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真包假的~”五条悟瞬移到乙骨忧太的跟前，撒着小花，隆重推出，“当啷~诅咒女王祁本里香敬上！”
“五条老师，我，不，里香她——”
五条悟正色，好奇问道：“你们那个学校是什么情况，居然招咒灵学生入学，又招你们这种普通人给它们教书，也不怕把你们弄死。咒灵实验还是培养武力？咒灵也能念得懂书吗？”
“才不是！”接收到信息的弥咭跳出来，“【苍介】老师可是能祓除特级咒灵的除咒师！”
“啊咧？”
“什么！”
“可他不是没有咒力吗？”
真希眼中惊喜，想知道他是怎么祓除特级的
夏油杰则在心里思忖，又是一个伏黑甚尔吗？
“术式反转，”五条悟竖起食指，红色的能量球在指尖汇聚，发散出来的光把周围染上了一层血色。
“悟，不要！”
“眼罩笨蛋！”
“赫。”
红色的能量柱，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冲出，是普通人完全无法躲避的速度，眨眼便至。
【北原苍介】自然反应不及。即便身体在咒力发出的那一刻就已经下达了逃的指令，但那道攻击太快了，庞大的能量只是单纯的汇聚，便已经攫取了他的心神。那是人类在面对难以抗争的危险前，本能的反应。
他要死了吗？
“唰！”
眼前一黑。
再睁眼时，地面凹下一条半圆的坑道。他的脚边除了半只咒灵，周边意外的整洁。
在众人看来就是，五条悟突然发动攻击，面对如此恐怖的威势，【北原苍介】神色依旧淡然，没有丝毫改变，让人琢磨不透。
难道他有防身的咒具？还是□□像天与咒缚那般坚硬？
可是那光柱及至身前，他都没有任何动作。
只见下一秒，一道黑影从他脚下钻出，将【北原苍介】整个人都吞吃了进去。
是刚才的人面鱼咒灵！
原来它并没有死去，而是缩短了一半——干枯的鱼头依旧巨大，鱼身短了不少，看上去极为不协调。它隐在地底，伺机吞掉那个夺取它咒物的人。
当它破土而出，吞掉男人的时候，坚硬的鱼头正巧迎上冲来的赫。
它彻底死了。
男人只是瞥了一眼它的半截鱼尸，擦擦脸上溅到的血，就移开了视线。
也没有人分给它一点目光，因为他们都悚然地望着那个男人。
其中夏油杰最甚，目呲欲裂，难掩震撼。
他是怎么做到的？操控咒灵抵挡？不，他没有咒力，不会是另一个咒灵操使，他就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但从悟的“赫”下活了下来。
总不可能是“猜”到的吧？
“怎么做到的！”五条悟兴意更浓，“有趣，有趣，太有趣了。我没有从你的身上看到任何咒力使用的回路，你是怎么料到它会在那一刻冲出来的？难道你是天与咒缚？用什么换的咒灵帮你挡攻击？你们学校的老师都这样吗？你们学校在哪？叫什么名字？”
‘弥咭，我是天与咒缚吗？’
‘没呢，真就普罗大众！’
【北原苍介】臭起脸，无视他，朝弥咭走过去：“不是天与咒缚，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罢了。”
“哈哈哈！普通人可不像你这样。你之前还称呼我们为外界人，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很封闭吗？”
五条悟不知拒绝为何物，凑上前继续问。经过刚才的检测，他把【北原苍介】放在眼里了，对他背后的那个不知名势力更感兴趣了。
能让这样一个“普通人”在“学校”给咒灵“教书”，那就不是他想的那样——没办法，霓虹的邪教太多了，这么多年任务做下来，表面供奉神明，实则供奉咒灵，已经是老的不能再老的把戏了。
他原先以为，【北原苍介】背后的势力也是如此，不过玩得新潮点，搞师生play。
【北原苍介】挥开他，“我们的学校叫江户咒术高专。”
“不可能！！”
胖达惊叫，“如果你们是江户高专，那我们东京高专算什么！不对！！哪来的第三所咒术高专！！”
"算盗版。"【北原苍介】眼皮一抬，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噗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忍不住想了一下，如果总监部的老橘子知道自己建的高专，被人斩钉截铁宣判为盗版是什么样的表情。
“天才！我怎么没想过这个！剥夺少年青春的学校能是什么正经学校！绝对是盗版！苍介——”
“北原苍介。叫我北原，我们还没那么熟。”
【北原苍介】丑拒。
东京的前称是江户，他选这么个称呼只是为了凸显“背后势力”的老牌。
“这有什么关系，你也可以叫我悟！我去你们学校当老师怎么样？自带学生和经费哦~”
“？？？？？？？”
【北原苍介】不解，且大为震撼。这就是有实力任性吗？笑死，学校没有，要什么老师？
不，不对。咒术最强，又是大家族子弟，这浓眉大眼的怎么会叛变？刺探情报？
“北原老师，可是正道曾经跟我说，两所高专已经是总监部和御三家妥协的成果了，江户高专……”
眼看悟就要带着他们叛变，自小在东京咒术高专长大的胖达担负起成熟的大人责任。他难以置信，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在御三家和总监部的眼皮子底下，开办第三所咒术高专，尤其还是叫江户的名。
对于虔心请教的学生仔——还是一只毛茸茸的熊猫，【北原】老师明显给了好脸色。
“我们的高专是在江户建立的，自然叫江户高专。”
“可是！”
胖达，不，众人更疑惑了。
“这有什么惊奇的。几百年的战损，常人的打压，以及近现代的冲击，没落了呗。”说起过往的岁月，【北原苍介】脸色柔和了，回忆让他整个人变得朦胧起来，“没落了就隐退，保存战力。”
“只是没想到你们这接替我们的东京咒术高专，居然这么……”话语权增重后，【北原苍介】飘了，口无遮拦，翻身作主，指指点点，目露嫌弃，“失望。”
“前辈”是个好前辈，换用了更温和地词，让“后辈”更加惭愧了。
“私密马赛！”
高专的四个学生齐齐鞠躬致歉。
胖达对东京高专有很深的感情，对前一代高专自然而然地产生亲近之情。来自前辈的否定让他内心羞愧不已。所以，他接着说道歉说：“我们没有好好传承前辈的衣钵，让您失望了！”
真希向来敬重强者，【北原苍介】的情况比她还艰刻——没有咒力，也没有天与咒缚换来的强健体魄，可是他祓除了她祓除失败的咒灵，还硬接了五条悟的赫而安然无恙。如果说东京咒高让前辈失望的话，那如此弱小的她一定首当其冲。他是对她说的。
【北原苍介】顿住了，不是吧，又这样不着调的老师，学生竟然这么乖！
作为前高专的学生，夏油杰心里很微妙。他也是让前辈失望的接替者吗？
“确实，都怪老橘子经营不善！东京高专只有五条老师一个人在苦苦支撑！隔壁的京都咒高更是低劣不堪！”
五条悟义愤填膺、煞有介事地对“前辈”“诉苦”，最后拉踩了一番姊妹校。
他是变异的吧？
对比学生，五条悟这副两眼放光，跃跃欲试的搞事模样，让【北原苍介】简直没眼看。他怀疑五条悟是想让他说点京都高专的厉评，然后打电话挨个通知过去。
“作为前辈学校，看到后辈学校过得如此惨淡，不会生气吗？”五条悟专注地看着【北原苍介】，疯狂汇聚，让那双眼睛熠熠生辉，“我把老橘子全杀了，你们派人来接管怎么样？”
五条悟能窝在咒术高专十多年，可不是喜欢当老师，而是新生代缺少人才。纵使他血洗高层又怎样，还得是小橘子填进去。所以只能去当老师，培养新生代。
可是一年能养活一株苗就不错了，十年下来，他目前还存活的已毕业学生有多少？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至于学生的学生，要么早早腐朽，要么早早死去。
他能顾过来的只有自己的学生。
而现在，有一群不属于老橘子的，自带监护人的幼苗……
疯！狂！心！动！！！！！！！！！
【北原苍介】人都麻了，他只是想带着系统从两个势力的夹击中脱身，现在是什么走向！！！！接管咒术界？！！！！！
上一秒，瑟瑟发抖。
下一秒，我当老大？
“你不该跟我说，我就一教书的，这个问题你该去校长室，跟他说。”
【北原苍介】睁着死鱼眼，非常平静地略过他。
“那校长室在哪里？撞日不如择日，择日不如今日，我直接跟你回江户高专吧！”
“带你去，就不叫隐退了。如果学校想跟你接触，自然会跟你们接触。”【北原苍介】示意弥咭跟上，“比起江户高专，你不更应该先关注那边的黑毛刘海吗？”
夏油杰拳头硬了。你们两个人说话，能不能别带上别人？
“诶？杰怎么了？”
“‘说来说去，所以还是你那个该死的大义。’你刚刚是这么说的吧。伤脑筋，你是一点没懂啊。”【北原苍介】回头，莹润的眼睛在碎发的遮掩下，分不清他是看着夏油杰还是五条悟，“那就再清楚点。你说，他在杀死‘猴子’之前，得在心里念多少遍——我讨厌非术师。”
“要讨厌非术师”是夏油杰公式书里的——在叛逃之后，他一直都在告诫自己这句话。
他知道一些咒术师是弱者，他也知道普通人论个体是更弱者。他保护弱者的信条没有变。
之所以挥刀向更弱者，是因为想让这个世界上没有咒灵出现。来自九十九由基给的启发。这就像战争时，你必须杀死前面的陌生人，即便他从没伤害你，也不认识你。这是正义的必要牺牲。
枷场两姐妹的事件是爆发点。他得到了可以对外言说的借口。用弱者强者的诡辩，举起创造只有咒术师世界的大旗。唯有如此，才能得到咒术师的支持。
然后把，消灭所有咒灵，让悲剧不再发生的真正目的，藏在心里。
他真的是很拧巴的人。是温柔慈悲型恶人。善恶是立场决定的。所以他不能洗白，洗不了白。他已斩断了后路。如果洗了，就会变得很可笑。
除非他把“可笑”杀掉。但他做不到的，因为他放不下，他有大义，有理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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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蛋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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