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慢慢地覆上筒子,用力紧紧抓着。
在手劲松紧之间,他才慢慢地将筒子揭开。
“我去六啊”,茂君探着头,看这桌面,打破了这一桌的寂静。
也将柏盛的神思拉回了桌上。
柏盛慢慢低头看,这次确实是个6。
所以他是赢了吗?
他赢了,那他现在要做什么?
柏盛抬头定定看向黑猫问:“所以你要怎么告诉我,我刚刚问的那个问题。”
黑猫看着柏盛道慵懒道:“明天一个人来找我,我会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黑猫再次盖上筒子问:“还要继续吗?”
“不了”,池澄抢先开口道,他说完便拉着柏盛离开了赌桌。
之后池澄都紧紧地抓着柏盛的手,站在边上,但是之后却再没人上桌了。
大家一直等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才恍若初醒般,想起自己可以回去了的事。
钟声一响,灯光一暗,NPC各自散开,目标明确地走向各自的棺椁。
黑猫轻轻一跃,跳离桌面,轻捷向着外面的楼梯走去。
茂君在灯光熄灭后,及时打开了手电筒,他拿着手电筒往楼梯口照去,只见一个黑色斗篷,一闪而过。
原先那个四人小队,现在也只剩三个,他们在茂君打开手电筒后,才反应过来要照明,之后才陆续翻包,拿出两个手电筒打开照明。
这回还是茂君走在前头,大家跟在后面。
柏盛走在后面,他想着自己是蹭光的那个,所以忍不住关心走在后面的那三个人。
他们中已经有两个上过赌桌了,虽然不知道他们的那两个人失去了什么,但是有一个已经目光呆滞了,现在走路都要有人推一把了。
另一个好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只低着头,哪怕他的同伴一直提醒看路,但是那人的手电筒,总是举着举着,就会自然的垂下去。
这导致唯一正常的那个手忙脚乱的,因为要顾着这两个人,慢慢地和前面拉开了距离。
因为他们四个人一直都是游离在大部队之外,所以柏盛不知道他们是故意走的慢,还是说真的是失去了控制。
柏盛虽然想关心,但是依旧跟着前面的人走,至多就是留心着后面的距离。
柏盛一路都保持着前后距离走着,在他们快到旅馆时,前面的人突然集体站住了,这下柏盛也顾不上后面了,便快步上前,去看前面发生了什么。
大晚上的,周围雾气缭绕,柏盛走到前面,却能明显地看到,前方道路尽头,有一个人拖着另一个人在往外走。
通过背影,柏盛看出来了,拖人好像是女主人,至于地上,那个他还真想不起来是谁了。
柏盛:“几点了?”
柏盛这句话将愣怔的众人的神思一齐唤了过来,他们一齐下意识地看向池澄,等着他回答。
池澄:“十二点半。”
这里有计时工具的,其实不止池澄一个,他们之所以看着池澄,纯粹是因为柏盛刚刚的开口,让他们有了一个转换的目标。
现在池澄回答完了,他们才真切地感觉回到了现实一般,疲惫的往旅馆走。
打开房门,柏盛没有来的一阵心累,直接扑到在了床上。
池澄随后靠过去抱紧他,两人就这么睡了。
昨天睡得晚,加前一天紧绷了一夜,他们这次醒来,已经是快9点了。
他们简单的洗漱后,他们依照惯例,去到餐厅吃早饭。
这个时间点,屋里的人明显少了很多,只剩下几个不愿走动的人,窝在沙发上,等待着意外和明天。
从客厅往餐厅走,抬眼就看到了周彬彬伸长了的胳膊。
他还是那么积极主动地到处打了招呼。
见周彬彬这么积极,柏盛他们自然又顺势地坐到了他边上。
周彬彬的另一边是苏容。
柏盛随意地看了苏容一眼,大概知道他们为什么留下来了。
估计就是想第一时间知道,柏盛昨天赢来消息。
周彬彬见柏盛,便迫不及待道:“听说你昨天玩了把大的。”
柏盛随意拿过桌上的一个面包点头。
周彬彬见他点头,便神秘兮兮道:“那你今天有没有感觉,哪里不一样?”
柏盛摇摇头,他不理解周彬彬在说什么。
如果说苏容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周彬彬,那他应该是知道自己并没有赌多少,他虽然玩了两把,但只输了一样东西,还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东西。
周彬彬怕敏感害怕,贴心地挪屁股靠近他,再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对柏盛说:“你别怕,我们小声点说,他们听不见的。”
柏盛不理解地看向苏容,然后问:“他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不等苏容回答,周彬彬便抢答道:“你不知道吗,早上疯了一个。”
柏盛:“啥?”
这他还真不知道,他也就刚想,能知道什么。
周彬彬用恨铁不成钢眼神,看向他道:“你怎么什么都不关心,我跟你讲,疯了的那个和你一样,也赌输过,他今天吃早饭,吃着吃着就突然疯了。”
周彬彬这么说着,客厅里的人,都忍不住往这边看过来,试图观察柏盛什么情况。
苏容压低声音在一旁补充道:“你别害怕,我俩就是单纯关心你们,要是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也可以和我们说,说出来你心里也好受些,你就当我们是朋友,我们就算做不了什么,也可以陪陪你。”
柏盛大概懂了他们的意思,他自认为自己好得很,也不想和他们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便道:“疯的是哪个?我记得昨天他们一共三个人,但是只有两个人赌了,好像都是有输有赢。”
周彬彬:“最后赢了的那个女的。”
柏盛点头,他大概知道是哪个了,对方本来是两男两女,当晚死的是男的,其实有一个女的一直没赌,那么他说的那个女的,就是前面输完了,最后一把赌命的时候赌赢了的那个。
柏盛在讨论时,不大喜欢用泛称,他更喜欢用一个有指代性的名字或代号,他便问:“那个女的叫什么来着。”
周彬彬:“不知道。”
柏盛扶额,那看来只能临时起外号了。
这时苏容解释道:“她名字也赌没了。”
柏盛挑眉笑道:“这也能赌?”
苏容干笑点头:“是的,虽然我也不大理解,但是这里确实是这样,只要试你有的,它都能赌。”
柏盛调笑道:“我昨天怎么没想到这个。”
池澄看向他严肃道:“还是别了,我们谁也不知道,失去了到底代表什么,可能疯了只是表象,失去的可能是更深层的东西。”
柏盛:“嗯,我知道,我问完那个问题,就不会赌了。”
柏盛说完,然后又问周彬彬道:“另一个呢,那个男的,他怎么样了?严格来说,我应该跟他差不多,我们只失去了一些东西,还没到什么都没有的地步。”
周彬彬摇头道:“那个也不太好,他其实赌得比你多,只是还没到赌命而已,我看他早上吃也没吃多少,听他队友说,好像是因为把味觉赌掉了。”
柏盛听到这儿内心又感慨着,我昨天怎么没想到,这个也能赌。
池澄看柏盛这样,又严厉道:“别想了,赌掉了味觉,要是回头问题出在食物上,你该怎么办。”
柏盛点头:“确实。”
周彬彬也跟着郑重其事道:“对,这个不能赌,要是没了味觉,那人生该少多少乐趣,你是没看到,那人早上都没吃几口就说自己饱了。”
苏容小心道:“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教堂?”
去兑现他们的战利品。
柏盛想了想道:“不急。”
柏盛问的不是线索,问的是他的未来,关乎的不是现在,所以哪怕是结束后知道,都没什么影响。
他本来不是墨迹的人,但是现在难得的有一点胆怯,他害怕分别了。
如果是之前任何一个人离开,他都会恭喜,但是现在他很矛盾。
他既希望池澄能安全离开,又害怕他离开自己,他自知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总希望答案来到慢一些,让他能多陪池澄一会儿。
他想如果自己真的离不开了,那他之后该怎么办,想到这他心里没由来泛上一股酸涩感。
柏盛不禁开始思考,如果把他跟池澄有关的记忆赌掉,那他们分别之后,自己又会不会好受一点?
柏盛这么想着,又忍不住看向了池澄,他见池澄也在思考着什么,便低下头,开始思考,他之后该怎么去和对方解释。
他们就这样闷闷地吃完了饭。
他们吃完饭,站起往外走,周彬彬也跟着准备跟上来,被池澄拦住了。
池澄冷冷地对他道:“我们需要单独聊一聊。”
“哦”,周彬彬没见过池澄冷厉的模样,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能点头应和。
待柏盛他们出去后,周彬彬才缓过来,跑出去,语气里满带关切地对着柏盛喊道:“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可以来找我。”
柏盛转头听到声音后转头,笑着对着门口的周彬彬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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