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纪渝下班回家,毕业两年就成了无数牛马中的一员,今天还加了个班。
他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感觉格外的累,身体很沉重,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
纪渝抬手揉揉脖子,简单洗澡后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头很沉重,眼睛睁不开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再往下沉,跌入深渊。
【滴!玩家“纪渝”扫描成功,加载成功—】
【正在载入——】
【警告,警告,发现不明攻击…】
【危险解除,玩家“纪渝”载入成功,欢迎来到无限世界!】
什么玩意在他脑子里吵吵吵,知不知道睡不好觉是会让人暴走的!
纪渝张开眼,瞳孔一缩,他现在身处的地方已经不是自己的卧室,而是一个纯白的空间。
【玩家纪渝,您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纪渝微微挑眉,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并没有惊讶太久。
“你说我是玩家,那你们这是什么,游戏吗?”
耳边传来不知道是什么运行的声音,下一刻,纪渝只觉得天旋地转,没抗住那股不知从哪来的睡意,沉沉晕过去。
晕倒前一秒,纪渝没忍住骂出声:狗系统,玩不起。
【滴——直播已开启】
意识回笼的时候,他听到了有人在哭,哭声断断续续的,不时还有一个暴躁的男声,紧接着是交谈声。
他睁眼,自己不知道何时坐到了一辆大巴车上。
他往窗外看去,外面雾蒙蒙的一片,只听见阴冷的风在嚎叫,传来树叶的沙沙声,仿佛什么东西在蹑手蹑脚的靠近,让人毛骨悚然,心生畏惧。
纪渝判断现在可能是傍晚,碍于大雾天气,可见度很低,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正在乡下的泥土路上。
大巴车内一片昏暗了,陈设老旧,扶手上沾着红色的液体,空气中带着泥土的腥味,大巴车行驶在陡峭山路上,吱呀的响着,像是一把小锤子敲在人心头,在黑夜里显得异常诡异。
纪渝微微眯眼,大致把车内的景象看完了。
大巴车内只有五六个人,他最开始听到的哭声是个衣着鲜艳的女生发出来的,像是个大学生。她的旁边,另一个女性在低声安慰她。
“行了,别哭了,哭哭唧唧的,烦死老子了。”
一个脸上有着刀疤脸的壮汉率先站起来,凶恶的样子让哭泣的女生硬生生把声音憋回去。
另一个瘦高的男子拍拍他,壮汉撇嘴,虽有不满,但还是坐会原位。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一个年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的男生坐在位置上,两条腿抖的像筛子一样,他明明还在家里追着番,结果下一秒就来了这么个阴森的鬼地方。
对于突然出现在这么个地方,纪渝除了刚醒来时稍微惊讶了一下,很快就平复下来,他勾着唇,饶有兴致的看着几人的互动。
瘦高男人表情很平静,这些都是新人有的正常的反应,很好处理,过一次游戏就好了。
“回不去的,来了这里,只有两条路,要么通关,要么…”他沉声,“…死。”
坐在最前面的光头男站起来,凶狠的说:“什么通关什么游戏,都是狗屁,现在立马把我送回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鬼知道这车会把他们送到哪里去,这地方阴森又诡异,绝不能久待!
赵宁俗冷漠的看着他,没有动作,神色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你他妈那什么眼神…”
光头男青筋暴起,他有一身壮实的肌肉,脖子手臂上还有纹身,不时他从哪掏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里想朝赵宁俗扑来。
还未来得及动作,刀疤男站起来,挡在赵宁俗前面,光头气势一下子就弱了。
他是典型的欺软怕硬,虽然自己体格不小,但是比起刀疤男,还是差了一点。
这个惹不起,开车的那个他还惹不起吗?
光头转身,往前走了两步,直直把匕首对准司机的脖子,呵斥:“停车!不然立刻要了你的命!”
刀刃陷入脖子里,鲜红的血喷涌而出,见司机不为所动,光头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嗬嗬,嗬嗬。”
车还在行驶,光头却觉得身后阴冷,一股凉意从脚底向上蔓延,好像有人在他耳边吹气,他一哆嗦,妈的,什么傻/逼玩意。
拔出插在司机脖子里的匕首,光头转身就想把匕首扎下去,然而却扑了个空。
他维持着双手握刀插的动作,但是整个人好像被定住了一般,纪渝睁大眼,很清楚的看见光头睁大双眼,眼里盛满了惊恐,血丝充盈整个眼球。
他想张嘴,却好像被什么控制着,发不出一丝声音。
下一秒,“嘭!”
光头整个人直接炸开,飞溅的血沫落到男生身上,引得他一阵干呕。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就连纪渝都有些不适的拍着胸口。
女生更是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遇见这样的事?
赵宁俗冷笑,不遵循规则的人,就是这个下场,等众人都缓过来了,他才继续说:“现在,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大家都来做一个自我介绍吧,彼此熟悉一下。”
“我先来,我叫赵宁俗。”
壮汉紧接其后:“我是李阳。”
刚刚还在哭泣的女孩抹抹眼泪,小声的说:
“赵雅,大二学生。”
“苏若。”
“我叫陈悦,高三学生。”
所有人都介绍完了,赵宁俗的目光,越过前面的座位,落在了最后一排纪渝身上。
从刚才他就注意到这个青年了,像是新人,但是上车以来的所有反应,又不像,没人会在过副本时候穿着蓝色睡衣的。
除此之外让他留意的是,纪渝的眼睛是罕见的蓝色,这让他想起了那一位…
纪渝眨眨眼,白皙细腻的皮肤让人看起来格外无辜弱小,他微微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很乖巧。
“我叫纪渝,是个上班族。”
进入游戏的什么样的人都有,明星歌手,杀人犯乞丐,涵盖很广。
赵宁俗没多关照纪渝,他收回目光,现在最重要的是,在大巴车到目的地时候让这群新人知道任务。
“这个副本很简单,只是协助村民完成冥婚,你们可以在任务面板查看。”
赵宁俗淡声介绍。
而纪渝,早就把系统面板找出来了。
【主线:帮助村民完成冥婚。】
【支线:无,待解锁。】
【商城:待解锁(50积分)】
左下角还有一个玩家面板,纪渝果断果断点开。
【玩家:纪渝】
【战力值:-5】
【幸运值:0】
【魅力值:90】
【个人技能:无(待解锁)】
纪渝摸摸下巴,眼眸闪过一抹精光,这就是系统对他的评估吗?不得不说,还挺恰当的。
啊,可算是为他无趣的生活增添一点色彩了。
当然,纪渝也没有错过刚清醒时候听到的【直播已开启】
这是什么意思?
右上角显示当前观看人数:3
这个在线人数之前还是0,在光头用匕首指着司机是蹭一下就变成了3,而现在,又变成了0。
这时,熟悉的系统声音传来
【玩家可以通过任何手段来增长直播人气,人气突破一百后将按照1:100来转换积分】
【请玩家努力探索,为观众提供高质量的直播体验吧】
纪渝摸摸下巴,与其说是探索吸引观众来的快,不如说是作死。
他笃定,如果光头没死的话,他直播间人数肯定比他都高。
游戏大厅,这一处专门被分为直播区的地方,无数的直播分屏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正在直播的场景,全是那辆大巴车。
无数玩家聚集在直播前,对着分屏议论纷纷。
“我去,这么阴,新人副本居然是陈家村?”
“就是,系统故意的吧,虽然陈家村只是个E级本,但是谁不知道这是个D级本的难度。”
“啧,又一车还没到地点就团灭的。”
“算了算了,没意思,不如去看大佬们的直播。”
正想着,大巴车摇摇晃晃的停下,随机传来司机嘶哑低沉的声音:
“到了,下车吧。”
几人陆续下车,赵雅和陈悦路过那对血沫是没忍住,又呕了几次。
纪渝走在最后面,走到司机面前时他垂下眼细细打量着司机。
四十岁的中年人,头发稀疏,像是没有生机的傀儡皮肤干裂,像是枯死的树皮,身上脸上,都被喷溅的血覆盖,光头那一刀几乎割断了他半个脖子,但是这样,他还是活着。
不仅如此,还在往下淌着血。
“大叔,天色这么晚了,要不要进村子住一晚,明天再走。”
大叔浑浊的眼珠微微一转,喉间发出“嗬嗬”声,惨白的嘴勾着诡异的笑“都要死,都要死!”
纪渝收回目光,没意思,还以为这个类似npc一样的角色能提供什么消息呢。
下了车,纪渝这才看清周围的景象,他们现在的地方应该是村口,不远处立着一个牌子,赵宁俗用手擦去上面的尘土,露出来三个鲜红的大字。
陈家村。
在这么一个偏远的山村,说是鸟不拉屎都不为过,轻而易举能想象出村庄里的状况,破烂,落后,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纪渝眸光一凝,只见那些隐没在雾霾中的愕然是一栋栋两层房子,样式很新,像是最近才修建起来的,和这个落后的村庄显得格格不入。
天色愈发昏暗,红砖绿瓦在雾霭的若隐若现,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景象。
赵雅没忍住又哭了起来,哭声凄厉,让周围发生的一切愈发诡异起来。
伴随着赵雅的哭声,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朝着他们走来。
纪渝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赵宁俗三人的反应,很平静,像是早就料到了会有人来。
来的会是谁,像司机一样的npc?
随着那身影逐渐走进,众人这才看清楚这人的模样,五十左右岁的模样,满头银发,拄着拐杖,佝偻着年迈的躯体。
“真是不好意思啊几位,年纪大了,咳咳咳,把时间都给忘记了。”
老人转身又走进村子,赵宁俗率先跟上,其余人也跟跟其后。
“哎,我们这个偏远山区,愿意来的人是真少,真的万分感谢你们愿意过来帮忙啊。”
越靠近村子内部越能清楚的看清原貌,家家户户都是二层小洋楼,有些家门口甚至种起了娇艳欲滴的花。
“苏若姐,我怕…”
赵雅抿着唇,往苏若那边挤了挤,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她挨着不分开。
陈悦也怕,但是他更怕李阳,他一溜烟跑到纪渝身边。
纪渝注意到陈悦的动作,没在意,走了一段路他才问:“村长,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村长长叹一声:“村尾那户人家儿子上山打猎时候不小心摔下山崖,年纪轻轻就送了命,他呢,有个爱人,两人再过不久就要结婚了,眼下发生这样的事,那姑娘一时受不了刺激,疯了。”
“这次请你们来,是想让你们帮忙为两人结成冥婚,也算了了小两口的心愿。”
村长把众人带到自己家,比起其余房子,村长家是一个四合院,气派不少。
安顿好几人村长就要离开了,离开前,那双吊三角的眼里闪过精光,“晚上十点后不要擅自离开屋子。”
丢下这么句话,他就离开了,独留几人面面相觑。
赵宁俗沉声:“行了,今天大家都累了,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见几人没反对,六人分成三组,苏若和赵雅,赵宁俗和李阳,纪渝和陈悦。
躺在床上,陈悦就就无法入睡,今天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他到现在都还觉得只不是在做梦,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翻个身,看着另一张床上安静躺着的纪渝,陈悦没忍住,小声问:“渝哥,你不怕吗?”
黑暗中,纪渝殷红的唇勾着一抹浅笑,怕?怎么会怕呢?他兴奋还来不及呢。
比起这个随时要人命的游戏,还是平淡无趣的生活更让他恐惧。
“嗯,挺怕的。”
听到纪渝的答案,陈悦一下子像是找到了组织,他安慰纪渝,也是在安慰自己:
“我们一定能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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