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打鲜橙:【在吗?阿粤。】
之前误会解除后,谢凉橙和沈云粤就又加回了微信。
沈云粤啪啪打字:【在的。】
这会儿,他应该没在忙吧,回复消息还挺快的。
谢凉橙想了想,犹豫地敲下了一行字:【我刚才就只是突然肚子疼,去上厕所了而已。】
【那个……你不要胡思乱想哦!】
谢凉橙在房间掏干了自己的脑细胞,才想出来这套说辞,希望对方不要误会自己是被吓跑了才好。
不然,就糗大了!
沈云粤弯弯嘴角,回复道:【没有的事。】
所以,感情就是自己在那头脑发热,胡思乱想而已。
谢凉橙蹙着眉,默默叹了口气。
突然,她想到前面沈云粤给她看的加友界面,好奇心驱使下,她问道:
【阿粤,你要了那个男助理的微信后,是想怎么做啊?】
不料,沈云粤那边回了个:【好方便我帮你咨询牙齿。(哈哈大笑.gif)】
谢凉橙咬牙切齿,立马回讽:【我牙齿好得很。(不嘻嘻.jpg)】
其实,沈云粤之所以去要了对方的微信,最终目的是为了方便套话。
那个男助理很明显是一天里和罗珩接触最多的人。罗珩一天里的行踪,他多少都知道一点。
而以“咨询牙齿”为借口,刚好是个很不错的理由。
经过几次的“咨询牙齿”后,沈云粤成功从那名男助理身上探听得知:
罗珩和梅红棉貌似是高中同学。
罗珩的皮夹里放着一张他和梅红棉的合照,男助理见过那张照片——
照片里,少年的手搭在少女的肩上,照片定格的那一瞬间,少女在对着镜头笑,少年在看着她笑。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了一件大事。
前不久,梅红棉老家那边来人来闹事。
说是之前薛旺偷偷管他们借了三万块钱,到现在一直没还。
借钱的时间是发生在薛旺和梅红棉还未离婚的时候,本来两个人离了婚这事也赖不到梅红棉身上。但是,薛旺好像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似的,连人带着现在的老婆孩子跑路了,一点东西都没留下。
老家来的人也是没法——
果农们靠天赏饭吃,今年暴雨频发,去年收成好的果树直接涝死个大半,就算没涝死那些个烂果也是遍地都是,这种惨况,更何谈拿这些个收成去赚钱。
赚不到钱,家里儿子没钱盖新房,那之前找好的老婆还不得跑路啊!
所以,他们也只能来骚扰梅红棉,期盼她能帮薛旺还上这笔钱。
可惜,他们这闹也闹过几次了。
梅红棉是一点儿也不为所动。
还态度强硬地誓死也不帮对方还钱。
沈云粤问这事最后怎么解决的。
男助理告诉他,最后还是他老板罗珩暗地里帮着还了这笔钱,对方才息事宁人回了老家。
不过,他老板也不傻。
让那些人写了个转移债权人的欠条,把债主写成了他,变成了薛旺要还他那三万块。
这样,梅红棉和薛思淼也算有了个清净,也不算便宜了那个薛旺。
薛思淼现在的这个情况,长期以往被人上门闹事的话,指不定性格会变得更为孤僻、乖张。
罗珩也是考量到了这一点。
因着这事。
罗珩也开始更加关注到梅红棉家里的事,闲暇时间总会不自觉走到她家附近转悠。
所以,沈云粤估计那天是罗珩看到了眼生的谢凉橙和自己,才不放心偷偷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这种情况,貌似很有可能。
沈云粤把这些都告诉了谢凉橙。
了解真相后,谢凉橙能体会罗珩的行为,觉得之前被“跟踪”的事,也没有那么严重,决定接下来还是去多看看薛思淼。
然后,有了他们的第二次梅家拜访。
第二次见到薛思淼的时候,谢凉橙看到他在对着一罐糖果发呆——
是个老牌子的五彩硬糖。
看着沉甸甸的糖果,应该是最近刚买的,或是还未来得及打开。
后来,谢凉橙问过梅红棉,问她淼淼喜不喜欢吃糖果。梅红棉说薛思淼四岁那年,就因为偷吃糖果,嘴巴一下得了一排蛀牙。
幸好被蛀的牙齿都是些乳牙,后面还有换牙的机会。
但在这之后,梅红棉便开始叮嘱起薛思淼尽量少吃糖果或不吃。时间久了,薛思淼还真的就不喜欢吃糖果了……
谢凉橙来梅家第二次拜访这天,梅红棉本来说是要请个假陪着的。
她不太放心让薛思淼单独见人。
总怕生出点什么事。
谢凉橙觉着因为自己的事平白耽误梅红棉的工作也不好,就和对方说,如果真发生什么事,肯定会立马打电话通知她的,叫她放心。
梅红棉这才安下了一半的心。
从昨晚开始,便开始叮嘱薛思淼,告诉他谢凉橙他们不是坏人,有朋友来家里做客的时候,不要不理睬他们。
到了拜访日,梅红棉给谢凉橙他们开了门,就去上班了。
薛思淼如往常一样坐在轮椅上,停靠在窗户边,早上的天气下过雨还有些凉意,梅红棉特意在他腿上盖了条薄薄的毯子。
察觉到身边有人来,薛思淼眼疾手快地将那么大一个糖果罐利索地藏在了背后。
“淼淼,今天我和阿粤哥哥一起带你去公园转转好不好?”
谢凉橙一进来打眼就看到了那罐缤纷的糖果,她见他不想让人看到,也就没有提起,看了眼窗外后,对他说。
拜托淼淼现在才十三岁,她可不想他现在就一副年少老成的姿态,整日坐在轮椅上在那看落败的树叶。
少年人就该钢筋铁骨,充满朝气。
没必要把自己搞得丧丧的。
本以为薛思淼会如往常一样,还是冷冷地不说话,自己可能得费老半天才能让他答应和自己出门。
没想到,他抬眸,淡淡地说了声“好”。
谢凉橙喜出外望,马上给梅红棉发了个微信过去告诉她淼淼愿意出门去看看了。
这消息也把梅红棉整得两只手不知道往哪放了,搁下打扫的拖把,热泪盈眶地打字:【谢谢,谢谢。】
她不止打字感谢,嘴里也说着“谢谢”二字。
淼淼能愿意出去走走,她真的很开心。
-
谢凉橙带着薛思淼坐车来到了印山公园。
她和沈云粤日常摆摊的地方。
平时来这里都是为了摆摊卖货,今天还是第一次有闲心放下脚步来欣赏公园里的美景——
微风袭来,紫薇花抖落了一树的粉红花瓣,再往前走,可以看到状似金黄麦穗挂满枝头的黄色栾花,不经意地低头间,或许还能在脚下收获艳丽如火的红色杜鹃。
当然,坐下歇脚的时候,鼻尖可能还会碰到悬挂下来的梦幻紫藤。
谢凉橙慢慢推着轮椅,带着薛思淼以一种电影慢放的形式领略着这些,而沈云粤也紧随在他们身边,并肩而行,恍惚的几秒,还真的能让人误会这三人是一家三口。
“砰——”
他们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扎着个可爱的羊角辫,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女孩原本干净的白色裙面,此时已被地上的灰尘弄得像一块蒙了尘的抹布,难看极了。
脚下的红色皮鞋,也因为趔趄而踩断了一根系带。
她的右手正艰难地抵在地面,难以站起,手掌掌侧已被剐蹭掉一块皮肤,露出红色皮肉。
“呜呜呜,爸爸我疼。”
女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两只小嫩手不停地揉搓着眼睛,没出一会儿,就把自己哭成了一个大脸猫。
“蕾蕾别哭,爸爸抱抱。”
说话的是女孩的爸爸,女孩大概三、四岁,她的爸爸还很年轻,个子高高的,身材劲瘦,手指纤长有力,一下就快步上前把女孩给抱了起来。
被抱在怀里的女孩还是止不住在哭诉:“爸爸,疼疼,呼呼呼呼。”
女孩爸爸宠溺地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声音缱绻道,“我们蕾蕾哪里疼,指给爸爸看,爸爸一定给你轻轻地呼。”
“这里这里。”
女孩擦擦眼泪,露出自己擦破的手掌。
这时,女孩的妈妈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呼呼完,女孩又哭丧着脸说:“爸爸,你刚刚给蕾蕾买的甜筒掉地上了,蕾蕾可以再买一个吗?”
女孩两双手的食指对在一起,垂着黑色卷翘的眼睫毛说。
“好好好,待会儿就带你去买。”
“好耶!”
女孩兴奋地拍手,不小心再次碰到了伤口,嘴巴吃痛了一下,女孩的爸爸见状,再次将她的手拿过来再次查看了一番。
并轻声说:“小心点。”
谢凉橙看着突如其来的这一幕,看完正想推着车正常走过,结果她听到来自薛思淼的诉求:“可以推我上前,让我和那个女孩说说话吗?”
觉得疑惑的谢凉橙,嘴下却是及时回应道:“好啊。”
令人意想不的是,薛思淼主动和女孩搭起了话,言语间也不复平日里的冰冷少言:
“妹妹,哥哥这里有糖果,你可以先拿着吃哦,等你吃完糖果,你爸爸肯定也给你买好新的甜筒了。”
听到这话,小女孩眼中消除了对陌生人的敌意,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甜腻腻地说:
“好哦!”
“谢谢哥哥,谢谢哥哥!”
“不客气哦!给你。”
薛思淼边说边像变魔术般从身后拿出好几颗糖果,伸长手,放进了女孩的小手掌里。
还不忘交代妹妹以后走路要慢点跑,不然以后还会摔得更疼的。
“知道噜。再见哥哥。”
望着远去的小女孩一家,谢凉橙陷入了思考。
如果刚才没看错的话,那些糖果就是他们在薛思淼家里看到的那罐糖果里拿的吧。
逛完公园,谢凉橙他们带着薛思淼找了家东北菜馆,点了份大份的铁锅炖大鹅,三个人吃饱喝足后,薛思淼提出要去上厕所。
本来谢凉橙是要跟着一起去的,但是被薛思淼给挡了回去:
“我可以的,不用担心。”
谢凉橙想着薛思淼现在的病情也不算很恶劣,双腿并没有失去了自我站立的功能,只是偶发性地会摔倒。
但她还是怕出点啥意外,拿出手机把它塞进对方的手里,说:“如果遇到什么情况的话,你可以拿着手机拨打这个电话。”
“嗯。”
薛思淼抿着嘴,点了点头。
大概过了两分钟。
谢凉橙坐在椅子上等得有些焦急,自从薛思淼前脚离开,她后脚就开始担心起来了。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可刚才碍于薛思淼执拗的态度,她也不好意思驳回。
这会儿,他们旁边那桌的一位男客人吐完酒回到了座位。
一回来,就开始吐槽起方才在厕所里所发生的事——
“你们猜猜,我前面在厕所碰到什么事儿了吗?”
男客人讲的是北京话,字正腔圆的。
“我跟你们说,不知道厕所闹鬼了还是什么,我听到有人在哭,听着像个小崽子的声音。”
“但就是没瞧见有人儿从里面出来。还蛮奇怪儿的嘞!”
“我看你是喝多了。”
男客人旁边的一个同伴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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