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理带着两个晕过去的猪头往顾家去,揍成猪头以后,人脸识别系统犯了难,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打,时而可以识别,时而识别失败,那两张脸实在是有些难以辨认。
陆理在马车上装作闭目养神,解决这个问题,一经锁定,持续追踪录入人脸,如此,陆理不摁遥控器,就不会停。
顾明昭看着曾经在她面前不可一世,缢死她还要坏她名声的祖母和妹妹,此时躺在马车上,满脸青肿,像两只死猪,心里升起一点诡异的满足感。
她崇拜地看向陆理,抿嘴一笑,置之死地而后生,她顾明昭也有了底气,束缚她的枷锁被她挣脱,顾明昭心底一片清明,她要向陆理学习,她要能保护自己,她要拥有这种快意恩仇的实力。
她不想再回到以前的生活,那样的生活太昏暗,没有一丝光亮,顾家五人其乐融融,独独排斥她,顾明昭一直劝自己,出嫁后都会好的,哪怕丈夫不济,她也会有孩儿,这总是最亲密的,可顾家人不放过她,他们步步紧逼,她无可奈何。
顾明昭挣扎着求生,如今,她的世界总算亮起来一些,虽然缝隙狭小,光线微弱,但她会用力撕开那条缝隙,等到天光大亮的那一刻。
车上还有照看顾祖母和顾明晚的奴仆,刚开始只是哭,等给顾祖母和顾明晚上好药,其中一个丫头唤作杏红的,瞪着陆理,“老爷亲口下的令,大小姐为了回府连老爷的话都不听了?非要挤上来!”
陆理睁眼,先录入她的脸,然后悠悠开口,“祖母妹妹遭逢大难,被人打成这样,我自然要跟随回府,和父亲禀明此事,倒是你,和我如此说话,实在该罚。”
那杏红不服气,被身边的叶绿拉了一把,“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这两丫头名字真俗气,看来顾府文化水平堪忧,陆理在心里吐槽一句,她闭眼,不知不觉睡着了,等马车停下,她才醒,这晃来晃去的太催眠了。
陆理神清气爽,不耐烦听马车里醒过来的顾祖母和顾明晚“哎呦哎呦”的喊痛声,她们肿着眼睛,没看到陆理,只是喊疼,陆理也不发声,最先跳下马车。
出发前,已有人快马回顾家报信,顾父已经得了信,带着两个儿子迎在二门,和陆理几乎擦肩而过,他冲上马车,虎目含泪,哀嚎出声,“母亲!明晚!”
陆理腹诽一声,明晚?还今晚呢!今晚就是你赎罪之时,等着吧。
旁边的奴仆也都凑上前,簇拥着马车,把人挪上籐凳,抬着往后宅去。
陆理左右看看,就见两个长得很像的男童正在瞪着她,“你怎么回来了?”
“你害死了我母亲,还有脸回来!”
陆理做了个“嘘”的手势,让无影掌抓住两个小男孩,此时这里无人,陆理凑到他们耳边说,“不是我害死了你们母亲,是你们父亲和你们俩害死了她,要不是你们父亲非让她怀孕,你们母亲不会死,要不是你们俩头太大,你们母亲也不会死,要怪就怪自己,你们仨才是罪魁祸首。”
陆理故意这样说,反正这事和顾明昭还有她生母压根没关系,这府里每一个人都在指责这对无辜的母女,却说不出她们任何罪孽,翻来覆去,就是心机勾引、郁郁而终那一套,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两个小男孩开口就要骂人,无影掌已经捂上了他们的嘴,陆理笑眯眯地看着,看两个小男孩拼命挣扎,她的神色逐渐平静,那两人感知到危险,甚至不敢再挣扎,陆理开口,“管住你们的嘴,小心你们的舌头。”
说完录入人脸,直接转头离开,无影掌也松了力道,顾念君嘴疼,他坐在地上哭起来,“哥,大姐好吓人。”
他倒是难得喊了一声大姐,顾思君也力竭,“她在道观借到神通了,你先别惹她。”
顾念君连连点头,“哥,你也别惹大姐,我在宫里看过人割舌头”,他打了个寒颤,“满嘴的血,那些人哀嚎着,看着就很痛苦。”
顾思君皱眉,却没应声,他们家也得去借借神通,难道还能让顾明昭骑他们头上?
陆理一路慢悠悠的,看顾家后宅的风景,顾明昭和她介绍,一人一魂很是自得其乐,突然,远处传来一声败风景的怒喝,“顾明昭!”
是安顿好老母幼女的顾父,陆理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近,抬起手就要给陆理一巴掌,陆理对着他嘲讽一笑,顾父那据说能举起千斤巨石的手便落不下来,无影掌测出顾父巴掌的力度,传输给陆理,陆理疑惑,这是要扇掉顾明昭的头吗?
真把顾明昭当阶级敌人了?可顾父有这个资格吗?他自己睡婢女,自己期待儿子,自己给出妾室位,实在受不了,就自尽啊,怨别人算怎么回事啊?
陆理很不爽,但她要先问清,不能冤枉好人呀,“顾老爷,你就那么喜欢夫人吗?除了夫人,你谁也不爱,除了夫人生的孩子,你谁也不疼?”
顾父讪讪收回手,难道是有妖怪暗中护着这逆女?神魔之体不入人间,鬼魂无法伤人,想来只有妖怪,顾父暂时忍住,听到陆理问的话,他哼一声,却不回答,又扯出平常的说法,“若非你那个下贱生母勾引,我夫人怎会郁郁而终?顾明昭,你是下贱之人,顾府把你养大已是天大的恩情!你莫要延续你生母的卑劣,做出什么有辱家门的事情!”
陆理点点头,“这样啊,好吧,可明昭身上也流着顾老爷的血,也是顾老爷的延续,看来顾老爷的血脉不怎么样,都没把另一半压下去,顾老爷万般不愿,被明昭生母强迫于塌上,我替明昭生母和顾老爷道歉。”
顾父听到前面,本来心中大怒,平日里他那样说,顾明昭会羞愧低头,如今这是怎么回事?正要开口,陆理已经说出最后一句话,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他身后的奴仆憋笑憋得辛苦,陆理还在说,“明昭生母强逼顾老爷,违背顾老爷意愿,此乃一过,隐瞒顾老爷生下明昭,让顾老爷白得一女儿,此乃二过,强取豪夺,顾老爷不愿却非为顾老爷妾室,此乃三过,如此三过,确实罪恶滔天。”
顾父指着陆理,陆理不爽,无影掌把他的指头弯回去对着他自己,他话已出口,“你莫要如此狡辩!说出的话如此粗俗!我看你在道观里也没清下心,还得回去多住些时日。”
这话,指着他自己说,很合适。
陆理赞同点头,“是这个道理。”
她又问顾父,“顾老爷,明昭有一事不明,还请解惑。”
顾父看陆理,满脸不愉,“你说。”
陆理再次确认,“顾老爷当真除了夫人,谁也不爱,除了夫人生的孩子,并不想要别的孩子,对吗?”
顾父昂首,“当然。”
却没再提顾明昭生母勾引他的事,陆理可以理解般点点头,很是赞叹的模样,“顾老爷深情,明昭祝顾老爷得偿所愿,早日与夫人团聚。”
这话是好话,就是有点阴阳怪气的,但陆理已经转身离开,顾父皱眉,他来只是发泄一通情绪,此时情绪没发出去,顾父盯着顾明昭的背影,皱眉,这个女儿怎么还学会顶嘴了,道姑观如此无用吗?不是说进去再出来会比之前还要顺从吗?
不过一想,此时他也顾不上顾明昭,也不说送顾明昭回道观的事,他觉得他母他女的祸事和顾明昭脱不了关系,说不定还要算账,送走太麻烦,就先暂且忍耐她在顾府多住几日。
顾父转头愁眉苦脸地去看他母亲和爱女,看得掉了几滴眼泪,心里难过极了。
到得夜间,顾父在湖边亭借酒消愁,想起夫人的笑颜,又哭又笑,突然看到一把小刀飞来飞去,他苦涩一笑,自己也是喝晕头了。
正要唤人扶他回去,那小刀却直直冲他而来,顾父急忙护住头心,那小刀却也急转直下,动作利落,直取他身体某处,顾父巨惊之下,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可那小刀,还扎起已经脱离他身体的某处,在他面前晃了一圈,扑通一声,掉入了湖中。
“啊!”顾父朝身下看了一眼,鲜血淋漓,悲愤中夹杂着恐惧,他呐喊出声,雄浑中带着尖利。
在自己院中的顾明昭都听到了,“谁在喊?”
陆理微微一笑,低头品茶,顾父的声音尖利得很,看来很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她陆理呀,就是太仁善,听顾明昭说起顾陵打仗有些传承,虽不知真假,却还是不忍他和顾夫人过早团聚,只能补偿顾父,让他先于情爱一道得偿所愿,绝无法再愧对早逝的顾夫人。
既然顾父已直抒胸臆,坚持要守节,还是去除祸根为好,这样,别人无法勾引算计他,他也不会痛苦无奈睡女人,实乃两全之美策。
夜色深深,突然拍门声响起,夹杂着“呜呜叭叭”声,顾明昭吓一跳,看向陆理,“是谁?”
陆理不急,示意顾明昭也莫急,她似乎没听到一样,慢慢喝完一杯茶,才打开房门。
门外,是顾思君顾念君和杏红,顾思君顾念君嘴巴高肿,疼得直哭,他们几年前赶走顾明昭所有的下人,刚才悔得肠子都青了。杏红也是脸颊两侧,一片红肿,暗骂自己嘴长爱说,人家叶绿就没事!
他们被捂着嘴不停地扇耳光,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和打耳光的“叭叭”声汇合在一起,悦耳又响亮。
陆理开门,他们嘴巴也能张开了,你说你的,我说我的,都说他们错了,求陆理放过他们。
陆理皱眉,“这与我何干?我一直在房中,如何打你们?”
那三人哭得稀里哗啦,还是喊他们错了,陆理算着时间停了巴掌,所谓小惩大戒,刑罚自然以罪孽而定,陆理没有私仇,只论公正。
天不长眼,欺人至死,陆理既然用了顾明昭的身体,就亲自来讨一讨顾明昭的公道。
看着欢天喜地离开的三人,陆理叹口气,陆理啊陆理,你的别名是陆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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