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女主人叮嘱的话还在耳边。
不要去村后的大榕树下。
而王月家就在离榕树不足一百米的地方。
NPC提醒的话都很关键,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想避都没地避,进生门还是入死门这个时候就要靠个人运气了。
从苟家离开没几分钟,风刮的更猛,黑云更像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要将这个小村子一口吞掉。
“榕树那里有古怪,你不怕吗?”
白宸的声音干净好听,淡淡的,风一吹就撕碎了大半。
冰凉的雨水随风拍在脸上,浮舟身体僵了下,眼底黑雾笼聚,抬头看了眼天空,压下心间躁动,平静地反问:“能不去吗?”
不过百来步两人就被淋成了落汤鸡,村子处于地势低洼处,这种拿桶浇的雨流不出去,已经能淹到鞋帮,虽然是防水运动鞋,架不住水往里面灌,好个透心凉。
这雨下得也邪门,好像拿水枪往他们脸上滋一样,只为挡他们的眼。
噼里啪啦的雨声和呼啸的风声阻绝了动植物的声音,可该看到的还是看到了。
他们没有跨入大榕树的领地,却有一个人跟无头苍蝇一样在里面狂奔,然后没有一点悬念地去拍王月家的门。贴在门头和两边的白色对联不受风雨侵蚀,嚣张地看着他们这些有血肉的人,那墨迹……居然是红色的,此情此景,思维随便发散下可直接约等于人血……
他们隔着这么远,上了年代的木门吱呀开启的声音挑动着神经,甚至还能听到穿白衣女人轻柔娇媚的声音:“湿成这样,快进来吧。”
那张脸搁在哪儿都能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巴掌脸杏仁眼樱桃嘴,多情含水的柔弱样哪个男人不生怜爱之心?直到她转身的那刻……
白宸直接拍了下大腿骂了句:“卧槽,我早上吃的都快要吐出来了,那是人吗?”
是人,一个遭受了满清十大酷刑一样的人。
露在外面的皮肤淤青满满,白花花的肉往外翻,两个黑的看不出原色的眼眶,眼珠子往外凸,咧嘴一笑简直恐怖片既视感,没有牙,只有那么个框子,发出嚯嚯地怪声。
白宸不自知地抓住浮舟的袖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刚那人是刘洲吧?要不要去救他?”等不到答案,他自顾自地回答:“救吧,虽然我看他挺不顺眼,一看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分类选手。”
浮舟不想管闲事,看向旁边这个光说不动的人,半天挤出一句:“你怕?”
“……”
浮舟看他抖的跟筛糠似的,哦了一声:“那就去吧。”说完大步走到那扇门前,还没进去,里面春色大战发出的黏腻声音吵得人脑仁疼。
推门进去,院中央摆放着一口黑色棺材,让本就又破又阴森的小院子添了几分阴森可怖。
浮舟走近看到棺材还未钉上,开着一个口子,而里面的人被啃噬的不成样子,隐隐可见白骨,突然他在让人几欲作呕的肉中发现了一颗牙……
白宸也看到了,往后退了一步,往浮舟身边靠了靠,捂着嘴,一言难尽地说:“这太狠了,把自己的丈夫当口粮,刘洲真是个神人,这都吃得下去。我们两个打的过那个东西吗?一会儿还要带着刘洲跑,难度有点大。里面战况激烈,这么恶心的春宫场面,我一点都不想看。”
浮舟径自走上台阶,他的脚步沉稳有力,里面的东西听到了却不做理会,显然是不将他们这些玩游戏的人放在眼里。
刚走到门口一阵恶臭扑鼻而来,屋子里的地上干涸的血迹,人的毛发,发黑了的心肝肠肺满地都是,而女鬼显然已经不满足与这种玩法,伸出狰狞地爪子不住地挠刘洲的脸,用不锈钢盆敲着那颗沉浸在快乐中回不了神的头,丁玲咣当好不热闹。
浮舟还未来得及动,只见白宸拎着一把铁锹朝着“女人”头上一顿猛敲,还不忘吼他:“愣着干嘛,赶紧往出捞人。”
“女人”的好心情被打断,仰头发出一声刺耳的长啸,抓着铁锹将白宸不费吹灰之力从左边甩到右边去,一地的人体器官让他没忍住干呕了几声,但是不敢松懈,只能强忍着痛和恶心与那鬼周旋。
浮舟平静的心里好像落入了一颗石子,叮地一声,荡开圈圈波纹,明明胆小成那副鬼样子,为了救人为了活下去而奋力挣扎的渺小人类,看起来很可爱。
他快步走过去将赤身的刘洲跟拖死狗一样拖出去,一个潇洒的甩开人就那么躺在雨地里被雨水冲刷,顺手捞起地上的长木棍子戳着“女人”的身体将她定死在墙壁上,只能两个爪子不停地挥舞,长着漏气的黑洞大嘴不停地嚎。
“把人带出去。”
白宸还舍不得丢下铁锹,万一从哪儿再蹿个什么东西出来他也好招架,一只手弄不了人,索性提了刘洲的一条腿往外面拖,一直到远离大榕树吭哧吭哧喘了会气,拔腿又往院子里跑。
这东西力气太大了,浮舟一个人怕撑不住,忍着恶心冲进去,见浮舟面不改色地和变了样的王月对峙,惊讶地:“你不光脾气大,胆子也大啊,你顶着,我插进去咱们跑。”
生了锈的铁锹没入王月的肉中,微妙的声音搞得白宸又是一阵干呕,忍着难受,他抓着浮舟的手跑出来,顾不得地上全是雨水瘫坐下来:“我要戒肉了,太他妈恶心了,现在想起来还反胃。你很厉害嘛,面不改色的。”
浮舟眯着眼看他,不冷不热地说:“刚开始我以为你很会,原来就这种水平?”
白宸笑了下:“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我看了不少这种题材的小说,鬼知道怎么会轮到我来这里来保命,我其实还挺怕这些的。”
浮舟没吭声,雨好像小了一点,那个女鬼居然没追出来,觉得自己这么站着有点怪,他在白宸身边坐下,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腰间有些疼,低头一看是道不算深的血口子,应该是不小心被那鬼爪子抓到了。
“那个,你看过动作小电影吗?看什么类型的?”
浮舟不解地看向他:“那是什么,没看过,我一直在山里住。”
白宸有点惊讶,随后笑着指着躺在地上的刘洲笑得不正经:“就是那种片子,那种懂吗?这哥们的小兄弟……也难为那东西叫的那么卖力,要我说她干脆转行去拍小电影,保证能拿个敬业奖。”
浮舟挑了挑眉,刘洲这身板瘦弱无力,一看就是缺乏锻炼,除了小心眼估计哪儿都没长,要不是他们把他给拉出来,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交代在那了。
浮舟和这具身体还没有完全融为一体,对白宸说的这些话他一时还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只看着白宸一个人在那里傻乐。
白宸笑了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说实话经历过那一幕现在真的浑身没力气,刚才那两句话最起码娱乐了自己,神经也没在崩的那么紧,站起身:“走吧,把他弄回去,别没给鬼吃了被雨给淋死了。”
浮舟看着白宸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刘洲系在腰上,刚好挡住那一片风光,倒是个细心的人,听他念经:“要是换以前我肯定第一个拿摄像机拍,精光上阵,简直是猛士。现在算了,给人留三分余地。”
看来那个东西的活动范围受限,不管怎么说也能喘一口气。
第一天就这么累,还有两天的时间,如果找不出解开这关的原因,他们估计都得交代在这里。
白宸一脸嫌恶地扶着刘洲,如果不是自己敬畏生命,他一准把这个人撂下,爱死爱活去。
好在没走多久就看到杨平和卫贤在大雨里找人,等把人接过去,他转头看着站在旁边不说话的人:“咱们也算共患难了,交个朋友?留个微信或者圈圈号?出去了约个时间聊聊天。”
浮舟耸了耸肩:“没那个东西。”
白宸几次碰了一鼻子灰,笑着点头:“行。”,这人还挺有个性的,他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吃瘪。
回去后,浮舟冷眼看着那几人忙前忙后伺候还没醒的刘洲,白宸端了热水到屋里洗漱换衣服了,他身上也湿透了,不过他不在意,搬了小凳子坐下来。
而这一次女主人站在自己屋里冷眼看着外面忙碌的人,似恨又似满足,这让浮舟有点意外。
白宸换好衣服出来,本来就长得俊俏的男生在此刻多了几分随意:“我给你留了水,你去洗洗,免得感冒,一会儿我们坐下来把今天的发现理一理。”
浮舟从来到这个地方衣服就已经破了,今天再这么一搞连样子都没了,腰上挂着几片破布,走风漏气的,索性直接脱了,露出线条流畅的腰线,尤其是那结实的腹肌,谁见了都眼馋。
白宸盯着他多看了两眼,直到姚梦羽毫不矜持极尽夸张地表白:“好弟弟,你这身材是怎么练的?太性感了,和姐姐在一起好不好?”
白宸皱了皱眉,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催促浮舟:“再晚水要凉了,快去洗吧。”
白宸这才看到到浮舟的腰后居然有一片似是鳞片的纹身,没有一点美感,然后剩下的那部分被长裤遮掩,他咳嗽一声转头看向别处。
我在里面埋了好多东西,你们发现了吗?
我第一次写这个题材,自己挺感兴趣的,加油,希望能写好
谢谢大佬们收藏,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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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似鳞片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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