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一道剑风迅雷一般的冲了出去,在逼近牢门的那一刹瞬间轰地一声将所有粉碎,可就在即将抵达林九面前时,那道疾风突然停滞不前,悬在半空中,顺着那道轨线,与泽君正好看见那人的半张脸。
他挑着嘴角,眼中满是揶揄和得意,又掺杂了一丝莫名的希冀,熟悉的脸庞却如此的陌生,剑风陡然颤了颤,连着与泽君的那双手,好像都在昭示着他已经认输一般。
林九也显然捕捉到了那一丝的破绽,脸上笑容更盛,他嗤笑一声:“许久没见,竟就对我大打出手吗?”
“少给我装!”
几乎一瞬,与泽君快速的反驳道,脸上的从容自得早就被滔天的怒火掩盖,甚至额角处青筋直露,早就没了往日翩翩公子的模样。
林九闻言一怔,姣好的脸上多了一丝的裂缝,恍惚朦胧的灵光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色晦暗不明。
忽然间,与泽君猛地感应到什么,快速闪身来到江挽星身前,只听砰的一声,两剑相撞出火星,剑身向上一挑,妖力混着灵力波动瞬间爆发,江挽星在一旁被波及个正好,脸色一白血当即吐了出来。
“不用管我!”眼见与泽君要往他这儿撤步,江挽星大喊道:“走,快走!”
“谁也别想走!”
林九趁与泽君分神,瞬间移动到江挽星后侧,手掌续满了来自北帝的至纯妖力,顿时,江挽星瞳孔骤缩,眼看着那掌心马上就要碾碎他的头骨,囚禁多日,从没有比这一刻更贴近死亡,可江挽星却连躲的念头都没有,北帝已死,他一介鬼修,在哪里都活不下去。
苍茫大地,朗朗乾坤,竟连他唯一的容身之处都被摧毁。
江挽星喷出一口气,似是在笑,可没等他迎来命运的终点,甚至连走马灯都没开个头,视线中突然闯进来一道白色身影。
“咳……!”
“与泽君!”
当啷——
与泽君的本命剑掉落在地上,原本宝光四射倏然变得黯淡无光。
烟尘四起,仿佛汇成了迷雾,林九收回上下交叠的手,低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正发着抖的战栗。
迷雾之下,与泽君半跪在地上,已无余力在支撑身体,发冠稍稍歪了一些,头发却端正的很,可这之下,他的脸色已经是惨白,口中还有未吐尽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前襟。
林九不禁蹙了下眉,撇嘴道:“何必自讨苦吃?一个鬼修,死了便死了。”
呸的一声吐出血沫,与泽君借江挽星的力支撑起身体,不理会他的话。
“……你到底是谁?”
“你既然都来了,想必知道的应该也不少吧?”林九浅浅笑了两声,说道:“正好,水牢里还有一个,你放心,该知道的,你们以后都会知道。”
与泽君怔愣了一下,但又觉得闻池不可能,舔了舔铁锈味的嘴唇,扬起眉毛,说道:“我想知道什么不用你告诉,从我兄弟身上滚出来。”
林九讥笑一声:“真是可歌可泣的铁血兄弟情,不过就算我出来也没用,北帝已经死了。”
与泽君挺起腰,一身傲骨挺的笔直。
“死的我也要。”
林九挑了下眉说道:“哦?你现在还能站起来吗?”
站不起来了,反正一时半会儿是不用想起来了,刚那招是杀招,若不是面前这个包着妖皮的畜牲用一只手发力压住,他现在已经和北帝面对面讨论战局了。
林九丝毫不被他冷漠的态度影响,反而热情的邀请着:“你千里迢迢的过来,我理应要尽地主之谊,不如留下小憩一会儿如何?至于江挽星……”
与泽君挡在江挽星身前,闻言面色不悦道:“你算什么东西。”
林九脸色一僵,脑中不知不觉闪过一片白影,速度快得让他看不清其中的内容,可却仿佛是刻在他脑中一样,一走一过都是撕裂的疼痛,他不耐烦的晃了晃头,将剑甩到肩头,正要说到什么,可突然——
一道风忽地刮起,将未落地的烟尘再度扬起,整个牢房开始剧烈颤抖,有的脆弱不堪的门框已经因为承受不住灵压而断裂的粉碎,只听轰的一声,还没等林九和在场的人反应过来,一个冰凉的物品就贴在他的脖颈上。
“尊士!”与泽君看到苍南的剑身,顿时眼前一亮。
“别动。”闻池举着苍南,嗓音不疾不徐又自带低沉的道:“北帝也撑不了我这一剑,还是别给自己自讨苦吃。”
林九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突然多了很深的一抹笑。
这抹笑愈来愈深,直到最后林九的脖子已经被苍南磨出血来。“千年了,你竟然真的还活着。”
“魔族不死,我便不会。”
“还真是大义凛然的正气之言。”林九笑出声,可整张脸却无比的扭曲。“魔族刚刚复苏,你们修仙界竟都将你派出来了,看来修仙界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对付你够了”闻池侧身扶起与泽君,苍南听话的竖在半空,等待主人的发号施令。
闻池:“北帝的皮不是那么好进的,说,怎么夺的舍?”
一听夺舍,与泽君的脸色蓦然又白了白。
夺舍绝非易事,但有两种情况最好实现,一是通过外物借力,让灵魂有和□□接触的机会,一定是极其亲密的那种,让灵魂慢慢入侵。
还有一个是被夺舍之人自愿交出□□和记忆,奉献给别人。
无论哪种,都是有悖常理的事,与泽君更不会相信后者的可能。
“别管那么多,今天这里是别想继续查了,我们得赶紧出去,不然……”
“宋融在这儿。”闻池打断他,目光在别处停留了一瞬。
“……宋融?他怎么会……”与泽君突然想到那魔修刚刚说到的话,心里一惊。
“他怎么了!”
闻池缓缓转头,看向被灵压镇的死死的林九,沉声道:“他中了毒。”
“哈哈哈哈!”
忽然,林九放声大笑起来,丝毫不在意脖颈处已经开了个两厘米的口子。
“当年的木头,竟然也会为一个小修士着想了,看来这些年你还算有长进。”
闻池安置好与泽君,转过头正视着他,眼中却带着冷厉。
“认识我。”
林九勾着嘴角,一身的闲散得意淋漓尽致,和本性的北帝完全不一样。
“当年众仙的羽化留下的唯一一个种子,我当然认识你。”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林九嘲笑一声:“对了,忘了,他们的羽化没成功,撑死只能算是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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