时才像有些年轻人的模样。他伸手按住梁越的肩膀,一下子就把弓箭取了过来:“怕什么,有我在,你骑到太空去我也给你拐回来。快上车,我们还没到终点呢!”说完已经自顾自地坐在了摩托车后座,双手交叉按在跨前,活像一个等开饭的幼犬。
“可是我还是很担心。”梁越走过来,摸了摸车把手,看了看仪表盘,有点蠢蠢欲动但又是真的担心自己的车技。
“哎呀,我的手好痛!”杨帆眼睛一转,捂住左肩大呼小叫起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伤口裂开了?为什么突然就这样。”梁越一脸焦虑,扯着杨帆的领口想看看伤口怎么样。
“不知道,突然就好痛,应该开不了车了。”杨帆两手一甩,作出一副无赖的样子。
梁越面色一滞,这才反应过来杨帆是在故意捉弄他,正要再开口拒绝的时候,杨帆双手拧着他的肩转过身,随后抱住了腰往上一提,在梁越的一声惊呼中,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座位上。
这还没完,杨帆往前一挪,两人大腿紧紧贴在一起。梁越总觉得后头有东西若有若无地和自己的屁股在接触,这种奇妙的感觉像是有人拿着狗尾巴草不断在他后边挠痒痒,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奈何两条腿都被紧紧地贴着,想动也动不了,只能开口道:“你……你干嘛?”
“你看,这不是很容易就上来了吗?右边把手是油门,好了,握住它,转起来。”
杨帆的声音对梁越来说总有种独特的魅力,也许是跟之前那段特殊的日子有关,他不由自主地就照着杨帆的指令做。只不过把手拧得太快,摩托车一下子就钻了出去,梁越身子往后仰,倒在杨帆□□的胸膛上。
“干嘛,投怀送抱呢?”杨帆声音不坏好意地在梁越耳边响起,但梁越此时哪有心情管这些,摩托车已经斜斜往外冲,几乎就要到海里了。
“杨帆!!!要掉下去了啊!!!”
梁越一边叫,一边却不敢松手,这样一来摩托车反而速度越来越快,杨帆的笑声倒是越来越响亮。“不要怕!”杨帆伸长了手控制住车头,将车子又带了回来。“放轻松,慢慢地加油,嗯,这样就对了。”
杨帆慢慢将手慢慢松开,梁越已经能够将车直直地往前开了。很快,梁越就由开始的慌张变得游刃有余,渐渐地他就体会到了开摩托车和开轿车不一样的快乐。路很宽,道很长,他慢慢地提高速度,整个人像是在被海洋包围的时光隧道里穿梭一样。杨帆轻轻抱住他的腰,下巴搁在梁越的肩上,心想:我背着你的弓,你骑着我的车,这样算不算交换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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