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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预知书(终)

又说起闺房话时,朱鸢娘蓦地一瞥,留意到门口那几个她自己的大行囊,忽地想起一码事来。

与此同时,饶阿菩亦是想起个十分重要的事,刚才光顾着扯话皮,到底把这等事忘了。

于是乎,两人近乎同时起身,直奔各自的目的地,然后拿出那本“心心念念”的预知书转身归来。

“阿菩……”

“鸢娘……”

“你先说!”异口同声的两人相视一笑,而后将彼此手里的书递了过去。

映入饶阿菩眼帘的,正是她原来的那本书。

而那边的朱鸢娘注意到她的神情,便知道自己想对了,垂头看了看自己的那本书,一时心情有些复杂,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她忍着这种情绪,缓了一会儿,道:“你也是可以预知的吧?”

“嗯。”阿菩应道,她眼神复杂地看向鸢娘,又从她回望的眼眸中也读出了一种复杂与难言。

算是一瞬间的心有灵犀吧,她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她目光落下,停在鸢娘手中的书封上,开口道:“没有它我们过得也很好。”

她淡淡地吐出一口气,冲鸢娘笑着,“从前我因它一度迷茫,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甚至不相信自己,但……如今不会了。”

“不论是否有人谱写我的故事,我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我没有所谓的上天视角,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金手指,但我一定有我的因果。”

“我的故事比不过谁的传奇,不够精彩不够夺目,甚至于这样的角色,只是在别人的人生里匆匆而过,做了一回微不足道的NPC,可这是我走过最独一无二的人生。”

“是完完全全属于我饶阿菩的一生,有意义有生命,有我亲手创造的……所以,不论如何,既我主笔,那便活得痛快吧。”

朱鸢娘听罢,将书扔在一旁桌上,跑去自己行囊里翻出一小壶家酿酒,用小茶杯倒了两盏,递给阿菩道:“所言真真深得我心,不羡他人,我自会盛开。”

阿菩浅笑,轻轻与她碰杯:“祝愿我们,所愿皆所成。”

酒香浓郁,一饮而尽简直酣畅淋漓。

家酿酒通常都不太醉人,但饶阿菩天生喝酒上脸,之前乐仙儿好似说过,她这样的人不适合喝酒,一来容易醉,二来对身体影响比较大,她记得这茬儿,于是也不贪杯,只喝了两盏。

不过,任谁也没想到她酒量差的到这地步,区区两盏,便够她耍酒疯。

月上枝头,她手脚麻利地爬上院里的柿子树上,对月诉衷肠,朱鸢娘怕她跌了,一个飞身,将她从树上捞了下来。

这才刚落地,她一个扭身,歪歪斜斜跑了出去,小柳听见外面有动静,起身出来查看,这一看吓了一跳,披上衣服,忙跟着鸢娘屁股后面撵自家夫人。

朱鸢娘不熟悉魏府,被饶阿菩七绕八绕的,绕晕了,自己迷了方向,小柳是贴身伺候的丫头,平时也不咋运动,体力不好,早被她落在后头,现下也没了影。

一时之间,颇是棘手,但实在担心阿菩醉酒摔了或是伤了,朱鸢娘迫不得已只好飞上了房顶,踩着瓦砾借着轻功寻她。

殊不知这面的饶阿菩已经钻进某人的房里。

房中雾气正浓,本就被酒熏红了脸的饶阿菩一步入这房里,顿时觉得头脑发晕,身子像是不受控制般软绵绵地栽到地上。

正在里面泡澡的魏明夷听到响动,不动声色地从水里起身,随手拿下架子上的外衣披在身上,而后走出净房,他本疑是仇家,却没曾向倒在门口的那一团儿,正是他那不大省心的小画师。

“阿菩?你团在地上做什么?”他疾步走过去,这才闻见她身上隐隐的酒气。

魏明夷眉头一皱,旋即将人从地上捞起来,一把踹开门,让外面的冷气吹进来。

大片雾气由室内涌出,丝丝晚风从缝隙中挤了进来,这让饶阿菩身体里的不适褪去一大半。

她倒在魏明夷的怀里,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眸。

“魏大哥……”她眼中忽然噙了泪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魏明夷被这突如其来的眼泪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替她抹去眼泪,连声哄道:“怎么了怎么了?”

她摇摇头,眼泪依旧不受控的往下掉,她抽噎着:“我好想你。”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可是使魏明夷不知所措起来,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如何接,可心底却是软的一塌糊涂。

他宠溺笑了下,小心翼翼的将唇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半晌,他拥住她:“我也好想你。”

此时屋顶,朱鸢娘一脸被磕到了的表情,轻轻放下手中瓦片,飞身离开。

*

一晃半月过去,朱鸢娘顺利考上锦衣卫,成为大梁有史以来,第一位女锦衣卫,同时兼任七处锦衣卫千户一职。

因她是第一人,今上为鼓励大梁女子为官,特赐她一身绛色飞鱼服及一把做功精巧的绣春刀。

与此同时,饶阿菩开始紧张备考,每日早出晚归,魏明夷也是整天在镇抚司里头忙活,夫妻俩一个忙于学习,一个忙于公务,这让饶丞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好想要个大外孙啊。

老李今年一下抱了俩呢,他还一个没有,这能不让人眼馋嘛。

他不在乎男孩女孩儿,他就想要个小阿菩小明夷,瞧着定是会比家里这俩大的可爱得多。

后来他委婉提过,饶阿菩这死丫头装听不懂,那魏明夷也没说话,只斜着眼偷摸打量她。

饶丞这一看便是知道了,他是看她的意思。

毕竟阿菩是女儿家,他个做爹的不好催太紧,只道等她考完试再说。

十月画师考,前有饶阿菩后有朱鸢娘,这两人打过样,于是这考试也有不少女画师前来。

考试题于阿菩来讲不算太难,试讲时,由于有过给太子公主论画的经验,这一关也算过得容易。

一天下来,她早已疲惫,回想昨日重重,才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十一月成绩下来,不出意外,正是饶阿菩名列前茅。但由于年底,北镇抚司杂乱的案子太多,人手不够,所以今上这才命她于明年二月正式入翰林画院就任侍讲一职。

不过眼下,饶阿菩亦是六品女官,赐绯色官服。

只是这等场面,魏明夷和朱鸢娘都没看见。

据南镇抚司锦衣卫探查,说是沧州出现大批北周探子,如今大魏与北周战火不断,大梁独善其身,不掺其中,但保不齐会有那挑拨离间的,今上心中不安,遂命魏明夷带人前去将那些探子捉拿归案。

原本魏明夷没想带着朱鸢娘去的,但萧铎十二月要成亲,近月来必然忙得不可开交,而那傅霁……暂不提合不合得来,他有个老家来的体弱妹子,怕也是离不了人。

这东找西挑,还是觉得朱鸢娘最合适,别无他法,只得将她带了走。

眼瞅着十二月将近,这初雪也下了一次,却是如何也没盼得来他们的归期。

一个夫君,一个好友,出门在外,总是在意他们的安危。

看那笔尖上的墨终究滴在了纸上,李渡舟无奈叹了口气,起身倒了一杯茶放在阿菩面前:“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饶阿菩醒过神来,淡淡一笑,搁下笔,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而后问道:“大牛如何了,萧铎成亲他回来么?”

“他敢不回来。”提起这事,李渡舟就来气,他扔下手里的案子,与阿菩骂道,“这混小子,锦衣卫不当,偏要浪迹天涯当侠客,我看他就是看话本子看得太多了,脑子都看傻了。”

饶阿菩听见这话不禁失笑,李渡舟反应过来,也笑了:“忘了,这混子不爱看书。”

两人笑罢,均有一些失落,透着微掩的门,看着院中被雪压着的红梅,那一点红,似乎是这黯淡尘世中的最亮色。

它期着,盼着,等着……

十二月初二,三人均未归。

迎亲不在、催妆不在、上轿不在、拜堂不在……

虽是萧家一片喜气洋洋,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种强挂笑容的姿态,北周善武好斗,不是善茬子,不好对付。

前两日李渡舟又收到半月前陈大牛的来信,说是去寻魏明夷他们了,李氏夫妇听罢,心中五味杂陈。

魏樽见气氛渐低迷,有意缓和逗笑,大家见状也都心知肚明,不让新娘子心中不好受。

等闹完洞房,新郎官儿便去前院迎客,阿菩担心新娘子一个人在屋里无聊,便端了一小盘软酪去新房里陪她。

袅儿这姑娘是个善解人意的,本是阿菩去陪她,可是没曾想却是被她好一顿安慰。

“魏大人的本事你我都是知晓的,哪儿那么容易着了北周人的道儿,夫人莫听坊间瞎传。”

“我不信的。”阿菩闭眸一饮而尽桌上的杯酒,袅儿想拦,却没拦住。

饮罢,阿菩执起帕子擦嘴,这一抬手便瞧见腕上的镯子,这一看,眼里便是止不住的泛起滚烫来。

她咬着唇,憋着那一股劲儿,颤声道:“他们耽搁很久了……前两日北镇抚司抓到两个北周人,李大人审过,说是锦衣卫于沧州与他们交手,双方都死了不少人。”

袅儿起身,走到阿菩身边坐下,握着她的手道:“夫人莫信,双方若都死了人,这北周人断不敢派这两人来汴京,怕只是想混淆咱们视听罢了。”

“我也这样想,毕竟这二人,昨日便服毒自杀了。可袅儿,我真的是怕……”

“袅儿知道,夫人的好友与夫君都不在身边,担忧自是正常的,只是千万别忧心过重,伤了身子。”

袅儿叹了口气,看着桌面上的空杯,又道:“夫人刚刚误饮了合欢酒,今夜便在我府上休息吧。”

饶阿菩摇摇头:“不打扰了,我自个回去便是了。”

“可……”

“不碍事,这点药性,我扛得住。”

说着,饶阿菩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告辞了。

前院恭贺声阵阵,阿菩不欲扰他们,找了个丫头,引她从后门离开。

不过,她未直接回家,兜兜转转的,反是走到了汴河的山月桥上。

冬日寂寥无人,冷月挂在夜空,饶阿菩缩在大氅里,执着一柄小灯笼,迎着风站在桥上。

小九躲在暗处搓了搓手,对身边的乐仙儿道:“主子,娘子这是疯了么?这河面都冻上了,还放什么花灯。”

乐仙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不远处的那个倔强身影。

他亲眼看着她买了店里所有的花灯,执着那一只小烛,一个一个亲手点燃,跪着,虔诚地摆放在上了冰的河中。

虽看不清,但他知道,她的手定然是冻红了,她的裙也必然湿了。

“那混蛋到底如何了?”乐仙儿偏过头不再看,哑着声音问,“我们的人没带回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小九摇头:“确实发生一场激战,说是北周人还用上了火药,吓得沧州一半百姓都往南跑了。”

“我说魏明夷。”

“那他不能跑啊!”小九十分认真道,“他既为官,自得护住百信。”

乐仙儿冷哼一声:“我倒是希望他跑了。”

“额……主子糊涂啊!他死了,你才有机会。”

“这种机会,我宁愿不要。”他起身,藏在树下,指着小九继续道,“你看着她,今夜你的任务,便是守着她,不必管我了。”

说完,乐仙儿便要离开,他转身刹那,一片雪花缓缓落下,冰冰凉凉的,融在他的脸上。

下雪了,他偏头,躲在树影后,窥着桥上的窈窕女子,她缓缓伸手似想接住雪花,可明明自己的身影却像是快碎掉了般,不堪一击。

乐仙儿不忍再看,疾步离开。

桥上,饶阿菩红着眼,看着手上带着六角的雪花,晶莹剔透,她不敢用力握紧,她怕它一瞬间就融化了,手就这样僵着,麻木着,直到一片又一片的雪花落在上面。

小九不理解,遥遥观着,看得久了,也悟出了一些滋味,或许这是属于她的执着吧。

夜渐深了,怕娘子身子熬不住,她刚想准备现身劝她回去,可隐约听见远处的马蹄声。

小九担心听岔,伏地又听了一遍,是了!准没错,这蹄声,是锦衣卫的马。

而彼时守城之人大喜,因是今上下了口谕,不必在意城禁,凡是锦衣卫归,必得放行。

于是这一行人骑着马风尘仆仆进了城,魏明夷为首,一袭黑氅,他肩上落了雪,也不做在意,回头对众人道:“萧铎的酒席应还开着,你们快去吧,大家都在,报个平安。”

“那魏大人呢?阿菩应也在那儿。”朱鸢娘与陈大牛对视一眼,随后问道。

魏明夷不语,只是回过头,看向远处汴河之上的寥寥灯火。

山月桥在中北府最繁华之地,离汴京城门不算太远。那处的光,骑在马上的魏明夷看得到。

他不自禁地抚上腕子上玉扣,沉声道:“我去山月桥看看,若是阿菩在萧家,便告诉她,我回来了不必担忧。”

陈大牛心中纳闷,为何要传话,刚想问,便被朱鸢娘拉住。她顺着魏明夷的视线,也注意到了汴河上的异常,那像是花灯。

花灯祈愿,或许放灯不是别人,而是阿菩……

见魏明夷的身影渐远,她小声与陈大牛私语:“咱们打赌好不好。”

“赌什么?”

“赌我们不会在萧铎家看见阿菩了。”

“那我跟你赌,再加五两,赌我能看见。”

朱鸢娘嘴角一挑,歪头挑眉:“好啊,愿赌……”

“服输!”陈大牛接道。

快马飞驰,此刻的魏明夷已顾不得不能在街市上骑马的事了,他只想早些赶去山月桥。

蹄声急促渐近,而后又渐歇,山月桥那里的路,马下不去,魏明夷只好弃了马,徒步跑过去。

雪依旧下着,沾满了她的青丝,桥上一人站着,桥下汴河上数百只花灯燃着。

今夜冷得很,可灯堆满了,映着她就是暖的。

魏明夷望着她的背影,泪早已落了两行,他冲她喊:“阿菩。”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想起,饶阿菩身形一颤,却是没敢回头,她闭紧了眼,怕是幻觉,怕是黄粱一梦。

“饶阿菩。”又是一声。

她忍不住了,就算是幻觉,就算是梦,她也要看看他。

猛地,她回过头来。

便是他跃上桥头,匆匆而来。

山月桥上灯火葳蕤,一寸寸光照亮她心心念念的郎君。于是她提起裙摆,向他奔去。

“是你回来了么?”她扑了上去,埋在他的怀里,他的衣裳里有风的味道,有雪的凉意,还有他的温度。

是他,是魏明夷,这不是梦。

“是我回来了。是我回来了,阿菩。”他连声应着,紧紧抱着她。

此时饶阿菩早已泣不成声:“我点了花灯……”

“我知道,是你在等我。”他替她擦去泪,红着眼笑着,“你等我,我一定回来。”

“何况……还有它佑我。”他抬起手,将那玉扣递给阿菩看。

阿菩摸了摸那玉扣,又抬手抚上那张让她朝思暮想的脸,她抿唇,视线落在他的唇上。

魏明夷知了她的想法,一手握住她冰凉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腰,旋即吻便落了上来。

吻中情意放肆,裹挟着说不清的思念,唇瓣分开,两人微微喘息。

良久,饶阿菩轻声开口:“我愿郎君千岁……”

“我愿夫人身常健。”魏明夷温声附和。

“愿我们如同梁上燕。”

“岁岁长相见。”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饶阿菩拉起魏明夷的手,走下山月桥:“走吧,我们去萧家。”

魏明夷拉住她,解下自己的大氅,将她裹住,柔声道:“他家喜宴办得真久啊。”

阿菩佯装恼怒,努着嘴道:“那夫君还敢耽搁。”

“不敢。”他笑着回应,“还请夫人同我赶紧过去,他们定是在等我们呢。”

今夜,月黯雪冷。

山月桥下,花灯常明。萧家,灯火不休。

有人念着,真好。

正文完。

第一本有很多不足,中间又耽搁很久,以致剧情衔接不如之前所想那样好,这些问题我会在下一本中尽力改善!感谢所有读到这里的朋友!谢谢你们喜欢阿菩和明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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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预知书(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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