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疯了？”
“哈哈！怎么把脸遮起来了？知道自己没脸见人吗？”
……
人群又开始喧闹起来，杀猪办的李主任身上披着一张窗帘，动作敏捷迅速。但是特别怪异，看起来像猴子，她一蹲一跑的，还不时回头看着她身后的人。那是杀猪办的工作人员，还有她的亲属，这些人想把她拦下来。
但是李主任根本没给他们机会，跑得飞快，神情疯狂，又不时挑衅身后之人。
这样看来，更像是猴子在耍猴了。
“哈哈！”刚刚那位退休大妈更乐了，“要不要点脸啊，真当自己还是小姑娘玩着呢。”
管薇垫高脚尖看向里头的热闹，摇摇头，即使这位李主任能脱身，恢复理智，但是在这个小县城应该也社死了。
“可是，阿姨，她怎么忽然不穿衣服，只披着窗帘啊。”管大师身旁另一个小孩子好奇地问着，“我们在家都不会这样。”
这话一出，身旁的人开始沉默了，脸色极为难看，都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虽然这个世界邪师听着很厉害，想对谁下手就对谁下手。但人们还是有基本的良知在的，这种损人肥己的人，非常遭人唾弃。
而分辨邪师的唯二方法就是：有师傅点明和对方被反噬后**狂奔。
现在杀猪办的李主任这个样子，可是让众人有了不好的联想。一个贪污人员，忽然疯了，只披着窗帘在工作单位奔跑，除了是邪师被反噬，他们已经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晦气！快走！”几位围观人员吐了一口吐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真是的，还是公职人员，居然还有这么恶心的身份！”
“我得赶快去师傅那里上上香，真是倒霉，出门就碰到这样的事情。”
众人说着，飞快地散去，看来真是嫌弃得不行。
就连杀猪办的几个工作人员都后退了几步，捂着鼻子，不想靠近李主任。
“没有的！真的没有！她不是！”李主任的家属见情况不对，赶忙喊道。
但是追人的工作人员也不敢上前来了，面面相觑，然后打了个电话，散场。
只剩下披头散发的李主任还有她焦急万分的家属。
管薇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在杀猪办对面的摊位买了个包子，蹲在路边啃了起来。
她自然知道李主任不是邪师，对方只不过是被迷了眼睛，没看到她身上缠了一大堆魂体，几乎快要把李主任的魂魄扯了出来。
人的三魂不稳，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能做出来。
也不知道李主任的丈夫到底做了什么，或者在杀猪办留下了什么证据，才刺激得李主任魂魄失稳，被魂体趁机而入，做了这么多让人误会的事情。
啧啧啧，以后李主任身上这个邪师的名头就扯不下来了，除非有很多师傅仙一起为她作证，但这又怎么可能。
等到管大师啃完包子，李主任还是上蹿下跳，但是身上的精气神越发的少了。看来人不能再蹦跶多久了，她的家属就能把人抓住。
“阿姐，您知不知道今早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着杀猪办这么热闹？”管薇又买了一杯豆浆，小声地问着摊贩。
“嘿嘿！热闹了！今早！天没亮就闹起来了！”
“什么？”管薇瞪大了眼睛，这和刚才那位阿姨的说法完全不一样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是上头有大官下来了，然后那个女的老公就来了，然后天没亮就开始闹起来。”
“什么大官啊？怎么天没亮就来了？”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就是很大，停了好几辆省城车牌号，然后走了，那女的就闹起来。”
管薇点点头，又问：“那李主任的老公呢？”
“被带走了。”
“啊？不是说跑了？”
“跑什么跑，我们就看着那男的上车。”
管大师吸完最后一口豆浆，心里有数，再买上几个包子，把小摊贩高兴得多送了两个小笼包。
看来不仅仅有玄学的因素，还有国家法律层面的问题，所以李主任才会栽跟头。只不过这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没有国家气运的护体，再加上李主任魂魄出问题，她最少也要脱层皮。
管薇发动小电驴，奔着向美云工作的地方而去。
到了地，向美云刚脱下围裙，洗干净手。
“老妈！吃包子！”
“你怎么来了？”向美云的眼睛亮了起来，但看到女儿还是很高兴，絮絮叨叨起来，“怎么不在家休息？我一会买只鸡回去，还有肉，要拜拜师傅的。”
管薇哑然，她完全没有这个意识，几位师傅不提，她都忘了。
大师傅二师傅归来，几位师父正式坐神台，还是得有些庆祝仪式的。
“我一会去买！”
“你会买吗？要阉鸡！尾巴毛漂亮！弯弯的那种！”
“我知道了。老妈吃包子。”
向美云接过包子，在石头墩子上坐了下来，慢慢地吃了起来。
管薇看着对方头顶的白头，觉得有些心酸，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她清清嗓子，轻声道：“老妈，杀猪办的那个李主任出事了。”
“什么？”
“我刚刚从那边过来，杀猪办的李主任好像不正常了，她的家人被上边的人带走了。”
“怎么会这样？”向美云惊呆了，这个农村妇女一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想象不到几天前还威风凛凛的主任居然疯了。
她眼神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女儿。
管薇笑着道：“他们以前干得缺德事太多，现在已经被鬼怪寻仇，全身上下都是霉运，你千万要离他们远一点。包括船运公司的人，也不要再打交道了。我一会给你换张电话卡，不要告诉船运那边的人你的新号码。“
向美云呆呆地看着女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怎么突然要和家族那边的人断了联络？这是以后都不往来了吗？
“老妈，他们有自己的因果要承担，我们就不凑热闹了。还有嘛，就是师傅他们也不喜欢。”
向美云点点头，说：“好！我以后不和他们打交道。”
管薇这下是彻底放心了，断亲，切断这母女俩与管家人的最后一丝联系，那她就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船运公司那群倒霉蛋，自己玩去吧，莫来沾边！
管薇回家的时候，提了一只杀好的鸡、一块五花肉、还有一些水果。
“师父们，我回来了！”
【如何？热闹好看吗？】
“太好看了！就是不够痛快！师父们，今晚我煮鸡哦，庆祝你们正式坐神台，你们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先做兵马饭。】
管薇点点头，几位师父还真是爱兵如子啊。很多时候，她都能看到几位师父把香火留给下头的魂体军队，自己自力更生。
管大师头上冒出冷汗，她是不是真的怠慢这些师傅了？
“几位师傅，我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们尽管说。”
【已可。】
管薇再看看几人，见神台上的他们没有丝毫的不悦，这才放心地去剁生菜。
“小薇啊！刚刚似乎有人来找？你开始给人解事了？”表舅妈在后门喊着。
“什么？”锅里的水沸腾得厉害，管薇正在给鸡翻身，没听清楚，从窗户探出头看了看。
“刚刚有人去村委那里找你！好像是你们那边的人！”
“不知道！可能是找错了！不认识！”
“他们刚刚去你表哥那里！没人在！又走了！”
“以后再有人来，您就说不知道，没有这个人就行了！表舅妈！今晚过来吃饭啊！”
“好好好！不过今晚怎么加菜来？”
“给师傅们的，他们今天正式坐神台了！”
表舅妈一听，脸上笑出了花，连连道：“这样的好事怎么不早说！我回家拿点东西，这就上去帮忙啊！要给师父上香的。”
“谢了！”管薇也不客气，继续给鸡肚子里灌热水。
待到整块的五花肉也放了下去，表舅妈还有好几位亲戚都来了。
他们提着鲜果和竹签香，恭恭敬敬地站在了神台边。
“小薇啊，这要怎么做呢？”
“没事，放松，师父们很好说话的。他们正在看着你们，你们把东西放在神台上，等回去了记得带回去。”
几位亲戚上过香，然后恭敬地坐在小板凳上，管薇拿着净水里的柚子叶，沾了沾水，洒在了几位亲戚身上。
“真舒服啊。”表舅妈练练喟叹道，一进这个房间，她就觉得全身都舒坦了，好像身上的重担都卸下一般。
“真的是！小薇啊，一会你给我们看看。”
“好！我先拜师父们。”
管薇将锅里的整只鸡还有五花肉放在大盘子里，煮熟的鸡皮金黄未破，鸡脖子抬起，鸡头昂扬，双翅背在身后，双脚塞进了肚子里。虽然已经熟了，但是看起来还是很有气势的。
她拖起托盘，走进了神台所在的房间，然后虔诚地上了香。
几位师父身形立现，眼神温和地看着管薇，眼睛里全是鼓励。
未来的管大师深吸一口气，点燃了斗烛。
“大师傅二师傅江师傅万师傅，请吃肉喝酒。”管薇一点说着，一边斟酒，斟了9次才结束。
几位亲戚低着头，默默地复述着侄女的话。
只见丝丝白气从贡品身上散出，飘到几位师父面前，也飘到了千军万马面前，又骤然消失。
“诸邪不近，诸家平安！”
管薇将之前叠好的金元宝和鸡钱拿了出来，一份一份地投进了火盆里。很快，管薇又斟了两次酒，几位师傅就示意撤下东西。
表舅妈等人见侄女托起托盆，这才敢上前来帮忙，供奉师父的东西，在仪式还没结束之前，是不能被触碰的。
“这些东西，一会记得带回去给小孩子吃，一人一个，别吃太多。表姨妈，你拿两个，放在阿俊的床头，吃一个，闻一个，今晚能睡好点，师父说的。”
“好好好！”几位亲戚高兴得很，这可是好东西，平时求都求不来。
同时他们也在暗暗惊心管薇身后师父的实力，这才进来，就上了香，什么都没说，对方就看出来。难怪管家那边的人要找过来。
“小薇啊，给我们看看呗。”
“哦，小舅娘，你家没事的，就是十来天前杀鸡没祭拜祖宗，祖宗生气了，回去杀只鸡道歉就行了，记得要白切鸡啊，整只的。”
小舅娘眼睛发愣，没反应过来，十来天之前，她确实上街买了只鸡，杀好了冻在冰箱里，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举动让祖宗误会了，使得家里有些不顺畅。
“那我们家阿俊呢？”
“让阿俊去给大榕树上香道个歉就好，小孩子前些天吃了那边的龙眼，没事的，受惊而已。”
“我们家呢？”
“哎哎哎，你们家好得很，祖宗好，初一十五都记得上香，没什么事情。”
……
管薇根本不需要上香点米，更不需要在神台边坐下，根据师父的指示来行事，而是一边砍着白切鸡一边回话，完全没看到亲戚们惊骇的表情。
等到向美云回来的时候，一楼已经煮好了好几桌菜，娘家这边的亲戚基本都来了。
“姐！快来快来！”
“姐！你家小薇可真是神奇了！我这头疼背疼了好几天，她就这么几下，就舒服了。”
管薇看着说话的这个表舅，摇摇头，能不舒服吗？都不知道这家伙指示去钓鱼，居然被几个水鬼缠上了，压在他的脖子上跳舞。不过都被她扯下来喂了白色魂体，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亲戚们给师傅们上了香，热热闹闹地吃着饭，等到饭后，又把带来的东西提回去给家里人吃，这时师傅们要求的。
管薇再次感叹，这个世界的师傅仙们果然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法则，不贪财很清正，就是给人解事也只是收很少的报酬，甚至还倒贴。有的人家里需要师傅赐福的米，就直接白给。拿来的鲜果糖果之类的东西，也是尝过之后，赐福之后又让人原路带回。
最后他们拿的，只不过是几道清香，还有信众发自内心的感激。利是也不强求，一块钱也行。
“几位师傅，你们累不累？”管薇擦着桌子，好奇地问着。
【修行不累。】
“师傅们，你们说他们这样就算好了吗？”
【药有时效，我们也有。只要人心不古，还是会有事。】
管薇点点头，这些师傅就像是辛勤的清洁工，不厌其烦地帮助信众一次又一次地清扫着身上的不干净，就这么修行着。
【有人要来了。】
“谁？”
向美云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哦哦……”
管薇眯着眼，深色不悦：“是船运公司的人？”
【嗯，死期已到，神鬼不救。】
“是谁？五伯娘？“
【不止。】
很快，向美云神色慌张地走了进来，说：“小薇，五伯娘忽然中风了，说是不行了。现在族里还有一个出了意外，有两场白事。我，我们是不是要去？”
管薇摇摇头，语气坚定：“不去！”
“真的不去吗？”
“我们出钱就是帮他们挡灾，老妈，别干这种蠢事。”
“那怎么回绝他们？”
“就说没空。”
这时，向美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哦哦哦，我们不去了！什么？你们要过来？过来做什么？”
管薇眯着眼睛，拿过了向美云的电话。“喂”了一声。
“啊，是小薇啊！我是三伯娘啊，你们不来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那我们去你那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今天刚给师傅坐神台，不方便去白事。而且我要回学校了，也不帮人解事！”
“什么！小薇，你是不是接了你爷爷的师傅？是不是药师？真的是太好了，有什么不舒服的找你们就行！族里出了点事，两位族人都不好，你要不要给看看？都是亲戚啊。”
管薇的拒绝，对方就当没听到，张口就要帮忙。
“不会看，水平不够，我连画符都不会。你让他们找别人吧，让他们节哀。”
管薇说完，挂掉电话，直接静音。
“老妈！我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你去做什么？”
“给师傅们带点东西！”
向美云听着，就不问了。管薇带着白魂体和砖头，骑着电驴，直奔船运公司。
这才半个月未见，船运公司又有新变化。
几栋楼上头的黑气黏稠得几乎成了实质，那些低等级的魂体已经消失不见，全是黑色和黑红混杂的。它们神情冷漠，盯着楼栋里的人，像是在看着未成熟的食物。
而喇叭的声音也响起了，在漫天的黑色魂体重，两道模模糊糊的魂体显得尤为特别。它们还在新手保护期，即使周围的魂体虎视眈眈，但也能安然无恙地在小区里飘来荡去，不知所措。
忽然，它们好像察觉到了管薇的目光，直奔这个方向。
“小薇！快帮帮我！我好冷！先让我回去穿衣服！”这是五伯娘。
“我不会，你要不试试自己走回去。”
“我试了！但是回不去！我怎么躺在那里不动啊？”
“哦，那我就不知道了。”管薇耸耸肩，一点也不在意。
五伯娘忽然眯着眼睛，变成了两个绿色的珠子，声音凄厉：“你就这样见死不救？你不是师傅仙吗？你不怕坏了自己的修行？”
管薇摊开手，语气更淡定：“怕啊！怎么不怕？怕死了，但是谁叫我没本事呢？”
五伯娘彻底被激怒，声音刺耳至极：“你找死！”
她身上的寒意更甚，隐隐出现黑气，牙齿开始变尖，冲着管薇冲了过来。
“砰”的一声，五伯娘身上的保护罩碎了，新手保护期消失，周围虎视眈眈的魂体立马冲了过来，撕扯起对方，吞噬着新灵魂的能量。
“啊！”某层楼忽然传来了人群受惊的声音，一个中年男子哭着道，“妈！你还有什么心愿没了的，以后给我托梦啊！闭眼吧！别吓着你的子孙后代了！”
而另一道魂体，生前也是管家族的人，见得这个景象，拼命地摇着头，向后飘了好几米，惊恐地看着管薇。
“哟！你也有点眼熟啊，我想想啊，是表叔对不对？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过世了。”
“管……薇，帮帮我，我好难受！”这个新魂掐着自己的脖子，舌头都吐出来了。
“不会，做不到，你找自己的儿女去。”管大师掏了掏耳朵，一脸爱莫能助。
“求你……啊！”这个管家族魂忽然尖叫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新手保护罩居然破了一个洞，被周围的魂体扯了一部分来吃。
管薇更来兴致了，揪过一个黑色魂体，问：“这位老兄，那到底是什么味道？”
黑色魂体显示惊慌，但是见得这人没什么动作，立马变得半死不活的样子，低着头躲着。
“看来味道不错，你这又凝实了不少。用餐愉快啊！”管薇放开了魂体。
对方立马隐入魂体大军，不敢露面。
而稍微尝过味道的黑色魂体们越发的疯狂，自发地聚集起来，又毫无目的地撞小区里的门。有的人家门上的力量已经不够，拦不住它们，这些魂体登堂入室，发现对方身上的火气还很中国，又退了出来，继续寻找下一个倒霉蛋。
“啊啊啊！”沙哑至极的声音，但是听得出来对方惊恐万分。
管薇抬头一看，天空升起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新魂，这个人她熟悉得很啊，正是杜妈选。
也不知道她最近遭遇了什么折磨，灵魂几乎要散架，还缺了不少，甚至已经开始腐臭。
说明她不是今日才离魂的，也就是说对方已经死了好几天，但是灵魂无法离体，和□□一起腐烂。这种痛苦，想着就酸爽啊。
而去世多日的杜妈选，这会终于挣脱身体的束缚，但是她忘了，自己已经过了新手保护期，周围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家伙。
黑色的魂体们一见着破烂的灵魂，立刻围了过去，也不吞噬，很是嫌弃，而是开始切割，撕扯下来，将杜妈选的灵魂扯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堪比凌迟。
杜妈选痛苦万分，惨叫连连，但除了魂体和管薇，无一人知晓。很快，被撕碎的灵魂又合起来，但又被魂体扯开，看来它们把杜妈选当成了玩具。
“真是害人终害己啊！”管薇摇摇头，明白了杜妈选的现状。
供奉邪师的人被反噬之后，世界规则已经不承认，不会有人护着它们进入轮回，只能飘荡，等待彻底消亡的那一天。但是这个时间有多久，没有人知道。
而其他魂体，也不承认这样的灵魂，把它们当成玩具，想这万人嫌的处境，真是酸爽啊。
也不知道杜妈选现在有没有后悔来招惹自己，如果老老实实供奉邪师，有苦自己吃，等到百年之后邪师傅送她进入轮回，可能还没这么悲惨。
新一轮的撕扯再次开始，杜妈选的声音在小区上空回荡，更是刺激魂体们，它们兴奋地奔过来，将杜妈选的灵魂围得严严实实的。
管姓族魂也遭遇池鱼之殃，被魂体们撞来撞去，新手保护罩又破了几个大洞，看来很快也会步五伯娘的后尘了。
“噼里啪啦”“的鞭炮响起，杜妈选的家人终于发现人没了，放起了鞭炮。
很好，这是船运小区今晚的第三单了，看来今晚几家还要商量着分地盘才行。
而浩浩荡荡的魂体大军，又冲入了别的楼栋，管薇满意点点头，那是经理杜世海家。
这下管大师来了兴趣，先去宵夜摊买了炒粉，坐在小电驴上吃着。
“几位师傅，那个姓杜的今晚会怎么样？”
【酒会多喝，明天才会出事。】
“啊，还要明天啊。”
【如果今晚有人给他解事，那这劫会推到下个月。】
“这人命怎么这么大呢？”
【祖上阴德。】
“那我今晚岂不是看不到热闹了？”
【能！快来了！】
听着这话，管薇决定再等等，这会的船运公司更热闹了。三场白事，三派道公们唱了起来。
一辆不起眼的小车停在了船运公司面前，管大师定睛一看，眼睛亮了起来，赶紧咽下炒粉，哟！这不是杀猪办的李主任吗？
恢复正常了？来船运公司做什么？今晚这个小区真是群魔乱舞啊，各种意义上的。
李主任脸色苍白，板着一张脸，上了杜世海家。
管薇无聊得数蚂蚁，这才听到了动静。
“你这老不死的！居然敢阴我！”吵闹声从楼道传来。
只见李主任头发披散，眼神疯狂，举着鞋子追打着杜世海。杜世海狼狈地躲避着，从楼梯上跑下来，他老婆在身后拦着李主任。
但是李主任英勇非凡，不仅踢翻了杜世海老婆，还把杜世海扑到，骑在他身上用鞋子抽他的脸。
“啊！你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凭你也配！死老头子！坏我名声！我活不下去你也别想活！”
李主任神情更是癫狂，眼睛已经看不出正常人的样子，死死地摁着杜世海，不停地扇他的脸。
杜家的人追了上来，上前拉住李主任，但是李主任不按照常理出牌，直接见人就咬，大喊道：“谁过来我就告谁强女干！”
几个年轻人立马收手，只不过是亲戚，没必要为了对方搭上自己。这李主任谁不知道，家里头有人，要整死他们很容易。
就这样，杜世海被抽成了猪头，李主任才哈哈大笑起来，光着脚上了车，她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的杜世海：“你害我！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完，她启动车子走了。几个杜家人这才松了口气，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李主任会不会开车撞过来。
但这出热闹已经足够把船运公司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一群人对着杜世海指指点点，低声说着什么。
杜家族人没几个在，因为杜妈选的丧事，很多人都去帮忙了。
杜世海在亲戚地搀扶下爬了起来，一张脸青紫，真是精彩万分，再看看周围人的目光，恶狠狠地丢下一句：“看什么看！”就灰溜溜地跑了。
而黑红魂体们立即缠了上去。李主任这番行动，居然把杜世海身上的一些东西打破了，守望许久的黑红魂体不再放过他，死死缠住对方的身体。
看了这出热闹，管薇心满意足，启动小电驴，回了家。
“老妈，你明天可以和别人换班吗？明天我们不适合出门。”管薇回到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可以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师傅说我们明天出门容易遇到疯子。”
另一边，船运公司上头的黑气终于突破了杜世海的家门，黏稠得黑气爬进了杜世海的房间，里面低声说话的人还是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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