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一生当中只会有一次本命契约的机会，当然，这世上从不缺乏天才，也许有人也会有我虞家这样的奇遇可进行多重契约，但大部分人的契约灵都是一生唯一。因此，完成本命契约对于山海大陆的人来说可谓是一个可以脱胎换骨，一朝化龙的重要时刻，如果有谁故意在别人契约时搞小动作，那可是会犯众怒的，刮了他也不为过。”春姑靠在重华树下悠哉地说着恐怖的话。
虞逐云疯狂点头，懂！本土版本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在地球上故意影响人家高考都是犯法的，更别说山海世界的本命契约关乎性命。
“虽然都是本命契约，但不同人的跟脚和资质不同，所能契约的灵物自然也分个高下。像我们虞家的重华树、苍梧家的鸾鸟都是山海世界数一数二的契约灵。来，把你那个小家伙放出来看一看。”春姑示意虞逐云将星蔓草召唤出来。
看着她手心小巧的星蔓草，春姑面色奇异，倒不是看不上星蔓草，只是它确实在山海万物中不起眼，恐怕只有最低资质的人才会契约星蔓草，以求生活中能有个帮手。
“姑姑，怎么了？”虞逐云看着星龙冲着重华树的方向蠢蠢欲动，压下它的叶子问道。
春姑摇了摇头，“将你契约星蔓草时的情形说与我听一听。”
虞逐云便将她以为的穿越时的情况仔细讲述了一番，春姑听她经历了影子魇兽、星蔓草以及空间中发生的事情，虽没有打断，但从她的表情中就足以看出惊讶了。
“哎……”春姑听完她的话长叹一口气，“是我们疏忽了。”她面露愧疚，“本来这里是有保护结界的，但考虑到你还未恢复，结界可能会对你造成影响，就将其撤掉了，没想到你竟会在这时归位。”
“姑姑为何愧疚，我当时心智不全，你们尽心抚养我长大，阿云理应报答你们，谁也不知道我那时会回来，就算要怪，也是怪那该死的邪神。”虞逐云眼中清明，她可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春姑见她如此心中更是难过，“来，阿云，将这个带上。”挥手间，虞逐云的手腕上就出现了一串晶莹剔透的手串，带给她雨后青草一般的清新之气，这段时间的疲惫转眼间消失不见。
“此为尚付骨【1】制成，戴上它可以让你免除邪神影响，保持冷静，算是个小玩意，适合小姑娘戴。后面你肯定会参加族中大比，到时姑姑再给你更好的。”这段时日她已经送了不少东西给自己，虞逐云知道她虽说得简单，但这些东西肯定不一般，她看着春姑的神情没有推据，受到影子兽袭击这件事应该还有内情，可能与春姑有关，但春姑一直将她看作自己的孩子，自己不能让她伤心。
“多谢姑姑，我很喜欢。”虞逐云爽朗地笑了起来，春姑见她这样心中又欣慰又难过，回去后一定要仔细调查，为何阿云身边的法器都失效了，守卫也不见踪影，竟让她进入如此险境。
“照你所说，当时的影子兽是星蔓草所杀，这可不是寻常的星蔓草可以做得到的。”春姑将星蔓草置于掌心，仔细观察着它的样子，星蔓草也丝毫不害怕，甚至还伸出叶子摸了摸春姑的眼睛，好奇的样子简直让虞逐云没眼看。
“这株星蔓草应该是因帝舜大神的力量发生了变异，更何况它将空间裂缝纳入了自己的小空间，这才有了非同寻常的力量。”春姑摸了摸她的小叶片，“普通的星蔓草即使不断升级，攻击力及其他能力也是有限的，更何况培养起一株可以战斗的星蔓草性价比太低，世家大族一般不会选择它，而普通人也没有那么多的资源来让它成长，所以星蔓草的空间能力才会一直没人发现，成了你的机缘。”春姑将星蔓草放在自己的重华树上，看它们相处地极好，“如今你又激发了身体中的句芒血脉及重华之力，想必它也跟随你发生了其他的变化。”
虞逐云没有去管正在树上贴贴的星龙，反而问道：“帝舜大神的力量一直影响到现在？”
春姑听她这话笑了：“傻丫头，那可是远古时期的帝神，真正的神明。不止是他，大神女娲、黄帝、蚩尤、帝尧等这么多年都在保护着我们，哪怕是消亡了，他们的力量也会影响这片福泽过的世界，不然为何千万年来邪神一直都无计可施，只能在域外通过空间裂缝侵扰我们？就连我们苍梧山下的邪神躯体也都是依靠帝舜的力量才能这么容易镇压下去，不然就算你母亲是春神的直系血脉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成功。”
虞逐云眨了眨眼，对于邪神与大神们的恐怖又加深了印象，母亲和父亲牺牲了自己镇压邪神，到头来却还是需要依靠着先祖的力量。
“难道这许多年来竟无一人可比肩那些远古神明？”虞逐云又问道，如果一代不如一代，那不迟早玩完？
春姑叹了口气，“怎可比肩呢？他们不仅拥有移天换地的本领，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德行足以支持他们成神，可如今这样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共工撞倒不周山后灵气溃散，尽管我们已经尽力补救，但终归无法回到远古时期的灵气浓度，德厚之人无法积攒足够的灵气，又可能因各种各样的意外中途夭折，别说比肩了，就连我们皇级、帝级强者都已许久不曾听闻出世了。”
“我们虞家也没有吗？”虞逐云好奇地问。
“这个嘛……”春姑沉吟着，“需要你自己发现了。”
见虞逐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春姑怕打击她的信心，急忙补救道：“不过这一切离你还很遥远，想那么多只会徒增心魔，还是着眼于眼下吧。”
虞逐云虽觉得有什么念头在心中闪过，但见春姑一副自责自己话多的模样也不好再深究，只得点头称是。
“你说你当时契约是直接将星蔓草吸收了，虽然因祸得福，但姑姑还是要说，这件事情极其凶险，一招不慎很有可能走火入魔。从本命契约出现时便时有消息传来，有人因吞噬的法子进行契约最后却变得人不人、兽不兽，一部分人可以保持意识，更多的人却是沦为了一具行尸走肉，所以，这样的契约方式切莫再进行，知道了吗？”春姑越说越严肃，毕竟这可是阿珩和木春唯一的孩子，容不得半点闪失。
虞逐云点点头，当时都疼死她了，星蔓草在身体里生长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用棍子搅打着她每一寸骨肉，她差点以为自己是在破壁机里了。
“你能和星蔓草成功完成吞噬契约，也许是因身体中的句芒血脉，你母亲木春是句芒的直系后代，天生亲近自然万物，你遗传了她的血脉，自然在一开始便加强了契约成功的可能性。但还有一点我觉得比春神血脉更加重要，”春姑望着迷茫地虞逐云笑着摸摸她的头，“是你的生命力。”
“生命力？”虞逐云歪了歪头，自己每天996哪来的生命力，每天只想着摊在床上摆烂。
春姑见她惊讶的样子点头：“你自在母亲腹中便在战场上，后来邪神袭击你母亲，纵然你父亲运用重华树之力进行了净化，但你终究还是受到了影响，你母亲不得不将你的魂魄送到异世，你在异世成长后又重新回到这里，这种种遭遇足以证明你的生命力之顽强。而星蔓草这小东西就更不用说，纵使是再贫瘠的土地上也可以依稀找见它的影子，你们的契合度应是极高的。”
虞逐云若有所思，原来自己这么厉害？
“阿云，要记住，生命力是你最大的天赋。”春姑看着她的重瞳严肃地说：“你已经打开双窍，必然会进行二次契约，强大的生命力会支撑你完成第二次契约。”
“姑姑，那我可以直接契约重华树吗？”虞逐云看着正和星龙玩的愉快的重华树憧憬地说，她喜欢虞家的神树，他的父亲当年就是契约了一棵神树，就是母亲栖身的那一棵。
春姑也转头看着自己的半身，“再等等吧，山海秘境即将开放，你可以去里面碰碰运气，如果没有喜欢的契约灵，就可以走进苍梧山寻找你自己的神树了。”
“好了，话不多说！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吧！”春姑拍了拍虞逐云的肩头，她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已经被春姑扔进了她编织的幻境当中。
“族地中也有供小辈训练的幻境，但你刚刚契约，纵然已经玄级大圆满，却还没有怎么锻炼过，便先在这里玩玩吧！”春姑的声音从昏暗的天空中传来，虞逐云只得抱紧瑟瑟发抖的星龙。
“你怎么这么怂？在空间里不是还挺神气的吗，没多少灵力了都能杀魇兽，现在怎么一副害怕的样子？”虞逐云心里其实也有些忐忑，但见星龙缩在衣服里不敢出来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吐槽，如果不是自己硬按着它，恐怕它早就回到自己身体里了。
“没事的，你出来看看，什么都没有。”虞逐云安慰它道。
听她这么说，星龙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片小叶子，虞逐云见它这样简直哭笑不得。
的确没有什么恐怖的恶兽，星龙放下心来蔓延到她的肩膀处随她一起在幻境中四处瞎转。
“姑姑，我究竟要做什么？是要找什么吗？还是要和魇兽对战？”虞逐云纳闷地问，可春姑却没有再开口回应她。
虞逐云别无他法，只得继续在这片有些荒凉的土地上乱转。她看着脚下小小的星蔓草，心中不禁感叹春姑的严谨，竟然连随处可见的小草都加进了幻境里。
星龙也看见了地上的同类，仿佛有些开心一般伸出叶子碰了碰，虞逐云笑着将它唤了回来，“这里是姑姑让我们锻炼的幻境，难保不会有什么陷阱，小心一些。”
她走过这里，继续搜索着幻境当中的不同之处，小说里不是提过吗，幻境里肯定会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只要找到那里就可以走出去，自己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这么试试了。
可是，她走了起码也有一个小时了，这里仍旧一片荒凉，没有人烟、鸟兽，甚至连魇兽都不见踪影。
这幻境究竟该如何走出去呢？虞逐云喘了口气，这段时间春姑一直看着她运动，她的体力已经好了不少，但这样走下来消耗的不仅是身体上的力量，更消磨着她的精神。
她看着地上的星蔓草只觉心中疲惫，这幻境当中没有其他绿色，唯一的点缀就是星蔓草，但见多了也觉得厌烦。
不对！虞逐云看着地上的星蔓草皱起了眉头，这株草仿佛是她和星龙第一次见到的那一棵，就连叶脉伸展的方向都是完全一致的。她又看向周围的情景与记忆进行对比，的确是那棵没有错，可自己分明是朝前方行走的，为了避免迷路，她还让星龙沿途做了记号，她不可能回到这里。
虞逐云低头看向地面，眼睛骤然睁大。地上的草竟无风自动！
错了！不是草叶在动，而是它叶片下的影子在动！
顷刻间，穿越时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一次弥漫上心头。虞逐云心中一动，星龙自身后迅速生长，仿若狰狞的凶兽一般向影子处袭去。
【1】《山海经·南山经》：“有鸟焉，其状如鸡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其名曰尚鸟付鸟(念chǎng fū)，食之无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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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春姑的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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