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鹤来找闻霄，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他是怎么和卢中认识的。
卢中比闻霄大两岁，比朱鹤大一岁，接触网球时间早，不常和他们在一起训练。
朱鹤凑到闻霄耳边，小声提醒。
“你小心点，我听宿舍里的人说，卢中断掉的眉毛是和别人打架伤到的，好像一个人打赢了人家四个。”
“这么厉害？”闻霄很感兴趣，也丝毫不避讳宿舍的其他人。
“你继续说，还有吗？”
他说完，宿舍另外五人也凑过来，满脸写着八卦吃瓜。
朱鹤瘪嘴，觉得委屈，自己好心和闻霄分享小秘密，闻霄居然一点也不懂得保密。
“我也就是刚听舍友说的，听完就迫不及待来找你了。”
“原来是这样。”闻霄恍然，又好奇问。
“那你要我小心什么？”
“小心卢中打你啊，不过你放心，他如果敢欺负你，我绝对帮你！”
朱鹤拍拍胸口，信誓旦旦的保证。
舍友们也纷纷表示，如果有人敢打闻霄，他们绝对会帮忙打回去。
闻霄很感动，提前谢过大家后，又回到聊卢中的话题。
“可我觉得卢中哥是个好人，他不像那种会随便打人的人。”
“你不觉得他的断眉很吓人吗？”
“还好，我觉得还挺酷的。”闻霄很诚恳地说。
“我们明天问问他吧，其实我也很好奇他的断眉是怎么弄的。”
朱鹤后退两步，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行不行，我有点怕。”
“哈哈哈，胖鹤你怎么能怂成这样。”
“这就叫什么…有贼心没贼胆。”
朱鹤：“那是你们不认识，你们要是看到他，绝对也会怕的！”
“好了好了，快到熄灯时间了。”
闻霄站起身，搭着朱鹤的肩膀将他往外推。
不等推到门口，宿舍楼的灯就全灭了，只有走廊上的灯还亮着。
朱鹤委屈巴巴的站在门口。
“闻霄，你也觉得我胆子小？”
闻霄歪了下头，白净面庞被走廊灯光映亮，温暖笑意敛在深褐色的眸子里。
“每个人都有怕的东西，那在不怕这种东西的人的眼里，这个人就是胆小的。”
朱鹤微微睁大眼，望向闻霄的眼睛分外明亮。
【朱鹤好感度提升。】
闻霄笑着反问，“你只是在担心我，对吧？”
“对，我只是…”
远处一声哨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查寝教练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快步赶过来。
“熄灯多久了？闻霄、朱鹤，明天吃完早饭，先去操场跑上十圈！”
*
早饭结束是值日生打扫卫生的时间。
没有被安排值日的同学，则可以在这段时间内自由活动。
操场上，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大多都是学网球的熟面孔。
闻霄匀速跑在前面，虽然汗流浃背，但呼吸还算均匀。
朱鹤远远坠在他后面，不仅累得浑身湿透、大口喘气，还耷拉着双手手臂，一看就快不行了的样子。
体校的操场跑道是标准跑道的规格，内圈400，最外圈453。
闻霄这是内圈的第五圈，也就是快要跑完两千米。
几个教练站在一侧观众席的最高处，居高临下看着跑道上的小小身影。
沉默看了许久，一人终于开口。
“比起打网球，他更适合长跑，耐力、体力都很不错。”
“滚蛋，别想挖我们网球的好苗子。”
“周教练，我知道他网球打得也不错，但你考虑考虑实际，田径比网球受重视，这孩子要是在田径搞出名堂…”
“什么时候体育项目还有谁更受重视一说了。”
一道女声从后方打断了田径教练的话。
众教练扭头，刚才说话的田径教练顿时怂了。
“方教练，我就是看见好苗子有点眼红。”
“看出来了，开个玩笑，我又不会计较。”方雅萍走上前，开口便是正事。
“马上第13届市青运会就要开始了，比赛分U10、U12、U14和U18，你们记得通知下去，分年龄组进行比赛，前10名参加青运会。”
——
“总之，这次青运会的成绩会计入你们的CTJ——也就是全国青少年网球积分当中，影响你们的排名。”
负责闻霄这个班的教练用大嗓门表达这件事的重要程度。
“这很重要，因此校内排位赛一定要好好打，不要因为遇到比你强的对手就直接放弃，打不赢可以吸取经验，直接放弃就什么收获都没有了。”
顿了顿，他又道：“明后三天，文化课暂停，一大早排位赛名单就会张贴在外面的告示板上，从上午到晚上，三天时间决出前十名。”
队列整齐的孩子们认真听着教练的话。
在说完正事后，教练又拿起旁边的盒子。
“昨晚我是不是和你们做了约定，谁能让蜡烛噤声，我就送谁一份礼物，收礼的人是谁啊？”
“闻霄！”大家喊道，都很期待教练的礼物是什么。
闻霄走出队伍，双手接过盒子时，被盒内的重量吓得微微一惊。
“好沉……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他依言打开，拿出两个脚踝负重带。
和学校配发的负重带唯一的区别，就是它的颜色是正红色，看着很亮眼。
顿时，满场馆的嘘声和幸灾乐祸的笑声。
“怎么样？”教练笑问，“喜欢吗？”
“喜欢！”闻霄抬头，迎向教练的注视，笑容无比灿烂。
“谢谢教练，我真的非常需要这份礼物。”
【获得特殊道具：脚踝负重带。】
【道具效果：佩戴后将有几率使获得的速度奖励翻倍。】
感觉像是很有用的东西。
闻霄第一次获得这种特殊道具，在新奇感的加持下，他并未过多思考‘将有几率’是什么意思。
事实上，7岁的他还没学过概率、打折、%这些。
算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吧，又被系统给忽悠了一下。
他这阳光灿烂，真心实意的模样让教练默默捂了下良心不安的胸口。
——没关系，之后绝对会补上一个真正的礼物。
……
晚上训练结束，闻霄又追赶上卢中的脚步。
他还没忘要问对方断眉的事，只是训练的时候不好问这个。
“卢中哥，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卢中看他一眼，“断眉的事？”
“嗯？你怎么知道！”
闻霄眼睛睁大，以为卢中会占卜未来的法术。
卢中：“因为有太多人问了，他们刚开始的第一句话，和你一模一样。”
闻霄抿唇，有点失望。
“好吧，那你要回答我吗？”
“也没什么，就是我自己剃的，因为觉得…很酷。”
“确实很酷，但我听说你是和人打架后受伤弄出来的。”
“哦，那是我传出去的。”
闻霄震惊到停下脚步，“为什么？”
“呃，因为很酷。”卢中揉揉鼻子。
“就是……难道你没有把阑尾炎留下的手术疤说成是打架的勋章吗？”
“没有。”闻霄摇摇头，“我连疤都没有。”
卢中垮下肩膀，燃烧的气焰被尽数浇灭。
“……好吧，你赢了。”
闻霄不理解这有什么好赢的。
“那你为什么要把真相告诉我？”
“因为…因为……”卢中逐渐脸红。
“因为我刚开始以为这样很酷，会有很多人和我做朋友，但实际上大家都变得很怕我，我解释没人会信，你就不一样了，大家都很信任你。”
“这样啊。”闻霄明白了，感受到了使命感。
“放心吧卢中哥，我会帮你和大家解释的。”
【稀有任务：帮助卢中恢复和大家的关系(0%/100%)】
当晚，闻霄主动去找了朱鹤，将真相告诉对方和对方寝室的人。
任务进度变成了15%。
感觉还挺快的。
【因为一传十、十传百，宿主不需要每个人都告诉，只要告诉给几个大嘴巴的人就好了。】
闻霄认真想了想，摇摇头。
“不行，万一他们传错了怎么办，这是我的任务，我得认真一点。”
*
第二天，四个年龄段的排位赛名单很快就被张贴在场馆内。
闻霄仰头看向U10的名单，很快找到自己的名字。
“初赛是我和你打。”
一只手搭上闻霄的肩膀。
闻霄扭头看过去，映入眼中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还是和他同岁的同班同学。
于诗柳扬了下眉，故作严肃的警告。
“你可不能因为我以前败给过你就手下留情，我知道你是什么水平。”
“不会的，每场比赛我都会认真打。”
闻霄认真保证，就差举起手指对天发誓了。
不认真也不行啊，如果是胡乱打的，任务完不成、奖励拿不到，白费功夫。
“那就好，球场上见。”
于诗柳满意离开，好像就是为了警告他才和他搭话的。
今天的比赛就是初赛。
闻霄在赛前确认了自己的球拍胶、吸汗带没问题后，对同样准备上场的于诗柳道：“如果我赢了，我想请你帮个忙。”
于诗柳疑惑，“就算你不赢，我也会帮忙的。”
“那就好，我们先比赛吧。”
闻霄、于诗柳站到球场两面。
与此同时，其它球场上也是一样的场景。
球场没有那么多，还有很多初赛的人得等他们结束倒出球场才能开打。
大家有的围在球场边看自己感兴趣的比赛，有的找了个安静地方抓紧练习。
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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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校内排位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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